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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论▪P30

  ..续本文上一页科发现了这个钩子,就说:“这肯定是我的!”然后就抓住不放。嘎尔措不给他,他就大哭。没有办法,只好给他。从此以后,无论他去哪里都带着这个钩子,还时常对这个钩子说话。吃饭的时候,他就把这钩子搁在旁边,一边吃一边看着它;走路的时候,他就把钩子钩在自己的手指上;睡觉的时候,他就把钩子放在枕头边上。

  唐科还时常絮絮叨叨地说:“我家在一个山坡上。”“我家里还有几只山羊。”

  “我前世出嫁时,家里陪嫁给我一匹红马,其中有一只蹄子是白色的。那匹马在山上的时候不好捉,一旦捉到以后却变得很安稳、很老实。后来,我把它送给了公公。”自从会说话以后,儿子经常说出这些语言,一家人已经不以为奇了。他们也越来越确信儿子的确是冬摩措的转世。

  一年一度的拉加寺法会开始了,父母带着幼小的唐科也欣然前往。因为儿子的话在父母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夫妇二人也就十分关注儿子前世家人的行踪。他们在人群中一边四处张望,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洛贝没有来呢?他每年都来参加法会的啊!”听了父母的话,唐科忍不住说道:“那里不是洛贝吗?”说完,就跑到洛贝跟前,拉住洛贝的袖子,将他带到了父母身边。父母对这些事早已见惯不惊,虽然在此之前,唐科从没见过洛贝。

  洛贝却显得十分木讷,几年前在伐木的时候,一棵树倒下来,砸在洛贝头上,留下了后遗症,至今神智仍有些不清。所以,他并没有问唐科的父母,唐科是怎么认出他来的。唐科父母也就不便将此事告诉洛贝。他们的社会经验早已使他们懂得言多必失的道理,自己家里生活窘困,而洛贝家却比较殷实,此事一旦传开,说不定会引起他人误会,以为他们想以此向夫家索要报酬,故一直不敢声张。

  但是,小孩子的口是没有遮拦的,很快,唐科的故事就在乡邻中传开了。消息传到了嘎尔措的姑姑拉日(也即冬摩措的妹妹)耳中,拉日虽然将信将疑,但她太想念姐姐了。姐姐生前的时候,丈夫家经济比较宽裕,所以经常周济自己。每当去到姐姐家,她总是千方百计地找出各类物品,诸如她自己的旧衣服、戒指之类,只要稍微值钱一点的东西,都慷慨解囊相助。如果她推辞,姐姐也会硬塞给她,并说道:“你孩子多,生活条件不好,丈夫又时常打你,我应该帮帮你。”她每次去拉日家(也是冬摩措娘家),看到妹妹的不幸遭遇,都为遇人不淑的妹妹感到伤心,每次都是哭着回家的。

  自从姐姐去世以后,她经常因为想念姐姐而寝食不安、涕泪涟涟。甚至在好几次供酥油灯的时候,将眼泪都滴到了灯里面,在梦中也老是梦到她。

  拉日想:这是否意味着是由于姐姐极为思念家人而导致的呢?就很想就此去问问附近寺院的“白玛登布”活佛,但因为文化不高,再加上羞怯,所以不知道怎么问才好。因此就委托活佛的一名叫“拉较”的侍者,请他帮忙询问“白玛登布”活佛。登布活佛回答说:她现在还没有投生,即使投生的话,也是寿命很短。如果给庙里正在修建的佛堂供养一根柱子,就可以投生到某个亲属家里变成一个男孩,而且没有寿障。拉日听了活佛的话,就用一千块钱买了一根柱子供养给了佛堂,之后就再也没有在梦中梦到姐姐。她在心中寻思道:难道活佛的话果真应验了?

  一天下午,她买了一些糖果,怀着满心的希望前往却丹家中,刚走到却丹家附近,唐科一下子就认出了她,因为还不太会走路,就迈着踉踉跄跄的步子跑着去迎接“妹妹”。他抓住拉日的衣服,兴奋地说道:“这不是我的拉日妹妹吗?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的姐姐冬摩措啊!”说完就到处张罗着找东西,最后找来了一些小衣服、碗和小鞋子,他脱下自己身上小小的衬衣盖在拉日的背上,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孩子多,生活条件不好,我现在孩子大了,应该帮帮你,把这些东西带回家吧。”

  突如其来的情景使拉日顿时手足无措,眼泪像决堤的江河一般汩汩地往外流淌。毫无疑问,眼前这位稚气十足的小男孩,正是自己日夜思念的姐姐。她一边哭着,一边拉着唐科的手,希望能从他身上再找出一些姐姐的影子,唐科也一直坐在拉日身边不走,“姐妹”二人穿越了前生后世的时空隧道,能够再一次重逢,怎能不让她们兴奋异常呢?唐科又一次就自己为什么投生到现在家的原因,以及有关自己儿子的情况一一答复了“妹妹”。她们就这样相依相偎着一直聊到深夜。

  太阳贼溜溜地从东方探出了脑袋,分手的时间已经近在眼前。得知“妹妹”要走,唐科怎么也不同意,非要跟拉日一起回家不可。考虑到唐科年纪太小,拉日最后还是决定不带他回家。看着拉日渐渐远去的背影,唐科哭得昏天黑地,听到唐科撕心裂肺的哭声,拉日也不由得悲痛欲绝,她就这样一直哭着回到了家中。

  从此以后,拉日再也不会为姐姐的去世而伤心哭泣了,因为她的姐姐就生活在她的周围。

  唐科家修了一间新房子,正在安装新钢炉。大家都围着钢炉观看,唐科却一反常态,对安装新钢炉丝毫不感兴趣,早早地在门外守候,仿佛在等待什么人似的。忽然,只听得他在外面兴奋地欢呼:“阿爸阿妈快出来啊!我的姐姐来啦!”父母连忙跑出去,果真是他前世的卓措(又名阿雅)姐姐以及台西村的另外一名姐姐来了。父母也觉得奇怪,唐科事先并不知情,怎么会表现得像知道姐姐要来一样呢?

