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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五灯会元(宋 普济 著)▪P110

  ..续本文上一页时到。」师曰:「我在浙江早闻你名,元来见解只如此,何得名播寰宇?」邪遂作礼曰:「某甲罪过。」

  师到杭州西庵,庵主曾见明招,主举颂曰:「绝顶西峰上,峻机谁敢当。超然凡圣外,瞥起两重光。」师曰:「如何是两重光?」主曰:「月从东出,日向西没。」师曰:「庵主未见明招时如何?」主曰:「满盏油难尽。」师曰:「见后如何?」主曰:「多心易得干。」

  住后,僧问:「如何是夺人不夺境?」师曰:「白菊乍开重日暖,百年公子不逢春。」曰:「如何是夺境不夺人?」师曰:「大地绝消息,翛然独任真。」曰:「如何是人境两俱夺?」师曰:「草荒人变色,凡圣两齐空。」曰:「如何是人境俱不夺?」师曰:「清风与明月,野老笑相亲。」

  上堂:「释迦不出世,达磨不西来,佛法遍天下,谈玄口不开。」上堂:「钟鸣鼓响,鹊噪鸦鸣。为你诸人说般若、讲涅槃了也。诸人还信得及么?观音菩萨向诸人面前作大神通;若信不及,却往他方救苦利生去也。」上堂:「开口又成增语,不开口又成剩语。」乃曰:「金轮天子敕,草店家风别。」上堂:「三世诸佛,口挂壁上。天下老和尚作么生措手?你诸人到诸方作么生举?山僧恁么道,也是久日桦来唇,喝一喝。」上堂:「古者道,我若一向举扬宗教,法堂里草深一丈,不可为阇黎锁却僧堂门去也。虽然如是,也是乌龟陆地弄尘行。」上堂:「语渐也返常合道,论顿也不留眹迹。直饶论其顿返其常,也是抑而为之。」问:「牛头未见四祖时,为甚么百鸟衔花献?」师曰:「果熟猿兼重。」曰:「见后为甚么不衔花?」师曰:「林疏鸟不过。」问:「七星光彩天将晓,不犯皇风试道看。」师曰:「将军马蹄红。」曰:「错。」师便打,僧礼拜,展坐具始收。师曰:「一展一收,法法皆周。拟欲更问,著甚来由。」遂问:「会么?」僧曰:「不会。」师便打。

  芭蕉谷泉禅师

  南岳芭蕉庵大道谷泉禅师,泉州人也。受法汾阳,放荡湖湘,后省同参慈明禅师。明问:「白云横谷口,道人何处来?」师左右顾视,曰:「夜来何处火,烧出古人坟。」明曰:「未在更道。」师作虎声,明以坐具便摵,师接住,推明置禅床上,明却作虎声。师大笑曰:「我见七十余员善知识,今日始遇作家。」

  师因倚遇上座来参,﹝遇后住法昌。﹞问:「庵主在么?」师曰:「谁?」曰:「行脚僧。」师曰:「作甚么?」曰:「礼拜庵主。」师曰:「恰值庵主不在。」曰:「你聋!」师曰:「向道不在,说甚么你我。」拽棒趁出。遇次日再来,师又趁出。遇一日又来,问:「庵主在么?」师曰:「谁?」曰:「行脚僧。」揭帘便入。师拦胸扭住曰:「我这里狼虎纵横,尿床鬼子,三回两度来讨甚么?」曰:「人言庵主亲见汾阳来。」师解衣抖擞曰:「你道我见汾阳有多少奇特?」曰:「如何是庵中主?」师曰:「入门须辨取。」曰:「莫只这便是么?」师曰:「赚却几多人?」曰:「前言何在?」师曰:「听事不真,唤钟作瓮。」曰:「万法泯时全体现,君臣合处正中邪去也。」师曰:「驴汉不会便休,乱统作么?」曰:「未审客来将何只待?」师曰:「云门糊饼赵州茶。」曰:「恁么则谢师供养去也。」师叱曰:「我这里火种也未有,早言谢供养。」师因大雪,作偈曰:「今朝甚好雪,纷纷如秋月。文殊不出头,普贤呈丑拙。」慈明迁住福严,师又往省之。少留而还,作偈寄之曰:「相别而今又半年,不知谁共对谈禅。一般秀色湘山里,汝自匡徒我自眠。」明览笑而已。

