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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大乘论 第71讲

  第71讲:第三品(五纲十修第8讲)   

  (1996年7月7日)  

  (第七修:对治自性散动。)

  接着上次讲的自性跟名的问题。佛教对名跟义,就是所诠表的义有特别的看法。在中国有名实的分别,还有就是言跟相、言跟义这样的分别,“得义忘诠”,义跟言的问题。我们现在说新闻叫媒介,就是把信息报道给旁人,媒介、媒体,总之是名跟实的问题、能诠所诠的问题。在名言里都讲的不少,但是这个问题,佛教跟一般所讲的都不一样,这个问题在人生宇宙里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印度就有这种说法,说是“声是常”,声音是常住的说法。大家也听过,声是常、声是无常。(印度当时有崇拜声音的观念,认为声音有神秘的力量,)每个字都是很了不起的,每个字都是代表实实在在的东西,声就变得特殊化了,声也是常了。

  这声本来是能诠,普通是能诠方面一般指的是声音,也有的是指文字、笔划、符号。主要是印度把声当成常,有的重要的象吠陀经典中认为声是常的,声音本身就变成了有自性的东西,因为经典的声音表示了真理、真实,于是乎声音就变成常了。声音本来是无常的,就因为它所诠表的是常,所表示的不同,能表示的也就特殊化了。

  所以能表示、所表示,能诠、所诠,能说明跟所说明,能诠释跟所诠释,这两个方面历来都认为它是关系非常之密切,甚至于两者是不能分开的,这是印度的经典语言,这经典语言跟旁的语言有些不同,它所表示的是特殊的时代,它本身也是一个特殊的事物,所以有声论,有声显论,因明里谈到声声论、声显论。不管是声声论还是声显论,都表示声音是常住。

  这个有一点名跟自性的关系,没有起名前,这个事物好象早就存在,然后起了名以后,给了符号以后,它被表示出来、被显示出来了,一般认为是这样。而佛教认为是没起名前,这事物并不存在,起名后才感觉的有这个东西。

  一般都认为事物在起名前就存在了。象中国的“得义忘诠”,就是你把这个意思得到以后,言语可以丢掉,工具性的,中国的这种说法也还跟一般的,象跟印度的声音常住的说法就不一样。陶渊明说“得义忘言”,在菊花丛中看南山的时候,就感觉有一种真义,真义得到以后,言诠就忘了,“此中有真义,欲辩已忘言”,言就忘了。这种言跟义、言跟相这样的关系,在中国的说法有很大不同。

  还有就是名、实的关系,“君子名无实,而无称也”,就是你有名的时候,实在的不能跟名相符,名不合乎实的水平,就是这个人只有空名,没有真正的德性。所以名跟实、能诠跟所诠的关系有种种看法,但是不管怎么样,都是认为名所诠的东西早就存在了,不过就是拿名言作工具,拿符号、信息作工具把它显示出来,这是一般的看法,所以这个问题的的确确非常非常重要的。

  名跟自性有特别的关系,我们前头讲的三性,遍计所执性,我们前头《摄大乘论》里讲这个遍计所执性,只讲能遍计对所遍计起了一种颠倒的作用。咱们《摄大乘论》里也讲了这种颠倒、这种遍计所执性也跟名言有关系,跟寻伺、跟语言整个都有关系。

  《瑜伽师地论》六十四卷解释遍计所执性,就直接用语言来解释。在《摄大乘论》里头它还是用能遍计跟所遍计这样的关系来讲,用绳跟蛇,这所遍计,绳被认为是蛇了,用这个方面来表示遍计所执性。在《瑜伽师地论》里头解释三性的时候,就直接把名言提出来,《摄大乘论》本来也讲名言、遍计所执性是怎么一种情况,遍计所执性的模式是怎么一种情况,首先提到名言问题。

  说这名跟义的关系,我们可以分它三方面,一种是符号或者是信息,这就是名的问题,起了名字。再来呢,就是它所诠表的义;另外还有一种它所诠的事,我们可以分成一种名、一种义,一种事。

  所谓名,就是咱们说的语言问题、符号问题,事,就是它所指的那个事体,义是这个意义,意义是名所诠的、所指的。义呢,前头讲了很多,义就有个对向问题,所指的问题、指向,这个义的意思是很多的,主要是面向、所对的、所指的。

  名的问题、符号,主要是所指,指的什么东西,那指的那东西就是事,可是起名以后,它所指的事跟义有所不同,这个事它是在变动之中的,义是它那个名字、符号所专指的那个意义,这个意义跟当时所对的事体还是有所不同,不是一个东西。

  所以名,一个符号、一个符号所指的那个意义,一个符号所代表的事体,可以分作三方面来讲。为什么?一个名字,它所指的东西不完全能拿当时的事所能表示,所指的并不是当时的事,为什么这么说?名字是一个共相,是一个总的,事是一种个别的、具体的,所以事是在变动的、具体的,义是名所指的确实的意义,那意义就有点普遍的意义,事是个别的意思。

