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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紀僧教育構想▪P2

  ..續本文上一頁該是培養出家人自信、自尊、自重、超塵脫俗的僧格。無論是在叢林生活,還是在佛學院學習,僧團及佛學院都要每時每刻向後學者灌輸作爲一名出家人應有的自信心、自尊心,讓後學者體會到佛法的尊嚴與出家的神聖。如果我們自己不能尊重自己,怎麼能要求別人尊重自己?尤其在培養初出家者方面,叢林教育與師徒教育則發揮更爲重要的作用,培養一位出家人應有的法儀、律儀及佛法的基本認識,這也是每一位出家人必須經曆的過程。很多師父收了徒弟後,便著急把徒弟送往佛學院,其實應該留在叢林或者師父身邊,通過日常的行持與嚴格的監督樹立初出家者的行儀與認識。同時,通過佛學院的學習與教育,培養學僧的憂患意識、責任意識,使每一位出家人具有住持佛法的信心與責任。通過佛教史的學習與佛教現狀的了解,使學僧明白“佛教興亡,僧人有責”,作爲每一位出家人都有責任與義務使佛法發揚光大。所以,不但要求出家人能夠放眼未來而確定遠大的理想,而且又不回避現實中存在的缺陷與不足。這種憂患意識與責任感是促進年輕一代自覺向上最大的動力,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不是沒有道理的。

  但是,住持佛法、弘揚佛法都不能離開社會大衆,所以出家人應該在人格上進一步完成。通過待人接物、日常事務既能體現清淨的僧格,又能體現圓滿的人格。這樣不但得到社會的尊重,還得到社會的認同與肯定,才能真正弘揚佛法。

  2、叢林教育與學院教育

  佛教傳到中國最早是以師徒製爲道場的導向,後來慢慢演進,又形成叢林道場的集體生活,將大衆的行、住、坐、臥等生活層面與修行層面攝受于僧團的風範中,代表佛教住世的形象。而學院教育其實是延續傳統叢林的集體教育,經過學院式的課程安排,經過系統的學習與培養,成爲僧教育的重要形式。

  叢林教育與學院教育,有許多交叉的地方,所以近年來佛教界提出“學修一體化,學僧生活叢林化”的口號,以叢林教育補充學院教育的不足。但是,我們必須看到二者的區別,尤其在叢林道風日下的今天,二者的差別更是明顯。應該說,一座道風優良的叢林是最好的學校,一個能夠安心見性的禅堂是最好的教室,一位叁學增上的師父是最好的老師。叢林教育是師徒相授爲基本,以叢林道風與大衆的攝受力,其影響與教育是無形的、深遠的,對于一名初出家者來說,對佛法信心的培養、威儀及日常行持的訓練都是不可代替的。但是,明清以來,許多禅宗祖庭大都忙于經忏佛事、旅遊服務等方面,已經失去了其教育的一方面。一些年輕人剛出家,便淹沒在“叮叮當當”的佛事中,根本沒有時間學習與修行,就談不上什麼培養與教育了。

  學院教育本身是受西方學校教育的影響,重于知識的傳授,而中國佛教的學院教育從建立發展到今天,一直命運多蹇,缺少正常健康的發展機會。但是,學院教育的優點非常明顯,多元化的知識訓練,系統的學習,視野與心胸比較開闊,對于改善知識結構與提高素質等方面有明顯的成效。但是,學院教育本身注重知識的傳授,同學的團體生活缺少上座大德的攝受,學院式的開放生活對于一些自覺性較差的出家人來說缺乏攝受力,所以對于信仰的提升與修行的進步又會帶來一些影響。

  因此,如何解決叢林教育與學院教育的矛盾,是我們新世紀發展佛教教育的重要課題。雖然佛教界提出“學院叢林化”的口號,但是本身的可操作性比較困難,因爲學院教育本身時間很短,目的性很強,不可能將叢林生活全部引入學院生活。所以,對于每一位出家人來說,至少有叁年以上的叢林寺院生活經曆,接受叢林道風的熏陶,首先成爲象模象樣的出家人,然後再進佛學院學習。而現在許多佛學院招生時,都是要求出家一年以上,甚至許多是剛出家沒有幾天。佛學院保持基本的叢林生活如早晚課、過堂、誦戒等,讓學生擁有更高的時間用來學習。佛學院畢業後,畢業生回到叢林中,將所學的知識運用于叢林生活中,這樣修學便能相得益彰。

  在二十一世紀佛教的發展中,其實加強叢林的道風建設是至關重要的。一些有條件的叢林完全可以建成具有專門特色的學院,如律學院、禅學院等,突出以實踐行持爲主,以理論學習爲指導。律學院專門講授戒律,弘揚佛教戒律的精神、開遮持犯,並且通過日常的持戒及作法,培養傳戒、講戒等戒律專門人才,對于扭轉戒律不振、傳戒不如法等現象具有重要的作用。禅學院是以禅堂的禅修爲主,通過講授有關禅學理論,造就真正解行相應的禅修專門人材,這是對佛學院通材教育及現代教育有力補充,而且能夠爲佛學院培養一些專門的人才,如講授戒律、指導禅修的老師,也能爲佛教界輸送這樣非常需要的人才。

  3、禅修教育與理論教育

  在學與修關系上,佛教界一貫強調“學修一體化”,但是到底什麼是年輕學子的修行?有些認爲早晚上殿、半月誦戒便是修行;有些認爲佛學院的學習便是修行,因爲聞思正法本身便是定慧的修行。由于理解上的差異,所以對于貫徹“學修一體化”造成很大的困擾。

