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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喀巴对于大、小乘戒相融之思考▪P2

  ..续本文上一页实为增上戒学,因此对于别解脱戒中的规范,即使是最微细的戒律都主张应予以遵守(不任意弃舍遮戒)。即使修学密乘,也应如密续经典所说:『外护声闻行,内住极喜地。』亦即外在应当住守别解脱之毗奈耶行,内修二次第之瑜伽密法,亦即并学显密法要而做到不违戒律(特别是三昧耶戒),使戒行清净。」

  可见宗喀巴之起而振兴戒律,即是基于上述的背景因素。其主张以别解脱戒之清净的戒律为基础的戒学思想,正是其佛学思想的三大特色之一。

  其提倡恪守别解脱戒的事迹,在周迦巷所着的《至尊宗喀巴大师传》,曾述及宗喀巴在朗哲顶寺中,「彻底校正毗奈耶的传统常规,以作为恢复清净教法的基础。」[22]而在法尊法师译述的《宗喀巴大师简传》中亦有详述。

  此外,宗喀巴亦以讲述论着的方式阐释佛教的三种戒律─别解脱戒、菩萨戒、密戒。对于大乘佛教中所说的后两种戒,他认为:「若不如法守护清净菩萨律仪,所谓大乘亦是空名。」因为大乘之共通道即菩萨律仪之故。又认为:「即使是学密者,若不守护三昧耶和戒律[23],也免不了开恶道之门。」[24]因此宗喀巴于西元一四○二年左右,在葛瓦栋寺讲授无著菩萨论着的《瑜伽师地论‧菩萨地‧戒品》、马鸣菩萨的《事师五十颂》、《密宗十四根本戒》;并分别撰着其疏释。[25]

  经由其讲述及造论着疏,仔细深入地阐析菩萨戒及密戒的持守、还净(即犯戒之行得以清净的方法)等要义,并主张以不违经教的方式抉择各种论述和观点,深入剖析未经熟虑所引申的错误见解,与易生诤论、疑虑之处,使后学可据此获明确的思维理趣。

  而其针砭当时教界时弊所依据的基础,即是建立在菩萨戒的阐扬上。宗喀巴一方面依据其对于大乘佛法本质的理解,以进行菩萨戒的论述;另一方面则受到其师承的影响,而对菩萨戒采取传统的继承与发展,以下即分析其师承关系的佛学背景。

  

  乙、菩萨戒师承与佛学思想渊源

  

  在西藏佛教的前弘时期,即有《菩萨地释》的藏译本出现。当时的戒统传承为寂护(七世纪)论师等所传入。[26]寂护论师曾着《菩萨戒二十颂释》,此在宗喀巴的《戒论》中偶有引述。但宗喀巴的菩萨戒传承,包括菩提心的教授传承,则是源于阿底峡尊者。[27]其主要的思想理论大多受到噶当派的影响。在宗喀巴所撰的<历代上师祈请文>中,皆可见其师承的明确记载。[28]

  以下即从阿底峡尊者的传承背景,说明宗喀巴所承继的菩萨戒之法统与佛学思想;并尝试就其历代祖师之师承背景,以推知宗喀巴思想的理论内涵特色,以明其疏解《戒论》中主要概念时所采取的基本进路。

  壹.菩萨戒的法脉传承:

  一、源自阿底峡尊者的戒统:

  本文认为从以下四方面可推知,宗喀巴之菩萨戒师承系阿底峡尊者的法脉:

  (一)根据《如意宝树史》所说,藏地的菩萨戒传承由其所开传。其后传承到宗喀巴,直至今日仍存续未断。

  (二)就菩提心的修习教授而言,在宗喀巴的《广论》中亦说明是阿底峡所传来二种修持法:「因果七教诫」及寂天的「自他相换」。[29]

  (三)在阿底峡的《菩提道灯论》及其《菩提道灯难处释》[30]中,皆提到菩萨戒的修持依于别解脱律仪,以及应当依于《菩萨地‧戒品》所说的仪轨受菩萨律仪。[31]而宗喀巴特别以注疏<戒品>的方式造论,主张参酌《经集》等以广学菩萨行等等,皆明显的同于《道灯》的说法。

  (四)在宗喀巴的《戒论》中曾提到阿底峡尊者依龙树、无着、寂天之义而造发心、受戒仪轨。[32]这和《道灯》所述相一致。

  (五)宗喀巴在《戒论》中批驳各家见解,唯独对尊者之说采取正面引述,并以之为诠释的核心依归,可见其为主要的根源依据。[33]

  上述的理由可见二者思想间的密切关系,应当可以确认宗喀巴受到阿底峡尊者菩萨戒传承的直接影响。以下就受戒法及戒条等的内容再加以探讨。

  阿底峡尊者总集大乘之二大车轨,即深观派(中观)与广行派(瑜伽)的思想,故其所主张的菩萨律仪系依无着(瑜伽)与寂天(中观)的传承。而在《难处释》中曾说到:应当依其仪轨所融合之受戒法而行。[34]

  关于菩萨戒的戒条在《道灯》中虽未明确详述;但在《难处释》中则说:

  「戒律名目是指:圣无着集摄一切经藏为体性戒等九种戒,如《菩萨地‧戒品》所说:诸菩萨的戒律仅此而已,戒律的作用亦仅此而已,戒律的利益亦仅此而已。」

  「阿阇黎寂天将一切经藏组成三种人的戒学,也就是把大乘分成大修习、中修习、小修习。就大修习的范围而言,《学处集要》说:『方广大乘说,菩萨之律仪』。....上师吉祥菩提贤也说:『这些菩萨主要的学处事项只是总纲,因为诸菩萨的学处是无量无尽的。只要依循所说的教示,就能明白哪些是过错、哪些不是过错。』就中修习的范围而言,《学处集要》说:『因何不犯堕,要点由此知:将吾身受用、三世所生善,施与诸有情,护彼清净增。』就小修习的范围而言,同论中也说:『因此想在佛前持守诸学处中任何学处的菩萨,应该立誓受戒。如果没有善知识,就在佛菩萨前,斟酌自己的能力而受戒。在斟酌过自己的能力之后,即使一个学处,也应该要认真地受持守护。」[35]