  龙华晓愚禅师

  蕲州黄梅龙华寺晓愚禅师,到五祖戒和尚处,祖问曰:「不落唇吻一句,作么生道?」师曰:「老老大大,话头也不照顾。」祖便喝,师亦喝。祖拈棒,师拍手便出。祖召曰:「阇黎且住话在。」师将坐具搭在肩上,更不回首。上堂:「摩腾入汉,已涉繁词。达磨西来,不守己分。山僧今日与么道,也是为他闲事长无明。」

  天圣皓泰禅师

  安吉州天圣皓泰禅师,到琅邪,邪问:「埋兵掉斗,未是作家。匹马单枪,便请相见。」师指邪曰:「将头不猛,带累三军。」邪打师一坐具,师亦打邪一坐具。邪接住曰:「适来一坐具,是山僧令行,上座一坐具,落在甚么处?」师曰:「伏惟尚飨。」邪拓开曰:「五更侵早起,更有夜行人。」师曰:「贼过后张弓。」邪曰:「且坐吃茶。」住后,僧问:「如何是佛?」师曰:「黑漆圣僧。」曰:「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看墙似土色。」

  龙潭智圆禅师

  唐州龙潭智圆禅师,辞汾阳,阳曰:「别无送路,与子一枝拄杖,一条手巾。」师曰:「手巾和尚受用,拄杖即不消得。」阳曰:「汝但将去,有用处在。」师便收。阳曰:「又道不用。」师便喝。阳曰:「已后不让临济,」师曰:「正令已行。」阳来日送出三门,乃问:「汝介山逢尉迟时如何?」师曰:「一刀两段。」阳曰:「彼现那吒,又作么生?」师便拽拄杖,阳喝曰:「这回全体分付。」住后,僧问:「承教有言,是真精进,是名真法。供养如来,如何是真法?」师曰:「夜聚晓散。」问:「如何是龙潭剑?」师曰:「触不得。」曰:「用者如何?」师曰:「白骨连山。」问:「昔日穷经,今日参禅,此理如何?」师曰:「两彩一赛。」曰:「作么生领会?」师曰:「去后不留踪。」曰:「如何是佛?」师曰:「火烧不燃。」问:「古殿无佛时如何?」师曰:「三门前合掌。」

  投子圆修禅师

  舒州投子圆修禅师,僧问:「达磨未来时如何?」师曰:「出口入耳。」曰:「来后如何?」师曰:「叉手并足。」

  太子道一禅师

  汾州太子院道一禅师,僧问:「如何是佛?」师曰:「卖扇老婆手遮日。」问:「红轮未出时如何?」师曰:「照烛分明。」曰:「出后如何?」师曰:「捞天摸地。」问:「如何是学人亲切处?」师曰:「慈母抱婴儿。」曰:「如何是学人转身处?」师曰:「街头巷尾。」曰:「如何是学人著力处?」师曰:「千斤担子两头摇。」问:「古曲无音韵,如何和得齐?」师曰:「三九二十七,篱头吹觱栗。」曰:「宫商角征非关妙,石人拊掌笑呵呵。」师曰:「同道方知。」

