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俱起,即离官觉之单独构思,如幻想预计等。此识即形质无形质,乃至过去、未来、现在三世均能缘虑。第七我识,梵云末那,即自我意识。唯识学以此识,以第八识为所依,而又以第八识为对象,向之恒审推度,即执实我实法之心。第八藏识,梵云阿赖耶,即变现宇宙万有之根元。此识将一切精神物资界诸现象,悉包藏于此识中,名为种子。其能生色心诸法,皆是此种子势力之开发。
种子有名言种与业种二种。名言种即色法,乃宇宙万有之质料。业种即宇宙万有之动力。名种力弱,不能自变宇宙,必藉业种子助缘推动,如人类造善恶等业,故有苦乐境界等报。换言之苦乐境界虽是名言种子所生,然均是随业种力量之所薰习或支配而成。种子又有本有和新生。本有者,无始即与生俱来,藏于第八识中,此是一种潜在之势力,由内习气成熟而生,成为显现状态,即名现行,又由现行,即前七识起用,成新生种子,将其薰入第八识,即名新生种子,其后开发,又生现行。如是种子生现生,现行薰种子,种现薰生,相续不已,即构成轮回之宇宙。故八识所缘,皆非心外之物,悉是自己八识之所转变,习气成熟,由种子所生,即所生色境,亦不离心,都无外境,全无异体所取
(境)亦不见有能缘异体境界之能取(心),由是诸心心所,唯缘起性,如是了知,即三界唯识。故唯识异义,乃纯粹唯心之论。
又唯识以心法八为主,成唯识义。此八识称心王,其八四位,或为其助体,或为二者所现影像,或为所假设之分位,皆不离于心王,无关本旨,其释已见他书(1),故从略焉。
唯识所用明宇宙现象,既然如此,然则吾人欲证真理,又将如何?故唯识学,又以三性,说明三无性。
第一遍计执性:说凡夫在迷,不明宇宙万有,皆因缘所生之假法,而妄执为实有。如绳现为蛇,此蛇相本来非有,乃主观错觉这所妄计,愚夫不明妄心所现妄相,反计为蛇有实
体,是遍计执性。故对遍计执性,立相无自性。谓实我实法,皆是迷情所现妄相,而无自性也。
第二依他起性:宇宙万有,均依他因缘合和而生。此因缘即指由各种现行薰习阿赖耶识,由赖耶习气成熟之力,便有不净依他性之唯识生。愚夫执有内外分离,遂有异体能取所取,然离内识,亦无异体少分所取,识亦是缘起性,都非实有,换言之都是依他缘而存在,故对此生无自性。谓万法皆因缘所生,非自然生,故无自性之生也。
第三圆成实性:谓圆满成就之实相,即离生灭变化,绝对真实之体性也。我乃离迷情所执之实我实法,宇宙万有之实相,故立胜义无性,既是胜义无性,即非万有之本质,亦非万有之功能,乃是诸法空相之真如也。吾人欲由迷达悟,契证宇宙人生之真理,即在明了一切万法,皆是依他因缘所起性,全无遍计之实有,如此即可悟到圆成实性,契证真如,而至成
佛。然前说迷界宇宙之变现,悉是种子因缘之所生,今欲达于悟界,其种子又当如何转变?此唯识上不能不承认吾人无始种子中,有两种性质:一为有漏,二为无漏。有漏即烦恼染污,变现现在迷界纯苦之因子。无漏种子,即为悟界清净之因,但此种子之显发,必赖悟界之争净缘,即闻佛菩萨之经教熏习为缘,渐次开发,终至有漏八识,转为无漏八识现行,成无漏智,证法相真如,遂成佛果。其转有漏之藏识为漏智,唯识即名之为转识成智。识有八种,其转得之智,谓前五识转为成所作智,第六识为妙观察智,第七识为平等性智,第八识为大圆镜智,最后识竟识圆,即成法界体性智也。
至于证果后涅槃与佛身土之建立,与大乘之所共许,略有出入,兹不尽述也。
注释:
(1)参看黄忏华著《印度哲学史纲》第201至214页。
第六章 佛教如何传入
西藏旧说从聂赤赞普(gnav-khri-btsan-po)起,传二十六代,悉奉苯教。至二十七代拉脱脱日蔺赞王时,始由天降下《宝箧经》、《百拜忏悔经》、六字印模(1)等,于雍布拉冈王宫(yum-bu-bla-sgang)是为有佛始。
又过五代至松贞冈普,文成公主及尼婆罗王女,分从两地请来释迦圣像。建大小二昭寺,王始信乐佛法。遂选派吐弥桑布扎(thu-mi-sam-bho-ta)十余人赴印,学习梵文,吐弥回藏后,仿梵字造成藏文,译《宝箧》、《宝云》及《观音经续》共二十一种,王立十善法以治国。
后又迎请印度大师孤萨惹(ku-sa-ra)、婆罗门向迦惹(shang-ka-ra)、尼婆罗尸罗曼殊(shi-la-man-dsu)、汉大寿天和尚(ha-shang-ma-ha-de-ba-tshe)与吐弥桑补扎译师及其徒达摩戈夏(dhar-ma-ma-ko-sha)、拉垄金刚祥(lha-lung-rdo-rje-dpal)等译经甚多。是为建立佛法之始。
