..续本文上一页能正确认识所破,「缘起」等任何一种正理都能将实执须弥山击破、碎成灰土,通达空性便不再是一件难事。章嘉‧若贝多杰说:
「不需寻觅即求者。」
意为不必跑到远方去寻找空性,它与寻求者本来就住在一起。因此,单是认识这个所破也值得费数月或数年的时间来修。
子二、周遍决定扼要
如此,当心里能清楚地现起前面所说正确所破的抽象义30时,其次应确认:假如俱生我执所执的「我」是自性有,它与安立所依诸蕴的关系必然是体性相同或相异,除此之外没有第三种可能。作为一项总的原则,一个法的存在,必然是以一或多的形式出现。如果这项原则成立,实有的事物就必然是谛实一或谛实多。因此,假如这样的「我」是存在的,那么它与诸蕴的关系不是目性一就是自性异,除此之外没有其它可能。如果这两种可能性都排除了,则可断定这样的我不存在。引发这样的定解即是「周遍决定扼要」。
对此扼要未获坚固定解之前要持续修,不可只修一、二天便算完事。
子三、离谛实一品扼要
先将所破的情形回忆起来,然后作如下思考:如果我与蕴是谛实一的,它们就不可能在心里显现成异,而应当是绝对没有任何差异的一体。
其理由是:作为世俗的虚妄形式,体同相异、现象与本质不符是可以接受的31;但对实有来讲则不可以,现象与本质必须相符。既然如此,承认有我就没有意义了。因为「我之蕴」也可以说成「蕴之蕴」或「我之我」,所以,将「我」与「我之蕴」分开来讲就变成毫无意义,而且将犯「所取」五蕴之外没有「能取」我的过失,如《根本慧论》中所言:
「若谓离取蕴,其我定非有,
则计取为我,其我全无义。」
再者,如《入中论》中所说:
「取者取一不应理,业与作者亦应一。」
所取与取者,身与有身,支与有支都将成一
不仅如此,如果我与蕴是一,则问题丛生,如《入中论》中所言:
「若谓五蕴即是我,由蕴多故我应多。」
如同蕴有五种,我也将有五个,或者如我只有一个,蕴也只能有一种而不能有五种;因为我即五蕴,那么入胎结生即无必要;又因为我与身体自性为一,那末死 后遗体烧成灰时,我也将成为灰烬;而且,我在后世结生时,身体也将跟着一起结生,或者说,身体不可能在后世结生,所以我也将不可能结生,在无色界受生时,我将不存在;或者我即成色体。
如果我与心是一体,因为为心无寒冷、饥饿之感,我也不会有寒冷、饥饿之感。冷、热、饥、渴之时,也不能说「我冷」、「我饿」之类的话。
如果我与身心两者同体,那么作「我之身」、「我之心」这样的区别就没有意义了。
再者,如果我与蕴是自体成立的一事,就应在任何时间、地点都完全一致。如《根本慧论》所说:
「若五蕴是我,我应有生灭。」
正如五蕴有生有灭,我也将有生在灭。如此一来,由于色蕴前后相续间断而有生灭,我也将相续间断而有生灭32。
如果前后世之我与前后世不同的五蕴自性为一,那么,前世之我与今世之我两者的自性到底是一还是异?如果是一,前世受生为畜生时所受的愚痴苦,今世也应当受;前世畜生也能感受到现在人的快乐。
如果前后世之我是自性异,则如《入中论》所言:
「如依慈氏近密法,由是他故非一续,
所有自相各依法,是一相续不应理。」
正如慈氏与近密相续各异,则是没有自性联系的二个人,这就不可能有能回忆前世的神通。
又如《根本慧论》中所说,将有所作业失坏的过失,
「若此是余者,无前亦应生,
如是前当住,前未死当生。
前断业失坏,余所作诸业,
当由余受果,此等皆成过。」
如果认为前世之我虽已消失,但仍有后世之我来受报,那么自性有补特伽罗所造的业,可以由其它自性有补特伽罗来受报,这将犯「值遇未造业」的过失。
基于上述这么多的过失,由此得出结论:我与五蕴自性为一根本不能成立,此即「离谛实一决定」。
子四、离谛实异品扼要
如前决定了离谛实一之后,我们应接着思考:「现在只剩下我与蕴两者为自性异的可能性了。」
如果是自性异,情况又该如何呢?如《根本慧论》中所说:
「若离取有我,是事则不然,
离取应可见,而实无可见。」
如果山羊、绵羊、牛三头牲畜同时存在,那么除了山羊与绵羊之外,还剩下牛可以示人。同样的,如果我与五蕴自性为异,除了色、受、想、行、识五蕴之外,还应该有个与蕴无关的「我」可以指认出来,然而这是办不到的。
《根本慧论》又说:
「若我异五蕴,应无五蕴相。」
我应该不具足五蕴所表有为法的生、灭等相。虽然五蕴有生、老、病、死,但我却没有。对五蕴的饶益或伤害对我没有影响,这些都是与世间名言相违背的。
