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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五灯会元(宋 普济 著)▪P37

  ..续本文上一页何为渐修?」对曰:「顿明自性,与佛同俦。然有无始染习,故假渐修对治,令顺性起用。如人吃饭,不一口便饱。」师是日辩对七刻,赐紫方袍,号圆智禅师,仍敕修天下祖塔,各令守护。

  龟山智真禅师

  福州龟山智真禅师,扬州柳氏子。初谒章敬,敬问:「何所而至?」师曰:「至无所至,来无所来。」敬虽默然,师亦自悟。住后,上堂:「动容瞬目,无出当人一念净心,本来是佛。」仍说偈曰:「心本绝尘何用洗,身中无病岂求医?欲知是佛非身处,明鉴高悬未照时。」后值武宗沙汰,有偈示众曰:「敕命如雷下翠微,风前垂泪脱禅衣。云中有寺不容住,尘里无家何处归?明月分形处处新,白衣宁坠解空人。谁言在俗妨修道,金粟曾为居士身。忍仙林下坐禅时,曾被歌王割截肢。况我圣朝无此事,秖令休道亦何悲。」暨宣宗中兴,乃不复披缁。咸通六年终于本山,谥归寂禅师。

  金州操禅师

  金州操禅师,请米和尚斋,不排坐位。米到,展坐具礼拜。师下禅床,米乃坐师位,师却席地而坐。斋讫,米便去。侍者曰:「和尚受一切人钦仰,今日坐位被人夺却!」师曰:「三日后若来即受救在!」米三日后果来。曰:「前日遭贼。」﹝僧问镜清:「古人道:前日遭贼,意旨如何?」清云:「只见锥头利,不见凿头方。」﹞

  朗州古堤和尚

  朗州古堤和尚,寻常见僧来,但曰:「去!汝无佛性。」僧无对。或有对者,莫契其旨。仰山到参,师曰:「去!汝无佛性。」山叉手近前三步应喏。师笑曰:「子甚么处得此三昧来?」山曰:「我从耽源处得名,沩山处得地。」师曰:「莫是沩山的子么?」山曰:「世谛即不无,佛法即不敢。」山却问:「和尚从甚处得此三昧?」师曰:「我从章敬处得此三昧。」山叹曰:「不可思议,来者难为凑泊。」

  京兆公畿和尚

  河中府公畿和尚,僧问:「如何是道?如何是禅?」师以偈示之曰:「有名非大道,是非俱不禅。欲识个中意,黄叶止啼钱。」

  永泰湍禅师法嗣

  上林戒灵禅师

  湖南上林戒灵禅师,初参沩山。山曰:「大德作甚么来?」师曰:「介胄全具。」山曰:「尽卸了来,与大德相见。」师曰:「卸了也。」山咄曰:「贼!尚未打,卸作甚么?」师无对。仰山代曰:「请和尚屏却左右。」沩山以手揖曰:「喏!喏!」师后参永泰,方谕其旨。

  五台秘魔岩和尚

  五台山秘魔岩和尚,常持一木叉,每见僧来礼拜,即叉却颈曰:「那个魔魅教汝出家?那个魔魅教汝行脚?道得也叉下死,道不得也叉下死。速道!速道!」学徒鲜有对者。﹝法眼代云:「乞命。」法灯代,但引颈示之。玄觉代云:「老儿家放下叉子得也。」﹞霍山通和尚访师,才见不礼拜,便撺入怀里。师拊通背三下。通起拍手曰:「师兄三千里外赚我来,三千里外赚我来。」便回。

  湖南祇林和尚

  湖南祇林和尚,每叱文殊普贤皆为精魅。手持木剑,自谓降魔。才见僧来参,便曰:「魔来也!魔来也!」以剑乱挥,归方丈。如是十二年后,置剑无言。僧问:「十二年前为甚么降魔?」师曰:「贼不打贫儿家。」曰:「十二年后为甚么不降魔?」师曰:「贼不打贫儿家。」