  就拿我们一个字典里头,名相非常多,名词非常多,但是这名词尽管多,它都是一个共相,都是一个概念性的共相。虽然指的是事实,这个桌子,但是那个也是叫桌子,桌子是一个共同的概念。所以无论如何,你这名无论有多少大词典、大字典,现在我们又创造许多的不同名相,不管起了多少名字,但是这名对个别的事情来说,它还不是完全符合,还是一个概念跟具体事物,有这样的分别。

  所以名到底所指的是什么东西?没有名之前虽然有事,但是没名前所指的意义是不明确的,于是佛教里有一种“名前觉无”的说法,起名前,并没有有一个桌子的感觉,那个感觉必须是起名以后。所以佛教讲名、符号跟所诠、所指的那东西、所指的那意义,这所指的意义跟符号是相关的,但是跟事还不是一个东西。

  所以刚才讲的声,声音可以常住,它这个常住就因为有这个名,这个声音,就指的一个概念、一个意义,那个东西是常住的。所以我们说名跟事跟义三种来说,名跟事不是一个东西,它好象有一种假名、假代表的、有代表的性质,但是不是一个东西。

  所以,这一起名,这名所指的东西、这个意义,这义跟名好象是一致的,但是,那个事跟名、跟义不是一回事。所以,你虽然有事在这摆着,但你不起名的话,对事,就没有意思的概念。所以“名前觉无”,不感觉有件东西在这,虽然有这事。

  我们普遍有很多情况,比如现在是多少度?温度今天是33度,要没起这名,虽然感觉温度,但是没33度的意义。所以名跟义是两回事,可是要不起名的时候,虽然有事存在,也不感觉有事情存在。所以,弄成一个什么情况呢?不起名的话,这个事情存在不存在这是问题,起名后,虽然有了概念了、有了意义了,但是这事跟概念不是一回事。

  所以我们的生活里头,经过的事情很多,这名也不少。现在用种种的符号、用种种的名词、或者用种种符号、声音、颜色,用种种的不同,表示另外一种东西,可那东西往往是变动的,跟所有的字典里所有名词都不同,那些名词都不能就是指的那些事,所以名跟事、名跟实的问题不是一个东西。

  所以中国讲名不符实、得义忘言,指的意思就是得了以后,名就忘掉了。象逮兔子逮鱼那个网一样,得了鱼以后就把网丢掉了,这是中国的一般说法,得义忘言,名实的关系也不是完全相同的。

  在印度看法是,声音可以常住的问题,就是表示,声音表示的那意义是特殊的,因为意义特殊,本身也特殊化了。但是不管怎么样,你不起名字以前,对于事物没有所表示,没有所指时候,那时候,你对那事物好象没有认识。所以没起名之前的问题,在佛教提出来,你不起名,对这事,你也没有真正的感觉,起名以后才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这特殊的感觉,跟事又不完全一样。

  这里我为什么多次的讲?就是希望大家对这个问题,我们还要多想办法把它分析清楚。尤其现在,我们的名词、术语太多了,我们要是创作,写一部小说,就要制造很多名词,编大词典,所以知识分子所对的东西都是名词概念,越是文化层次高的,尤其在信息化社会,越是这样子,名词一大堆,名词符号随便造。每一个名词它都有所表示,所指的东西,所指的意义,这个意义是不是在现象上都有这意义?那就是个问题,可能这意义能够跟这事情有点相关,但是不是完全相关,所以这里头非常细腻,而且你起名后,就感觉有这个东西,有这个自性、有这个体性,这个东西存在,跟起名前不同,这一点希望大家要特别注意。

  《瑜伽师地论》第六十四卷谈遍计所执性,它直接就谈到语言问题,它说遍计所执性,就是依靠语言生起的。这话要特别注意一下,这遍计所执性就是根据语言生起的,它本身有执著,有个遍计所执,有个能执著的,还有名言跟符号这种安立性、就是普通说的假安立。名言有种安立性,好象施设起来、建立起来的。没有名言好象无所谓,好象有没有还是问题。

  所以咱们说名言的安立性,是佛教特别的一种专指性、特别的表明性、诠释性,它用安立两个字或施设,这名都有施设性、安立性,要没这名好象这东西立不起来,有没有还是问题,所以名跟自性特别有关系。所以越是高等动物,越是我们这个文化程度高的人,他立的名越多,他的建树也多,开拓许多领域,实际上这许多的领域在事实上、现实上、现象上有多少是存在?即便存在,它也是一个概念性,是一个共相性,不能代表个别性、刹那性。

  所以这个名言的问题是跟自性、跟我、跟常特别有关系,本来都不是常的、都不是独立存在的,起名以后就不同了,所以这种安立性、这种指示性、表达性、说明性,你不管怎么样,它有一种特殊的性质。佛教讲安立性,施设性,都不是真实,所以佛教叫假安立。这地方大伙要分析为什么叫假?假安立?并非实际上有所建树、有所指示、有所说明,是一种方便而已。

  所以我们今天好象谈的罗罗嗦嗦,实际上这问题是关涉到很多方面、很深刻的问题。希望大家不但要注意佛教里头名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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