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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佛学史分期略说讲记▪P75

  ..续本文上一页破了,破了就成立我的主张。假使说我们以前讲过的因中有果——这个,我们不是提过这个问题吗,这个纸我们还保存着——因中有果这个问题,那就是说在龙树菩萨破的四生里边,就是自生——因里边有它的自性,果里边有它的自性,就是一个体,那么自己生自己。那么这个地方,月称论师在他的《入中论》里边就有很多辩论,我们大概可以把它简单地介绍一下。

  他说,假使你认为自己能生自己的话,第一个过失:“彼从彼生无少德”,就是他假使因果都是一个,因中有果,果生出来的体还是因,那么这个果从因生出来了有什么好处?还是它自己。本来我们说,果生出来了,假使一棵树,它的种子生出来,长一棵苹果树,苹果树开了花,开了花结果,这个苹果好吃,它的德就是可以供养人家的水果,那么其他的——当然果上都有它的好处,这叫德。那么你自己生了自己,本来就是这么东西,又生了,还是那个东西,那有什么好处?没有。既然没有好处,你生出来干啥?那就是不能生,这是第一个理由。

  第二个理由是:“生已复生不应理”,“生已”,生了之后;“复生”,再生,“不应理”,这个也不讲道理:你说它生了,自己生了,假使一个种子,还是生他自己——因中有果,那么那个果,种子——因还是种子,种子生种子,种子生种子……不断地生,无穷无际地生下去,那个不合道理,世界上没有这样的事的,那就不对,你这个说法是不对;“若计生已复生者”,假使你执着生了之后还能生的,“此应不得生芽等,尽生死际唯种生”。 “生已复生不应理”,没有道理的,“若计”,假使你执着“生已”,生了以后,“复生者”,假使你一定要生了之后还能生的,“此应不得生芽等”,假使你说种子生了还生种子的,那么芽就生不出来了,永远是种子——也不对。那就是说你因中有果,这个是没有道理的。

  还有一个过失:“尽生死际惟种生”,这个种子生种子、种子生种子,又不要缘的,自己会生自己的,那么不断地生下去,无边无际地穷生死际地生下去,这也不可能的。这个也是个过失,提出来了,过失提出来,就是说你这个宗立不成,那么很多。

  (云何彼能坏于彼?——整理者注)那么有的人,他要救,他说:我们说种子生了芽,这不是它自己,还要靠缘的,什么缘?阳光、水土等等,可以使这个芽把种子破坏,生出芽来。那么他就又破:一个芽,它自体不会坏自体,自己不能坏自己的——你说刀不能自己割自己的,只能割人家;你手指只能指人家,不能指自己;眼睛只能看外边,不能看自己的眼睛,那你怎么自己同样体的东西能够坏自己本体的东西呢?所以说这个也不合理,说了很多理由。

  另外一个理由:“异于种因,芽形、显、味、力、成熟、汝应无。” “异于种因”,离开了种子那个因;“芽形显”,芽,它的形色、显色;“味”,它的味道;它的“力”,它的势力;“味、力、成熟汝应无”,“汝”就是你,应当没有。假使你说种子跟芽是一个体的话,那么种子是那么个样子的,芽的“显”色、“形”色——芽有芽的样子,它的显色是青的;形色是长长的,有两个瓣瓣的;它的“味”道,将来芽能够长果子,有甜的酸的果出来;“力”,它的一些能力,这个果子吃了能补养人等等;这么果子从小的时候,慢慢从花朵慢慢成熟到大的一个“成熟”的果子。这些,照你的说法不会有的。为什么?假使你说因中有果,因与果是同体的,那么你说芽的“形”色、“显”色、“味”、“力”、“成熟”,这些都不应该有,这就过失出来了。既然有那么多过失,你的宗不能成立——就是“随应破派”,这就是破它了。

  (“若舍前性成余性,云何说彼即此性?”——整理者注)假使说,还要说一个,假使他让步,他说后来的果跟前面的因有一点不同,前面的因放掉了,才生果的,那么你说果从因生,这个话根本就不成立,你自己承认果跟因不一样,那还什么“因中有果”,那就完全错了。

  所以《入中论》里边讲破自生,破了很多,我们就是举了这么几点,这几点就是打个比喻、做个例子,就是说“随应破派”的破法就是这样子的:你说这样这样子,就承认你这样子,那么很多过失就出来了,那就表示你这个不能成立。最突出的例就是这个,我们第四个例:假如你说因中有果,因跟果是一样的,那么你说因是种子,是这样子的,它是一个小东西,一点点大了,那么你因和果一样的话,你从因——种子里边生的芽,生的树,它的显色、形色,它的味道,将来长的果子的味道,果子能够使人营养的力量,果子从小到成熟,这一些,在你的种子里边都不会有了,那是违背世间的,世间明明有的,那么你的宗派不能成立,这就是“随应破派”的一个方式。那么我们略略地介绍一下月称论师的《入中论》的例。

  

