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知、处理和判断,也必须通过并取决于人的感官、意识才能最终确定下来的。(从原则上讲,外部世界是否真实存在,以什么样的状态存在,人是不可以直接认知的。人能直接感知和确认的,只有自己的精神、意志。一个科幻故事讲到把一颗断掉的人头浸在营养液中,插上电信线,让它误以为自己还如健康人般继续生活在现实世界中的情形。梦的例子,也说明了人所感知到的存在,不一定真实可信的道理。所以在原则上,人无法区分自己现在感知的世界,究竟是客观真实的外部存在通过种种介质和折射在我们精神中形成的投影,还是直接就是我们精神的作品。)因此,如果完全不承认精神活动的价值和意义,那么即便所谓最客观的物质科学,也将无法建立。
既然寻常人的精神活动都如此重要,经过长期艰苦修炼的宗教精神体验,就更应该受到尊重和肯定了。不消说证悟圣者无漏智慧,即便获得一点禅定境界的人都知道,经过如法洗炼之后的心智状态,会比普通人清明、深邃和稳定得多。
其次再看,精神世界和物质世界,是否必须遵循完全雷同的规律和法则呢?
这不一定。
很简单的例子是,一人吃饱,不可能所有人不饿;一人快乐,不能排除有人忧伤;一个人患了精神病,不会全世界人都跟着疯狂……说得更极端一点,你去世的时候,不可能世上所有人都很“普适性”地跟着你去死;别人病逝的痛苦,也无须很“透明化”地由你直接感受。看同一个景物,不同人有不同的感受,尽管很难发明一种仪器将这些感受全都绘成图纸、列出清单,但没人会怀疑它们的存在。既然如此,为何要对无形而隐秘的精神世界另眼相看呢?
佛教的根本目的,是帮助众生解决生死问题,实现个体精神的升华和解脱,而这是需要具体的生命主体认真投入和切实修炼的。就像生米没有米饭的香味,或者不吃饭就不能饱肚一样,没经过如法修炼的人,当然不可能直接体验到超自然的佛法修证境界。但个人的无能,不管怎样都不应该成为绝对否定普遍真理的理由!
外在的科研仪器,其实具有很大的局限性,利用它们来采集信息,也只能是间接的、片面的。东方传统文化,则是把人的身心乃至整个生命,作为探索宇宙、人生奥秘的天然“仪器”(这大概是东方人没能在近代发展出西式科学的一个重要原因)。至今还没有证据显示,东方人的生命仪器和生命智慧,一定比西式的物质仪器和学科知识逊色。若从佛法的角度看,西方自然科学不过是在最粗浮的色法上来回折腾,而色法,则是心识的幻现。这样,谁抓住了本,谁在逐末,就成了一个问题。
特别是在探索生命奥秘寻求终极解脱的时候,不让最关键、最根本的主体——生命——实际参与其中,并发挥最大程度的能动作用,显然是不合适的。而谁又能断言,仅仅几个(与外界截然分开的)大脑神经细胞,就代表了人类生命的全部意义呢?
由于在对虚幻世界的认识、对精神价值的敬重等许多方面,都和佛教存在共同语言,所以爱因斯坦对于这一伟大的宗教亦格外推崇:
“任何宗教如果有可以和现代科学共依共存的,那就是佛教。”
“未来的宗教将是宇宙的宗教。它应当超越个人化的神,避免教条和神学,涵盖自然和精神两方面。它的根基,应建立在某种宗教意识之上,这种宗教意识的来源,是在把所有自然的和精神的事物作为一个有意义的整体来经历时得到的体验。佛教正是以上所描述的那种宗教。”
太虚大师在《佛教与科学》中也开示道:“科之一字,具分科、别类之称,故首先分划范围,不得笼统,而一科一科之新学说乃由此产生……
一、科学之知识可为佛法之确证及假说而不能通达佛法之实际。科学上有所发明,即(普通)宗教上便有所失据。寻常神我等教,根本上既少真理,一经风吹,不免为之摇动。骇辩不足,继以恐布,牵强附会,又失自主,此其人至为可悲。独有佛教,只怕他科学不精进,科学不勇猛,科学不决定方针精究真理,科学不析观万有澈底觉知。能如是、则科学愈进步,佛法将愈见开显。以佛法所明者,即宇宙万有之真实性相。科学愈精进,则愈与佛法接近故……
但进一步言之,科学卒不能通达佛法之实际。此义云何?例如无上正遍觉者所证知之境界,是谓佛法实际,亦是宇宙万有真实性相。而此必须转自心为佛智乃能亲证,非用声明、因明等科学方便所假说得到者,故此但为过渡作用。而科学则执定其科学智识所知识者即为真实,宁不成失!又如有一大象,其周身百体,喻为宇宙万有之全部分。瞎子虽极仔细,但运用其按摸之腕,欲廉得其情实,若摸耳则言如箕,捏尾则言如帚,抚足则言如柱等。以自己之智识,断定其即箕之耳、即帚之尾、即柱之足,谓已得此象全体无缺之妙用,明眼人见之,宁不哑然失笑耶!真正佛学家对于科学,畴不云然!故惟彼无上正遍觉者妙明通达,如明眼人观活象然,见即遍照无遗,何待箕帚等之展转譬喻证成公例哉?科学之不能通达佛法之实际者,如此。
