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散陀那经{八}
大意:
散陀那居士到乌暂婆利梵志女林(梵志之园),拜访尼俱陀梵志,及其五百名梵志弟子。在相互论议的场合时,梵志们曾对他夸言而说:欲论破佛陀之说,是件很容易之事。此事被佛陀以天耳听到,佛陀就前往他们所住的林中,去论破他们所修的苦行法。佛陀说苦行并不是解脱的道法,佛陀说净修五戒、十善,乃至四无量心,才是苦行之第一胜。佛陀又说解菩提,导众生于彼岸,使人解脱等事。是时因波旬(魔王)欲扰乱梵志们听佛说法的道心,佛陀不理他,就和散陀那居士离开现场,而梵志们听佛说法后,即欢喜奉行!
大意:本经叙述散陀那居士在于乌暂婆利梵志女林,而诣尼俱陀梵志和五百梵志共为谈论之处时,梵志们曾对他说欲说破佛陀乃易如反掌之事。佛陀以天耳听到此事时,就诣于他们所处的林中,去说破他们所修的苦行法,并不是解脱的道法。佛陀乃阐述净修五戒、十善,乃至四无量心,为苦行的第一胜,也说明菩提,以导引众生至于彼岸等法。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罗阅祇(王舍城)的毗诃罗山(位于城东,为王舍城周围的五山之一),在那七叶树的窟内(第一次结集乃在这里举行的),和大比丘众,一千二百五十人俱在。
这时,王舍城内有一位居士,名叫散陀那(和善优婆塞)。他乃好行游观,日日(每天)都出城外,而至于世尊之处。那个时候(有一天),那位居士,仰头观看太阳时,默默自念而说:如现在去观见佛陀的话,并不是时候。因为现在世尊必定是在静室,正入于三昧(禅定)而思惟真理之时,诸比丘众也同样的正在禅静之时,我现在宁可往诣乌暂婆利梵志女林(优昙婆罗林,为异学者之园)之中,须待太阳升高一些之时,当诣世尊之处,去礼敬问讯,并诣诸比丘之处,去致敬问讯。
这时,在梵志女林中,有一位梵志,名叫尼俱陀,和五百名梵志之子同止住在于那个林园里。当时,诸位梵志们都聚在于一处,都在放高声而作大论,然而都俱说遮道浊乱之言(无意义,没有法益等谈话),都以此而终其日。或者在论国事,或者就是谈论战斗兵仗之事,或者论国家义和之事,或者论大臣及庶民之事,或者论车马游园林之事,或者论坐席、衣服、饮食、妇女之事,或者论山海龟鳖之事,唯有谈说像如是的这些遮道之论(对于学道之事来说,均为是背道而行的俗事),都是以这些谈论去度过其日子而已。
这时,那些梵志曾经遥见散陀那居士到这边来,就敕令其徒众,叫他们都应静默而说:「所以的缘故为何呢?因为那位沙门瞿昙的弟子现在从外边向这里来。在沙门瞿昙的白衣弟子中,这位是最上的人,他必定会来这里,所以你们应该要静默!」这时,诸梵志就依令而各自默然。
散陀那居士也就于此时到达梵志们之处,就向他们问讯后,退在一边坐下来。他对梵志们说:「我的师父世尊,乃常乐于闲静,不爱愦闹,不如你们与诸弟子们处在于人中,都高声大论,但说遮道无益之语啊!」
梵志就向居士说:「沙门瞿昙是否曾经和人共言论吗?众人由于如何而得以知道沙门有大智慧呢?你的师父常好独处在于边地,犹如瞎牛在吃草,而偏逐其所见的。你师也是像这情形一样,乃偏好独见,喜乐在于无人之处。你的师父如到这里来的话,我们当会称他为瞎牛。他常自说他自己有大智慧,然而我乃用一言就可以使他穷竭,能使他默然无语,有如龟之藏六(龟的四脚头尾都缩入其壳内,这样可以保持没有甚么灾患。)我乃以一箭射中他,使他没有逃逸之处!」
那时,世尊正在闲静室,世尊用天耳听到梵志居士之作如是之论,就出七叶树窟,往诣乌暂婆利梵志女林。这时,那位梵志遥见佛陀到这边来,就敕诸弟子说:「你们应静默!因为瞿昙沙门欲到这里来。你们慎勿起迎、恭敬礼拜,也不可以请其坐。就取一别座,给他,随他去坐就成了。他如果坐下来后,你们就应当问他:沙门瞿昙!你从本来,到底是用甚么法去教训你的弟子,叫他们得安隐之处,叫他们净修梵行的呢?」
那时,世尊已渐至于那个林园,这时,那位梵志却不知怎样的自己站起来,而去渐迎世尊,而作如是之语:「善来!瞿昙!善来!沙门!很久不相见了,今天是由于甚么因缘而到于此地的呢?(被甚么风把你吹来的呢?)可以在前面小座!」那时,世尊即就其座、曾经熙怡(欣悦的样子)而笑,默默的自念而说:这些诸位愚人,都不能自专,先立要令(要旨),竟不能全(佛未来时,说甚么要以一语道破佛法,以一箭可以射中,使佛不能逃避,而佛来时,却这样的谦逊起来?为甚么言行不一致呢?)所以会这样的原因,乃是佛的神力使他的恶心自然的败坏的!
