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我的阅读记录 ▼

布施如播种 1994· 6· 1~1994· 6· 15▪P4

  ..续本文上一页日文、两次英文,也许是因为我是江苏人的关系,讲话只有三个音,英文怎么也学不起来。纵然如此,我仍然坚持开办英文佛学班和日文班,大力鼓励有兴趣的有志青年入学就读,因为我深知佛法是应众生所需,所以我绝不会因为自己的不懂而阻止别人对语文的学习。

  我不会写字,也没有练过字,只是从一九五三年开始,连续在宜兰雷音寺写了三十年的佛七标语,承蒙信徒对我的厚爱,像最近在高雄举办的港都之爱义卖筹款会中,我写的一幅书法“妙吉祥”竟然得款七十万元。只要社会大众能够获益,我愿以写字来尽自己的一份心力﹗

  仔细想一想,我一生最大的缺点就是容易原谅别人,凡事总是往好处去想,因此有人问我看人准不准,我自认不准,但是我也从不后悔,因为我宁可将坏人看成好人,也不愿将好人视为坏人﹗

  我有不念旧恶的个性,常常有很多罪大恶极的人欺负我、伤害我,甚至千方百计地打击我,但是只要他对别人好一点,对我存有一分好意,哪里怕他对我说一句好话,我也宁可上当,不能错过他改恶向善的机会。

  我不喜欢墙倒众人推,对人落井下石,徒众也常问我:“师父,那个人这么坏,您为什么还要原谅他?”我觉得他已经无路可走,就不要再怪他、逼他,六祖惠能大师对猎人逮捕的兔子都能网开一面,难道我们就不能给人一条生路,网开一面吗?

  向来,我秉持着佛陀的精神,对于有病的众生总是给予多一些照顾和关怀,我不会因为他们的好与不好而在对待方面有所差别,反而我认为处人要处难处之人,做事要做难做之事。像弥勒菩萨宽广潇洒的胸襟,凡事忍辱、礼让,以慈悲柔和的心去对待每一个人。

  我没有报复的性格,也不喜欢侵犯他人,我觉得事情做错可以重来,东西打坏可以再买,但是伤害了人情却不能回复,因此,我以给人欢喜来作为佛光人的工作信条。

  六月 九日  星期四

  前两天在本山召开徒众的住持主管会议,这次不少海外别分院的住持主管都回来参加。今天上午特别邀请大家来法堂相聚谈话,计有:美国圣地牙哥的依日、澳洲布里斯本的依来、澳洲雪梨的永东、满可、菲律宾马尼拉的永光、永昭、夏威夷的满谕、纽约的觉麟、马来西亚吉隆坡的慧海,以及这次会议的召集人––海外都监院长慈庄等十余人。

  从大家的表情来看,每一个人对我所讲的话都非常专注留神,大概平常很少见面,觉得比较宝贵。我有时候也会感觉有的徒众与我接触太过频繁,不但不觉得我的建议宝贵,甚至还会嫌我找麻烦,对于这些不懂得珍惜的弟子,我也只好兴叹奈何。会中,徒众发表的问题大部分围绕着几个重点––

  1.海外别分院急需英文佛学的人才,希望本山能够加强英文人才的培育与训练。

  2.海外别分院的寺院行政及法务不比国内的道场简单,因为大多数海外的华人均以佛教为生活的主要指南针,像诵经、念佛、礼忏,方法和模式都与国内一样。接着,又谈到越棉寮人士对佛教的信仰有胜于台湾的趋势。在海外侨界,可以不会当地的语言,却不能不会广东话,本山若要将佛法国际化,广东话是弘法布教的必备条件。

  3.在别分院服务的出家弟子,光懂得法务行政已经不够,因为信徒大都喜欢聆听佛法。又如过去《弥陀经》、《普门品》等强调信仰义理的经书也已不能满足大家的需求,现在海外华人渴望接触的是有关谈玄说妙、论空说有的佛教义理。

  4.海外英语系人士和汉语系信徒同样喜欢活动,他们对佛光会所推展的各种活动,如家庭普照、佛学座谈会、梵呗音乐会、交响乐团、佛学文艺写作训练,乃至各种技艺训练班,像插花、绘画、舞蹈、唱歌、书法、烹饪都非常热衷,因此也希望佛学院的课程中,能够兼顾弘法技艺方面的训练。

  5.在各别分院弘法传教的同时,英语系的外籍人士亦受佛法的薰习,希望也能出家学佛。但考虑到英语系人士都有吉普赛个性,较缺乏恒心,又想到现在有些人出家后又还俗,带给常住诸多困扰,因此,各别分院都不敢为其介绍,深恐回山出家后得到反效果。

  6.海外信徒自学佛萌发信心以来,别分院的发展与财务方面也稍有基础,因为信徒们有的舍家为寺,有的将房子扩建为道场,只可惜本山人力不足,无法派人前往接受管理。

  由于大家正谈得兴高采烈,虽然听闻午饭板声,但我临时决定众人不用去斋堂过堂,改在法堂与我一起用餐。大家纵有师徒的辈分,在饭桌上还是可以增进彼此了解。

  海外回来的职事离去之后,彭伯平与永全一起来找我商谈新竹法宝寺的建筑问题。有的徒众虽然在名义上向我请示,内心却早有主张,对于我提出的建议已不易采纳,我对于他们既胸有成竹又要来请教的作法,颇不以为然。记得在年轻的时候,我就常常警告自己:将来老了不要执着于自己的观点,因为执着己见只会引起彼此的不悦与代沟,所以后来,我对“新人类”徒众的看法,大都“OK”通过,避免不必要的争议。

