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宝童赞叹说:“过去除萨迦寺外,难得听闻中观之名。如今西藏,无论智愚,开口中观,闭口中观,这全都是仁达瓦的恩赐。”
仁达瓦又从虚空贤、名称幢、胜依祥诸大译师,听闻集密、胜乐等密法经论教授,广事弘扬。在萨迦派大德中,能如实弘扬集密大法,和中观应成派正见的人,以他为第一。在布顿仁波切,和宗喀布大师之间,全西藏显密佛教界中,也以他为最有学问。他的著作有中观论、入中论、四百论、俱舍论、集密经等注疏,盛行于世。
仁达瓦行持严谨,虽是极微小戒律,也能守护不犯;又因发真实菩提心,平时待人接物,处处以弘扬佛法,饶益众生为依归;于无上密法之两种次第,已获得坚固之三摩地,并证得共与不共两种功德。因此常有善品天的天神,现身前来供养,赞叹不已。
有一次,他发愿讲授经论,教导后学,就在那天晚上,虚空中有龙树、无著等论师,现身击大法鼓,鼓声遍满整个宇宙。
大师亲近如此殊胜功德的仁达瓦,陆陆续续听完入中论、集论、释量论、戒律、现观庄严论、俱舍论等讲授,每部论都学得精熟通达,因此深获结尊仁达瓦的称许。
大师最初获得中观、因明之理,是由结尊仁达瓦传授的。后来大师造辨了义不了义论,以及性相理门等诸论书,这些思想,也是以结尊仁达瓦为基础。所以在大师生平诸位师长中,以结尊仁达瓦为最上和无与伦比的恩师。
(八)研习比丘戒经
丁巳年(一三七七,大师二十一岁)春天,大师为了学戒经,因而前往觉摩垄寺(skyor-mo-lung,于一一六年建,此寺历来一直是讲解和传授戒律最有名的寺院),依止住持罗赛瓦(blo-gsal-ba)大律师,听闻印度光论师所造的比丘戒经、印度释迦光论师所造的戒经疏,以及各家戒律注释。
当时西藏流行两派戒律传承,一是下路传承,由格瓦饶赛(dge-barab-gsal)所传,一是上路传承,由达摩巴位自所传。这两派传承,都属于一切有部,非常注重德光戒经,和释迦光戒经疏。大师为了彻底学戒,因此首先研习这些经疏。大师学戒经之余,每天又自行研读比丘戒经大疏十七页(约汉文两卷),从无间断,且过目不忘。所以大师对各家不同的解释,都很熟悉。(此后,大师学任何一部经,每天课余都背诵两卷)
(九)不可思义的定力
大师住觉摩垄寺时,每天都随大众上殿做功课。
有一天,当大众诵至般若行法时,大师一面诵持,一边思惟空义,刹那间,即入三摩地,心安住在[诸法幻现无实]的缘起性空观上。随后,大众又高声朗诵其他行法,此时大师的心中,仍然不起少许分别,毫不作意的安住在,明明朗朗、清清楚楚的性空无我义上。外境的声浪,丝毫惊忧不了他。等到整个课诵过程完毕之后,大师才缓缓出定。
大众对于大师这种希有的定力,惊叹道:“像我们这些福浅慧浅的众生,就是闭关专修多年,恐怕也无法入一秒钟的定,更何况说是定在[缘起性空观]上呢!大师这种闻、思、修三事并行的修持力,真是世间少有啊!”
(十)背痛的启示
大师研读戒经大疏至四十多卷时,有一天,忽然觉得上半身的后背,猛然抽痛(留难之相)。刚开始有如针刺,后来渐渐演变成,像利刃不停地插进背部一样,痛得实在令人无法忍受。为了医病,大师到垛垄朴(stod-lung-phu,在拉萨西北附近),祈求一位善巧坞仅宁主(密法名)的善知识,请他传授却病的密法。大师依照所传仪轨,修了以后,仍然没起色。随后又到第瓦仅寺,请一位善巧医术的医师治疗,但还是不见效。
这时,大师猛然想到:“自从我到卫藏后,因诸多不便,对于财宝天王、六臂嘛哈嘎拉、金刚手等本尊法的修持,常有间缺。由于修持间缺,以致遭受到目前这种顺缘不足、病痛滋生的困扰。悲夫!这都是我未听从上师指导的后果啊!”
