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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現空雙運 第四節 與蕭張先生商榷(2)▪P4

  ..續本文上一頁卻回答說:“那你就把沒有的什麼東西給我吧”,要消除他人對無的執著,實在是難乎其難的事情一樣。(執著空性的見解,也是難以遣除的。)”

   蕭張先生對藏地清淨無垢的中觀應成見顯然茫然無知,亟需補課,因此上面的教言對他們來說彌足珍貴。究竟勝義中蕩盡戲論分別的應成見,與漢地叁論宗所說的空有皆無、“諸法皆無所得”的了義空性見,是無有二致的。蕭張師徒正因爲缺乏最基本的大乘佛法常識,才好意思說:“如果學人不能證悟實相那麼甯可教他們堅信、或者執著于有一“常我的意識”的存在,而落在常見外道中,也不要學人離于此“常我意識”而言說一切法空,而墮于斷滅空中,更說無有此一“常見我的意識心”。”斯何語也!難道說,“因噎廢食”也會是佛陀的密意、大乘之玄旨嗎?真正證悟實相者,唯是登地以上的聖人,難道說,一切未登地的修行人都該心安理得地和外道常見做伴嗎?

   在聞思階段,對于外道邪見就應當識透並遠離。進入大乘小資糧道,一方面須以無僞的世俗菩提心爲前提,另一方面還需修學四念住的智慧,而大乘四念住即是觀修身、受、心、法的離戲空性。此理于《大乘阿毗達磨論》、《中論》、《入中論》、《入菩薩行論》等要典中均有宣說。因此,倘若大乘佛教真的“不要學人離于此“常我意識”而言說一切法空,而墮于斷滅空中,更說無有此一“常見我的意識心””,那麼修行者連小資糧道的真實功德也沒法生起,見道、成佛又何從談起呢?對“常見我的意識心”的津津樂道,道出了蕭張師徒內心的呐喊。如此露骨地推銷外道邪見,是很要些勇氣的!

   經論中常有些看似相違的提法,正是檢驗學人融通佛理的試金石。如《萬善同歸集》雲:“以諸法畢竟無所有故,則有萬善施爲。若諸法有決定性者,則一切不立。故般若經雲:若諸法不空,即無道無果。法句經雲:菩薩于畢竟空中,熾然建立。……又經雲:甯可謗有如須彌,不可謗無如芥子。”《宗鏡錄》雲:“如有頌言:若人持正法,及發菩提心,不如解于空,十六分之一。是以解第一義空,方成般若;見無生自性,始了圓宗。以真空不壞業果,尊卑宛然,不同但空不該諸有。”這些極力推重空性的教言說明,斷章取義地亂解佛經,妄加取舍,是不足取的。

   落于無邊的不了義空見的有效對治法,只能是離四邊的應成大空性,而絕不是有邊的我見。因此,《寶積經》所言“甯起我見若須彌,不起空見若芥子”,其本意不過是強調不究竟的空見——它正是應成大空性的不共的遮破對象——的危害性而已,並非完全否定一切空性見,更不是教人轉而執取我見。

   對中觀應成派的恐懼,表明蕭平實師徒對大乘空性的理解,僅限于斷絕了一切顯現法的斷空層次。在此層次中,空性和顯現被視作水火不容的對立體而加以取舍。這一誤解強烈說明,蕭平實師徒不但與常見外道共舞,而且心中還深埋著斷見種子。正是這些常、斷邪見,剝奪了他們領悟雙運離戲實相的機會,給他們狂謗如來聖教的行爲注入強勁動力。

   蕭平實說:“可是,如果只許一切法緣起性空,而不許有如來藏空性存在的話,那就要變成一切法都是斷滅空了,都是無因而可唯緣便起了;那,一切法斷滅了的時候,問題就來了——變成無因論了。

   可是一切法空、一切法緣起性空以後,就是沒有法嘛!就是沒有究竟不壞的法存在;既然沒有究竟不壞的法存在,那就是滅了以後變成“無法”了嘛!可是“無法”—把這個無法建立爲真實有的法,然後你再去從意識思惟中去離兩邊,說這樣就是中道,這就叫做兔無角的法。”(《大乘無我觀》)

   “有謂《大智度論》所說:“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亦名爲假名,亦名爲中道。”,乃是說緣起性空,謂緣起性空即是中道。然而此種解釋乃依二乘法而解釋龍樹菩薩之中道,實非中道,何以故?以緣起性空所顯一切理,皆依有爲法之現象界而言;現象界之一切有爲法悉皆不離緣起性空,是則一切皆屬無常,終歸于空無;此則無性,不名空性,名爲無常性;既性無常,不名中道,此非大乘《大般若經》、《大般涅槃經》、《楞伽經》、《楞嚴經》、《圓覺經》、《維摩诘經》、《法華經》所說之中道也。”

   蕭平實對緣起性空的理解,簡直幼稚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緣起即無常,無常即空無,空無即斷滅!(《真假邪說》亦雲:“誤以爲一切法都是緣起性空而無自性的斷滅性。”)這麼猖獗的曲解大乘法的行爲,讓人深感震驚。

   窺基大師《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幽贊》雲:“依勝義色不異空,如聖教說:因緣生法我說空故。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者,破愚夫執要色無位方始有空,于色于空種種分別,今顯依勝義色本性空,迷悟位殊,義彰空色,如何色滅方乃見空?如翳見花自性非有,豈要花滅彼始成空?故于色空勿生封執,應除倒見究竟涅槃,由此二句經作是言:“色自性空,非色滅(後才)空。””可見,緣起性空的真義是說明萬法在顯現的同時當體即空,自性空、本性空的大乘妙義並非如蕭平實師徒所誤解的那樣,只有在“一切皆屬無常,終歸于空無”之後,才能顯出來。是故,他們對緣起性空的理解,恰好成了窺基大師诃責的對象——“如何色滅方乃見空”!

