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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除渴爱、我慢、贪欲▪P4

  ..续本文上一页经几乎与此偈颂传达相同的想法,其中会看到:

  「世尊,你如何渡过(轮回的)暴流呢?」

  「朋友,不滞留 (12) 也不挣扎,我便渡过暴流。」

  「但是世尊,你如何办到的呢?」

  「当滞留的时候,朋友!我下沉;而当挣扎时,则被水卷走。因此,朋友!我是因为不滞留也不挣扎,而渡过河流的。」(13)

  

  偈颂中所说的「太急」(going too far)便是此处所说的「挣扎」(14),有「被卷入」浩瀚无垠的轮回暴流中的危险。「太缓」在这里则以「滞留」表达,会导致「下沈」或衰退-可能会到最糟的地步。

  

  《经集》的 938-939 颂有类似的隐喻:

  我看见难以看见的,

  箭矢嵌入心中-

  箭矢造成痛苦,

  使我们于四面八方仓惶急促。

  一旦这箭矢被拔除,

  人们将不再急躁,不再衰退。

  

  这二种极端:太急(挣扎)和太缓(滞留),也指出生命与人心的基本倾向可展现于许多方面:如马达的冲力和惯性;「开始」、发展中、演变与「结束」、退缩、下降 (15) 等阶段;分散和收缩;稀释和凝固;涣散和集中;精神紧张与放松;想象力的奔驰和习惯、常规的限制;征服的意志和自保的欲望;独立和安全的希冀(「自由和面包」);坚定的信任与无法平息的怀疑等。

  

  经典中举出一组组相对的语词:

  急-缓(《经集》)

  挣扎-滞留(《相应部》)

  卷走-沈没(《相应部》)

  

  以上这些相当于二元的概念,佛教的注释者都已从佛法的术语学中撷取、解释过了,这些解释的选集如下。此处写得比较清楚,两部经中各别的批注已经用附加说明的方式,加以合并、改述与详说了。

  

  由于「执取」有染的情欲,在其中驻留并寻求拥有,有情将于来世堕落至低劣且不快乐的轮回中;而在此世,他们道德与心灵的标准将会降低与堕落;或至少生活中所拥有的较高目标会「落后」,沈滞不前。

  

  为了种种生活目标而「奋斗」,其实只不过是累积业力的束缚。由于设定难以达到的目标,无论是满足贪得无餍的欲望,追求不知足的野心,或是实现不切实际的理想,人们容易「急切」。在这样徒然的努力中,人们被卷走,带往轮回大海的各个角落。

  

  受到「有爱」的驱使,渴望一神论极乐的天堂或任何幸福的来世,人们因为追随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或自我永存的欲望而「太急」;当为达成这些目标而转向身或心的苦行时,人们同样做得太过火。当采用唯物主义的信条-断灭论的见解时,人们为现世的天堂而奋斗,狂热地对抗任何宗教学说,甚至可能过度武断地否定所有道德与精神的价值。

  

  在造作「恶行」时,人们的「落后」,远低于做人的基本要求,并且堕落,最后将为轮回的暴流卷走。在努力于「世间善行」时,由于与生俱来的限制、执着与幻想、挫败,人们不断受到可望而不可及的目标所牵引。

  

  在「缅怀过去」方面,人们偏离现在太远,甚至致力于挽回过去。例如,当人试着「显得年轻」,或是更认真地将过去浪漫的观念加诸于现在,在这么做的同时,他已远离了要实际地把握现在。当人把「希望寄托于未来」,为了天堂般的来生、黄金或弥赛亚时代的来临,或甚至只为了「更幸运的明天」,往往忽略了现在的努力,玩忽职守,并沈溺在一大堆恐惧、希望与无谓的烦恼中。

  

  「习惯于倦怠」就会落后,无法有任何成就,且易为昏沈和睡眠所淹没;若汲汲于掉举与恶作,人们则倾向急切,并因各种极端而兴奋 (16)。

  

  但任何避开这一切极端,行于中道,并平衡五根的人(信、慧同步,定、进等持,以正念观照平衡的过程),即是个「不急亦不缓」的人。

  

  在这些详细的说明之后,我们可以对一组组对立观念的结构或功能性质,作全面性的观察。

  

  「太急」是在事实的诸多面向中,某个单项的极度发展,但想获得主控权与单方面的不断扩张,也会引起对手的反弹,唤醒忽略或压制的功能以自保,并坚持自己的主张。

  

  但是除了这样的抗衡以外,任何毫无节制的单边扩张,最后也会削弱自己「极端」的成分,当「极过度的膨胀」时,距离力量来源就会愈远,力量便无法集中。先前为了向世间显现自我,而走上征服旅程的、不顾一切的自我肯定成分,在这过程中会渐渐淡去。在其征服事业中所吸收的成千事物,不知不觉地造成与原有的本质疏离,而那些在「奋斗」过程中,误以为已驯服了的许多影响,会将之前的「征服者」带离得更远,进入不觉察和危险的自我疏离中。这是「食客被食物吞噬」的例子。所有这些「太急」的特性,适用于种种外在的活动(政治、社会等),对心灵内在力量的相互作用亦然。

  

