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时若粗言恶口、大呼小叫,这代表个人人格的标帜,如此容易破坏别人对己身的观感,所以我们对待他人要柔和善顺。佛陀僧团中有“六和敬”,教导佛弟子的身形动作要外同他善。即别人在行善、在修行时,身体、行动若配合大家的动作与形态,则称为“吉”;也就是不逆他人之意,自己能配合团体、行动一致。
例如在慈济本会,精舍常住的生活,一日之中,作息时间固定,准时起床、准时开版准备上殿。若别人都已上殿,自己却还未就绪,这便是没有和人同修共做,对佛与僧众不恭敬。修行是善法,做早晚课也是一种修善的行为,若能与人同修共做早晚课,就称做“外同他善谓之吉”。
做完早课之后,就开始一天的工作,各就其位、各司其职。有的人打扫大殿,有的人清理前后院,有的人轮流在厨房工作,分工合作。必须不怕劳动自己的身形,应该配合自己的职务、认真工作,职责完成后还要去帮忙他人,这也是“外同他善谓之吉”;因为你尊敬对方、敬爱他人,所以要帮助他人。一个团体的生活若能如此,就可敬而和之。人人应该常常内自谦卑,自心若能谦卑,即谓之“和”。
和与敬是修行最重要的事所以身形不可违背了生活动作。对人粗声粗气、妄言、绮语、两舌,这都是在声中造业,也就是造了口业。所以我们平时讲话要柔和善顺、身形要轻柔、互相帮忙,才能合乎正命。
这里所谓的“高声现威”,“威”是指“色”的表现,也就是形态。若是自认事事比人能干,就会显得耀武扬威,即使别人在辛苦工作,也不会想要帮助别人,因为自认为才干过人,怎么可以去拿扫把、畚箕?像这就不是学佛应有的形态。
第五种邪命──说所得利,以动人心
这是自赞──常常自我赞叹,说自己修行得到什么、又看到什么,以此来打动人心。学佛要去妄回真,妄是“未得谓得,未证谓证”,这是最大的妄语业。此处所言的“得利”,是说自己未得谓得,利则是夸称自己利益众生、自己已经做了很多。
我们应该常常谨守本分,人若说你“功德无量”,我们不只是要在口头上回答,而且更要出自内心来回答说:“这是本分事,我应该尽我的本分。”居士有护法的本分,只要是佛教利益众生的事,都要不辞劳苦,赶紧付出。
出家人若也被赞叹说:“功德无量!”这实是我们的本分,我们要“为佛教、为众生”,做好本分事。为佛教而守持自己的形态,礼佛念经,念佛、念法及念僧;为众生付出我们的身形,“不为自己求安乐,只愿众生得离苦”。我们若能把一切的工作、一切的付出,都认为是自己的本分事,则任何事都没有特别之处,也不会自觉得了不起。
学佛做人,要做到人格圆满,如此才能成就佛格。以上所说的五种邪命,我们应该牢记,并好好自我警惕。若能做到,则正命与慧命自然现前。
第六、正精进
“正精进──不杂名精,无间名进;谓人勤修戒定慧之道,一心专精,无有间歇,是名精进。”
这是浅而易懂的佛法,我们想修行学佛并不是困难之事,只要能够精进,则“一勤天下无难事”──一个人能勤奋努力的话,天底下还有什么困难艰钜的事情呢?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佛弟子,学佛志在成佛,这个志愿非常宏大。当然,首先要有自信心,相信自己发大心、行大道,能够到达佛的境界。从凡夫到佛的境域,唯有一条路,那就是必须专精无杂念,专心一意,走好这条菩萨道,才能够到达成佛的目标。所以,“学”一定要“专”。
此处说“正精进”,“正”就是不偏邪。“八正道”不断地谈这个“正”字,“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我们的方向稍有偏差,就会与目标相距日远,所以我们必须时时自我警惕──心念是否正确?心念若正确,则方向自然不会偏差。
“精进”就是“勤”,如果在不正确的道路上勤奋精进,越认真则堕落的越快、偏差越大。所以精进努力时,必定要用正确的行动、正确的修养、及正确的行道方法,这就称为“正精进”。
“精”是不杂、精纯,我们若能用天真纯洁的这一念心来学佛、来修学道法,就不会有任何偏失差错。最怕的是心存杂念,有污染的心态。有的人修行只是为了求取名望地位。例如在“五种邪命”中所谈到的第二项──自说功能,就是要显耀自己的名声而时常自赞诲他。
赞叹自己而诲谤他人,就如同一般做生意的商人一样,推销货品时,都会夸称自己的货品多好多棒,而且还会批评他人货品的缺点。像这种情形,就是“自赞诲他”,也可以称为“自说功能”。一意夸赞自己的功能,就是杂糅污染之心。或有人“诈现异相”,在修行中掺杂大妄语,也是叫“污染心”。
所以,学佛一定要抱持单纯的心态。学佛要先学会做人,守本分,守护好今日的道心,绝对不能存有一点虚妄之念;若能如此,就称为“不杂”,也就是“经”或“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不知道就说不知道,知道就说知道,这样才是真正的“知”,这就是单纯、也就是天真本性。