  华严藏禅师法嗣

  黄州齐安禅师

  黄州齐安禅师,上堂:「言不落句,佛祖徒施。玄韵不坠,谁人知得?」僧问:「如何识得自己佛?」师曰:「一叶明时消不尽,松风韵罢怨无人。」曰:「如何是自己佛?」师曰:「草前骏马实难穷,妙尽还须畜生行。」有人问:「师年多少?」师曰:「五六四三不得类,岂同一二实难穷。」师有偈曰:「猛炽焰中人有路,旋风顶上屹然栖。镇常历劫谁差互,杲日无言运照齐。」

  南岳下四世

  黄檗运禅师法嗣

  睦州陈尊宿

  睦州陈尊宿,讳道明,江南陈氏之后也。生时红光满室,祥云盖空,旬日方散。目有重瞳,面列七星,形相奇特,与众夺伦。因往开元寺礼佛,见僧如故知。归白父母,愿求出家。父母听许为僧。后持戒精严,学通三藏。游方契旨于黄檗,后为四众请住观音院,常百余众,经数十载,学者叩激,随问遽答。词语峻险,既非循辙,故浅机之流,往往嗤之,唯玄学性敏者钦伏。由是诸方归慕,咸以尊宿称。后归开元,﹝今改兜率。﹞居房织蒲鞋以养母,故有陈蒲鞋之号。巢寇入境,师标大草屦于城门,巢欲弃之,竭力不能举。叹曰:「睦州有大圣人。」舍城而去,遂免扰攘。一日晚参,谓众曰:「汝等诸人还得个入头处也未?若未得个入头处,须觅个入头处。若得个入头处,已后不得孤负老僧。」时有僧出礼拜,曰:「某甲终不敢孤负和尚。」师曰:「早是孤负我了也。」又曰:「明明向你道,尚自不会,何况盖覆将来。」又曰:「老僧在此住持,不曾见个无事人到来,汝等何不近前?」时有一僧方近前,师曰:「维那不在,汝自领去三门外,与二十棒。」曰:「某甲过在甚么处?」师曰:「枷上更著杻。」师寻常见衲僧来,即闭门。或见讲僧,乃召曰:「座主。」主应诺。师曰:「担板汉。」或曰:「这里有桶,与我取水。」一日在廊阶上立。僧问:「陈尊宿房在何处?」师脱草屦蓦头打。僧便走。师召:「大德。」僧回首,师指曰:「却从那边去!」天使问:「三门俱开,从那门入?」师唤尚书,使应诺。师曰:「从信门入。」使又见画壁,问曰:「二尊者对谭何事?」师掴露柱曰:「三身中那个不说法?」座主参,师问:「莫是讲唯识论否?」曰:「不敢。」师曰:「朝去西天,暮归唐土。会么?」曰:「不会。」师曰:「吽!吽!五戒不持。」师问一长老:「了即毛端吞巨海,始知大地一微尘。长老作么生?」曰:「问阿谁?」师曰:「问长老。」曰:「何不领话?」师曰:「汝不领话,我不领话?」问:「座主讲甚么经?」曰:「讲涅槃经。」师曰:「问一段义得么?」曰:「得。」师以脚踢空,吹一吹,曰:「是甚么义?」曰:「经中无此义。」师曰:「脱空谩语汉!五百力士揭石义,却道无。」师见僧乃曰:「见成公案,放汝三十棒。」曰:「某甲如是。」师曰:「三门头金刚为甚么举拳?」曰:「金刚尚乃如是。」师便打。问:「如何是向上一路?」师曰:「要道有甚么难?」曰:「请师道。」师曰:「初三十一,中九下七。」问:「以一重去一重即不问,不以一重去一重时如何?」师曰:「昨朝栽茄子,今日种冬瓜。」问:「如何是曹溪的的意?」师曰:「老僧爱嗔不爱喜。」曰:「为甚么如是?」师曰:「路逢剑客须呈剑,不是诗人莫说诗。」问僧:「甚处来?」曰:「浏阳。」师曰:「彼中老宿只对佛法大意道甚么?」曰:「遍地无行路。」师曰:「老宿实有此语否?」曰:「实有。」师拈拄杖打曰:「这念言语汉!」师问一长老:「若有兄弟来,将何只对?」曰:「待他来。」师曰:「何不道曰:和尚欠少甚么?」师曰:「请不烦葛藤。」僧参,师曰:「汝岂不是行脚僧?」曰:「是。」师曰:「礼佛也未?」曰:「礼那土堆作么?」师曰:「自领出去。」问:「某甲讲兼行脚,不会教意时如何?」师曰:「灼然实语当忏悔。」曰:「乞师指示。」师曰:「汝若不问,老僧即缄口无言。汝既问,老僧不可缄口去也。」曰:「请师便道。」师曰:「心不负人,面无惭色。」问:「一句道尽时如何?」师曰:「义堕也。」曰:「甚么处是学人义堕处?」师曰:「三十棒教谁吃?」问:「高揖释迦,不拜弥勒时如何?」师曰:「昨日有人问,趁出了也。」曰:「和尚恐某甲不实邪?」师曰:「拄杖不在,苕帚柄聊与三十。」

