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讲:第四品(第19页第12行-19行)
(1999年6月13日)
“如是由此菩萨悟入以意识言说显现为义之能相故、即是悟入遍计所执自性。由悟入唯了别识故、即是悟入依他起自性。圆成实自性云何悟入耶?谓通过亦破灭唯了别识想而悟入。尔时菩萨既已破灭义想,此中此等由以获得意识中能诠说之诸法习气为因生起、即无容一切显现为义者复生起,因此、显现为唯了别识亦不复生起。”
咱们还继续讲唯了别识性,也就是刚才说是要悟入三种所知能相。第一个怎么悟入遍计所执性呢?那就是要知道义的行相,义的行相并不是名言所指的那个义,因为名言跟所诠表的义都是不能够分别的东西。名所诠的义,那个名跟义的关系,不是象普通的能分别跟所分别的分别。主要是我们现在讲的两种诠表模式,一种在前头已经说过了,就是在第六意识的辨别识里头,它有一种自诠说的种子所生起的这种诠说的分别。
大家要注意,什么叫自诠说的分别?自诠说的分别就是名言自个的那个诠说那种分别。名言自个诠说这种分别就成为名所诠的义,就是前头咱们说四寻求里也有名跟义的问题,四如实知也有名跟义的问题。在四寻求里头的名跟义,这个名就是普通的所谓“这是什么?”“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是一个过去的弥勒殿。”这个地方,就是我们当前所面对的一个东西,面对的这个东西叫做什么名字?当前就是幼儿园的一部分,过去管它叫弥勒殿。这个房子就是我们当前所对的一个东西,叫做义。我们面对的东西,都要问它是什么名字,都要问“这件事情叫做什么?”“这件事情叫做某某。”这种就成为一个所谓诠说的模式。如同我们面对的太阳,“这个叫什么名字?”“这个叫太阳。”所面对的那个大火球就是义,就是我们要给起名的那个东西。
象“这东西叫做什么?”,这都是我们自古以来所有的人类的一种诠表的模式,总是有义、有名,有我们所对的一个现实,同时还给它起一个名字。这现实要没名字,好象也没法子安立起来。这个名字要没有它所指的那个义的话,也没法子好象安立起来。所以这两种的关系,一个名,一个义,互相有个依待的关系,互相依靠的关系。由这互相依待、互相依靠的关系,就叫做一个诠说的关系。这个诠说的关系可以用于一切。
现在我们说国际上的一件事情,比如南斯拉夫停止轰炸的事情,这件事情也就是所谓信息所指的一件事情,这个信息正是所诠说了当前的一个事件,当前的事件就是义,这事件给它起个名字,就是现在停止轰炸这些问题。一件事情,总是有一个它的所依靠的名字,这名字它又依靠所指的这件事情。这种名言跟所指的义,这个很古老的关系就叫诠说关系,诠表关系,诠表的一个模式。
(问:这样起名字就算是名言自诠说的分别吗?)对。第六意识里头的自诠说种子所生起,就是它用名言跟所指的义,互相依存,这样一种关系,就成为互相诠说的关系。这个互相诠说的关系是所有我们人类第六意识里头就很早就有这种诠说的关系,一直到现在,我们人类生活的内容,还离不开这个诠说的关系,就是:有一个名言,所指的一个事体,这个事体一定要给它起个名字。这里头最主要的是一个名、跟义的问题。
这里头再扩充一点的话,就是还有判断的问题。比如“今天多少度?”“今天是三十度。”这是一个判断。“今天”就是一个自性,“三十度”就是差别,是今天的气温的差别。有一个自性,有一个差别,也就形成了我们当前所对的天气,“今天是三十度的气温。”这句话就是一个自性和差别的结合。这句话也有当前的义,就是当前我们遇到的天气,这句话是个判断,这个判断也表示当前的一种情况,也就是是当前的义。
我们所有的知识,所有的意识,所有的看法,人生每时每刻所遇到的环境的情况,都离不开我们的一种自诠说的方式。那就是都离不开有个名和义,也离不开自性和差别。所有这种名和义、自性和差别,在大乘佛教里头,认为这种诠说模式,或者这种判断的模式,都是离不开名和义。名,本来也是一个分别,义呢,本来也是一种分别,可是名字所诠的义,有时候就是离开了我们当前所分别的事物。
就拿现在我们说是,这间房子是托儿所的一部分,就起了个名字叫托儿所的一部分,那就把这一部分确定下来了。实际这座房子时时刻刻在变动,可是我们起了名“这间房子”,就有了一个确切所指的这间房子了。这间房子就有点特别性,它不是指的现在正在变化中的个土木结构,是指的一个特殊的我们所面对的东西,叫做托儿所的一部分。这个一部分给它好象确定化了,给它起个名字就把它确定了。确定了以后它就好象没有变化了,就是已经有一个自性存在了,有它一个本性存在了。给它起个名字就有一个特殊的存在了。这就是义。
要按义来说,不能够给它确定是什么样的分别,当时这土木结构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之中,义却不是这样子。我们给它起了名字以后,就变成了这间房子一个特殊存在了。好象有独立的自性了,它的土木结构实际的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以至它已经经过多少年的存在了,经过有多大地方,有一个数量。
