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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问一智慧▪P10

  ..续本文上一页利益而说法。全部的教义精华可被归纳成:由于无执无著而不苦。因此空掉“我”、“我所有”而无执无著,是最重要的教诲。

  请各位好好记住一个宣说全部“法”的字——“空”(sunnata),它是佛教的核心与精髓。人因心不“空”而破戒;因心不“空”而没有禅定;因心不“空”而没有智慧。

  佛陀有“空心”,“空心”正是佛陀的特性;“法”也是“空”——解“空”、行“空”、证“空”,“究竟空”即涅槃;僧伽是随佛修行以到达“空心”的一群人,佛、法、僧归纳起来就是个“空”字。

  持戒是因空掉烦恼、执著,而能无执无著;当到达“空心”,没有烦恼时,就能到达圆满的定;当了悟世间一切皆空,不再有任何执著,就有了究竟的智慧。道、果、涅槃是有次第地了悟“空”直到“究竟空”;施、戒、皈依、定、慧、道、果与涅槃——全部都可归结为“空”。

  这说明佛陀为何这么说:““空”是我所教,没有谈及“空”是他人的教导,是后期弟子为音韵和谐所凑成的非正轨教导。任何的素旦答(suttanta)是如来所说,与“空”相应,义理奥妙深远,超越世间。”这是如来所说的法。相反地,“任何(自称的)素旦答(suttanta),纵使辞藻华丽、音韵和谐,若脱离“空”的轨道,就与“空”不相应,这是弟子的说法。”有这两种素旦答(suttanta)的说法,与“空”相应的是如来的说法,与“空”不相应的是后期弟子的说法。

  佛陀认为“空”和“空相应法”为佛教真正的本质。因此他说:“当“空”的教义失落,人们不再关心“空”时,佛法的精髓就会消失。”(泰本巴利藏第16册,311页)。

  这很像古代陀舍罗诃(Dasaraha)国王代代相传的鼓,当它渐渐磨损、毁坏,长期一次次被补缀整修,直到最后全由新的材料组成,它真正的实质就消失殆尽了!此

  当比丘不再重视那原是他们应该去解、去行的“空相应法”时,原始佛教的本质就可说已经完全消失,除了后代弟子所说的新的内容,没有留下什么,那就像鼓的遭遇一样。请去读读看!想一想!佛陀叮咛我们要宣扬“无执无著”的微妙法,而且“初、中、后时,法味一如”;

  但是,现在佛教所呈显的是什么风貌?

  它像原本的老鼓,或只是由新材料补缀而成的新鼓?

  我们只要观察人是否关心“空”和修习“空”,自己就可找到答案了。这些是佛陀的遗教,精勤修行,宣扬这教法(空相应法),并藉着学习“空”,修复已毁坏的材料,让它重现生机。大家一定要自己去挖掘,去研讨,去学习,直到重新明白(空相应法),这才可以说已经恢复它的实质了。

  结论

  我们用区分小节引用原文的方式,概说了佛陀的教诲;区分小节是为了便于了解与记忆。我希望各位同学记得前面讨论的重点,只要将列举的根本义理铭记在心,将来不论遇到什么问题,这些义理都可当作判断抉择的普遍原则。佛陀曾说,如果有疑问,就把这问题与普遍原则比较。如果不符合普遍原则,就别理它,因那不是佛陀的教诲,是说的人弄错了,是老师教错了,即使他宣称亲闻于佛陀,一个字也不要相信!如果不符合普遍原则,也就不符合“法”和“律”,那么就别理睬它,别把它当作佛陀的说法!

  佛陀的教法是“空相应法”,即是无执、无著、空、无我——什么都只是元素罢了,而不是“众生”、“人”、“主体”、“我”、“你”、“他”。

  在我所住的乡下地区,人们曾有个习惯,就是在入寺院出家的第一天,必须学会这段巴利经文:

  这些只是自然的元素,永无休止地随缘生起(Yatha paccayam pavattananam dhatumattamev etam),

  只是“界”(元素)而已(Dhatumattako)。

  不是“有情”(Nissatto),

  不是个人的生命(Nijjavo)。

  没有实质的“我”(Sunno)。

  在他们住进寺院要出家的第一天,第一件事就是学习这段经文,那时,他们还没学习如何礼佛、唱诵、作早晚课,也还没学习出家授戒仪式。换句话说,这是具智慧的制度,从入寺院求出家的第一天,传授他们佛法的核心。