黑衣宰相释慧琳
古代有一位朝廷大臣,他是位出家比丘,名声威望相当高。人们因为他是出家人,穿黑色僧衣,所以称他为“黑衣宰相”。慧琳大师虔诚拜佛诵经、说法论道,他在朝中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在佛教界更是一位虔诚的比丘、大长者。
有一天,他闲来无事,便散步到静僻优美的地方,欣赏野外的风景,洗涤心灵,以启发其清净的灵性。他走入乡村后,看见一条乡间小路,非常静谧,禁不住被这景象吸引,顺著小路走去,到了一处青翠嫩绿的田园。看见园里的青菜长得非常青翠漂亮,一畦畦的菜圃,既整齐又干净,没有一点杂草,于是更加引起他的注意,仔细一瞧,那田里的三、五个农夫,竟然是修行的比丘。
在那些田园菜圃中,没有任何杂草,每棵菜都照顾得非常建康脆绿,他内心中不由得生起对这片土地的爱,对那些农夫(比丘),更是心生敬意。于是走近他们的身边,向比丘群中的一位问讯,并请教他平常修行什么法门?这位师父就回答说:“我平时不论道、不打坐、也不立文字相。”
既然不打坐参禅、也不拜佛诵经文、更不在文字上深究论道,那他们懂得什么呢?这位师父又说:“我们谈的是草木之情与大地之爱,将自己的心与大地草木结合在一起。平时我只会勤耕心田,把我们心和大地连在一起;我所爱的是大地,所谈的是草木之情。”
他所了解的,就是这些而已,虽然说起来是如此的简单,但是有智慧的人一听,即明白这是一个大道理。黑衣宰相对这些比丘更加敬重,不由自主地就和他们谈论佛陀僧团的生活,在谈论佛陀的僧团时,当然难免会提到佛陀弟子们的心灵与个性。黑衣宰相忽然间提起一位与佛陀最亲近的弟子──罗侯罗,他说:“佛陀在家时,罗侯罗是他至亲的儿子;佛出家后,罗侯罗是他的法亲之子。请问师父,知不知道佛陀对罗侯罗有何特别的教导?”
这位修行者就回答说:“佛陀与罗侯罗的亲与情,众生难会;众生的凡夫心实在无法体会圣人的心意。”同时他也反问黑衣宰相:“大师的见识广博,应该已经深入研究过罗侯罗的修行,以及他们父子的圣人意境,我非常想听听长者对佛与罗侯罗之间亲情教育的研究心得。”黑衣宰相就欣然地将自己从文字典籍上所得到的资料,包括罗侯罗的密行、佛与罗侯罗之间的谈话,及各种修行过程,一五一十地说给比丘们听。说完之后,他问比丘们:“我刚刚说罗侯罗密行的修行方法,你们是否都能了解?能不能够体会他的密行?”
结果,这位和尚竟然回答说:“不知,不知中的不知。”连续说了三个不知,这位宰相一听,霎时茅塞顿开,心灵乍见光明。
尽管慧琳法师在文字上已经了解罗侯罗的密行,但是密行的境界到底是怎样,他实在无法体会,当他把这些文字上的道理说给比丘们听后,他们的心得却是三个不知──“不知,不知中的不知。”就只有这几句话而已,但是此时他竟然深刻地体验到其中的大道理。
简简单单的三句“不知”,就能够解开他长期在文字上打转的迷津,使他完全了解微妙无上的大道,这是不是非常深奥难懂呢?事实上,启开一句简单的话,只是智者与智者之间心灵上的默契而已。那些农夫比丘曾跟他说:“平时不修行什么道法,只是心与大地连在一起。”他们能体会草木之情及蔬菜之意,这即表示他们在工作时,就努力专心工作,其实并没有修行其他任何道法。
至于罗侯罗的密行,是他自己的秘密,既然是秘密,有谁能知道呢?所以比丘回答的是“不知,不知中的不知。”如果硬要说知道人家的秘密,那就是大妄语。所以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这样才是单纯的心态。你能说那些比丘们没有修行吗?他们回答的简单几句话,已经表现出天真本性的禅机了。
这是不是非常简单容易呢?总之,“精”就是不杂,我们每天修禅打坐,究竟知道多少?明白什么呢?其实什么都不知道;真正的“禅”是在日常的生活中,担柴运水无不是禅,能够专精一意便是禅,所以,“精”就是“纯”的意思,没有任何杂糅。
道心不可须臾间歇
“无间”就是进,我们的心念不可间断,间断则会懈怠。道路若间断就无法通行,看看一条平直的大路,人与车都能安稳地通行,也能很快到达目的地;如果忽然有一场大水来袭,冲断这条路,想走过去,除非要冒著千惊万险,否则只有费尽周章整修,或者搭造桥梁,将两边道路连接起来,才能通行。
所以说,道心不可间歇中断,一间断就会懈怠,一懈怠则半途而废,必须从新开始。因此我常常告诉诸位,学道之心要细水长流,不停不断地流下去,俗云:“滴水能穿石”,不要轻视细彻的水流,只要日长月久,连石头都会被它穿透。
若一时热心而数日懈怠,则过去的热心都会消逝;想要精进奋发,就不可间歇。
“谓人勤修戒定慧之道”──“勤”是不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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