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却回答说:“那你就把没有的什么东西给我吧”,要消除他人对无的执著,实在是难乎其难的事情一样。(执著空性的见解,也是难以遣除的。)”
萧张先生对藏地清净无垢的中观应成见显然茫然无知,亟需补课,因此上面的教言对他们来说弥足珍贵。究竟胜义中荡尽戏论分别的应成见,与汉地三论宗所说的空有皆无、“诸法皆无所得”的了义空性见,是无有二致的。萧张师徒正因为缺乏最基本的大乘佛法常识,才好意思说:“如果学人不能证悟实相那么宁可教他们坚信、或者执著于有一“常我的意识”的存在,而落在常见外道中,也不要学人离于此“常我意识”而言说一切法空,而堕于断灭空中,更说无有此一“常见我的意识心”。”斯何语也!难道说,“因噎废食”也会是佛陀的密意、大乘之玄旨吗?真正证悟实相者,唯是登地以上的圣人,难道说,一切未登地的修行人都该心安理得地和外道常见做伴吗?
在闻思阶段,对于外道邪见就应当识透并远离。进入大乘小资粮道,一方面须以无伪的世俗菩提心为前提,另一方面还需修学四念住的智慧,而大乘四念住即是观修身、受、心、法的离戏空性。此理于《大乘阿毗达磨论》、《中论》、《入中论》、《入菩萨行论》等要典中均有宣说。因此,倘若大乘佛教真的“不要学人离于此“常我意识”而言说一切法空,而堕于断灭空中,更说无有此一“常见我的意识心””,那么修行者连小资粮道的真实功德也没法生起,见道、成佛又何从谈起呢?对“常见我的意识心”的津津乐道,道出了萧张师徒内心的呐喊。如此露骨地推销外道邪见,是很要些勇气的!
经论中常有些看似相违的提法,正是检验学人融通佛理的试金石。如《万善同归集》云:“以诸法毕竟无所有故,则有万善施为。若诸法有决定性者,则一切不立。故般若经云:若诸法不空,即无道无果。法句经云:菩萨于毕竟空中,炽然建立。……又经云:宁可谤有如须弥,不可谤无如芥子。”《宗镜录》云:“如有颂言:若人持正法,及发菩提心,不如解于空,十六分之一。是以解第一义空,方成般若;见无生自性,始了圆宗。以真空不坏业果,尊卑宛然,不同但空不该诸有。”这些极力推重空性的教言说明,断章取义地乱解佛经,妄加取舍,是不足取的。
落于无边的不了义空见的有效对治法,只能是离四边的应成大空性,而绝不是有边的我见。因此,《宝积经》所言“宁起我见若须弥,不起空见若芥子”,其本意不过是强调不究竟的空见——它正是应成大空性的不共的遮破对象——的危害性而已,并非完全否定一切空性见,更不是教人转而执取我见。
对中观应成派的恐惧,表明萧平实师徒对大乘空性的理解,仅限于断绝了一切显现法的断空层次。在此层次中,空性和显现被视作水火不容的对立体而加以取舍。这一误解强烈说明,萧平实师徒不但与常见外道共舞,而且心中还深埋着断见种子。正是这些常、断邪见,剥夺了他们领悟双运离戏实相的机会,给他们狂谤如来圣教的行为注入强劲动力。
萧平实说:“可是,如果只许一切法缘起性空,而不许有如来藏空性存在的话,那就要变成一切法都是断灭空了,都是无因而可唯缘便起了;那,一切法断灭了的时候,问题就来了——变成无因论了。
可是一切法空、一切法缘起性空以后,就是没有法嘛!就是没有究竟不坏的法存在;既然没有究竟不坏的法存在,那就是灭了以后变成“无法”了嘛!可是“无法”—把这个无法建立为真实有的法,然后你再去从意识思惟中去离两边,说这样就是中道,这就叫做兔无角的法。”(《大乘无我观》)
“有谓《大智度论》所说:“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亦名为假名,亦名为中道。”,乃是说缘起性空,谓缘起性空即是中道。然而此种解释乃依二乘法而解释龙树菩萨之中道,实非中道,何以故?以缘起性空所显一切理,皆依有为法之现象界而言;现象界之一切有为法悉皆不离缘起性空,是则一切皆属无常,终归于空无;此则无性,不名空性,名为无常性;既性无常,不名中道,此非大乘《大般若经》、《大般涅槃经》、《楞伽经》、《楞严经》、《圆觉经》、《维摩诘经》、《法华经》所说之中道也。”
萧平实对缘起性空的理解,简直幼稚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缘起即无常,无常即空无,空无即断灭!(《真假邪说》亦云:“误以为一切法都是缘起性空而无自性的断灭性。”)这么猖獗的曲解大乘法的行为,让人深感震惊。
窥基大师《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幽赞》云:“依胜义色不异空,如圣教说:因缘生法我说空故。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者,破愚夫执要色无位方始有空,于色于空种种分别,今显依胜义色本性空,迷悟位殊,义彰空色,如何色灭方乃见空?如翳见花自性非有,岂要花灭彼始成空?故于色空勿生封执,应除倒见究竟涅槃,由此二句经作是言:“色自性空,非色灭(后才)空。””可见,缘起性空的真义是说明万法在显现的同时当体即空,自性空、本性空的大乘妙义并非如萧平实师徒所误解的那样,只有在“一切皆属无常,终归于空无”之后,才能显出来。是故,他们对缘起性空的理解,恰好成了窥基大师诃责的对象——“如何色灭方乃见空”!
