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该是培养出家人自信、自尊、自重、超尘脱俗的僧格。无论是在丛林生活,还是在佛学院学习,僧团及佛学院都要每时每刻向后学者灌输作为一名出家人应有的自信心、自尊心,让后学者体会到佛法的尊严与出家的神圣。如果我们自己不能尊重自己,怎么能要求别人尊重自己?尤其在培养初出家者方面,丛林教育与师徒教育则发挥更为重要的作用,培养一位出家人应有的法仪、律仪及佛法的基本认识,这也是每一位出家人必须经历的过程。很多师父收了徒弟后,便着急把徒弟送往佛学院,其实应该留在丛林或者师父身边,通过日常的行持与严格的监督树立初出家者的行仪与认识。同时,通过佛学院的学习与教育,培养学僧的忧患意识、责任意识,使每一位出家人具有住持佛法的信心与责任。通过佛教史的学习与佛教现状的了解,使学僧明白“佛教兴亡,僧人有责”,作为每一位出家人都有责任与义务使佛法发扬光大。所以,不但要求出家人能够放眼未来而确定远大的理想,而且又不回避现实中存在的缺陷与不足。这种忧患意识与责任感是促进年轻一代自觉向上最大的动力,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但是,住持佛法、弘扬佛法都不能离开社会大众,所以出家人应该在人格上进一步完成。通过待人接物、日常事务既能体现清净的僧格,又能体现圆满的人格。这样不但得到社会的尊重,还得到社会的认同与肯定,才能真正弘扬佛法。
2、丛林教育与学院教育
佛教传到中国最早是以师徒制为道场的导向,后来慢慢演进,又形成丛林道场的集体生活,将大众的行、住、坐、卧等生活层面与修行层面摄受于僧团的风范中,代表佛教住世的形象。而学院教育其实是延续传统丛林的集体教育,经过学院式的课程安排,经过系统的学习与培养,成为僧教育的重要形式。
丛林教育与学院教育,有许多交叉的地方,所以近年来佛教界提出“学修一体化,学僧生活丛林化”的口号,以丛林教育补充学院教育的不足。但是,我们必须看到二者的区别,尤其在丛林道风日下的今天,二者的差别更是明显。应该说,一座道风优良的丛林是最好的学校,一个能够安心见性的禅堂是最好的教室,一位三学增上的师父是最好的老师。丛林教育是师徒相授为基本,以丛林道风与大众的摄受力,其影响与教育是无形的、深远的,对于一名初出家者来说,对佛法信心的培养、威仪及日常行持的训练都是不可代替的。但是,明清以来,许多禅宗祖庭大都忙于经忏佛事、旅游服务等方面,已经失去了其教育的一方面。一些年轻人刚出家,便淹没在“叮叮当当”的佛事中,根本没有时间学习与修行,就谈不上什么培养与教育了。
学院教育本身是受西方学校教育的影响,重于知识的传授,而中国佛教的学院教育从建立发展到今天,一直命运多蹇,缺少正常健康的发展机会。但是,学院教育的优点非常明显,多元化的知识训练,系统的学习,视野与心胸比较开阔,对于改善知识结构与提高素质等方面有明显的成效。但是,学院教育本身注重知识的传授,同学的团体生活缺少上座大德的摄受,学院式的开放生活对于一些自觉性较差的出家人来说缺乏摄受力,所以对于信仰的提升与修行的进步又会带来一些影响。
因此,如何解决丛林教育与学院教育的矛盾,是我们新世纪发展佛教教育的重要课题。虽然佛教界提出“学院丛林化”的口号,但是本身的可操作性比较困难,因为学院教育本身时间很短,目的性很强,不可能将丛林生活全部引入学院生活。所以,对于每一位出家人来说,至少有三年以上的丛林寺院生活经历,接受丛林道风的熏陶,首先成为象模象样的出家人,然后再进佛学院学习。而现在许多佛学院招生时,都是要求出家一年以上,甚至许多是刚出家没有几天。佛学院保持基本的丛林生活如早晚课、过堂、诵戒等,让学生拥有更高的时间用来学习。佛学院毕业后,毕业生回到丛林中,将所学的知识运用于丛林生活中,这样修学便能相得益彰。
在二十一世纪佛教的发展中,其实加强丛林的道风建设是至关重要的。一些有条件的丛林完全可以建成具有专门特色的学院,如律学院、禅学院等,突出以实践行持为主,以理论学习为指导。律学院专门讲授戒律,弘扬佛教戒律的精神、开遮持犯,并且通过日常的持戒及作法,培养传戒、讲戒等戒律专门人才,对于扭转戒律不振、传戒不如法等现象具有重要的作用。禅学院是以禅堂的禅修为主,通过讲授有关禅学理论,造就真正解行相应的禅修专门人材,这是对佛学院通材教育及现代教育有力补充,而且能够为佛学院培养一些专门的人才,如讲授戒律、指导禅修的老师,也能为佛教界输送这样非常需要的人才。
3、禅修教育与理论教育
在学与修关系上,佛教界一贯强调“学修一体化”,但是到底什么是年轻学子的修行?有些认为早晚上殿、半月诵戒便是修行;有些认为佛学院的学习便是修行,因为闻思正法本身便是定慧的修行。由于理解上的差异,所以对于贯彻“学修一体化”造成很大的困扰。