二、科学之方法可为佛法之前驱及后施而不能成为佛法之中坚。……但谓万物各具原质,系单纯之元素积集所成,进为原子、电子等说,则由“唯物”派进堕于“唯力”;若更深进,安知不将有虚空粉碎之一日哉!盖唯物为耳闻目见之有者,至唯力则已为闻见所不及之无,益信科学之方法,足为佛法之前驱也!所谓研究愈精与内典愈足发明者,即以此故。若夫后施作用,言菩萨得证真如之后,可参用科学方法,施行于一切有情,裨令悉数觉悟,舍弃迷情。正合于法华经“以方便力故,为诸众生说”之深旨。如小乘俱舍论等,方式极精密,理论极周致,适与科学规律相彷佛,而更高出其上。以之联袂共进,携手偕行,何难达于至善之邦、菩提之道哉!所谓科学并足为佛法之后施者,亦以此故。
第归根以谈,科学毕竟不能成为佛法之中坚。以佛法中坚,须我、法二执俱除,始谓之无分别智证入真如。如瞎子忽然眼光迸露,亲见象之全体,一切都豁然开朗,从前种种计度无不消失者然。科学家譬只知改良所藉用之机器,而不能从见之眼上根本改良。今根尘、身心等,皆是俱生无明之性,若不谋此根本改良,乃唯对境之是求,执一之是足,将何往而非瞎子撞屋,颠仆难进也哉!滞迷情之见者,可以休矣!故佛法之中坚方法,即为完全非科学的,专息灭建筑在戏论分别上之科学的,以非如是则终不能打破无明得大觉悟故。然若能依佛法中戒、定、慧三增上学,布施等六波罗密行,精究实行,则勒马崖头,共登坦道,脱黑暗之火坑冰堑于庄严佛土,出狂热之社会群众于清凉境界,夫亦何难之有?”
至尊上师堪布仁波切在《佛教科学论》中,对有关佛教的“证伪”工作进行了有趣的介绍:“玛辛达在《幸福的蓝本》中曾讲过这样一个伟大学者的故事:“第一批将巴利语佛教文献翻译成英语的学者之一,是一位基督教著名神父的儿子。他选择这项工作的最初目的,是要证明与佛教相比基督教所具有的“优越性”。他的这个任务虽然失败了,但他取得了一个比他预期的还要大的胜利——他成为了一名佛教徒。我们一定不能忘记这个令人愉快的机遇,正是这个机遇促使他从事这项工作,使数以千万计的西方人也因他而得以接触到珍贵的“法”。这个伟大学者的名字,就是雷斯
戴维兹博士。”这样,在研究的过程中,我们佛教徒都认为释迦牟尼佛所宣说的众多的八万四千法门,不管是哪一个朝代,任何一个科学家去进行仔细观察和研究,实际上都是不能推翻的,如果佛所说的这种理论教义真正是能被推翻,那佛教徒也不会去强求,我们自己在真理面前也只能低头。
所以不管是信佛教还是不信佛教的人,你都应该去研究佛经。如果你想否定佛教的观点,那就应该进一步地研究,因为你要是真正地认为佛教是不合理的,那你必须要知道佛教的道理,否则你就没有权力来否定也没有能力来破斥它的观点。其实我们只要真正地去研究佛经,那佛法的一些道理和内容就会融入到自己的心,使自己获得许多意想不到的利益和好处,有的人也就逐渐地趣入了佛门。比如几年前有一位美国的研究生,他准备数年后考取博士学位,需要一篇论文,他拟定论文题目是有关宗教中佛教的内容,目的是想对佛教的观点进行反驳和否定,于是他开始到佛教圣地的印度以及不丹和锡金等国进行考察并深入研究佛教典籍。随着他研究工作的进展,佛经里那些博大精深的内容就已印入到了他的心,最后他不但不诽谤和驳斥佛教,而且论文的内容也变成了是对佛教里深深的轮回学说进行阐释的论述研究,结果他顺利地通过了论文的答辩,成功地获取了博士的学位。”
不但不可能被有效“证伪”,随着现代科学对时、空、质、能等物理本性的深入揭示,以及濒死经验、催眠术、再生人研究为佛教生死轮回说提供的有力支持,要借“科学”之名来歪曲、矮化和欺凌佛教,显然是越来越困难了!
世间的常情是,当一种方法或理论较之前错得较少时,它便被唤作“科学”。发散性研究方式决定了西方科学必然呈现出曲折往复的发展过程和层出不穷的未知领域,这从反面显出了一步到位的东方智慧的伟大。在空前的精神荒漠中备感失落和尴尬的现代西方人,对东方传统文化的兴趣日益浓厚,决不是个偶然现象。在这样的微妙情势下,如果我们自己却对祖先留下的宝贵精神财富鄙夷不屑,缺乏起码的自尊和自信,那就十分遗憾了。
像托马斯
阿奎那那样说“科学是神学的奴仆”,也许不太合适。但现在若说“科学不是佛教的主人”,当不过份吧!
《第四章 不容亵渎的尊严 第三节 学术研究的误区(4)》全文阅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