一个自性,一个差别,一个数量,都因为起名字的时候给它确定出来了。所以起了名字以后,跟没有起名字以前,所指的东西是不一样的。你没给起名的时候,它是一个在变动之中的,我们可以按照它的土木结构种种跟年代种种的……常常在变化之中,时时刻刻在变化之中。那意思不起名的话,根本没有一个常一不变的东西,根本它没有独立自性的存在。给它起名以后呢,它就有特殊的存在了。这个名所指的那个义,跟它实际存在的那种情况已经不一样了。实际存在的情况是一种物理的、跟种种方面变化的,要按我们大乘佛教讲,它是我们每个人的阿赖耶识种子生起的现行,那就是每时每刻都在变化。根据我们所看的这间房子,你们看的,我看的,都是由各自阿赖耶识种子所生起的,那就是常常在变化。你看的这间房子,我看的这间房子,都是由依他起性的根据,有各自阿赖耶识种子,才有现行。
可是我们要按照名义的问题确定的话,那就是这个义已经离开了我们每个人所生起的那个现行的土木结构,已经不是指的那个了,它指的那个义是有一个独立存在的东西,独立于我们每个人阿赖耶识所显现的、所现行的那个土木结构。这个土木结构已经是有特殊存在了。就是有名言所指的那个自性和差别,跟它的数量的不同。
我们对于自然界,对于社会实际情况,实际是每一个人都由他所熏习的阿赖耶识种子显现出来的,并没有一个咱们共同的所认识的东西,那个共同认识的、认为共同有的东西,根本是不存在了。认为有一个共同存在的东西,那就是所谓义。我们的意识形态里头,一定有名跟义的关系,有自性跟差别的关系,这样的关系是我们在过去很长的时期形成的那么一种诠表的方式,诠说的方式。这个诠说的方式就构成了我们每一个阿赖耶识里头,实际上名和义的种子和现行的关系。我们第六意识里头,已经很长时期有一个共同的诠说的方式形成了。在这个诠说方式里头,就生出了很多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他增益出来的东西。就是没有的东西安立出来的,没有的东西判断出来的。
没有的东西能安立、能判断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呢?这前头我们已经说了,就是我们第六意识的辨别识里头,一种自个名言诠说的种子所生起的,那也就是根据我们每个人的阿赖耶识所熏习的这样一个诠说模式,这种“如是名就有如是义,如是义就有如是名”的这样一种关系,就是我们的第六意识辨别识里头,它本身就有一种名和义互相搭配的这样一种关系。
(问:这个名言自诠说和一切诠说的区别是什么?)一切诠说就是指的我们了别识里头,特别讲了别识里头,一切诠说就是任何东西都离不开这一个“分别”。就拿我们起个名字,就是一个分别而已,你说那名所诠的义,所诠的特殊的一种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你说它存在。实际根本没有长期存在的,事物都是在种子生起现行以后,当下就灭了,没有常一不变的东西,它一时一刻都不能够在时间上有所延展。这样子没有常一不变的东西,你起了名字以后呢,这个东西好象常一不变了。它不但一时不灭,还永久不灭了。它本来没有自性,现在可以有独立自性了。有它名字就有它所指那一种义,可所指的义根本在了别识里头是不存在的,这义只是一种了别识里头的一种分别而已,一种临时种子生起的现行分别而已。有现实的现前的一个分别存在,而没有说离开现前分别有一个自性独立的东西存在,没这么一个分别存在,没有这么一个长期不变的分别存在,根本没有。
所以在了别识所有的分别里头,名和义都可以,自性跟差别都可以作为一时的分别,作为一时的种子存在。并没有能够因为它是名了,它是义了,它是自性了,它是差别了,它就有一个特殊的存在了。这个问题就在这个地方。我们过去在阿赖耶识里头已经约定俗成、时间很长久的这么一种诠表的关系,自己诠表,自个名言、义诠说这样的关系,早就有种子了,早就有现行了,可是这早的种子和现行,里头都包含着一种特殊的存在,根本没有的存在,它这因为有名、有义、有自性、有差别这样的关系,就构成了一种特殊的分别,特殊的存在。这种特殊的存在就构成了我们人类所有生活的内容。都离不开这个名言诠说的一个模式,我们每一个人的阿赖耶识早就熏习成这样一个固定的诠说模式。这个诠说模式就限制了我们一切活动的不可不遵循的这样一个模式。那么现在可以说咱们每一个人都受这个模式的影响,我们脑子里头,我们的意识里头,都有这样的“如是名就有如是义,如是义就有如是名”的诠说,这样名跟义、自性跟差别互相依靠,离不开了。=就是“名言、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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