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因。你无法仅仅籍着聆听像这样的演讲或阅读经典,只是以理智来了解;或者仅仅是在情感和信仰层面上来接受。只有当你开始在你的身心当中去体验它的时候,才能对“法”有真正的了解。
举个例子来说明这个观点:假设我不小心将手放入火中,自然的法则就是火开始燃烧我的手。我把我的手拿开,因为我不喜欢被烧。下一次我又再次犯错,又将手放入火中,我的手又再度地被烧伤,然后我又将手伸了回来。我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然后我开始了解到:“这是火,火的特质就是会燃烧,所以我最好不要去碰火”,这变成了一个教训,我开始在经验的层面上了解,我必须将我的手远离火。
同样的,人们能够用一种在古印度非常常用的方法来学习如何练习“法”。
学习“法”的意思就是观察一个人的身心之中的实相。当时用的字是“内观”,意思是“以一种特别的方式来观察实相”,也就是用对的方式、正确的方式去观察它如实的样子——不仅是它所呈现的外貌或只是它看起来像什么,也不是赋予任何信仰、哲理的色彩,也没有任何想像的色彩——只是以一种科学的方法去观察它。
举个例子,当愤怒生起,你观察愤怒生起的这个实相,将自己从所愤怒的外在对象中跳出来,你只要观察愤怒的本身、愤怒就是愤怒,憎恨就是憎恨;或激情就是激情,自我就是自我。你观察着在心中产生的任何不净烦恼,你只是观察它,客观地观察它,而不要把自己和那些负面心态又搅和在一起。
客观地观察,这件事是非常因难的。当愤怒产生时,就像火山爆发,我们又会被它所击败;当我们被愤怒打败时,我们无法观察愤怒,反而我们会做出我们原本不想说或不想做的行为。事后我们会不断地说:“我不应该这么做的,我不该如此反应的。”但是等到下一次有同样的情形发生时,我们又会有同样的反应,这是因为我们还没有真正地体验过在我们身心之内的实相。
假如你能学习到观察身心之内实相的方法,那么你将注意到,当愤怒在心中生起时,在色身层面上有两件事也同时开始发生。在一种比较粗的层面上——也就是说在你的呼吸的这个层面上,你将注意到,只要愤怒、憎恨、恶念、激情、自我或是任何不净烦恼从心中生起的同时,你的呼吸就失去了它的常态,它不能保持正常的情况,它将变得不正常——稍微地粗重,稍稍地急促。一旦那个负面心态消失了,你也会注意到你的呼吸又变得正常了,呼吸不再急促也不再粗重了,这是在身上比较粗的层面上发生的。
在较微细的层面上也有些情形发生,因为身心是紧密地互相关连的。彼此互相影响,也互相被影响,这种交互相用在我们的身心之中日以继夜地发生着。在比较微细的层面上,在身体的结构当中开始生起一种生化反应,一种电磁反应也开始了,如果你是一个很好的内观禪修者,你将会注意到:“喔!愤怒已经生起了”,这时候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呢?会有热气遍满全身,悸动、紧张遍布整个身体。
你除了观察,什么都不需要做,什么都不要做,就只是观察。不要尝试赶走愤怒,不要试着将愤怒的迹象排除,只要观察身上的实相,就只是观察,继续观察,你就会注意到愤怒变得越来越弱,然后消失了。假如你压制这股愤怒,那么它就会深入到你心中的潜意识层面;虽然怒气被抑制,但是它并没有被去除掉!
每当痛苦来临时,我们总是认为痛苦的原因是来自于外在,所以我们尽全力的去改正外在的事物:“某某人是不对的,我之所以不快乐是因为这个人的错误行为;这个人如果停止犯错,我就会成为一个非常快乐的人”。我们想要去改变这人,这可能吗?我们能改变别人吗?好吧!即使我们成功的该变了一个人,这就能够保证不会有其他人出现和我们作对吗?要改变这整个世界是不可能的,所有智者、圣贤及觉悟的人们发现了一条出路:就是改变你自己。让任何外在的事尽管发生,但不要习惯性地去反应,只要如实地去观察事情的真实相。但如果我们不了解这种观察我们自己的方法棗-这种对自我了解的方法、这种了解实相的方法-那么我们就无法拯救自己。
举个例子来说,你可能想试着转移你的意力。你很痛苦而你也无法改变其他人或外在的情况,所以你试着让你的心转移情境,你上电影院或剧院,或更糟的是跑去酒巴或赌场,去转移你的注意力。过一段时间,你可能感觉你的痛苦不见了,但这也是一种幻觉。你并没有将痛苦驱离,它仍在那儿。你只是转移你的注意力而已,而痛苦已经深入潜藏在你的内心。一次又一次地它会迸发出来并且击垮你,你并没有将你的痛苦给驱走。
还有另一种转移注意力的方法,这一次是以宗教的名义出发,你跑去寺庙、清真寺、锡克教的寺庙、佛塔,你唱诵或祈祷。你的注意力会转移,并且你可能会感到快乐。但再一次地,这是一种逃避,你并没有面对你的问题。这并不是古印度的“法”。
我们必须面对问题,当痛苦在心中生起时,我们要面对它。藉着客观地观察它,你就能找到引起痛苦的最深层原因。假如你能学习观察这引起痛苦的最深层原因,你将会发现这根深蒂固的原因,开始一层层地根除了。当一层层剥掉时,你的痛苦也就开始减轻了。你既不需要抑制你的负面心态,也不会以言语或身体的行为来伤他人。你已经观察了它。什么也没做,你就只是观察!