  这惯例是否还存在,我不知道;求出家的人是否了解这段经文,我也不知道;但这个惯例的设想非常了不起。在出家的第一天传授佛教的核心——“这些只是自然的元素,永无休止地随缘生起,只是界(元素)而已,不是有情,不是个人生命,没有实质的“我””——在他们到寺院的第一天就接受这些教导。但他们的后代让这个惯例消失了,当人们不再了解“空”,以致原始的佛教不再留存时,该怪谁呢?

  我希望这次演讲能激励有善根的各位,好好想一想,以助佛教的复兴和延续。

  为了世界的和平、安乐,请忘掉“自我”吧!

  

  [附录]作者简介

  一位将生命献给佛陀的比丘——佛使尊者

  (香光书乡编译组整理)

  一、[出生与求学]

  一九0六年五月二十七日,佛使尊者诞生于泰国南部素叻他尼府(Surat Thani)猜耶县(Chaiya)本里安镇(Pumriang),祖父是自福建移民泰国的华人,父亲经商,母亲是泰国人,他是家中长子,另有一位弟弟。

  佛使尊者二十岁入寺出家,法号“因陀般若”(Indapanno),意思是“大智慧”(Great Wisdom)。一九二八年至一九三二年在曼谷求学,后来发愿生活在大自然中,以探讨佛法。在一次给弟弟法使居士的信上说:“曼谷是一个找不到清净的地方,我希望找一个远离外在与内在干扰的地方,以便细察和研究曾学习过的佛法,……从今以后,我不但不随世俗浮沉,更要远离世俗的方法,跟随圣人的足迹。”于是他离开曼谷回到家乡猜耶县,在弟弟及其道友的支持下,于森林中成立禅修中心,即今“解脱自在园”(Suan Mokkh)的前身。

  二、[誓为“佛使”]

  不久,泰国民主革命成功,推翻君主集权制度,实施民主立宪,他一方面有感于泰国佛教泥古不化,部分僧侣钻营名利、不事修行,一方面接受现代思潮,强调思辨理性,他曾评论说:“我们要把这次革命事件,当成转向新时代的前兆,我们必须尽一切力量纠正和改进各种事情。”于是在佛前自誓:“我誓以今生此身献给佛陀。我是佛陀的侍者,佛陀是我的主人。因此,我更名为“佛使”(Buddhadasa)。”

  一九三二年至一九三五年,他独自在森林中精进禅修;一九三五年才有其他僧人前来共住;一九四三年,解脱自在园移至现址。其弟法使居士于猜耶县成立“法施社”(Dhammadana Group),开始发行杂志,并开办图书馆和印刷厂。

  解脱自在园在立的初期,住在附近的居民并不了解尊者,小孩们更以为他有精神病而独自看管一座无人的寺院。另外,也有许多人怀疑解脱自在园创立的目的,甚至毁谤尊者正以宗教为幌子,暗中进行谋利的事,这样的误解大约持续了十年之久。后来,透过尊者不断地努力,他所提倡的改革运动,逐渐受到全国性的肯定,保守派僧侣虽有人仍视其为异端,但他终能影响年轻的一代用心反省,引导泰国僧侣致力于智慧的开发。

  三、[大自然的智慧]

  尊者自一九三二年成立解脱自在园开始,至一九九三年圆寂为止,大半生都在森林中度过,他认为修法必须选择自然的环境,因为森林是心灵全新感受的泉源。例如与一只公水獭不期而遇,他依照佛陀的教诲思惟,使自己不致在惊吓中逃走或退缩,而能继续保持冷静;在寂静的深夜里独处,更使他一再观察恐惧如何生起,终于能克服恐惧的幻觉,内心生起智慧而能不忧不惧;于空旷的地方独自结跏趺坐,即使只有一件衣服的保护,他也能集中精神自我训练。他坚信这种培养定、慧的方法,在人烟稠密的地方是无法做到的,只要随时保持清明的心智,不论阅藏或修行都能事半功倍。