  叶县省禅师法嗣

  浮山法远禅师

  舒州浮山法远圆鉴禅师,郑州人也。投三交嵩和尚出家。幼为沙弥,见僧入室请问赵州庭柏因缘,嵩诘其僧,师傍有省。进具后,谒汾阳、叶县,皆蒙印可。尝与达观颖薛大头七八辈游蜀,几遭横逆,师以智脱之。众以师晓吏事,故号远录公。开堂拈香曰:「汝海枯木上生花,别迎春色。」僧问:「师唱谁家曲,宗风嗣阿谁?」师曰:「八十翁翁辊绣毬。」曰:「恁么则一句迥然开祖胄,三玄戈甲振丛林,」师曰:「李陵元是汉朝臣。」问:「如何是佛?」师曰:「大者如兄,小者如弟。」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平地起骨堆。」问:「祖师门下,壁立千仞。正令当行,十方坐断,和尚将何表示?」师曰:「寒猫不捉鼠。」曰:「莫便是为人处也无?」师曰:「波斯不系腰。」问:「新岁已临,旧岁何往?」师曰:「目前无异怪,不用贴钟馗。」曰:「毕竟如何?」师曰:「将谓目前无。」僧以手画曰:「争柰这个何!」师便打。师与王质待制论道,画一圆相,问曰:「一不得匹马单枪,二不得衣锦还乡,鹊不得喜,鸦不得殃,速道!速道!」王罔措,师曰:「勘破了也。」

  上堂:「更莫论古话今,只据目前事与你诸人定夺区分。」僧便问:「如何是目前事?」师曰:「鼻孔。」曰:「如何是向上事?」师曰:「眼睛。」欧阳文忠公闻师奇逸,造其室,未有以异之。与客棋,师坐其旁。文忠遽收局,请因棋说法。师即令挝鼓升座,曰:「若论此事,如两家著棋相似,何谓也?敌手知音,当机不让。若是缀五饶三,又通一路,始得有一般底。只解闭门作活,不会夺角冲关,硬节与虎口齐彰,局破后徒劳绰斡。所以道,肥边易得,瘦肚难求。思行则往往失粘,心粗而时时头撞。休夸国手,谩说神仙。赢局输筹即不问,且道黑白未分时,一著落在甚么处?」良久曰:「从来十九路,迷悟几多人。」文忠加叹,从容谓同僚曰:「修初疑禅语为虚诞,今日见此老机缘,所得所造,非悟明于心地,安能有此妙旨哉!」

  上堂:「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君王得一以治天下。衲僧得一,祸患临身。」击禅床,下座。上堂:「诸佛出世,建立化门,不离三身智眼,亦如摩醯首罗三目。何故?一只水泄不通,缁素难辨。一只大地全开,十方通畅。一只高低一顾,万类齐瞻。虽然若是,本分衲僧陌路相逢,别具通天正眼始得。所以道,三世诸佛不知有,狸奴白牯却知有。且道狸奴白牯知有个甚么事?要会么?深秋帘幕千家雨,落日楼台一笛风。」

  师暮年休于会圣岩,叙佛祖奥义,作九带曰:「佛正法眼带,佛法藏带,理贯带,事贯带,理事纵横带,屈曲垂带,妙叶兼带,金针双锁带,平怀常实带。」学者既已传诵,师曰:「若据圆极法门,本具十数,今此九带,已为诸人说了,更有一带,还见得么?若也见得亲切分明,却请出来,对众说看。说得分明,许汝通前九带圆明道眼。若见不亲切,说不相应,唯依吾语而为已解,则名谤法。诸人到此如何?」众无语,师叱之而去。

  宝应法昭禅师

  汝州宝应院法昭演教禅师,僧问:「一言合道时如何?」师曰:「七颠八倒。」曰:「学人礼拜。」师曰:「教休不肯休,直待雨淋头。」问:「大通智胜佛,十劫坐道场。佛法不现前,不得成佛道。为甚么不得成佛道?」师曰:「赤脚骑铁驴,直至海南居。」上堂:「十二时中,许你一时绝学,即是学佛法。不见阿难多闻第一,却被迦叶摈出,不得结集。方知聪明博学,记持忆想,向外驰求,与灵觉心转没交涉。五蕴壳中透脱不过,顺情生喜,违情生怒。盖覆深厚,自缠自缚,无有解脱。流浪生死,六根为患。众苦所逼,无自由分,而被妄心于中主宰。大丈夫儿早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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