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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禅修者与内观禅修法▪P2

  ..续本文上一页的,所以就有内观禅和可以获得直观的解脱智慧了。

  现在,让我们来谈谈观呼吸的修法。一般认为,观呼吸是适合所有性格的人的一种修法。如果一个人修习观呼吸,他可以获得平静的生活,他可以克服邪念、种种缺点或过失,他会身心安稳(不会焦虑、惊慌或为此而抖动等),他可以成就四念住(处)和七觉支,并且可以得到智慧与解脱。佛陀自己也是修习观呼吸的。而且观呼吸本身就是一种可以达到究竟解脱的修法,并不需要加添任何事物来使它更加圆满。

  观呼吸的修法,可以用止禅的方式,亦可采用内观禅的方式去修习。吸入和呼出,当气息进出时,它会接触到鼻孔末端、上嘴唇或是这个范围的某个部位,将心固定(专注)在这个接触点上,同时数着气息进出的次数。这是第一个方法。再吸入和呼出,将心固定(专注)在气息的接触点上,同时觉察着气息的长短,气息长时,要知道是长的气息;气息短时,要知道是短的气息。这是第二个方法。再次吸入和呼出,将心固定(专注)在气息的接触点上,同时跟随着气息的出入,但是不要跟着气息在吸入时跑进腹部,或是在呼出时跑到外面去,祇应让心固定(专注)在接触点上,去体验整个气息的进出过程。就像锯子一样,锯齿祇接触到木头上的一点,但是那个接触点却经历了整支锯子的长度,因为在磨锯时整支锯子都会经过那一点。这是第三个方法。要注意:上述三个方法,皆要求禅修者专注在气息的接触点上,而不是在其它地方上去寻找出入息。第四个方法也是如此,吸入和呼出,将心固定(专注)在气息的接触点上,同时觉察着气息的接触,不要数息、不必去知气息的长短,也不用去知气息的进出。

  在这四个观呼吸的方法之中,前三个是止禅的修法,第四个才是内观禅的修法。第一个方法要数息,而数字是一种概念。第二个方法,要去注意气息的长短形式,而形式是一种形象。第三个方法,要去注意气息的进出,这是经由创造进出的观念来达成的。概念、形象、观念都是属于我们为自己所创造的事物,因此这些都是属于止禅的修法。祇有第四个方法,由于能在最无装饰的状况下直接把触到实相本身,所以是内观禅的修法。但是,这种修法也可能会搀杂了止禅的修法。如果禅修者不是直接觉察气息接触的本身,同时又不用专注去守护着这觉察,而是在心中默念、标记「接触」的概念,那么,当即便会落入创造概念、观念的旧习惯之中,变成了在修止禅,而不是在修预计中的内观禅了。

  心中的默念、标记通常比现象生起的真实过程要慢很多。因此,心往往无法在当下直接把触到这些过程的实相,而滑入过去了的时间之中,不断地介入一些思潮,去重新塑造这些已逝去的过程。其实要跟得上这些自然过程,禅修者所需要做的祇是保持专注(Mindfulness)。这是不难做到的,先决条件是要有觉察力(Awareness)。要觉察接触、感觉或心理现象,然后以专注盯牢、看紧此觉察。以专注守护着这觉察时,念头就被锁在外面而无法闯入,这样就没有机会去形成各种概念、想象或观念了,此时心便能在这些过程生起的当下,直接把触到它们本身的实相,而不受任何杂念所扭曲,这才是真正的内观禅修法。

  念头是经常想闯入心中的,种种观念和影像正站在门槛边缘,准备在专注力开始减弱时立即闯入心中。想要跟得上这些过程,专注于这些过程,唯一的方法就是竭尽所能地去发挥警觉力(Vigilance)。这也就是为什么孙伦大师常说:「要奋力专注于对触觉的觉察。」在此,容许我简短地介绍一下孙伦大师:

  孙伦大师的称号,是因为他是来自中缅甸靠近名镇县(Myingyan)孙伦村的洞窟寺。他生于一八七八年,原名毛乔定(Maung Kyaw Din,注:因缅甸人称呼男士为「乌」,故此以下改称乌乔定)。他曾在寺院的学校上过学。但是,他连学校低班所教的《大吉祥经》(Maha Mangala Sutta)的偈颂都没学会。十五岁时,他在名镇县府的办公室担任小工。他和同村的马雪儿(Ma Shwe Yi)小姐结婚。三十岁时,辞了职回家乡当农夫。很奇怪,他发觉当别人收成坏时,他却收成很好。一九一九年,当地发生传染病,但是他的农作物却依旧丰收。缅甸的村民有个迷信:暴富的人是会很快死亡的。因此,他很忧虑,赶快找人算命,算命先生告诉他:「将有一个两足众生离开你的家了。」这句话的意思相等于:他快死了。在极度恐惧之下,乌乔定决定做一次大布施。他在自己的屋前搭起了一个大棚子,一连三天邀请大众来他家用。在第三天,有位名叫乌巴山(U Ba San)的磨坊职员,不请自来地参与这个盛会。在谈话间,乌巴山提起了内观禅的修习,乌乔定听到后,内心大为所动。那天晚上,他彻夜辗转难眠,很想立即进行内观禅的修习,但是,由于自知不懂经典,因此不敢启齿。次日,他问乌巴山:「不懂经典的人,可以修习内观禅吗﹖」乌巴山告诉他:「修习内观禅不一定要先懂教理,祇需有浓厚的兴趣和勤奋的意愿便可。」然后他教乌乔定练习呼吸。从那天起,祇要一有空闲时间,他就练习呼吸。有一天,他遇到另一位朋友乌雪庐(U Shwe Loke),获知祇是练习呼吸是不够的,还要注意觉察气息与鼻孔末端的接触。