  晚上七时,召集于殿堂服务的职事五十六人在开山寮闲话家常。在殿堂担任知客,不仅是本山对外的先锋,也是常住文教事业的幕后功臣,因此,我对每一位于殿堂发心的弟子都很重视。在殿堂服务,大致虽能做到熟能生巧、应付自如的程度,事实上,总也有许多地方不能尽如人意。不过,我仍然告诉大家不能就此灰心,更应秉持一股欢喜的热忱,为来山的信众提供最完善的服务。

  六月 十日  星期五

  天下文化交代符芝瑛小姐为我撰写一部传记,上个月符小姐至洛杉矶访问许家屯先生,请他谈谈对我的看法,许先生欣然应允,并表示要以文字来表达与我结识的因缘和感受。今天,许先生如期寄来文稿一篇,记录如下––

  “我与星云大师“有缘”相识,具有很奇特的色彩。

  一九八九年大师率领庞大的“弘法探亲团”从洛杉矶西来寺出发,访问大陆,所到之处,都受到数十万善男信女和地方当局的朝拜、欢迎,还得到国家主席杨尚昆、政协主席李先念的接待。

  我当时在香港新华分社工作,视大师为一位佛教高僧、一位台湾的宗教领袖、一位国民党的中央评议会委员,以及在台湾的中国国民党和政府中颇具影响力的“统战”对象。因此,在大师访问大陆途经香港回洛杉矶时,我亲自过问,隆重安排大师的接待。我们单独见了面––大师造访了香港新华分社,我们还邀请香港有关高层人士,盛宴款待大师。

  当我们以带有故乡的口音交谈后,一见如故。我幼年有三、四年是在大师故乡扬州度过的,我们先结了“乡”缘。

  当时大师对我介绍了他随行的弟子比丘、比丘尼。他们年轻,多具高学历,硕士、博士学位。席间,并高颂佛歌,与大师谈话一样,将佛理深入浅出,化为歌词。给我极为新鲜而深刻的印象是,大师以什么样的法力吸引这样高知识层的青年信仰佛教?出家人诵经念佛,居然采用俗家歌咏曲调,宣扬佛理?我初步意识到,大师可能是一位佛教革新者。

  当时,大师邀我在方便时,可访问西来寺(我已经知道西来寺是佛教在西方的第一大寺),我欣然接受。

  大师在从大陆返回洛杉矶之后,又来函对我在港的接待表示谢意,并重致邀请说:此邀请不受时间所限,任何时间都有效。时值六四事件之前,我还在新华社内办公会上传观了此信。岂知第二年(一九九○)真的应验了大师这一邀请,一九九○年五月,我竟去国“旅游休息”,成了大师的客人,结了“客”缘。

  我在美“息影”期间,大师始终尊重我的意志,不加干涉。在我日常生活、身体等方面却关怀备至。确如大师常说的一样:“给人信心,给人欢喜,给人希望,给人方便”,菩萨心肠,使我们之间又增加了一份“佛”缘。

  这几年,我读了不少星云大师的著作及有关书籍,从实地观察了大师的言行,我进一步认识到星云大师是一位当代杰出的宗教领袖、是一位当代佛教的改革大师。他把出家出世的消极理念,演化为出家入世的积极精神,弘扬面对社会,面对人生,弘扬“大自由、大平等、大开放”的“众生平等”教义,弘扬舍已为人、救世救人的大乘菩萨行愿。他深入浅出,将精深的禅理,化作妇孺易懂的日常生活佛理,并采用各方人士喜闻乐见的形式宣扬佛法,令大众广泛接受。真是:星云大师说法,岂止“顽石点头”﹗

  星云大师把宗教演化为人生信仰,让其和迷信、灵异有所区别,给人以人生希望,教人为社会奉献;予人明白宗教不是鸦片,它对个人、对社会都能成为一种积极、向善的精神,形成一股对社会稳定、建设的力量。我终于体悟到大师在访问大陆时,对杨尚昆、李先念所说:“你们共产党人不相信宗教没有关系,但一定要懂得宗教。”这句话的道理,因它对大陆为政者,确有作为座右铭的必要。

  当前世纪,各种信仰、主义面临危机,一种新的教派、新的道德力量的兴起,是时代需要,绝非偶然。星云大师创始的“佛光宗”,能从“东土”乘着现代的航空器“西来”,以积极的入世态度,普渡天下有情,弘法的脚步更遍及世界各洲,真是前途无量。因此,我常以这样一位中华佛教改革大师朋友为傲,亦以这样一位将佛教现代化、国际化的佛教大师朋友为荣﹗”

  这是许先生的书面意见,一位共产党高干对我的看法,语多赞美,愧不敢当,先记录于此,作为纪念,原稿寄去给天下文化符芝瑛小姐。

  六月 十一日 星期六

  上午七时,从佛光山开车北上。

  车子在绕过彰化狭窄的街道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别看彰化市容参差不齐,这里可是一个人才备出的好地方,像前副总统谢东闵、考试院院长邱创焕等皆出身于彰化。

  十时,内政部警政署保安警察第四总队副队长陈云英、主任秘书崔桂清、组长黄国珍等人将我迎进警署大礼堂,为七百位精神抖擞的警员演讲“如何树立工作者的形象”––

  …

《布施如播种 1994· 6· 1~1994· 6· 15》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

菩提下 - 非赢利性佛教文化公益网站

Copyright © 2020 PuTiX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