  上堂:「我见百丈不识好恶。」大众才集,以拄杖一时打下,复召大众,众回首。乃云:「是甚么,有甚共语处?」又黄檗和尚亦然。复召大众,众回首。乃云:「月似弯弓,少雨多风,犹较些子。」问僧:「近离甚处?」僧便喝。师曰:「老僧被你一喝。」僧又喝。师曰:「三喝四喝后作么生?」僧无语。师便打曰:「这掠虚汉!」秀才访师,称会二十四家书。师以拄杖空中点一点,曰:「会么?」秀才罔措。师曰:「又道会二十四家书,永字八法也不识。」

  上堂:「裂开也在我,捏聚也在我。」时有僧问:「如何是裂开?」师曰:「三九二十七,菩提涅槃,真如解脱,即心即佛。我且与么道,你又作么生?」曰:「某甲不与么道。」师曰:「盏子扑落地,碟子成七片。」曰:「如何是捏聚?」师乃敛手而坐。问:「教意祖意是同是别?」师曰:「青山自青山,白云自白云。」曰:「如何是青山?」师曰:「还我一滴雨来。」曰:「道不得,请师道。」师曰:「法华锋前阵,涅槃句后收。」问僧:「今夏在甚么处?」曰:「待和尚有住处即说。」师曰:「狐非师子类,灯非日月明。」问僧:「甚处来?」僧瞪目视之。师曰:「驴前马后汉!」曰:「请师鉴。」师曰:「驴前马后汉!道将一句来。」僧无对。师看经次,陈操尚书问:「和尚看甚么经?」师曰:「金刚经。」书曰:「六朝翻译,此当第几?」师举起经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看经次,僧问:「和尚看甚么经?」师曰:「涅槃经。荼毗品最在后。」问僧:「今夏在甚处?」曰:「径山。」曰:「这吃夜饭汉!」曰:「尊宿丛林,何言吃夜饭?」师以棒趁出。师闻一老宿难亲近,躬往相访。才入方丈,宿便喝。师侧掌曰:「两重公案。」宿曰:「过在甚么处?」师曰:「这野狐精!」便退。问僧:「近离甚处?」曰:「江西。」师曰:「踏破多少草鞋?」僧无对。与讲僧吃茶次,师曰:「我救汝不得也。」曰:「某甲不晓,乞师垂示。」师拈油饼曰:「这个是甚么?」曰:「色法。」师曰:「这入镬汤汉!」紫衣大德到,礼拜。师拈帽子带问曰:「这个唤作甚么?」曰:「朝天帽。」师曰:「恁么则老僧不卸也。」复问:「所习何业?」曰:「唯识。」师曰:「作么生说?」曰:「三界唯心,万法唯识。」师指门扇曰:「这个是甚么?」曰:「是色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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