  在「太缓」方面,以沉重或保守为主,缺乏自发自动的力量,或有力的、活泼的张力,甚至对这些事反感。只要在这样渟滞的倾向中有运动,就会有退缩、向内的性质,这是《念处经》所说的狭窄或紧缩的心(saNkhitta-citta,昧略心)。这向内、退缩的倾向,是极端内向的心的特性。个性内向者通常是害羞、怯懦或愤慨、轻蔑的,但是有时在某些心理和意识型态的表现上会「太急」。极端内向的人,不愿接近社会而退缩,因此将自己置于「太缓」的一边。即使当人们或心理的环境要求他们稍稍改变内在的重心时,他们也会想办法抗拒。

  

  「太缓」的所有特征,显示出缺乏与外界的互动和交流。由于心理活动也是摄取养分的过程,我们甚至可以将之称为「心理新陈代谢的衰弱」。当相反的倾向过度扩张时,可能会导致过多的「外来物体」入侵的危险,此处则是缺乏「外来物体」,这会导致无法适应新的发展,并感到缺乏刺激。如此终将造成某种程度的孤立,同样地,会使同组中被忽略的一方生起自我防卫。若它的抵制行动成功,将会产生使性格调和的平衡,除非它在自己的一边开始发展。但若缺乏这样的修正,或是修正了依然没有成功,这个特殊的生命过程,由于严重地「太缓」,将会「沈没」-恶化,而且可能会完全停滞。

  

  构成生命肌理的缕线,因在其升沈时遭到贯穿,依这种方式,他们将世界的扩散编织成错综复杂的网,而这些一组组对立组合的互动,又为其增添了无数的网。

  

  透过均衡的观点与均衡的努力,我们就能超越这一切极端。如果已经这样地找到生活和思想中的协调中心-八正道,那么,就不会再有内在的对立与冲突形诸于外,就像蛇的旧皮再也不会更新。之后不再轮回,不再投生至善趣,也不在恶道,没有今生也没有来世:已超越了两边。对于解脱者而言,已完全不再往返或造作世间。

  

  〔明了世间〕

  

  九、不急亦不缓,

  他明了世间「一切皆虚妄」,……

  

  十、离欲的他,明了世间「一切皆虚妄」,……

  

  十一、离贪的他,明了世间「一切皆虚妄」,……

  

  十二、离瞋的他,明了世间「一切皆虚妄」,……

  

  十三、离痴的他,明了世间「一切皆虚妄」,

  如是比丘舍断今生和来世,

  如蛇蜕去旧皮。

  

  

  就其惑人的外表而言,世间是虚妄的,它对贪婪、淫欲、瞋恨与无明的心所呈现的方式,实际上相当不同。巴利语 vitatha,此处译为「虚妄」,在巴利语与梵文中,都有「虚假」、「错误」的意思。但这些偈颂,并非意在传达世界只是幻相、一场想象的游戏。在其惑人的外表下,身心运作的流动,就其产生的影响而言,是很真实的,而其虚妄是在于我们所认为的世间,并非世间本身。

  

  那么现在,此中的「世界」(loka)与「一切」(sabba),就迷惑人的观点而言,那一个应该视为虚妄的?当有人问佛陀这两个字时,佛陀对两者给予了相同的答案:

  

  「说到『世间』,世尊!如何有世间或世间之名?」

  「当有眼与可见色、眼识与眼识所认知之物;当有耳与声……鼻与气味……舌与味道……身与可触物……心与思想、心识与心识所认知之物-即有世间与『世间』之名。」(《相应部》35:68)

  比丘们!我将为你们解说「一切」。何谓「一切」?眼和形色,耳和声音,鼻和气味,舌和味道,身和可触物,心与思想。比丘们!这即是所谓的「一切」。(《相应部》35:22)

  

  这十二界持续地作用,是由于渴爱六境,并执着认为属于「自己」的六根。渴爱本身在分别「好恶」时被激发,也就是为贪、瞋、痴所驱使,而去迎取或排拒。

  

  经常被称为「好恶」的,

  由彼,「欲望」生。(《经集》867 颂)

  

  自我中心的「好恶」分别,给予世间惑人的色彩-其真实、意义与价值的外观,而这些都是来自于主观的情绪。但不被虚妄迷惑,也不因真实而畏缩,并能不急亦不缓的人,能够去除欺骗的色彩(rAgaratta,被贪着染色),并达到离贪(virAga)。当这层色彩褪去时,身心赤裸裸的作用将呈现其真正的本质,也就是没有永恒的实体、快乐与自我。在此三者皆是「空」的意义下,这个世界也是虚妄的。

  

  摩贺啰倪(MogharAja)!视世界为空,恒常精进!

  根除我见,

  如是你将成为征服死亡的人。(《经集》1119 颂)

  

  由于从贪欲解脱(10-11 颂),诱惑所赋予的虚构真实,最后将逐渐消失。

  

  由于从瞋恨解脱(12 颂),嫌恶和攻击所赋予的虚构真实,最后将逐渐消失。

  

  由于从愚痴解脱(13 颂),贪、瞋止息,所有对于世界徒然的期望与恐惧,以及与世间有关的惑人思想,最后将逐渐消失。

  

  巴利经典中的《如是语经》(Itivuttaka No.49),其中一段经文提到常见与断灭见,这两种极端的意识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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