这时,散陀那居士即礼拜世尊的双足,然后在于一边而坐。尼俱陀梵志问讯佛陀后,也坐在于一边,他白佛说:「沙门瞿昙!从本以来,是用甚么法教去训诲你的弟子,使其得安隐之处,使其净修梵行的呢?」世尊告诉他说:「且止!梵志!我法乃很深广,从本以来,教诲诸弟子,而得安隐之处,而净修梵行,并不是你所能及的。」又告诉梵志说:「就是你的师父,以及你的弟子所行的道法,有清净的,也有不清净的,我都统统能尽说的。」
这时,五百位梵志的弟子们,各各都举出声音,自己相互而说:「瞿昙沙门有大的威势,有大的神力(神通变化之力),他问己义,乃开他义(他人问他的教义,他却抑制自己的教义,而反问他人的教义,也就是以他人的教义为论议。)」
这时,尼俱陀梵志白佛说:「善哉!瞿昙!愿您分别此义(请开示)。」佛陀告诉梵志说:「谛听!谛听!当会为你阐说。」梵志回答说:「愿乐欲闻。」(很欢喜听您的教法。)
佛陀告诉梵志说:「你所行的都是卑陋之法,如离服(不穿衣服)而裸形(裸体),而用手去障蔽,不受瓨食(不从瓶口去取食物),不受盂食(不从碗,或皿去取食物),不受两壁中间食(不从阈的内侧去取食物),不受二人中间食(二人正在受用食则不取),不受两刀中间食(两杖中间的食物即不取),不受两盂中间食(不取置在乳钵内的食物),不受共食家食(不受共俱而食的食物),不受怀妊家食,看见狗在其门前,就不受其食,不受多蝇之家之食,不受邀请之食,他言先识,就不受其食;不食鱼类,不食肉类,不饮酒,不食两器的食物,一餐一咽,乃至七餐而止,受人的益食,不过七益,或者一日一食,或者二日、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七日而一食,或者又食菜,或者又食莠(秽杂之草),或者食饭汁,或者食糜米,或者食稴稻,或者食牛粪,或者食鹿粪,或者食树根、枝叶、果实,或者食自落之果实。
或者被衣,或者披莎衣,或者穿树皮,或者以草襜身,或者穿鹿皮,或者留头发,或者被毛编,或者着冢间之衣,或者有常举手的,或者不坐床席,或者有常蹲的,或者有剃发而留髦须的,或者有卧在于荆棘的,或者有卧在于果蓏之上的,或者裸形而卧在于牛粪之上的,或者一日浴三次,或者有一夜浴三次,用算不尽的众苦,去苦役此身体(以上都以苦行为主而修的行)。你的意见如何呢?尼俱陀!像如此的修行者,可以名叫净法吗?」梵志回答说:「此法乃为清净,并不是不清净之法。」
佛陀告诉梵志说:「你说这些法为清净之法,我应当在于你所谓的净法中,阐说有垢秽之事。」梵志说:「善哉!瞿昙!请您随便讲说,我很乐意听您所讲的!」
佛陀告诉梵志说:「那些苦行的人,都常自计念而说:我行如此(指其苦行为优胜),当得供养恭敬礼事。这乃是垢秽之事(会妄惑净心,为污染的秽法,也就是带有烦恼之法。)那些苦行的人,得人的供养后,乐着坚固,爱染而不舍弃,不晓得远离,不知道出要(不知出离生死的要
道),这就是其垢秽(烦恼法)。那些苦行的人,遥见人来之时,就会和人一同坐禅,假如没有人时,就随意坐卧,这就是垢秽。那些苦行的人,听他人所说的正义,却不肯印可(不认为是对的),这就是其垢秽。那些苦行的人。他人有正问,却悋而不回答,这就是其垢秽。那些苦行的人,假若看见有人供养沙门、婆罗门时,就会诃责而喝上,这就是其垢秽。那些苦行的人,如看见沙门、婆罗门食更生之物的话,就会呵责人,这就是其垢秽。那些苦行的人,有不净食,则不肯施人,如有净食的话,就贪着而自食,不见自己的过错,不知出要,这就是其垢秽。那些苦行的人,都自称自己为善,而毁呰他人,这就是其垢秽。
那些苦行的人,会为杀生、偷盗、邪淫、两舌、恶口、妄言、绮语、贪取、嫉妒、邪见等颠倒之法(有时仍会行十恶业,并不是苦行就不犯规),这就是其垢秽。那些苦行的人,会懈堕而喜于忘,不修习禅定,没有智慧,犹如禽兽那样的不知在作甚么?这就是其垢秽。那些苦行的人,会起贡高、憍慢(自视为胜,他人为劣之心,五上分结之一)、慢、增上慢(未得谓得,未证谓证的慢心),这就是其垢秽。那些苦行的人,没有信义,也没有反复(不反悔),不修持净戒,不能精勤而受人的训诲,都常和那些恶人为伴党,都作恶不知休止,这就是其垢秽。那些苦行的人,都多怀瞋恨心,喜好做巧弄伪,自怙(自恃)自己的见解,爱好求人的长短,恒怀邪见(拨无因果),和边见(执常、执断、都偏于一边的见解)俱在,这就是其垢秽。你的意见如何呢?尼俱陀!像如是的行为的话,可以说是清净与否呢?」
回答说:「是不清净的,并不是清净的。」佛陀说:「我现在当会在于你的垢秽法里面,更说清净没有垢秽之法。」梵志说:「唯愿阐说!」
佛陀说:「那些苦行的人,并不自计念:我的修行乃为如是(指很用功),当会得到他人的供养、恭敬、礼事,这就是苦行者的无垢法(没有烦恼,没有垢秽的清净法。虽为用功修持,也不思念人的恭敬)。那…
《八 散陀那经》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