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正念时,虽然你听到声音,但是不会干扰你的心。试着去厘清什么是paramattha和什么是pabbatti。
你甚至不能看到物体的移动,这是另外一件非常奇怪难以理解的事,因为我们总认为我们看得见物体的移动,移动是身体感受的领域,而非视觉的领域。
我们如何看得见物体的移动?某些事物出现又消失,另一件事物出现又消失。现在我们来看这个例子:如果你点燃一支蜡烛,你能把火焰从这个地方移动到那个地方吗?只思考火焰而非蜡烛,试着把你的心放在火焰上。火焰一直燃烧和消失,因此你不能把一支蜡烛的火焰从这个地方移到那个地方。当你把它带来这里时,这火焰在此之前便已消失,火焰有连续性,它一直燃烧,试着去深入了解无常的观念。
这是为什么佛说:「一切有为法总是新的,没有什么是旧的。」旧,指相同的事物,没有相同的事物。你可能在某些哲学书籍读过这个句子,我不记得是谁说的:「你不可能进入相同的河两次(「抽足再入,已非旧水」)。」 但是我想说:「你甚至不可能进入相同的河一次。」这条河在那里?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当你拍一张一条河的大的照片时,你有河的观念。当你视一个人为持续的生命时,那么你可以说:「这个人进入河里又回来,他不可能再回到相同的河,因为水一直在流动。」河的概念,是你在脑海里已有的概念;人的概念也是你在脑海已有的概念,它总是一直改变。
再以另一个例子来说明,你会很清楚的了解它的意思。拿一个大的帆布袋,里头装满非常细的沙子,然后用一根绳子绑起来,把它挂在一根长的绳子上,在底部打个小洞。结果如何?沙会落下,你看见什么?你会看见一条线,那条线是真的吗?那条线真的在那里吗?不,它只是看起来像一条线,然后你抓住袋子,再去推这个袋子。你会看到什么?你会看到一条移动的线。那条移动的线是真的吗?不,没有移动的线,只有一粒粒的沙粒在不同的地方落下。一条来回移动的线是一种幻象,只有细沙落下,根本没有一条线,如果你忘记这个装沙子的袋子,只看着这条线,你会有更清楚的概念,事实上没有线。
我们身体的变化亦然,它总是生生灭灭,外型不是视觉的领域,它是在心中形成的观念。
嗅觉亦然,你能闻到香味,我们说:「这是玫瑰的香味。」但是香味不是玫瑰,玫瑰是我们在脑海里创造出来的一种观念。香味是真的,这个名词是你已经学过的,你把香味和玫瑰的形状和颜色合在一起,这是真的玫瑰。如果在你心里没有这些观念,你如何理解纯粹的感觉?
当我在研究禅修时,我的老师一再问我:「糖是甜的吗?」我说:「糖是甜的。」他说:「真的吗?」我想:他是什么意思?我不了解这个问题,为什么他问我:「糖是否甜的?」他说:「糖这个名词是真的,还是只是一个概念?」我说:「名字只是一个概念。」然后他说:「名字不是甜的。」我说:「是的,名字不是甜的。」然后他说:「什么是甜的?」 答案不再是糖。你只能说:甜食是甜的;甚至「甜」这个名词也只是名词。某种在你的舌头上的受觉,你称为甜的受觉,这是你在心中形成的观念。如果你没有告诉别人这是何物,何种滋味,当你问对方:「这个东西的味道如何?」他无法告诉你。
我们创造了世俗谛,这是必要的。它在人类的生活中有着重要的作用,但是在了解出世间的真谛,它成为一种障碍。
我无意废弃世俗谛,因为佛陀谈到不同层次的谛,有真谛和世俗谛。它是真理(谛),不是谎言,当你想要了解「胜义谛」(它是一种出世间的真谛)时,我们必须超越世俗谛,因为我们坚持世俗谛,我们不想把它放下,我们被困在世俗谛里。因此我的老师告诉我许多次:我们被概念(concepts)所束缚。第一次,当他这么说时,我听不懂。「我们被困住,被概念所束缚」,我试着去了解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们怎样被概念所束缚?几个月后,我开始了解。
是的,我们被概念所束缚,你的观念使你愉快或不愉快,如果你已证得胜义谛,没有什么会使你愉快或不愉快。
因此我发现,所有的理想主义,共产主义,民主主义,社会主义,实际上像监狱一般束缚着人们。无论何种主义,只要我们执着它,我们便被它束缚,不得解脱,你可以在世俗谛中运作得很好,因为不再被束缚。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你可以处理得非常好,在任何地方都能适应,如果你了解其它的「谛」,这将容易得多。我们非常执着世俗谛,因此受到伤害。
试着去了解我们为什么禅修,我们修行的目的是什么?这只是从世俗谛到胜义谛的另一阶段。因为我不想用「ultimate reality」这个词来说明胜义谛,我与智净法师(Banavisuddhi)讨论「ultimate」这个字,我们非常困惑,因此必须放弃「ultimate」这个字。Ultimate是什么意思?要讨论这个字是非常困难的,它不是我们的心所创造的真谛。尽管如此,我们必须了解这个谛,甚至超越它。
有另一种超越精神和物质的「谛」──胜义谛;世俗谛属于现象界,没有什么是持续不变的。我们从世俗谛进入胜义谛,在胜义谛中,现象界是不存在的,要了解和谈论胜义谛非常困难,稍后我会谈论更多有关胜义谛(paramattha),我会尽力去谈论,希望我不会使你们迷惑,因为胜义谛是超越语言文字的。
现在我将谈论三种不同的定,我要谈论的第一种定是Jhana(禅那)。你听过 Jhana这个字。Jhana是专注于某种观念,例如慈心禅,你透过一些仁慈的想法来培养慈心,例如:「祝我愉快,祝我愉快,祝我心中平静。」,过了一会儿,你会觉得「我真的想要快乐」,但是很奇怪,你真的想要快乐吗?我们应该一再问这个问题:你真的想要快乐吗?你所谓的快乐是什么意思?你知道要如何获得快乐吗?无论我们每天做什么,我们做它,是因为我们认为它会使我们快乐,我们这么做已经好久了,你从中找到快乐了吗?