(其实大师并非真违背上师教诲的过失,他的本意,只是为了警策后学,随机示现罢了。修学显密佛法成就的根本,就是恭敬上师,接受上师的指导。这不只是外表的承事供养,最重要的,乃是内心真实的恭敬。古今一切成就者,没有一个是例外的。这些道理,在华严经上也讲得很清楚。)
后来,大师在结尊仁达瓦的极力劝导下,在萨迦寺,请求一位善巧“啊”字法的老格西,传授此“啊”字法。大师住静处修了一段时间,所有的病苦全部痊愈。
(十一)前往萨迦寺学法
萨迦寺位于拉萨的西边,是萨迦派祖师昆·兖却结布(”khondkon-mchogrgyal-po,1034—1102)所建的。兖却结布四十岁时,有一天,他登高间眺,偶然看到奔波日山卓然高耸,四周围的山群,好像向这座山朝拜一样。因此买下这座山,于一○七三年建萨迦寺,后来成为萨迦派的根本道场。
戊午年(一三七八,大师二十二岁)春天,大师经纳尔塘到萨迦寺。当时结尊仁达瓦也在萨迦寺,听闻萨迦派道果教授,大师评讲《集论》一遍。并以《释量论》为主,兼讲《入中论》。此外,又诵授律藏等经论之传承。
此时,大师又兼从多杰仁钦(rdo-rjerin-chen)学习《喜金刚密续》(无上密部中之一部,萨迦派密法以此经为主)第二品,萨迦派大德的注释。
(十二)断除世俗恩爱
已未年(一三七九,大师二十三岁)春天,大师随结尊仁达瓦,自萨迦同往拉垛绛昂仁寺,度过春夏两季。(拉垛绛,la-stod-byang,在拉孜以西,藏布江以北,惹噶河以南的一带地方。昂仁,ngam-ring,是拉垛绛地区的首邑。昂仁寺原属萨迦派,五世达赖喇嘛时改属黄教。)
在此期间,结尊仁达瓦为大师讲授《释量论》,和自己著述的《善说海》(集论之广释),并详细讲解《集密根本续》和《五次第论》(这二部都是无上密法)。
秋天时,大师自昂仁经萨迦回前藏,领取家中寄来的财物。后因友伴的劝请,和慈母来信中的县念之言,因此学了一些应酬佛事的教授,打算回乡控望亲眷。
大师自拉萨东归,走到梅卓拉垄(mal-grolung,在拉萨和止公之间)时,忽然想到;“这样回去必然利少过多,这是何苦呢?众生从无始以来,就是被这无形的恩爱所缠缚,而遭受无尽的生死轮回。如今我已出家,就不能再留恋世间的恩爱,否则,这跟一般世俗的人又有什么不同呢?如果一个人尚有一丝世间贪爱,就不能算是发真实菩提心,更无法成就清净的佛果。如此一来,我将如何报答佛陀,和累世父母养育的恩惠?众生心中的贪爱,有如家中所豢养的狗一般,任你如何驱逐,也驱逐不去;而出离心就像森林中急奔的小鹿,瞬间即消失了踪影。因此我一定要小心对治,厉力调伏此心。今后无论如何,我绝不再回西宁。“
大师想到这里,遂于世间爱乐,深生厌离。
(十三)奇异的画像
大师的母亲见大师迟迟未归,又一再写信催他回去,最后托人带来一把螺贝般的白发,并附带说:“儿啊!我已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了,最近身体很不好,每天盼望着见你,今生我俩不知能不能再见面,请你回来一趟吧!”
大师看完母亲附带的信后,自忖道:“我回去实在没有多大利益,既然母亲要看的是我的相貌,不如绘一张自画像寄回去,或许这样能让母亲安心。”
大师因此打定主意,立刻绘一张自画像,寄呈给他的母亲。后来当大师的母亲展开这张画像时,画像竟然开口叫声:“阿妈!(西藏人称呼母亲叫阿妈,也就是妈妈的意思)”大师的母亲看到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大为惊异,一时生起无量的信敬与欢喜心,觉得这跟大师亲自回来没有两样,思念之心也就平息了。
(十四)释量论的真义
大师决意不回乡里后,在梅卓拉垄,依止喇嘛锁南札巴(bla-mabsod-namsgsags-pa)听讲一些经论。并自行研读法称七论和陈那集论。
大师因深觉一般通用的《释量论》解释本,和原意不合,遂闭关静修,详细阅读《释量论广释正理藏论》(这部书是萨迦班智达之高足邬由巴所著述,在十三、十四世纪时,在卫藏是一部权威的注释书),和由印度译出之各种疏钞。
法称论师所造的释量论共有四品,其中第二品是《成立量士夫品》。在这一品里面,以流转门和还灭门来证明佛是一切智者。以流转门论述的目的:一方面为了论证成为《量士夫》的一切智者,是遵行一定的方法逐步串习而成的,以驳倒认为一切智是无因生的邪见;另一方面论证由“有因”所成的一切智(佛),是具足三德之善逝者(自利圆满),和一切众生的救护者(利他圆满)。
又为遮止故,从还灭门论证,以大悲心为成立[立士夫]的道理,推知以菩提心及加行圆满证无垢智慧,串习利他之行,乃为主要行为。从而又显示了必须修持布施等六度。
简单的说,从流转门的论述,目的在使人明了示现的佛,是怎样修来的。从还灭门的论述,目的在使人明了最初应决择四谛的道理,方能证得功德圆满。整品如此不断的作反覆论证,以正理证明如何才能成佛和有前生后世的轮回说。
大师阅读到这一品时,对法称论师论著的理路,引起无量不可厌伏之猛利信心。这时,毛发竖立,悲喜交加,眼泪扑籁籁的直流下来。以后每次阅读释量论时,都是如此。由此可见,大师对释量论之信重,是多么深切!
过去西藏所有讲授法称论师《七部量论》,或陈那菩萨《集量论》的大善知识,都仅认为这是阐述辩论技巧的书籍,完全不知道其中还有证解脱和成佛的道果。唯独大师以无垢智慧,总观所有的因明论著,特别是《集量论》和《释量论》,摄尽一切如来教法的修行次第,毫无错乱。
这里说明,任何人修学佛法,从初发心到成佛的过程中,应由下而上,由浅入深,次第不能有丝毫的错乱。更不能缺漏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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