  此时,唐科家的狗对着两位“姐姐”一个劲的狂吠,因为怕姐姐受到伤害,他先去抓住大姐的手,接着又抓住另一名姐姐的手,说道:“我是次扎和达拉的母亲,是你们的妹妹,你们不认识我了吗?”一边说,一边把她们迎了进来。钢炉终于装好了,大家吃了一些东西,然后坐在毡子上聊天。忽然,唐科煞有介事地问他的姐姐:“我在你们那里寄养了一头奶牛,现在还在不在?”两个姐姐为了一探究竟,故意问他说:“你的牛放在我们两个中谁的家里呢?”小孩子指着其中的一个姐姐说:“就是放在你家里。”“是头什么样的牛呢?”他回答说:“是一头白脸的母牛。”

  两个姐姐当场就哭了起来,眼泪簌簌地往下淌落,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们知道,冬摩措当年的确将一头牛寄养在了姐姐家,此事外人谁也不知道,唐科却说得丝毫不差。此时,她们已毫不置疑地坚信,她们的妹妹已经重返人间,坐在了她们面前。唐科又追问道:“我家还有一匹红马,我很久没有见到了,你们最近见过吗?”“马在你丈夫家,我们也没有见到。”姐姐一边抽泣,一边用哽咽的腔调回答说。

  两位姐姐来的时候带来了一盆水果,但走的时候因为伤心,连盆子也忘记带了。她们临走时叮嘱唐科和他爸爸:“牛还在,你以后和你的父亲一起来我家,我还给你。”唐科说:“如果牛在的话,我以后会来的。”但是,牛寄放在她家的那个姐姐,后来因为拖拉机翻车,人已经死了,还牛的事也就没有人再提起。

  从此,姐妹们时常给他送来糖果、点心和水果之类的东西,唐科也常常挂念前世的姐妹们,但因为大姐卓措(阿雅)家住在离打武(果洛州府)约五十公里的地方,二姐家所在的太西村离打武也有二十公里,妹妹拉日家离打武更远,有七十公里,而唐科家却离果洛州不远,互相距离较远,来往起来也不是十分方便。

  拉嘉寺法会又开始了,这对周围的牧民而言,无异于一次节日。一天,唐科在法会现场见到了同样也是来参加法会的大姐阿雅,他高兴得手舞足蹈,并将一块五毛钱塞到大姐手里。阿雅知道唐科家生活条件不好,平时小孩子身上是不可能有钱的。她怕这些钱的来路不正,连忙去询问却丹夫妇,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参加法会,所以他们给了唐科五块钱,没想到他除了自己买了一些糖果外,将剩下的钱都给了大姐。

  但一直让唐科最惦念的还是她前世的大儿子次扎。虽然那天追摩托车没有追到两个儿子的时候心里很难过,但后来也就不太在乎了。但对次扎他却有着异乎寻常的感情,当年,在她(指冬摩措)再次出嫁的时候,迫不得已地把儿子留在了自己的娘家,后来次扎在寺院中出家了。因为她抛弃过次扎,就使她一直有一种歉疚感,所以也特别关心他。在她弥留之际,曾告诉她哥哥(也即次扎的舅舅)说:“我这个病可能治不好了,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离拉日家比较近,次扎的事就全部托付给你了。你一定要帮帮这个可怜的孩子啊!”

  如今的唐科也时常坐在家门口,眺望着远方的公路,希望能够看到身穿红色僧衣的次扎。

  终于有一天,一个红色的身影向他家走来。唐科看到渐渐走近的出家人,高兴地说:“我的大儿子来了!”但来客并不是次扎,而是嘎尔措的哥哥,他也是一个出家人。天真的小孩子迈着短短的步子,跑到出家人旁边,看了看他的脸,仿佛又觉得不是,就既失望又害羞地往回跑。过了一会儿,又不甘心地跑回去再看。但他哪里知道,当年14岁出家的次扎,已经于16岁时还俗了。她(指冬摩措)去世的时候,次扎才15岁,所以在她的印象里,次扎应该是身穿红色僧衣的出家人。

  终于有一天,次扎从拉日的口中听到了这个消息,也好奇地赶到唐科家,见到次扎的时候,唐科却显得并不熟识。次扎只得问唐科:“你认不认识我?”“不认识。”“那你认识次扎吗?”“当然认识!他是我的大儿子,是个出家人。”“你前世家里还有什么牛、羊之类的东西吗?”“有一匹马,是红色的。”

  次扎也清楚地记得,每次母亲回娘家的时候,都骑着一匹红马。但在母亲去世后的第二年,那匹马却死了,因此,唐科却从没见过那匹马。看来,他是母亲转世的事并非凭空捏造的。后来,在没有任何人介绍的情况下,唐科仔细地辨认了次扎的相貌后,终于与次扎相认了。从此,每当间隔时间稍长次扎没有去唐科家,唐科就会哀怨地责怪次扎:“你这个没良心的,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次扎也只有乖乖地履行“孝道”。

  次扎又将此事告诉给冬摩措的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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