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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印光大师评“会集本”▪P3

  ..续本文上一页是“高下失次”。

  这一问题涉及到对净土教义的理解,可以说直接关系到净宗行人的根本,即往生的条件。按照魏译本来看,原本三辈往生都是要发菩提心的。魏译本《无量寿经》卷下说:

  “佛告阿难:十方世界诸天人民,其有至心愿生彼国,凡有三辈。其上辈者,捨家弃欲而作沙门,发菩提心。一向专念无量寿佛,修诸功德愿生彼国。……是故阿难,其有众生,欲於今世见无量寿佛,应发无上菩提之心,修行功德,愿生彼国。

  佛语阿难:其中辈者,十方世界诸天人民,其有至心愿生彼国,虽不能行作沙门、大修功德,当发无上菩提之心。一向专念无量寿佛,多少修善。……

  佛语阿难:其下辈者,十方世界诸天人民,其有至心欲生彼国,假使不能作诸功德,当发无上菩提之心。一向专意,乃至十念,念无量寿佛,愿生其国。……”(31)

  而王龙舒错误的会集为,中辈往生需要发菩提心,而下辈不需要发菩提心,上辈则不谈要不要发菩提心。王会本《大阿弥陀经》卷下“三辈往生分第四十三”说:

  “佛言:十方世界诸天人民,有志心欲生阿弥陀佛刹者,别为三辈。其上辈者,捨家弃欲而作沙门,心无贪慕,持守经戒。行六波罗蜜,修菩萨业。一向专念阿弥陀佛,修诸功德。是人则於梦中见佛及诸菩萨、声闻,其命欲终时,佛与圣众,悉来迎致。即於七宝水池莲华中化生,为不退转地菩萨,智慧威力,神通自在。所居七宝宫宇,在於空中,去佛所为近。是为上辈生者。其中等者,虽不能往作沙门、大修功德,常信受佛语,深发无上菩提之心。一向专念此佛,随方修善,奉持斋戒。起立塔像,饭食沙门。悬缯然灯,散华烧香。以此回向,愿生其刹。命欲终时,佛亦现其身光明相好,与诸大众在其人前,即随往生,亦住不退转地。功德智慧,次於上等生者。其下辈生者,不能作诸功德,不发无上菩提之心。一向专念,每日十声念佛,愿生其刹。命欲终时,亦梦见此佛,遂得往生。所居七宝宫宇,惟在於地,去佛所为远。功德智慧,又次於中辈生者。”(32)

  从两本对照可以看出,王龙舒在发菩提心问题上错得的确太远。莲池大师仅仅指出了问题,但没有分析产生问题的原因。对此,印光大师解释说:

  “《无量寿经》中,有三辈。《观无量寿佛经》,有九品。下三品,皆造恶业之人,临终遇善知识开示念佛,而得往生者。王龙舒死执三辈即是九品,此是错误根本。故以下辈作下三品,其错大矣。故上辈不说发菩提心,中辈则有发菩提心,下辈则云不发菩提心。《无量寿经》三辈,通有发菩提心。在王居士意谓下辈罪业深重,何能发菩提心。不思下辈绝无一语云造业事,乃系善人,只可为九品中之中品。硬要将下辈作下品,违经失理,竟成任意改经,其过大矣。在彼意谓,佛定将一切众生摄尽。而不知只摄善类,不及恶类。彼既以善人为恶人,故云不发菩提心。死执下辈即是下品,故将善人认做恶人。不知九品之下三品,临终苦极,一闻佛名,其归命投诚,冀佛垂慈救援之心,其勇奋感激,比临刑望赦之心,深千万倍。虽未言及发菩提心,而其心念之切与诚,实具足菩提心矣。惜王氏不按本经文义,而据《观经》,硬诬蔑善人为恶人,竟以恶人为判断。王氏尚有此失,后人可妄充通家乎。既有无量寿经,何无事生事。王氏之误,莲池大师指出,尚未说其何以如此。今为说其所以,由於死执三辈即九品也。书此一以见会集之难。一以杜后人之妄。魏默深,更不必言矣。胆大心粗,不足为训。”

  王龙舒致错的关键,就是把《无量寿经》所说的“三辈”错误地去配《观无量寿经》所说的“九品”,却不知道《无量寿经》“三辈”中的下辈,只相当於《观无量寿经》中的中三品,根本不能机械的理解为上辈就是上三品,中辈就是中三品,下辈就是下三品。会集的结果成了“违经失理,竟成任意改经,其过大矣。”所以印光大师一再告诫:“王氏尚有此失,后人可妄充通家乎。既有《无量寿经》,何无事生事!”

  其二:魏承贯及其会集本

  (一)魏承贯的生平

  魏源(1794~1857),原名远达,字默深,湖南邵阳人。早年潜心阳明心学,后从当时的经学大师刘逢禄学《公羊春秋》,注重经世致用之学,曾代江苏布政使贺长龄编辑《皇朝经世文编》。清道光二十四年(1844)进士,曾任江苏东台、兴化等县知县、高邮知州等。晚年退居杭州“寄僧舍”潜心佛学。《清史稿》有传。(33)魏源著作较多,著名的有《古微堂集》、《诗古微》、《书古微》、《老子本义》、《海国图志》等,但其佛学著作仅有《无量寿经》会集本及《阿弥陀经叙》、《观无量寿经叙》、《普贤行愿品叙》、《无量寿经会译叙》、《净土四经总叙》、《疏钞节要》(34)等。 

  魏源的学佛经历,据其子魏耆《邵阳魏府君事略》称:

  “戊子游浙江杭州,晤钱伊庵居士东甫,从闻释典,求出世之要,潜心禅理,博览经藏。延曦润、慈峰两法师,讲《楞严》、《法华》诸大乘。毕,回苏州,闻舟钲,有省。”(35)

  道光戊子(道光八年),即公元1828年,其时魏源35岁,正是他结交贺长龄、陶澍等“留意经济之学”的时候。(36)但这时的魏源,对学佛只是感兴趣而已,虽然号称“有省”,但其实并未作深入的学修。三年后,魏源遭父丧。於孝期之中,魏源研究的不是佛学,而是堪舆。魏耆《邵阳魏府君事略》说:

  “辛卯春,以春煦公病亟,乞假定省。七月,春煦公弃养,哀毁骨立,几弗胜丧。茹素三年,笑不见齿。乃究心堪舆之术,穷探极览,不远千里;以牛眠难骤遘,於壬辰冬暂厝於苏州城外之金姬墩。”(37)

  壬辰为道光十二年,即公元1832年,魏源此时已39岁了。从魏耆所说“穷探极览,不远千里”可以看出,魏源对堪舆之术达到了沉迷的地步。牛眠吉穴最终找到没有,文献阙如,不敢妄测,但接着,魏源又投身盐法的改革,试行“票盐”制度去了。从这以后,魏源忙於任幕僚(道光二十二年,公元1842)、参加礼部会试(道光二十四年,公元1844)、参加殿试(道光二十五年,公元1845)并“奉檄权扬州府东台县事”、办理母亲丧事(道光二十六年,公元1846)、“奉檄权知扬州府兴化县事”(道光二十九年,公元1849),尤其是出任高邮州知州(咸丰元年,公元1851)后,操办团练,参与军事,更是一刻不闲。只到咸丰四年(1854)避居兴化后,才得闲“不与人事,惟手订生平著述,终日静坐,户不闻声”。(38)

  魏源就是在这个时候汇刻《净土四经》的。他在所作《净土四经总叙》中认为,净土宗仅仅重视《阿弥陀经》,是有偏阙的。只有从《无量寿经》中了解法藏比丘“因地愿海之宏深,与果地之圆满”,从《观无量寿经》中了解“极乐世界之庄严,与九品往生之品级”,用《阿弥陀经》所开示之持名一法入手,最后以《普贤行愿品》为归宿。(39)魏源的这种看法是很有见地的,后来印光大师刊行《净土五经》,也正是从魏源这里受到的启发。对於《无量寿经》五种原译,魏源没有一本是满意的,所以自己“会译”了一本,时间也是在咸丰四年。到了咸丰六年(1856)的秋天,魏源游杭州,就干脆“寄僧舍,闭目澄心,危坐如山,客至亦不纳。即门生至戚,接二三语,更寂对若忘。”(40)到第二年三月,即在杭州去世,世寿六十四。

  (二)魏承贯的会集理由

  魏源在汇刻《净土四经》之时,最不满意的就是《无量寿经》的原译。他认为《无量寿经》自古不能列入丛林日课之中,原因就是缺少一个好的译本。他从比较五种原译本的阿弥陀佛大愿入手,阐明自己的观点说:

  “夫天亲菩萨《无量寿偈》,已言二十四章,是西域古本如是;故汉、吴二译宗之,为二十四愿。自魏译敷衍加倍,重复沓冗,前后雷同。是以唐译省之,为四十六愿;宋译省之,为三十六愿;是古本不流通,今亦不流通也。”(41)

  阿弥陀佛大愿究竟是二十四还是四十八,实在是无从判断的事情。而且,诸佛大愿,原本无量无边,所以《药师经》中,佛说药师琉璃光如来发十二大愿后,紧接着说,“彼世尊药师琉璃光如来行菩萨道时,所发大愿,及彼佛土功德庄严,我若一劫,若一劫馀,说不能尽。”(42)又岂只一十二条!所以,译师只能根据梵本,该二十四就二十四,该四十八就四十八,该三十六就三十六,没有笨到一定要勉强捏合会通,弄得怪模怪样。而后之学人,喜欢二十四也好,喜欢四十八也好,都是自己的事情。魏源在阿弥陀佛大愿问题上所讲的几个观点,都有推敲的必要:

  壹,魏译本(康僧铠译本)是不是“敷衍加倍,重复沓冗,前后雷同”?

  我们将后汉译本、吴译本和魏译本进行比较可以发现,魏译本共有21愿的内容是后汉译本和吴译本都阙的,(43)其中包括最根本的第十八愿“十念必生愿”。说魏译本“敷衍加倍”,实在是不实之词。至於魏译本是不是“重复沓冗,前后雷同”,那就要看评判的标准了。有的大愿看似相同,其实有异。由於魏源笼统斥责,我们难明所指,自然不好妄加揣测。至於他自己的会集本是不是在大愿部分就完美无缺了?我们下面再谈。

  贰, 唐译本(菩提流志译本)究竟是四十八愿还是四十六愿?

  唐译本大愿绝大多数以“若我成佛”作开头,仅有四愿以“若我证得无上菩提”(44)、“若我证得无上觉时”(45)、“若我当成佛时”(46)作开头,每条大愿眉目十分清楚,不存在两愿或者数愿相混的情况。点数下来,唐译本清清楚楚就是四十八愿,并不是四十六愿。所以,说“是以唐译省之,为四十六愿”的话,是没有如何根据的。或者魏源当年所见,是什么不同於大藏经的珍本、秘本?

  与魏源所说的相反,魏译本和唐译本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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