  從時代的需要、青年學子安身立命的要求及佛法修行本身的特點來說,我們認爲對于後學者最重要的修行是“禅修”,並不是早晚功課、念佛等等。[8]隨著人類精神需求的進一步提升,對佛法的修行法門將會提出更高的要求。在中國佛教中,最能滿足現代人的精神饑渴,安定人類的心靈,能糾正當佛教在修行上的誤區,應該是佛教的禅修。太虛大師曾經說過:“中國佛教特質在于禅”,禅修主要啓發學者在心性上的體會,容易引起切身的感受,增強學人的信心,才能煥發出作爲一名出家人應有的法喜與甯靜。禅修對于修證法門缺位的現代佛教來說,是振興佛教的核心與重點。對于化世導俗來說,提倡禅修具有時代的對治性與因緣性,禅修在西方的流行以及氣功的盛行,充分說明現代人對禅修的迫切需要。

  禅修的重要性自不待言,但是如何進行禅修的教育則是一個剌手的問題。自從漢魏時期小乘禅觀開始傳播,各種禅法在中國都得到廣泛地流傳,到了隋唐時期發展成爲兩個較大的禅觀系統--天臺止觀與禅宗。天臺禅法體系完備,但是境界太高,教理繁雜,很難普遍展開;禅宗由于明清以來的沒落,逐漸失去其應有的地位,除了少數幾座禅宗寺院仍然堅持禅堂坐禅、打禅七,許多禅宗祖庭已經成爲經忏道場、觀光勝地。這樣,對進行禅修教育帶來很大的困難。但是,我們仍然必須看到禅修傳統在中國的流傳,有許多禅宗大德值得我們去親近,這對我們進行禅修教育帶來一些方便。

  進行禅修教育的首要手段便是成立禅學院,專門從事這方面的培養與教育。另外,便是將禅修教育納入佛學院系統,開設有關課程,如天臺的《釋禅波羅蜜次第法門》、《六妙法門》、《四念處》,南傳的《清淨道論》是很重要的禅修指導典籍,禅宗的《六祖壇經》以及“參話頭”、“默照禅”等修行理論,有系統地介紹給青年學僧。同時,請禅修大德向學僧介紹有關禅修的實踐方法,有系統的、有次第地引導學僧進行禅修實踐。佛學院應該每天安排一至兩個小時讓學僧進行禅修,有條件的話,每個學期打一次“禅七”。

  漢傳佛教的修行最大的弊病在于無次第,所以使修行者很難逐漸提高。所以,禅修教育應該減免這方面的問題,使學僧透過理論的學習與實際操作後,在禅修中體會到修行的快樂,能夠在修行道路上走得安然、安心,使每位出家人真正確立出家的本懷,真正將佛法、僧團提升上來。

  4、學術研究與弘法教務

  佛學院作爲培養人才的基地,應該培養出怎麼樣的人才呢?從辦學理想上,佛學院應該造就有學僧研究人才(專事學術研討)、法僧布教人才(專事弘法教學)、職僧管理人才(從事佛協、寺院管理)、德僧行持人才(從事如說而行的實證)。[9]佛學院在辦學宗旨上,都體現了這些理想,我們看幾個佛學院2001年的“招生簡章”便可以了解。中國佛學院的“培養目標”是“培養信仰虔誠的佛學學術研究人才、佛學專業教學人才、國際佛學交流人才和各地寺院的高級管理人才”,普陀山佛學院是培養“具有中、高級佛學知識與文化水平的青年僧伽”,河北佛學院是培養“有佛教學識,立志獻身佛教修行和弘法事業,僧格純淨,解行並重的合格僧才”,嶺東佛學院是培養“具有堅定的佛教信仰,願終身獻身佛教事業,具有中等佛學知識及政治、文化水平的佛學研究和寺院管理年輕僧才”。[10]這些人才確實是佛教發展的所必需的人才,是新世紀佛教發展的希望所在。

  作爲佛學院來說,我們最好能夠培養出十全十美的當代高僧,既能從事學術研究,又能從事弘法教學;既能管理寺院、教務,又能如說而行。但是,作爲一個人的一生來說,由于其天賦、愛好、基礎、精力等各個方面的不同,勢必很難成爲全材。二十一世紀作爲多元化的時代,社會分工越來越精細,對人們的專業技能要求越來越高,所以社會所需要的是多元化的各方面專家,佛教也同樣是如此。所以,隨著社會與佛教的發展,佛教界必須提供一種寬松的環境,讓各種人才都能自由的發展。在佛陀時代,佛陀的十大弟子各有他們的特殊點,不可能都象佛一樣,或象誰一樣,每位弟子各有自己的才華與興趣,所以他們才能成爲各自的“第一”。多元化的社會需要多元化的佛教,佛教的多元化發展來自多元化的人才。

  所以,佛教界的前輩大德應該引導具有一些特殊才能的人才在各自領域中發揮各自的作用,盡量減免人才錯位而造成不應有的浪費。如一位具有學術研究的出家人,我們應該提供給他安靜的環境、豐富的藏書、充足的時間來進行佛法的研究與探討;一位具有弘法熱情與才能的出家人,各地能夠經常邀請他來進行弘法活動,如此等等。在佛教界現行的用人機製中,經常會出現“全才”的現象,如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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