  于大自然中,他观察到万事万物本来如是,一切都只是缘起,包括生、老、病、死也是大自然中的一部分,只是“自然”,只是“法”,他最常讲的一句话是:“如是!如是!”晚年生病时,他对来为他治病的医生说:“自然本身就会治疗它自己,“法”会使它的病痊愈,医生的角色是当病人体力不支时,帮忙维持体力,而其他就得托付自然了,如此我们将对自己所遭受到的一切感到满足,而不再多求。”也对要送他就医的弟子说:“佛弟子不该背著色身逃离死亡。”他以身教教导弟子要保持正念,准备死亡。他对自然的体悟,充分表现在对自己生命的态度上。

  四、[关怀人类生命的安顿]

  尊者终其一生殚精竭虑要建立和诠释原始佛教的纯正要义。他精研巴利三藏(尤其是经藏),再根据教法修行,然后把所证得的灭苦方法开示给众生,他的目标是要为目前及未来的研究与修行,制订一套完整的参考体系。他的方法,总是那么合乎科学、直截了当、实际可行。

  虽然他只受过十年的正式教育和初级的巴利文教育,却荣获泰国各大学颁赠六个荣誉博士学位。他的著作和演讲记录,摆满了泰国国立图书馆的一个房间,影响着所有认真修行的泰国佛教徒。

  泰国社会中的进步派,尤其是年轻人,深深受到他的教法和大公无私的典范所启发。自从六十年代以来,教育、社会福利和农村发展等各界的推动者和思想家,都在接受著他的教法和开示。当时的情况是,在位者沉溺于追逐名利、权力,社会上伦理道德意识模糊,这些问题的根源都在于教育界只教导追求物质欲望,而忽略心灵的提升,于是每周电台广播弘法,演讲“断尾狗的教育”,以断了尾巴的狗走路就会不平衡为比喻,强调教育的重要与影响性,唤醒大众重新思考教育的问题,以求根本解决之道。 

  尊者一生坚持着三个心愿:

  一、教导人类破除自私;

  二、希望每个宗教都能互相了解;

  三、希望每个宗教徒都能进入信仰的核心。

  自从成立解脱自在园以来,他研究了佛教的一切法门,并涉猎其他宗教,这种兴趣着重在实务上的体验,而非学术上的研究。他从不站在佛教的立场抨击别的宗教,反而强调各个宗教的信仰者要思惟该宗教的精髓,将该宗教的真正精神活出来。因为他认为每个宗教的产生都是要解决人类的痛苦,若人能进入该宗教的核心,人自然就能解决他自己的痛苦。另外,他也认为世界上有些战争是由宗教引起的,根源在各宗教间彼此并不 了解。所以他有意整合一切具有宗教情操的人们,共同奋斗摧毁私心,以挽救全人类。这种开阔的胸襟,为他赢得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朋友和学生的敬仰,包括基督教、回教、印度教和锡克教等各教教徒。

  五、[仍在进行的计划]

  一九九三年五月二十五日,尊者因脑溢血而昏迷,身体情况由此转坏,于七月八日圆寂,九月二十九日荼毗,享年八十七岁。临终前他留下遗书:“我要依循圣戒来处理我的身体。”在他生病之前,最常开示的主题就是“涅槃”,他宣说涅槃是贪、瞋、痴的止息,也是人人所应追求的最高境界,他如此解释涅槃:不再有“我”、“我所有”的执著,不增不减,心寂静安乐。

  他生前倾全力推动的最后一个计划是——建立“国际佛法修习中心”,目前工作目标有三项:

  一、开授课程,让外国和泰国的朋友认识佛法中所解释的自然真理,引导他们修行佛法。

  二、召集泰国(将来推广到全世界)各宗教代表会议,促进彼此的了解,共同推动世界和平。

  三、邀请世界各地佛教徒集会讨论,拟出“佛教的中心要旨”。

  尊者的身体已随自然法则离开这个世间,但是他的智慧将永远引导着有心学佛的人迈向解脱的道路。(本文根据《解脱自在园六十年纪念专辑》、《解脱自在园的最初十年》一书,及郑振煌译《何来宗教》的<作者简介>整理而成)。

  

  

《一问一智慧》全文阅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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