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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五灯会元(宋 普济 著)▪P159

  ..续本文上一页明道谕儒篇以警世。词曰:「明道在乎见性。余之所悟者,见性而已。孟子曰:『口之于味也,目之于色也,耳之于声也,鼻之于臭也,四肢之于安佚也,性也。』杨子曰:『视听言貌思,性所有也。有见于此,则能明乎道矣。当知道不远人,人之于道,犹鱼之于水,未尝须臾离也。唯其迷己逐物,故终身由之而不知。佛曰大觉,儒曰先觉,盖觉此耳。昔人有言曰,今古应无坠,分明在目前。又曰,大道只在目前,要且目前难睹。欲识大道真体,不离声色言语。又曰,夜夜抱佛眠,朝朝还共起。起倒镇相随,语默同居止。欲识佛去处,只这语声是。此佛者之语道为最亲者。立则见其参于前也,在舆则见其倚于衡也。瞻之在前也,忽焉在后也。取之左右逢其原也。此儒者之语道最迩者。奈何此道唯可心传,不立文字。故世尊拈花而妙心传于迦叶,达磨面壁而宗旨付于神光。六叶既敷,千花竞秀。分宗列派,各有门庭。故或瞬目扬眉,擎拳举指。或行棒行喝,竖拂拈槌。或持义张弓,辊毬舞笏。或拽石般土,打鼓吹毛。或一默一言,一吁一笑。乃至种种方便,皆是亲切为人。然只为太亲,故人多罔措。瞥然见者,不隔丝毫。其或沉吟,迢迢万里。欲明道者,宜无忽焉。祖祖相传,至今不绝。真得吾儒所谓忿而不发,开而弗违者矣。余之有得,实在此门。反思吾儒,自有其道。良哉孔子之言!默而识之,一以贯之,故目击而道存,指掌而意喻。凡若此者,皆合宗门之妙旨,得教外之真机。然而孔子之道,传之子思,子思传之孟子。孟子既没,不得其传,而所以传于世者,特文字耳。故余之学,必求自得而后已。幸余一夕开悟,凡目之所见,耳之所闻,心之所思,口之所谈,手足之所运动,无非妙者,得之既久,日益见前。每以与人,人不能受。然后知其妙道果不可以文字传也。呜呼!是道也,有其人则传,无其人则绝。余既得之矣,谁其似之乎?终余之身而有其人邪?无其人邪?所不可得而知也。故为记颂歌语,以流播其事,而又著此篇,以谕吾徒云。」

  青原下十二世

  蒋山泉禅师法嗣

  清献赵抃居士

  清献公赵抃居士,﹝抃,原作「扑」,据本书目录及宋史赵抃传改。﹞字悦道,年四十余,摈去声色,系心宗教。会佛慧来居衢之南禅,公日亲之,慧未尝容措一词。后典青州,政事之余,多宴坐。忽大雷震惊,即契悟作偈曰:「默坐公堂虚隐几,心源不动湛如水。一声霹雳顶门开,唤起从前自家底。」慧开笑曰:「赵悦道撞彩耳。」富郑公初于宗门,未有所趣,公勉之书曰:「伏惟执事,富贵如是之极,道德如是之盛,福寿康宁如是之备,退休闲逸如是之高,其所未甚留意者,如来一大事因缘而已。能专诚求所证悟,则他日为门下贺也。」公年七十有二,以太子少保致仕而归。亲旧里民,遇之如故。作高斋以自适,题偈见意曰:「腰佩黄金已退藏,个中消息也寻常。世人欲识高斋老,只是柯村赵四郎。」复曰:「切忌错认。」临薨遗佛慧书曰:「非师平日警诲,至此必不得力矣。」慧悼以偈曰:「仕也邦为瑞,归欤世作程。人间金粟去,天上玉楼成。慧剑无纤缺,冰壶彻底清。春风濲水路,孤月照云明。」