《大智度论》的原文是:“因缘生法,是名空相,亦名假名,亦名中道。若法实有,不应还无,今无先有,是名为断。不常不断,亦不有无,心识处灭,言说亦尽。”此中分明说,缘起性空乃是不堕常断有无、超言绝思的实相正理。吉藏大师《中观论疏》亦云:“法实有故堕断常,亦实有故堕生灭,不实故不断不常,不实故有何生灭?”故知妄执实法,才是堕入常断等边执的先决条件。中观宗的缘起性空,不但不承许任何实法,反而是实法、实执的有力对治,如是怎会沦为先有今无的断灭见呢?反观萧张师徒心目中的“般若空义”——“现象界之一切有为法”“终归于空无”,却恰好露出断见外道的典型思维模式。
《入中论日光疏》对大乘缘起性空正理作了深入论述:
“在经典中的《龙王请问经》与论典中的《中论》等皆已用到了“大缘起因”,其理论主要是抉择一切诸法的本体皆为大空性,亦是共同抉择因果所摄一切诸法的本性或三解脱门的一种殊胜理论,它涵摄了前述四因的全部理论,因此在五大因中最圆具权威的就是大缘起因,其之威力能摧毁一切实有的执著,同时遣除常边与断边,故又被称为五大因中的“因王”。如本论云:“由说诸法依缘生,非诸分别能观察,是故以此缘起理,能破一切恶见网。”
应当如何认知万法的缘起本性呢?全知麦彭仁波切在《智者入门论》中云:“观察一切所知法的大缘起因,是抉择诸法自性不生,由因缘集聚后假立而生,无因则决定不生,显现的诸法亦当体即空,毫无自性,因缘缘起法本如影像,远离常断、来去、生灭、一异自性的诸边戏论故。若以相近真实法性的胜义理论来衡量时,除无欺缘起力所产生外,若于四边生、四句生以及有、无、常、无常等中何者为实有,都无法安立为名言世俗法,故应成诽谤了一切名言。由是能以得出无实法犹如幻化、缘起显现与空性乃为一义的结论。是故唯有中观宗所假立的一切名言现法极为应理,以此便能成立世俗名言,以及四谛、三宝等出世间一切宗派的名言。在此正理之王大缘起因中,摄集了金刚屑因等所有胜义理论,不以理论观察时,一切缘起显现之法皆能成立,一旦以理观察时,因、果、体性何者亦不成立。此于《中论》等中有广说缘起之理。如是在世俗中因、果、体性三者的显现而安立名言,在胜义中因、果、体性三者即是无自性的三解脱门,都是大空性的本体。如是二谛无别大双运的具胜空性,乃为修中观道者所证之法界,亦即出生三世佛、佛子的了义佛母。在安住根本慧定时,现空二谛一味无别的大平等性犹如虚空,超离分别意境,虽离言思,但以无念的各别自证智慧安立为等性。在后得时诸法现相与梦境、影像、幻现、变化等喻相同,现而无有自性。如是具足甚深定解,以此妙慧分别二谛而安立此基道果,无误现证并为他人宣说,从现证的空性义中产生大乘道与果的一切殊胜功德。”是故对此甚深的金刚语,应当再三闻思,反复观察后运用在心相续中修行,此对修行者来说,是抉择一切所知法最为殊胜的窍诀。
总而言之,缘起法是内道大小乘所共同承认的。在般若大空性的基础上建立名言的缘起显现法是中观派的观点。在理解观待缘起法的前提下,首以简明易知的比喻来说明这一问题。所谓观待者,如同此山与彼山、上面与下面、长短、大小、左右等皆为观待而成立之法。如果上面没有,观待它而有之下面依然不会存在。又如儿子与父亲,亦是互为观待而成立的,如果尚未观待父亲之前就有了儿子,应成无父之子,或说勿须观待儿子,而得有父亲之名,那么一切众生在出生之际就应该成为父亲,此许有违于名言规律,故极不应理。如是能生因与所生果之间的关系亦与此理相同。若不互相观待,永远不能产生同类因之果法,譬如青稞的芽果必须是观待青稞的种子而产生,同样一切诸法并非不观待而存在独立实有,而是因缘缘起所假立产生的。如梦境中的第六分别识面前所现之法,或如无分别眼识前所见的水月等一切所境色法均有待于各自同类或特定的因缘而产生,其差别仅在于有境的分别识与无分别识。若以胜义理论观察皆为平等的无生大空性,其本性本无来去、生灭等相。如本论云:“如日轮有蚀等别,于影像上亦能见,日影合否皆非理,然是名言依缘生。”其实现而无实之空体(影像),勿须胜义理论,仅依名言理论观察亦不难易知,诸法现而无有自性,皆为缘起假立。譬如,水月在尚未观察的基础上似有,以名言理论稍作观…
《第五章 现空双运 第四节 与萧张先生商榷(2)》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