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进一步引发的误解是:显现和空性是别别他体互不相干的两个法。针对这些误区,全知麦彭仁波切在《中观庄严论释》中开示道:“这里与总的一切中观是一致的,在说“不破显现”之时,千万不要理解成自性不空的显现另外存在。譬如,水月正在显现即是空性,而抛开显现后另外一个空性是绝不存在的。同样,空性也不需要理解成毫无显现之义,假设连显现也不存在,则它的空性也杳无踪影。因而,空性与显现二者相互之间一者无有,则另一者不可能存在,一者存在,另一者必定存在。存在的方式既不是像黑白线搓在一起那样各自分开存在,也不是像排除一者后另一者才接踵而至那样轮番交替,而凡是空性决定为显现,凡是显现决定为空性。如果对这两者永远无合无离的本相生起了即使千佛遮破也不退转的诚信,则证明对中观论典的闻思观察已臻究竟。从此以后,无论认真修行显密任何道,都已奠定了扎实的基础。”
现而空、空而现,于一法之上同时无二,这才是大乘佛法的究竟正见。
很明显,堪布仁波切对现空无别的无上正见的阐述,激怒了实执洋溢的凡夫心,它于是想出“圆币”之喻。这个意气用事的比喻,我们实在没兴趣过多评述,只想问问萧张先生:水中月影的无实如幻和皎然明现两个侧面(反体),以及水月本身,是否亦为三个独立存在、别别分割的他法呢?更稀奇的是,若按你们的逻辑,“圆融三谛”岂非要被搞出四个法来了:真谛“是一个”、假谛“是另一个”、中谛“又是另一个”,三谛还须再行依附一个较壮实(否则恐有被压扁之虞)的“本体”?!接下来的问题,仍可照样奉还:“这“四”个之中,是其中哪一个具有不生义?哪一个具有不灭义?哪一个是不常义?哪一个是不断义?哪一个是不一?哪一个是不异?哪一个不来?哪一个不去?请您再出书说明一下吧!咱们再响应另一本书来辨正一下,让佛教界都能知道您的佛法“证量”。”
——不知萧张先生意下如何?
萧张师徒说:“复次,于《佛说大迦叶问大宝积正法经》:“迦叶白言:“彼补特迦罗,我今觉悟知彼是空,破坏我故,一切皆空此法如是。”佛言:“迦叶!汝言非也。迦叶!宁可见彼补特迦罗如须弥山量,勿得离我而见彼空。何以故?破我断空、执一切空,我则说为大病,而不可救。””密教中的黄教诸人正是此辈,迦叶尊者示现学人错会佛法,言说“破我、断空、执一切空”不如实语之人。此段佛语是为真正大乘学人所做的知见开示。谓佛意说:“如果学人不能证悟实相,那么宁可教他们坚信、或者执于有一“常我的意识”的存在,而落在常见外道见中;也不要学人离于此“常我意识”而言说一切法空,而堕于断灭空中,更说无有此一“常见我的意识心”。如果学人做此一切法空之邪论者,则是落在断灭见中:落入断灭论空见中。佛说此人患有无知愚痴重病,是诽谤三宝的一阐提人。”密教学人如果不信佛语,仍要强言阿赖耶识在胜义谛中无有真实,那么立刻就成为佛所开示的“破我断空执一切空,我则说为大病,而不可救”之人,反不如红白花教自续派中观见的误认离念的意识觉知心为如来藏,至少不落入断见中故。”(P197)
上引《佛说大迦叶问大宝积正法经》的原文后面,紧跟着讲道:“佛告迦叶:“譬如人病其病深重,而下良药令彼服行,药虽入腹病终不差。迦叶,此人得免疾不?”迦叶白言:“不也,世尊。”佛言:“于意云何?”“世尊,此人病重故,不可疗也。”佛言:“迦叶,彼著空者,亦复如是,于一切处深著空见我即不医。我今于此而说颂曰:譬如重病者,令彼服良药,虽服病不退,彼人不可疗。著空亦如是,于彼一切处,深著于空见,我说不可医。””
由是可见,佛陀的斥责,并非针对中观应成派离戏绝待的大空性,而是观待有边而安立、落于无边细执里的不究竟空性见。一般来说,凡夫最容易生起的执著是我见、有见,此时宜以空见作其对治,然若于空见生执,则因有见不能遮破空见故,遂致无以调化矣!如药能治病,但若药已成毒为病,则莫之救也。《中论》云:“大圣说空法,为离诸见故,若复见有空,诸佛所不化。”
那么,中观应成派是否为执空见者呢?非也。前文已经阐明,在藏地备受推崇的应成大空性非常善妙地抉择了般若经和龙树自空中观的究竟密意,不落空有二边扫尽情执分别,根本无有任何以量成立之妨害。如月称菩萨《入中论》云:“诸法无自性,智者说名空,复说此空性,由空自性空。空性之空性,即说名空空,为除执法者,执空故宣说。”寂天菩萨《入行论智慧品》云:“若久修空性,必断实有习,由修无所有,后亦断空执。观法无谛实,不得谛实法,无实离所依,彼岂依心前?若实无实法,皆不住心前,彼时无余相,无缘最寂灭。……不依所察实,不取彼无实,所破实既假,无实定亦假。”