这是印度一种非常好的方法。很不幸地,我们的国家失去这方法,因为我们失去了“法”这个字的真正意义,现在所谓印度教的法、佛教的法、耆那教的法和回教的法,这些分支架构已经变成主要的了。当我们说印度教的法的候,印度教是主要的;可怜的“法”退到黑暗的帷帐之后了。“法”没有价值,因为印度教是更重要的。当我们说回教的法,回教是重要的,当我们说佛教的法,佛教是重要的;耆那教的法,耆那教是重要的!就好像没有“法”这个东西,但是“法”是最重要的,它是自然的法则,永恒的实相;而我们太过於着重这些虚妄的分支、架构,以致於失去了它。我们正渐渐忘掉“法”的真正精髓!
当某人开始强调印度教的法时,他就不再重视“法”了。印度教的法和它所有的仪式、仪轨、典礼、外在形式对这个人来说,变得更为重要。他遵循如仪也觉得自己是一个依法实践的人,同样地,假如某人注重回教的法,锡克教的法或佛教的法,他也会觉的他是个依法实践的人,这个人可能连一点“法”的概念也没有,因为他的心中一直充满着不净,充满着负面心态。当一个人只因为已遵循了他的仪式或宗教典礼,只因为他已经到过寺庙、去过清真寺、去过教堂或去过锡克教的寺院,只因为他已念诵这个、或念诵了那个,就觉得他自己是个依法实践的人;这是多大的错觉啊!我们到底怎么了!这派别意识到底要把我们带到那儿去啊?把我们远远地带离了“法”。
对于“法”的判断标准应该是:“我的心是否越来越清净呢?”遵循特殊的仪式、仪规或宗教典礼并没有错,去清真寺或寺庙也没有错。但是一个人应该不断地检视自己而明白:“遵循这些仪式、宗教典礼,让我的心变得清净吗?我是否渐渐地从愤怒、憎恨、恶念、敌意、激情、自我当中解脱出来了呢?”若能如此,那么是的,这些形式是非常好的。假如情况并没有改善,那么人们便知道他只是在欺骗他自己、愚弄自己:“即使我的心看来有短暂的清净,这只是我的错觉,因为我并没有脱离我的痛苦与不净,我的不净烦恼潜藏在心中最深的潜意识层面当中,那就是我的不净烦恼的储藏室”,我们带着这储藏室从这一世到下一世,一世又一世。而我们要不是将更多的不净烦恼存入,就是将它们去除。
大多时候,我们都是持续存入愈来愈多,因此,我们也变得愈来愈痛苦。我们要如何才能净化心中的最深层面呢?我们能够藉由理智和虔诚、情感式的信仰来净化心的表层到某个程度。但是要去除心中最深层面的不净烦恼,我们必须用功——必须依照自然的法则要我们去做的方式。自然的法则告诉我们:当我们产生任何不净烦恼时,这不净烦恼的根源就藏在我们心的最深层;而心的最深层是不断的和我们身体上的感受联结的。
无论白天、夜晚,你是睡着或是醒着的,你心的最深层面(即所谓的“潜意识或无意识”)其实从来不是无意识的;它一直感觉到身体的感受。当愉悦的感受生起了,它会以贪爱来反应。当不愉悦的感受生起,它就以嗔恨来反应。贪爱、嗔恨:这已经变成内心深处的行为模式。一天二十四小时,白天和夜晚时时刻刻身体内在都有感受,而心的最深层也不断地去习性反应。你已经变成自己行为模式的奴隶。除非我们破除这种奴隶状态,否则我们如何能脱离痛苦呢?如果我们忘记这个深处的根源,我们将只是藉着尝试净化心的表层来欺骗自我。只要根源是不净的,心就不可能变得清净。
内观是印度的一种修行方法。即使在梨俱吠陀中,也有对内观的赞赏肯定。这个国家的最古老方献中,可以见到对内观的诸多赞美文字:
“一个人若是完美无误地修习内观——去除所有的嗔恨和愤怒;心变得清净了”。
但是你必须自己练习内观。假如你只是不断的背诵梨俱吠陀中的这一个诗句,这又有什么应用呢?假设你一直复诵:“蛋糕是非常可口的,蛋糕是非常可口的。”你如何能尝到蛋糕的美味呢?除非你把蛋糕送入自己的口里。“法”的实际练习是比仅仅在理智上、情感上、或宗教信仰的层面上来接受法更为重要。而这种法的练习就是内观。
古时候。印度到处都有内观。那时有一位来自缅甸的旅行者,在他行遍了整个国家后,他发现每个家庭成员都在练习内观。他拜访过不同的家庭,富有的、贫穷的,他发现不仅仅只是丈夫、妻子、小孩,甚至连仆人们都每天早晚的修习内观。到处都在谈论内观,因为他们正从练习内观当中获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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