  慧林本禅师法嗣

  法云善本禅师

  东京法云善本大通禅师,族董氏,汉仲舒之裔也。大父琪,父温,皆官于颍,遂为颍人。母无子,祷白衣大士,乃得师。及长,博极群书,然清修无仕宦意。嘉祐八年,与弟善思往京师地藏院,选经得度,习毗尼。东游至姑苏,礼圆照于瑞光。照特顾之,于是契旨,经五稔,益跻微奥。照令依圆通秀,师去又尽其要。元丰七年,渡淮,留太守岩。久之出住双林,迁净慈,寻被旨徙法云。僧问:「宝塔元无缝,如何指示人?」师曰:「烟霞生背面,星月绕檐楹。」曰:「如何是塔中人?」师曰:「竟日不知清世事,长年占断白云乡。」曰:「向上更有事也无?」师曰:「太无厌生。」问:「若论此事,譬如两家著棋。学人上来,请师一著。」师曰:「早见输了也。」僧曰:「错。」师曰:「是。」僧曰:「进前无路也。」师卓拄杖一下,曰:「争奈这个何!」僧曰:「只如黑白未分时,又作么生?」师曰:「且饶一著。」问:「百尺竿头,如何进步?」师曰:「险。」曰:「便恁么去又作么生?」师曰:「百杂碎。」问:「九夏赏劳即不问,从今向去事如何?」师曰:「光剃头,净洗钵。」曰:「谢师指示。」师曰:「滴水难消。」上堂:「上不见天,下不见地。[逼-人]塞虚空,无处回避。为君明破即不中,且向南山看鳖鼻。」掷拄杖下座。

  金山善宁禅师

  镇江府金山善宁法印禅师,僧问:「天皇也恁么道,龙潭也恁么道,未审和尚作么生道?」师曰:「手握白玉鞭,骊珠尽击碎。」曰:「退身有分。」师曰:「知过必改。」上堂,顾视大众曰:「古人道,在眼曰见,在耳曰闻,在鼻嗅香,在舌谈论,在身觉触,在意攀缘。虽然如是,只见锥头利,不见凿头方。若是金山即不然,有眼觑不见,有耳听不闻,有鼻不知香,有舌不谈论,有身不觉触,有意绝攀缘。一念相应,六根解脱。敢问诸禅德,且道与前来是同是别?莫有具眼底衲僧,出来通个消息。若无,复为诸人重重注破。放开则私通车马,捏聚则毫末不存。若是饱战作家,一任是非贬剥。」

  资寿岩禅师

  寿州资寿院圆澄岩禅师,僧问:「大藏经中还有奇特事也无?」师曰:「只恐汝不信。」曰:「如何即是?」师曰:「黑底是墨,黄底是纸。」曰:「谢师答话。」师曰:「领取钩头意,莫认定盘星。」上堂:「云生谷口,月满长川。樵父斫深云,渔翁钓沙岛。到这里,便是吴道子张僧繇,无你下手处。」良久曰:「归堂问取圣僧。参!」上堂:「乾坤肃静,海晏河清。风不鸣条,雨不破块。春生夏长,秋收冬藏。这个是世间法,作么生是佛法?」良久曰:「欲得不招无间业,莫谤如来正*轮。」

  本觉守一禅师

  秀州本觉寺守一法真禅师,江阴沈氏子。僧问:「如何是句中玄?」师曰:「昆仑骑象藕丝牵。」曰:「如何是体中玄?」师曰:「影浸寒潭月在天。」曰:「如何是玄中玄?」师曰:「长连床上带刀眠。」曰:「向上还有事也无?」师曰:「放下著。」上堂,举拂子曰:「三世诸佛,六代祖师,总在这里,还见么?见汝不相当。」又为说法云:「无二无二分,无别无断故。还闻么?汝又不惺惺一时,却往上方香积世界去也。」摵拂子曰:「退后退后,突著你眼睛。」上堂:「折半列三,人人道得。去一拈七,亦要商量。正当今日,云门道底不要别,作么生露得个消息。」良久曰:「日月易流。」