   《大智度論》的原文是:“因緣生法,是名空相,亦名假名,亦名中道。若法實有,不應還無,今無先有,是名爲斷。不常不斷,亦不有無,心識處滅,言說亦盡。”此中分明說,緣起性空乃是不墮常斷有無、超言絕思的實相正理。吉藏大師《中觀論疏》亦雲:“法實有故墮斷常,亦實有故墮生滅,不實故不斷不常,不實故有何生滅?”故知妄執實法,才是墮入常斷等邊執的先決條件。中觀宗的緣起性空,不但不承許任何實法,反而是實法、實執的有力對治,如是怎會淪爲先有今無的斷滅見呢?反觀蕭張師徒心目中的“般若空義”——“現象界之一切有爲法”“終歸于空無”,卻恰好露出斷見外道的典型思維模式。

   《入中論日光疏》對大乘緣起性空正理作了深入論述:

   “在經典中的《龍王請問經》與論典中的《中論》等皆已用到了“大緣起因”,其理論主要是抉擇一切諸法的本體皆爲大空性,亦是共同抉擇因果所攝一切諸法的本性或叁解脫門的一種殊勝理論,它涵攝了前述四因的全部理論,因此在五大因中最圓具權威的就是大緣起因,其之威力能摧毀一切實有的執著,同時遣除常邊與斷邊,故又被稱爲五大因中的“因王”。如本論雲:“由說諸法依緣生,非諸分別能觀察,是故以此緣起理,能破一切惡見網。”

   應當如何認知萬法的緣起本性呢?全知麥彭仁波切在《智者入門論》中雲:“觀察一切所知法的大緣起因,是抉擇諸法自性不生,由因緣集聚後假立而生,無因則決定不生,顯現的諸法亦當體即空,毫無自性,因緣緣起法本如影像,遠離常斷、來去、生滅、一異自性的諸邊戲論故。若以相近真實法性的勝義理論來衡量時,除無欺緣起力所産生外,若于四邊生、四句生以及有、無、常、無常等中何者爲實有,都無法安立爲名言世俗法,故應成誹謗了一切名言。由是能以得出無實法猶如幻化、緣起顯現與空性乃爲一義的結論。是故唯有中觀宗所假立的一切名言現法極爲應理,以此便能成立世俗名言,以及四谛、叁寶等出世間一切宗派的名言。在此正理之王大緣起因中,攝集了金剛屑因等所有勝義理論,不以理論觀察時,一切緣起顯現之法皆能成立,一旦以理觀察時,因、果、體性何者亦不成立。此于《中論》等中有廣說緣起之理。如是在世俗中因、果、體性叁者的顯現而安立名言,在勝義中因、果、體性叁者即是無自性的叁解脫門,都是大空性的本體。如是二谛無別大雙運的具勝空性,乃爲修中觀道者所證之法界,亦即出生叁世佛、佛子的了義佛母。在安住根本慧定時,現空二谛一味無別的大平等性猶如虛空,超離分別意境,雖離言思,但以無念的各別自證智慧安立爲等性。在後得時諸法現相與夢境、影像、幻現、變化等喻相同,現而無有自性。如是具足甚深定解,以此妙慧分別二谛而安立此基道果,無誤現證並爲他人宣說,從現證的空性義中産生大乘道與果的一切殊勝功德。”是故對此甚深的金剛語,應當再叁聞思,反複觀察後運用在心相續中修行,此對修行者來說,是抉擇一切所知法最爲殊勝的竅訣。

   總而言之,緣起法是內道大小乘所共同承認的。在般若大空性的基礎上建立名言的緣起顯現法是中觀派的觀點。在理解觀待緣起法的前提下,首以簡明易知的比喻來說明這一問題。所謂觀待者,如同此山與彼山、上面與下面、長短、大小、左右等皆爲觀待而成立之法。如果上面沒有,觀待它而有之下面依然不會存在。又如兒子與父親,亦是互爲觀待而成立的,如果尚未觀待父親之前就有了兒子,應成無父之子,或說勿須觀待兒子,而得有父親之名,那麼一切衆生在出生之際就應該成爲父親,此許有違于名言規律,故極不應理。如是能生因與所生果之間的關系亦與此理相同。若不互相觀待,永遠不能産生同類因之果法,譬如青稞的芽果必須是觀待青稞的種子而産生,同樣一切諸法並非不觀待而存在獨立實有,而是因緣緣起所假立産生的。如夢境中的第六分別識面前所現之法,或如無分別眼識前所見的水月等一切所境色法均有待于各自同類或特定的因緣而産生,其差別僅在于有境的分別識與無分別識。若以勝義理論觀察皆爲平等的無生大空性,其本性本無來去、生滅等相。如本論雲:“如日輪有蝕等別,于影像上亦能見,日影合否皆非理,然是名言依緣生。”其實現而無實之空體(影像),勿須勝義理論,僅依名言理論觀察亦不難易知,諸法現而無有自性,皆爲緣起假立。譬如,水月在尚未觀察的基礎上似有,以名言理論稍作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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