  在此提到九种戒相,以及关于学处的修习与受戒之后不应弃舍学处的看法,皆属于戒律原则性的提纲契领。在宗喀巴所着的《戒论》中,皆可明显地看到有关这些思想的进一步诠释。

  宗喀巴除了上述的引申说明之外,更深入思辩发展阿底峡尊者书中尚未加以厘清的概念。例如:《难处释》中并未提到有关结合两大传承的实践方式;在《戒论》中,宗喀巴引述一些藏土之师的见解,他们以为:若本身属于中观派,只需依其中观派所重视的戒律经论,判定其持、犯的问题即可;若为瑜伽派则就瑜伽系的戒律而判定其持、犯。[36]宗喀巴则反对这种分裂的主张,其理由为:应当依于大乘菩萨道的精神,及菩萨戒的原则而作考量,不可妄下论断。因为不同的传承教派间固然有其见解上的不同特色,但就菩萨当行六度万行以实践成佛目的而守持菩萨戒的准则来说,应当要同时基于大乘精神,以及戒律的持守原则。宗喀巴认为:从阿底峡尊者并列引述诸大论师的著作,可见决非断然二分中观与瑜伽的菩萨戒行法。

  二、继承发展阿底峡尊者的菩萨戒思想:

  依《菩提道灯论》及其《难语释》的内容加以推知:菩萨律仪与别解脱戒之间的关系,和愿心、行心等菩提心概念,菩萨戒仪轨等皆影响宗喀巴的《戒论》中的菩萨戒思想。

  首先,尊者在论述有关别解脱戒与菩萨律仪的概念中,提到:[37]

  「恒具余七种,别解脱戒者,乃有菩萨戒,善根非余有。及如来所说,七别解脱中,梵行第一者,即比丘律仪。当以菩萨地,戒品所说轨,从具德相师,受菩萨律仪。善巧律仪轨,自安住律仪,堪传律具悲,当知是良师。努力寻求已,若未得良师,当解说其余受律仪轨则。如妙吉祥庄严佛土经所说,昔日妙吉祥作虚空王时,所发菩提心,此处当详述:『我于依怙前,发正等觉心,筵众生为宾,解除诸贫乏。不起忿害心,悭吝与嫉妒。当修胜梵行,当断罪及欲,欣喜戒律仪,常随诸佛学。....一切身语意,我皆令清净,意业亦清净,不作诸恶业。』自身语意清净因,即住行心礼(体)律仪,善习三种戒学已,将极恭敬三戒学。故勤习圆满菩萨诸净戒,当悉能圆满大菩提资粮。」

  以上说明:别解脱戒为菩萨戒之殊胜所依,依师受戒等、安住律仪、发菩提心等。发愿受戒之后,即当住于以行心为体的菩萨律仪中,并学三种戒学,以圆满菩萨戒而圆满正等菩提。

  在《菩提道灯难处释》中,关于菩提心的部分,说明发心仪轨,以及讨论有关发菩提心的学说。并将菩提心分从愿心的次第、功德、学处等加以论说,以及就增上意乐言行心,并略述愿、行二心的差别。(陈玉蛟译着,页一○六~一二八)在有关别解脱律仪的讨论中,说明别解脱戒是菩萨戒一分,提到:对菩萨而言,杀生等罪行亦为其根本堕,因此别解脱戒一开始就需要,且是菩萨戒的前行。已经住种性者和已在他生修习过大乘的人,自然不行恶事。他们一开始就受菩萨戒也没有过失。(同上,页一四一~二)在菩萨律仪的讨论中,则说明受戒仪轨中之有师及无师的依据理由,以及如何受戒、不舍戒,及守护戒律等。(同上,页一六八~一八五)上述一些重要概念,几全为宗喀巴所继承并加以发展。而宗喀巴特别予以诠释的部分,仍是依据阿底峡尊者所说:以寂天菩萨思想补充关于无师之受戒仪轨等。(同上,页一七○)

  由此可见,探讨别解脱戒与菩萨戒间的关系(大小乘戒的关系),受戒仪式等内容主张,宗喀巴几乎完全遵从阿底峡尊者的看法。而关于菩萨戒与大乘发心概念,中观与唯识思想的传承背景,强调显密圆融的共道基础等思想的渊源,则需进一步追溯阿底峡尊者的佛学背景。

  贰、佛学思想的渊源:

  宗喀巴承续阿底峡的噶当派的菩萨戒传承,并进一步融合其所具的深观派与广行派的思想传承。[38]此可从阿底峡尊者上溯的师承,及后学传承两方面,探讨宗喀巴的佛学思想背景。

  一、师承:

  (一)由阿底峡尊者上溯的印度佛学师承:

  由阿底峡尊者上溯的二派师承,在唯识学方面之主要上师为金洲大师与宝作寂(另译:扇底波)大师;中观方面为胜敌论师与阿瓦洛帝、菩提贤论师。其学行方面则兼容大小乘与显密乘之法。依法尊法师之《阿底峡尊者传》所述,其学法之师承大致如下:

  1.有关阿底峡尊者所依止的大乘之显教法要:

  一、以四谛门趣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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