我们可以增长快乐,「我想要快乐」,你也可以与其它人分享这个愿望,「正如我一样,他们也想要快乐。」因此,你把你和另一个人放在相同的水平上,你没有区分彼此;正如我想要快乐一样,他们也想要快乐,我们并没有不同。我可以给另一个人相同的,没有比较好或比较差的愿望吗?你不能说:「我希望其它人比我快乐。」这不是真正的慈,我们必须相同。过了一会儿,你会觉得:「噢,我真的想要那个人快乐。」刚开始,要对陌生人有这种慈心很难,所以,先以你的父母、老师,或是你的兄弟姐妹,或是你的配偶为修习慈心的对象。
我曾经教某人慈心禅(metta meditation),那个人说:「我不考虑自己。」我说:「请对你自己散发慈心:祝我愉快。」那个人说:「我想要忘记自己,我憎恶自己。」因为她做过许多可怕的事情,她盛气凌人和不友善,她甚至不能对她自己仁慈。我问她:「你能对你的父母散发慈心吗?」她说:「我讨厌我父亲,他是个酒鬼,他离家出走,而且已经死了,因此我的家境很糟,当我年幼时,我有段艰苦的日子。他不关心我们,不爱我们。」我说:「你的母亲如何?」,「当我父亲离开她时,她与她的男朋友同住。」,「那么你怎么办?」,「我的兄弟和我总要活下去,有时,我母亲会回来,会给我们一些钱去吃饭。」我说:「你的老师如何?」,她说:「我无法想起我的老师,我不认为他们曾善待我们。」要她对其他人散发慈心非常困难,我感到非常沮丧,这是非常奇怪的事,通常我们认为我们爱自己,至少我们爱某人。在我们的生命中,我们爱某人,而这个人说:「没有她可以爱的人,她没有可以散发慈心的对象。」最后,我问她:「在这世界上,有没有人你可以对他仁慈?」,过了一会儿,她说:「我爱我的狗,事实上它不是我的狗,是与我共住同一房子的人的狗,它不是我的狗,但是我爱那条狗。」我慢慢发现,要某些人培养慈心是非常困难的。
对毗婆舍那(vipassana)而言,修慈心禅是非常重要的,这是为什么我强调它的原因。如果你没有慈心,你的心是干枯的,你甚至无法修习观禅。
你要有基础︰即慈心和对佛的尊敬、信仰;对你的老师的尊重和信任;并且信任你所修的法门。如果你没有具备这些条件,禅修是没有意义的。有时,你可以欺骗自己去想象「我是快乐的,我是平静的。」其实不然,你只是在想象,这不是真的,你可以专注于任何想法,包括慈心。
有时,我非常专注的在修佛随念(忆念佛陀的美德和特质),它使我非常愉快,非常平静,因为你的心境取决于你的心的所缘境。当你想到你憎恶的人时,你的心感到怨恨、愤怒,你不会感到平静;但是,当你所想的人非常慈悲、平静,像佛陀一般,你的心也会慈悲、平静,去想有这些美德的人。
我和佛陀没有任何接触,但是我和我的第一个禅修老师有个人关系,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他是一位在家居士,一位音乐家,一位乐器制造者,我经常想到他,因为他让我的生命中有个大的转折点。他总是如此的镇静和平静,一个出家人如此镇静和平静,并不令人惊讶,对出家人而言,这不是特别的事;而一个在家居士竟然如此镇静、平静,如此友善。我从未看见他沮丧,傲慢,批评他人,生气,或说别人的坏话。他毫不费力的受持五戒,他从不谈论他受戒之事;他对每个人友善,但是他从不谈论慈心,这是非常特别的。他不会说:「我是一个非常慈爱的人。」人们非常喜欢他,而他对任何人都没有偏见,他是一个非常不平凡的人,一个境界很高的人。他对任何人都不执着,无论他们是年轻或年长,他平等对待每个人。
他没结婚,他与他的老母亲共住。他说:「只要我母亲还活着,我会照顾她,在她往生后,我将成为僧侣。」他非常爱他的母亲,…
《禅修之旅 第三讲 沉入内观的方法》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