主张我与蕴自性为异还有许多其它方面的过失,例如,在无蕴的基础上也将产生「我」想,以及「已造业失坏」、「值遇未造业」等,如前已述。
因为有这么多不合理的地方,由此可得出结论:我与蕴自性为异也根本不能成立,此即「离谛实异扼要」。
现在总结上述四种扼要如下:
首先,将「所破决定」的显现理牢记在心,不要让它跑掉。然后,用「一异」正理来作观察。当肯定这两种可能性都不成立时,又将如何?譬如,有一头牛走失了,它只有两条山沟可走,别人对你说牛找不到了,但你不相信,从两条山沟的沟头至沟尾寻找却遍寻不获,这时你会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心里想找的这头牛已经不在了。同样的,作为俱生我执所着境的这个「我」本来也是十分鲜明的,好象可以用眼睛看到、用手捉到,但在用正理观察之后,它便完全地消失了、没有了,当我们清楚地生起这一定解时,即获中观正见。
在那一时刻,利根习气强的人有如获至宝的感觉,钝根的人则会感到惊恐,像突然失去某件重宝,这是正常的。以前宗喀巴大师在色拉却顶传正见引导时,杰‧ 喜饶僧格(慧狮子)因通达正见而发生恐惧,伸手抓自己的衣领。宗喀巴大师见状十分高兴,说:「那塘巴正在抓世俗的衣服。」欧曲瓦传正见引导时,他的一些弟子也出现恐惧的情况。
当所破彻底消失时,心里可能会有「这是空性!我证到了!」之类的念头,因为这些是非遮或能立之相,所以不要跟着它走。在确定所破「我」没有时,这一决定智应具有两个特点:决定相──确定无自性的决定智十分坚固;显现相──唯破所破实有而产生一种空朗朗的感觉。应以正念保住这一决定智、不要忘失。
当行相力开始减弱、变得不明显时,如果此时尚不需出定,则应如前作四扼要观察,当重获定解时,即应生起有力的决定智,在持续有力的定解中一心入定。
在定中唯破所破实有产生出空朗朗如虚空的感觉,此即定中如虚空的修法。此时因遮破所破「我」的力量,会导致名言我相的丧失,找不到名言我相,但可不必因担心堕入断见而试图去找回名言我。
在出定后的后得位中,应观察何为破除所破之后的遗留物,将会发现只有我的名字留了下来,引发这样的坚固定解:这个唯名言我就像幻化物一般,它能造善不善业、也能领受黑白异熟果。
譬如,对魔术师来讲,幻化的象、马虽然显现,但在意识中,他知道象、马是不存在的,于是确定这些是虚妄相。与此同时,他还是能直接地、无可否认地看见象、马来来去去。同样的,我们应该懂得,这个我是无自性的唯名言安立有,虽然它不真实,但还是可以造业受报,与它有关的能作、所作缘起也是必须接受而无法否认的。要学习显现而空、空而显现犹如幻化这一修法。
在最初寻求正见的时候,由于实执的习气很强,心里似乎觉得容不下空性,过后又觉得难以安立现相。然而,如龙猛所说:
「诸法缘起者,乃因自性空,
此是无等伦,如来所教示。」33
我们必须明白,空性是缘起之因,所以空性是现相的助伴;缘起是空性之因,所以缘起是空性的助伴。
「缘起」正理在这里起着关键作用。例如,以缘起因成立芽等非实时,必须破除俱生心的执着理,亦即破除「芽非唯名言安立而是从它自己那边而有」的执着。如何破呢?如果芽像俱生心执着的那样是自性有,就不需要依靠因缘以及能安立的名言等其它条件,而能自存自立。事实上并非如此,芽需要依靠种子、水、肥、合宜的温度、湿度等因缘才能生起,它是依赖其它条件的观待而成之法,故为缘起,这可以用现量成立。如此缘起正理或缘起因能破除不观待其它条件、能自存自立的自性有边,所以有「以现相除有边」而「空性为缘起之助」的说法。
如果芽是自性有,它就不可能由因缘产生,芽的自性也不会改变。然而,芽最后会长成禾穗,结出的青稞等物可以为人或畜生所食用,这一切能作、所作的缘起建立都是合理的,所以又有「以空性除无边」、「空性为缘起之助」的说法。
这些道理见之于众多经论。《无热恼龙王请问经》中说:
「若从缘生即不生,其中无有自性生,
若法依缘即说空,知空即是不放逸。」
《根本慧论》中说:
「若非缘起故,少法则非有,
是故非性空,少法亦非有。」
《入中论》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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