全知麦彭仁波切《中论释》开示道:
“汝今实不能,知空空因缘,
及知于空义,是故自生恼。
(中观论师)对发难者回答道:因为你们这些争辩者对空性的必要[因缘]、空性以及空性的含义一窍不通,才会自寻烦恼地认为这些见解损害了四圣谛(阿赖耶识)等法。你们以自己的分别妄念,想当然地认为仅仅没有[单空]就是空性的内在含义,并由此而产生颠倒执著。
如果企图以“若一切皆空,无生亦无灭,如是则无有,四圣谛之法”等说法来言说中观见的过失,是不可能对中观派有毫发之损的。你们将空性的含义仅仅执著为单空,这种理解方式并非我们论典中所说的空性。
我们(所说的空性),是将有无等一切戏论空掉,也即远离一切戏论的空。而仅仅单空的概念,则是必须予以遮破的颠倒空性。
因此,承许诸法为无实单空以及成实二者,都同样有令四谛等不存在的过失,我们对此二者都不予以承认。
你们所谓的“空性”,是对寂灭边戏的自性者[空性]之必要没有通达,而将其必要误认为是仅仅遮破有边,根本没有了知其真实必要。而我们在这里所说的(空性)见,却并非如此,而是与“彼等戏中戏,以空性而破”等,以及“诸佛之空性,乃破一切见”等偈颂中所说(空性)的内涵一样。
你们所谓的空性本体,只是将一个有边遮破的单空戏论之见,所以是错误的。而这里“自知不随他,寂灭无戏论,无异无分别,是则名实相”等所要表达的见解,是远离一切四边戏论的。如果带有偏袒、片面、观待他法的条件,则即使(称之为)空性,但这种自以为是的空性等等,都不可能空。既然如此,又在何处存在丝毫空的性相呢?这实在是对“空性”名称内涵的茫然不知。
你们所说的“空性”涵义,是断除所破的单空之义,是将“不空”的违品,命名为“空”的一种单独执著。但就空性而言,却是不存在单独执著的。
正如“众因缘生法,我说即是空”等所说,凡是从因缘而生的法之本性,都是无有自性的空性之义,不存在任何舍弃显现的单独空性。因为你们的所谓“空性”,是建立在对现即是空、空即是现的缘起之义一无所知的基础之上的,所以也不可能对离边空性的本体有所领悟。既然不能领悟空性的本体,则不能通晓依靠这种领悟,而将一切有无戏论之网灭除的必要。所以,一提及所谓“空性”,就会执著于无有自性者之戏论,并就此问题而争辩不休。以上内容是根据《显句论》中的含义,以浅显易懂的方式写成的。
因此,如果没有说空性,就不能破除边执;而即使是说空性,也不是要建立单空。”
“大圣说空法,为离诸见故。
若复见有空,诸佛所不化。
如果对方认为:佛陀也说:“善逝之不共法门,乃为三解脱门。”你们竟敢大肆损减,声称甚深空性“不存在”,这简直是在阻断善趣与菩提解脱之道。(对此答曰)大药王佛陀所说的:“外空、内空以及空性空”等说法,是为了令世人能够从有实无实等一切见解中出离或者超越的对治方法。如果谁对已经遮破的空性法,自以为其体性存在。则对于这些人,无论采用什么方法,都真正不可调化、无计可施了,这种见解简直是如同于治疗疾病所不容的泻药一般的邪见。为什么呢?正如《宝积经》所云:“以空性不可令诸法空,诸法本为空性;以无相不可令诸法无相,诸法本为无相;以无愿不可令诸法无愿,诸法本为无愿。何人可如是善妙观察,迦叶,此人堪称真实善妙观察中观道之诸法者;迦叶,何人以缘空性而耽执空性,吾言此人已于吾之教法中退失。迦叶,宁可住于如山之补特伽罗见,不可落于真实我慢之空性见。其意云何?迦叶,自诸见中之出离者,乃空性也;迦叶,何人唯执空性之见,吾言此人不可救药;迦叶,此见乃如医者于患者施与药物,此药反令诸病丛生,复于腹内存积,不可出泄。迦叶,汝作何想?此人可出脱于该病否?世尊,此人不可出脱于该病。此药令诸病丛生,复于腹内存积,不可出泄,此人实已病入膏育。佛言迦叶:同于此喻,自诸见中之出离者,唯空性也;迦叶,何人唯执空性之见,吾言此人实乃不可救治。”
(经中的内容说明,)就像针对胆病患者,采用药物进行治疗,虽然该药本来可以驱除病痛,但在服用之后,药物本身却变成了病痛,而留在身体乏内不可排出一样。空性的见解也如同这种药物,如果对其一味执持,也就无法证达空性,该补特伽罗的对治之方最终也就变成了食物肿瘤。任何有实与无实,空与不空的一切法,除了仅仅能够互相观待而成立以外,根本不成立其本身的体性。所谓“空性”,也只不过是摧毁相的一种执著方式,所以对其自身也万万不可产生耽执。就像某人告诉他人:“我没有什么东西可给的。”结果别人…
《第五章 现空双运 第四节 与萧张先生商榷(2)》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