彼时虽未公开传法,然王曾暗中有为根器者,传授《寂静、忿怒、大悲心》教授。时娘镇颇翁卡(nyan-bran-pha-bong-kha)蓄发修持大悲心之瑜伽士(2),继续得成就者,约百余人云。(上见《集续》146、147页)。
松贞冈普三世后,赤德祖敦立(khri-lde-gtsug-btan约在唐高宗至玄宗时),王修建八
寺。时佛密与佛寂在冈底斯山静修,王迎而未至。乃命郑迦摩罗戈夏(bran-ka-mu-la-ko-sha)、娘智童(gnyags-dsa-nya-na-ku-ma-ra)译出《毗奈耶经》、《金光明经》、《历法》、《医明》等等。
先是赤德祖敦在位时,曾遣汉禅师(sang-shi)四人赴内地求法,及请经回藏,时王已殁,王子尚幼,其左右多有不信佛法,破先王遗制,逐说法善士,并拟将释迦像,送还汉土,令三百壮士负之,不能动。乃将其埋于泥沙中。禅师至时,闻之不敢进,遂将由汉土所请回之经典,私藏于庆浦岩中(mchims-phu)。
及赤松德赞即位(唐玄宗时),睹先代宏法遗史,深生景仰。禅师知时已至,遂将所埋藏之经书掘出,以进于王,并略呈大义,王生净信,乃命禅师同汉人梅果(me-mgo)及迦湿弥罗班哲达阿难陀(a-nan-da)共事翻释。其事不果,为权臣所阻。诸大德恐见嫉受害,禅师明照(gsal-snang)等数人,遂住孟域,(mang-yul)暂避。明照小住孟地,旋往印度,朝礼大菩萨提寺及那兰陀寺,行至尼婆罗,遇静命大师,乃迎师回孟域,发心修建寺宇,遂更名为智王(ye-shes-bdang-bo)。照请大师,入藏宏法,师允以后至。
照遂从大师学法,后复回藏。将所学法,为王转授,并显大师威德,请王迎致。三闻之深生意乐。乃设法诛权臣,派明照、朗仲那绕(lang-grong-sna-ra)等,往迎静师,至孟域,照留师与朗仲那绕暂住,偕余人回藏报命。时王与大臣私相计议,此尼婆罗师(指静命)是否有邪法,计遣三人先往探说,三人皆不解语,王又命阿难陀通语,问大师如何?答以甚善,王遂往亲迎。留师住锡龙楚王宫(pho-bran-rlung-tshubs),请师说法四月,由阿难陀译语,善为宣讲十善业、十八界、十二因缘等法,皆大欢喜,信受奉行。
尔时藏土,天魔恼怒,水汹庞塘(vphang-thang),雷击红山(dmar-po-ri),瘟疫大作,人畜皆病。佥谓说法所致,民怨沸腾。王乃与大师相议,请师暂返尼婆罗,后当来迎。师云:“我有宿愿,自应来酬,惟大王欲显扬正教,伏诸魔障,须请邬仗延那密咒大师莲花生大士(pad-ma-vbyung-gnas)方能调伏。”王再拜受教。
师去不久,复派禅师等三人往迎,重赐明照,远走汉土,再求佛法。照至唐国,颇受唐主优遇,复请高僧,为其传法。及照至番;遂以其法贡王,王于佛法,益增信敬。时堪布尚
未命驾(堪布即指静命),照复往迎,至尼婆罗,偕堪布同来,与王相遇于红岩(brag-dmar)。
王从大师所嘱,又派明照与孙贡拉隆(seng-gang-lha-lung)二人为主,以降魔金刚(rdo-rje-bdud-hjoms)、曼那悉地(dsa-nya-na-sid-dhi)、释迦扎瓦(sha-kya-pra-wa)、扎那惹其达(dsa-ya-rak-si-ta)、雪布吉祥狮子(shud-pu-dpal-gyi-seng-ge)为辅,往迎莲花生大师,莲师以神通预知,先来相遇于孟域,遂同至藏土。以神通收伏一切天魔非人,咸令立誓,改心向善,作正法护佑。王迎师至桑鸢(bsam-yas)依欧丹富多梨寺,修建桑鸢大伽蓝。又请持有部律仪比丘十二人,以静命大师为堪布,初度七人出家,是为建
主僧伽之始。七人者:宝护(rin-chen-srung)、智王护(ye-shes-dbang-po-srung)、宝王护(rin-chen-dbang-po-srung)、遍照护(be-ro-tsa-na-rnam-par-snang-mdzad)、龙王护(kluvi-dbang-po-srung)、天王护(lhavi-dbang-po-srung),由此七人后又教导迦瓦吉祥积护(ka-ba-dpal-brtsegs-sru)等译师一百零八人。此百人又传授觉若龙幢(kluhi-ngyal-mtshan)等译师一千零八人。
复又由印请来无垢友(bi-ma-la-mi-tra)、佛密、寂藏(shan-ti-gar-bha)、净狮子(bi-shud-dha-seng-ha)等,与西藏出家七人及法光(chos-kyi-snang)、僧空(ban-de-nam-mkhav)、宝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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