  投子修颙禅师

  舒州投子修颙证悟禅师,僧问:「是法平等,无有高下。为甚么赵州三等接人?」师曰:「入水见长人。」曰:「争奈学人未会。」师曰:「唤不回头争奈何!」上堂:「楞伽峰顶,谁能措足?少室岩前,水泄不通。正当恁么时,黄头老子张得口,碧眼胡僧开得眼。虽然如是,事无一向。先圣幸有第二义门,足可共诸人东说西说。所以道春生夏长,秋落冬枯,四时迁改,轮转长途。愚者心生彼此,达者一味无殊。」良久曰:「陕府铁牛吞大像,嘉州佛向藕丝藏。」上堂:「巍巍少室,永镇群峰。有时云中捧出,有时雾罩无踪。有时突在目前,有口道不得,被人唤作壁观胡僧。诸仁者作么生免得此过?休!休!不如且持课。」良久曰:「一元和,二佛陀,三释迦。自余是甚碗跶丘。参!」

  地藏守恩禅师

  福州地藏守恩禅师,本州丘氏子。僧问:「如何是佛?」师曰:「昼眠无益。」﹝昼,原误作「画」,今改。﹞曰:「意旨如何?」师曰:「早起甚长。」问:「如何是西来祖意?」师曰:「风吹满面尘。」上堂,竖起拳曰:「或时为拳。」复开曰:「或时为掌。若遇衲僧有功者赏。」遂放下曰:「直是土旷人稀,相逢者少。」上堂:「雨后鸠鸣,山前麦熟。何处牧童儿,骑牛笑相逐。莫把短笛横吹,风前一曲两曲。参!」上堂:「山僧今日略通一线,不用狐疑,麦中有面。」上堂,拈拄杖击禅床一下,曰:「有智若闻,则能信解。无智疑悔,则为永失。三十年后,不得道山僧今日上堂,只念法华经。参!」上堂:「衲僧现前三昧,释迦老子不会。住世四十九年,说得天花乱坠。争似饥餐渴饮,展脚堂中打睡。」上堂:「诸人知处,山僧尽知。山僧知处,诸人不知。今日不免布施诸人。」良久曰:「头上是天,脚下是地。参!」

  灵曜辩良禅师

  衢州灵曜寺辩良佛慈禅师,饶州吴氏子。清献赵公命开法於越州福果、衢州超化、海会、灵曜四刹。僧问:「三变禅林,四回出世,于和尚分上,成得甚么边事?」师曰:「钵盂口向天。」曰:「三十年来关捩子,而今流落五湖传。」师曰:「那个是山僧关捩子?」曰:「一言超影象,不坠古人风。」师曰:「惜取眉毛。」上堂:「不知时分之延促,不知日月之大小,灰头土面,且与么过。山僧每遇月朔,特地斗钉家风,抑扬问答,一场笑具。虽然如是,因风撒土,借水献花。有个葛藤露布,与诸人共相解摘看。」蓦拈拄杖击香台,曰:「参堂去。」

  香山延泳禅师

  明州香山延泳正觉禅师,上堂:「心随境现,境逐心生。心境两忘,是个甚么?」拈起拄杖曰:「且道这个甚处得来?若道是拄杖,瞎却汝眼。若道不是拄杖,眼在甚么处?是与不是,一时拈却。且骑拄杖出三门去也。」遂曳杖下座。

  道场慧印禅师

  安吉州道场慧印禅师,上堂:「韶石渡头,舟横野水。汾阳浪里,桌拨孤烟。云月无私,溪山岂异?一言合辙,千里同风。敢问诸人,作么生是同风底句?」良久曰:「八千子弟今何在,万里山河属帝家。」

  妙慧文义禅师

  临安府西湖妙慧文义禅师,上堂:「会么?已被热谩了也。今早起来,无窖可说。下床著鞋,后架洗面,堂内展钵吃粥。粥后打睡,睡起吃茶。见客相唤,斋时吃饭,日日相似。有甚么过?然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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