  与瑜伽行派的不同

  他这个是对什么呢?对那些外道。对佛教内部,瑜伽行派,他也有他的看法,也有些批评。“他认为依他起性本身就是空(自性空)”,我们说在月称论师的这个中观派里边,一切法,自性空,那么依他起性本身自己就是空——自空。我们说,空有二种,一种是他空,一种是自空。这个一般人还不知道的,我们现在还是介绍一下,真正学中观,那是一个重大的问题。他说唯识宗的空是他空,不是自空,不是自性空。我们讲的大般若经的空——自性空,一切法自性空,不是他空。什么叫他空?依他起里边没有遍计执,遍计执不是依他起,它把遍计执空掉了,依他起没有空掉——他空,还是个依他起,还有,那么这个不彻底,他认为你这个空是不对的。我们说再打个比喻,这个房间是空的,能不能说房间没有?房间有,里边没有东西,没有人就完了,这叫他空;自己没有空,房间,砖瓦、木栅结构什么东西都在,那是他空。所以说,他空派、自空派,(讲中道、讲空性)的时候就有这么两派,有他空、自空两个。一般的说,应成派的中观见是自空派。其他的都带一点他空的味道,那么唯识宗那是纯粹的很明显的他空。

  “他也反对阿赖耶说”——阿赖耶识的说法,认为这是一种假立。阿赖耶识,唯识宗,它是说了佛的经典里边多次提到阿赖耶识,有那个东西;那么他中观宗呢,我们上次谈过的,使人大吃一惊的——阿赖耶识不要了,阿赖耶识是假的,那么佛说了那么多阿赖耶识干啥?他说,有些人,一定要跟他说了阿赖耶识,然后慢慢地再踏上自性空,这个路程他必须经过的。就是权说,如果你不把阿赖耶识这个东西给他的话,他就不接受了。他就小孩子一样的,你给他金子,他不要;你只要给他糖,他欢喜的——甜的,金子吃起来没有味道,那么这个样子的人只好给他吃糖,实际上真正做父亲的要传给孩子的当然是金子。那个给那个糖有什么用处啊,吃了就没有了,但是他还没有达到他的——理智还没有发达的时候,还年纪小的时候,只好给他吃糖,吃糖吃糖,他就不跑开,他就听话了,慢慢地长大了,知道金子的价值了——金子给他,他接受了,那么糖,就不要了。那么阿赖耶识也是一样,在那些不能接受、一下子接受不了自性空的,先给你说个阿赖耶识,把境空掉再说,空了一部分,把外境空了,阿赖耶识还是暂时保存有;再过一段时间,你成熟了,阿赖耶识,自性空,也空掉了。

  那么这里边,《入中论》里边,辩阿赖耶识空不空的问题,又是一段文,很长的,他们唯识宗的阿赖耶识——主要是什么意思呢?它说你造了业,这个业就存在阿赖耶识里边,如果你说阿赖耶识没有了,你造的业到哪里去了?不是要落空了吗?这个,《中观论》说的话:这个不会空的。他说,你们说这个业,它固然是刹那生灭,灭了之后,并不是说灭了之后什么都没有;生住异灭,都是有为法,有为法都有果。我们说十二支里边,生缘老死,老死后边有没有啊?有,老死后面就是事生事,事生惑,能生无明——一个东西灭掉之后,能生烦恼,能生烦恼之后,就能感业,这一连串没有断掉。所以说不需要阿赖耶识。那么业报存在哪里呢?业报就存在补特伽罗身上,假安立的补特伽罗,它会把你抱在一起走,不要阿赖耶识。这个花了很多辩论,你们以后慢慢看,现在我们是介绍一下,现在还不是学中观的时候,但中观的味道给你们尝一点点,这个微妙的,将来慢慢地学。

  下边,也“反对自证分,说任何事物不能自为能所”——这个很简单,我们不要举书上的例了,他已经举出来了。唯识宗说,一个识,不但有见分、相分两个分(见分能够看到相分,当然两个不一样),它说还有自证分,自己看自己。那么这个在中观里边是不成立的,他说任何哪个东西,世间上你看好了,没有一个东西自己做“能”,又是自己做“所”。能生的是父亲,所生的孩子,不能说孩子自己生孩子,自己是能又是所,不可以的;木匠、木头是能造桌子的,但桌子是所造的,不能说木匠就是桌子,能所是一个,这个笑话了——木匠就是桌子,那不是有情无情都分不清楚了,那个就是笑话。那么他举的例:“刀不自割”,刀能割一切东西,但是自己割自己不行的;“手不自触”,手能碰其他东西,但自己碰自己——你自己的手,摸上去软的,温度多少,碰上去滑的还是粗的,皮肤,这个自己不知道,没有办法;眼睛也不能看自己的眼睛,当然我们可以照镜子,照镜子不是自己看自己了,那是借一个东西,那是反射的光线,直接看,没有。所以说批判,所以这个他也反对。这些我们说都是重点,对唯识宗的,当然还有很多,不能举那么多了。

  另外一个,“心外无境的唯识(说)”,根本的,唯识就是说只有识,没有境,外境是假安立的,只有识是有的——依他起。我们不是说过了么,晓得你们还搞不搞得清楚,三性说。有的人:“差不多差不多,中观唯识也差不多”,什么都是差不多——差不多先生,这个是要不得的。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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