  乌乔定就这样开始了修习觉察气息的接触。当他的修习变得愈来愈勇猛精进和密集时,他不仅努力觉察气息的接触;割玉米穗梗时,也会觉察手与刀柄的接触;汲水时,也会觉察手与绳子的接触;走路时,也会觉察双脚与地面的接触。总之,做每一件事时,他都努力对接触保持着觉察。放牛时,他就坐在树下修习专注气息的接触。在修习当中,他开始看到有颜色的光和几何图形。虽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他觉得这是自己修行的成果。这项成就大大地鼓舞了他,使他更热衷于修习。随着密集修行时间的增加,极不适意的感觉会间中出现,但这却吓阻不了他。他相信:这都是自己修行的成果,若想更进一步,就得克服苦受,并且要超越它。所以,他愈加精进,鼓起更勇猛和密集的专注,直到他能克服苦受和进入更高层次的修行境界里。

  经过这样一番热烈和奋勇的修习,在一九二零年中,他证得了初果(Sotapanna)。第二个月证得了二果(Sakadagami)。第三个月证得了三果(Anagami)。这时,他很想出家,于是他向妻子提出请求。经过多次顽强的反对,他的太太终于同意了。但是,当时仍然要求他在出家前要帮她种最后一次的豌豆。于是,乌乔定走向田间,就在他散播种子时,内心却仍强烈地想着舍离世间。于是他把牛放走了,将牛轭挂在树上,然后,走到村子的寺院,请求那里的和尚,让他剃度当沙弥。受戒后,他即到附近的山洞中精进修行。到一九二零年十月,他证得了最后的四果果位 —— 阿罗汉果(Arahat)。他的成就很快便在出家众中传扬开来,很多比丘都来考问他。虽然他接近文盲,但是他的回答,却令最有学问的比丘也感觉满意。很多时候,他们在开始时是不同意他的回答的,可是,回来后将他的回答与经典比对时,却发现经典上很多重要的段落都支持他的陈述。因此,缅甸各地很多有学问的比丘,都走来学习他的内观禅修法。其中包括一位非常饱学多闻的比丘 —— 李安隆大师(Nyaunglun Sayadaw),他在勇猛精进和密集的修行后,也都证得了阿罗汉果。

  孙伦大师的成就被传开后,很多显要的人士都来拜见他。其中卢简那他法师(Venerable U Lokanatha)在拜访他之后,宣称:「我到过名镇县去礼拜孙伦大师,他的教导、对我许多问题的解答、他的神情与举止,都令我确信:他真的是一位如大家所传的阿罗汉。」

  孙伦大师在一九五二年圆寂(Parinibbana, 般涅槃)。但是他的肉身不坏,且溢出阵阵芬香。至今他的全身舍利仍然完整地保存在名镇县,供人礼拜和瞻仰。

  孙伦大师的性格坦诚直率,言简意赅和心志坚定。照片的他,身体稳健,眼睛清晰,目光凝聚,下颚坚挺。最重要的是,从他的照片,人们可以看到他的超凡勇气,而此种特质,是真正的阿罗汉所常有的。

  孙伦大师常说:「要奋力地专注(Be rigorously mindful)。」由于他了解禅修者,所以才会强调「奋力」的重要性。禅修者习惯松散地坐着,以宽松、散漫的方式去禅修。他习惯于思考和顾虑。所谓「思考」是指思考着应该做的任务,而不是实际地去执行它。「顾虑」是指自我怜悯,过度小心地照顾自己,惟恐他过于尽力或受伤害。禅修者太过于爱惜自己,宁可让他的念头四处游荡,也不愿意振奋精神。要振奋精神便要倾尽全力,这正是禅修者所极之厌恶去做的。这就是为什么当你告诉他要用力呼吸时,他早已准备好了要引经据典地来证明他不需要那么用力。或许,他会引用著名禅修手册《清净道论》当中的句子:禅修者不应该太过精进,因为太过精进会导致他烦躁不安。

  这个说法是正确的,禅修者太过精进将会烦躁不安。但是,为什么他会烦躁不安呢﹖因为他不去专注禅修对象 —— 接触或感觉,祇将心关注在自己的精进上。因此,切勿让专注禅修对象的心转移到精进上来。若想一面保持专注禅修对象,一面仍能加强精进,禅修者首先就要确定,自己的心已专注在禅修对象上。当禅修者能够完全地觉察着禅修对象,而又能够以专注守护着这觉察时,他才可以加强精进。当他以这种方式进行时,他会发现:精进可以更加令心专注在禅修对象上,而不会令心(注意力)转移到精进本身上来。此外,如此地令精进力增强,心也会变得更加专心致志(Intentness)了。

  上述《清净道论》的句子整个原文是这样的:「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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