从时代的需要、青年学子安身立命的要求及佛法修行本身的特点来说,我们认为对于后学者最重要的修行是“禅修”,并不是早晚功课、念佛等等。[8]随着人类精神需求的进一步提升,对佛法的修行法门将会提出更高的要求。在中国佛教中,最能满足现代人的精神饥渴,安定人类的心灵,能纠正当佛教在修行上的误区,应该是佛教的禅修。太虚大师曾经说过:“中国佛教特质在于禅”,禅修主要启发学者在心性上的体会,容易引起切身的感受,增强学人的信心,才能焕发出作为一名出家人应有的法喜与宁静。禅修对于修证法门缺位的现代佛教来说,是振兴佛教的核心与重点。对于化世导俗来说,提倡禅修具有时代的对治性与因缘性,禅修在西方的流行以及气功的盛行,充分说明现代人对禅修的迫切需要。
禅修的重要性自不待言,但是如何进行禅修的教育则是一个剌手的问题。自从汉魏时期小乘禅观开始传播,各种禅法在中国都得到广泛地流传,到了隋唐时期发展成为两个较大的禅观系统--天台止观与禅宗。天台禅法体系完备,但是境界太高,教理繁杂,很难普遍展开;禅宗由于明清以来的没落,逐渐失去其应有的地位,除了少数几座禅宗寺院仍然坚持禅堂坐禅、打禅七,许多禅宗祖庭已经成为经忏道场、观光胜地。这样,对进行禅修教育带来很大的困难。但是,我们仍然必须看到禅修传统在中国的流传,有许多禅宗大德值得我们去亲近,这对我们进行禅修教育带来一些方便。
进行禅修教育的首要手段便是成立禅学院,专门从事这方面的培养与教育。另外,便是将禅修教育纳入佛学院系统,开设有关课程,如天台的《释禅波罗蜜次第法门》、《六妙法门》、《四念处》,南传的《清净道论》是很重要的禅修指导典籍,禅宗的《六祖坛经》以及“参话头”、“默照禅”等修行理论,有系统地介绍给青年学僧。同时,请禅修大德向学僧介绍有关禅修的实践方法,有系统的、有次第地引导学僧进行禅修实践。佛学院应该每天安排一至两个小时让学僧进行禅修,有条件的话,每个学期打一次“禅七”。
汉传佛教的修行最大的弊病在于无次第,所以使修行者很难逐渐提高。所以,禅修教育应该减免这方面的问题,使学僧透过理论的学习与实际操作后,在禅修中体会到修行的快乐,能够在修行道路上走得安然、安心,使每位出家人真正确立出家的本怀,真正将佛法、僧团提升上来。
4、学术研究与弘法教务
佛学院作为培养人才的基地,应该培养出怎么样的人才呢?从办学理想上,佛学院应该造就有学僧研究人才(专事学术研讨)、法僧布教人才(专事弘法教学)、职僧管理人才(从事佛协、寺院管理)、德僧行持人才(从事如说而行的实证)。[9]佛学院在办学宗旨上,都体现了这些理想,我们看几个佛学院2001年的“招生简章”便可以了解。中国佛学院的“培养目标”是“培养信仰虔诚的佛学学术研究人才、佛学专业教学人才、国际佛学交流人才和各地寺院的高级管理人才”,普陀山佛学院是培养“具有中、高级佛学知识与文化水平的青年僧伽”,河北佛学院是培养“有佛教学识,立志献身佛教修行和弘法事业,僧格纯净,解行并重的合格僧才”,岭东佛学院是培养“具有坚定的佛教信仰,愿终身献身佛教事业,具有中等佛学知识及政治、文化水平的佛学研究和寺院管理年轻僧才”。[10]这些人才确实是佛教发展的所必需的人才,是新世纪佛教发展的希望所在。
作为佛学院来说,我们最好能够培养出十全十美的当代高僧,既能从事学术研究,又能从事弘法教学;既能管理寺院、教务,又能如说而行。但是,作为一个人的一生来说,由于其天赋、爱好、基础、精力等各个方面的不同,势必很难成为全材。二十一世纪作为多元化的时代,社会分工越来越精细,对人们的专业技能要求越来越高,所以社会所需要的是多元化的各方面专家,佛教也同样是如此。所以,随着社会与佛教的发展,佛教界必须提供一种宽松的环境,让各种人才都能自由的发展。在佛陀时代,佛陀的十大弟子各有他们的特殊点,不可能都象佛一样,或象谁一样,每位弟子各有自己的才华与兴趣,所以他们才能成为各自的“第一”。多元化的社会需要多元化的佛教,佛教的多元化发展来自多元化的人才。
所以,佛教界的前辈大德应该引导具有一些特殊才能的人才在各自领域中发挥各自的作用,尽量减免人才错位而造成不应有的浪费。如一位具有学术研究的出家人,我们应该提供给他安静的环境、丰富的藏书、充足的时间来进行佛法的研究与探讨;一位具有弘法热情与才能的出家人,各地能够经常邀请他来进行弘法活动,如此等等。在佛教界现行的用人机制中,经常会出现“全才”的现象,如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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