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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严学(龟川教信著 印海法师译)▪P23

  ..续本文上一页二「辨色空」之阶段。又现示差别之有门,依此则为第三「约三性」阶段。由「缘成」缘起之大前提,导出「一切法是空」与[一切法是有」,提示了二种不同的结论。幻色真空故即缘起即空,若色不是空则不须要藉托于缘起。缘起之法不外是要显现空为目的。确实,色、空可说是佛教缘起思想之中心立场。然而,诸法之体相,平常说有遍计所执性、依他起性、圆成实性之三性,而三性是终归于同一际地,但应先将诸法体性分为真、俗二谛(圆成实性为真谛,遍计、依他二性为俗谛),以此为有相,浮现于表面上。

  同时,若拘泥执著诸法体相于三性差别立场,应顾虑为尚未了达缘起真相。以三性差别即现示平等无相之一性,将三性摄导于同一际地之归结,即显出第四「显无相」之阶段。即遍计是情有而理无,在凡夫迷情上是有,若从真正道理上正视即是无。又,依他是相有性无,因缘所生之依他法,其相差别虽为有,但其自性必定是无。又,圆成是理有情无,真理是从道理上说虽然是有,若在迷情上完全是无。所以依三性之密意即有「相无性」、「生无性」、「胜义无性」之三无性,将其综合归纳为无相一际地即无相之一门。虽然以相尽归纳为无相之一性,此性其实亦非成为无生不可,所以有第五门「说无生」,超绝了相对,而立向绝对之缘起。即是泯绝了诸妄想言说,而性相皆是寂然,实在无生亦不可得云,但勉强立说无生罢了。如此,第一门是列举了缘起之概括,从第二门至第四门,以相对的立场来观察缘起真、俗,有、无两面。至于第五门,由超越一切相对的绝对立场言说缘起之同时,以不被缘起束缚上,从此当为线索而导出无尽之缘起。第六门是论五教。第七、第八之「勒十玄」和「括六相」之相继。是为表示机感不同,建立有异之教类,以还源说明领域,缘起作为教法而提出教法有「论五教」差别之方面。如此,缘起之究竟是在说十玄缘起、六相圆融,以及最后把握住缘起之真相是能证之智为「成菩提」,其所证之理为「入涅槃」,以结成一部《金师子章》一卷之构想。确实的,色、空是缘起的两面观察,决非绝缘而另有其他,结果空有必定是合成,为贤首教学之目标。按照法藏《般若心经略疏》⑦(注释:大正藏三十三册页五五三上。)中指出:色、空相望,其关系具有三义;第一相违义,空与色完全相反,色存空无,空存色无,色空互相否定。第二不相碍义,说色时不是实有之色,唯是幻有之色,在色之当下不碍于空,说空时亦不碍于色,彼此具有互为相通关系。第三明相作义,此第二义更进一步,建立色与空互为相作关系。即幻色的色是一如原样即是空,因为空是当下亦即成为幻色。空是不滞于空,色是不执于色,空有却能彼此相成,而得成色是色,空是空。诚然,色与空互相为对立矛盾,相互否定;但是,空与色在于缘成上即为同一,实是缘起即空之原故也。以此真正的了知色,才能真实的了知空,同样的真正能通达空者,亦同时能获知真实的色。解释此色是大悲,空是大智,由于观察「色即是空」,成就大智,是故也不住于生死;因为观察「空即是色」,成就大悲,而不住涅槃。⑧(注释:同上·页五五三中。又承迁之《华严金师子章注》(大正四十五·页六六八中。)依空有合成,其结果即大智与大悲,表示也不住生死亦不滞涅槃,是大乘菩萨之行道,此即是法藏所以主张色、空二义交彻无碍,相成相作之理由。

  有一位艺术家,用金质为材料,以高超技术(手艺),镂刻了一座金狮子象。所造出的金狮子,看其形相是由于艺术家手艺,忽然出现之狮子,如活生的狮子,吾人执著,认为是实在的,这是吾人常识误之想法。然而,现今所见之狮子,只是靠艺术家手艺所造成,不过是一个假相而已,狮子相之现起,只是金质生起变化罢了。因为其生亦毕竟是不生之生。狮子虽是有其体,但可说是完全不生,只是金狮子以元本不生之金而藉托于缘现成为不生之狮子之相,此即是缘起真相。此章文中称谓「正见」。正见即是对邪见说,邪见就是拨无因果。上面所说,如不能证知在空有合成上立缘成无相,缘起无性,则不能契合真正因果之理。

  依于上文所述,而能了知,在华严有空合成上,对于空义好像依照中观学直接原样所采取了破邪的方式,并未加以任何订正或改窜,亦未见到有何深化之形迹,就将事事无碍的无尽缘起容入其教学之中似的,但实际不然。因中观学是以空为主导的立场,是始终贯通彻无自性而连续破除邪执,依于否定任何实执,但又不显示持有任何企图。不然,若中观学抱有任何企图,则不外是反将空观自杀,空观亦须在否定中抹煞一切,否则,也不能说生真正空观。于此中观学,立场上在积极的有行上未曾有明了的表面肯定,是故不无缺憾。进展到华严之时,于是一度展开了无尽缘起。明了不可得空,转生为肯定的有行,明了了「有成于空」之同时「空成于有」,于重重无尽关系上,一切事法各有其当然之位置。法藏《义海百门》中有:「若举空即一味唯空,若举性即一味唯性,若举如则一味唯如。」⑨(注释:《大正藏》第四十五册页六二九上。)指出由有、空合成之立场,一切空即性、即如,并且「泯则泯其体外之见,存则存其全理之事,即泯常存,即存常泯」,说明泯空存有为一体不可分之事。以中观空之当面问题之方法论的立场,即将中观空其本质的中心点,安置于佛教一贯所流行的实践上去,至少于诠说方面,将空作为客观的研究对象,而超脱、否定了有法,以钻入空地而遥遥超越。然而以此为无所缺点的华严法界缘起,无尽之构造采纳,作为直接目的及其论说的归结,以挥法界缘起之特色。于此完成了彻底深化的有即空,空即有。空观之矛盾否定的不可得空,将其地位投进于华严空有合成。古来一般说:「般若是空观之始,华严是空观之终。」由此一消息表示了甚深之意义。

  3三性与真妄

  有、空两义合成于缘成。说有即无、无即有者,于此能见到理事无碍法界之至极,那正是终教之当位。同时真妄问题为事事无碍之根本的基盘,得容纳于其中时,可能当下即成为圆教的内容。关于这问题,法藏著有《妄尽还源观》中说到。总体的来说,以海印森罗常住用与法界圆明自在用,一是从海印三昧,另一是从华严三昧说起。真如本觉是妄念去尽而本心澄寂时,森罗万象是一心所现,于炳然中浮出其相。分别以真如本觉本具之无量功德,和其所修万行为显现本具之性所用。在华严大行中明示真妄交彻,理事圆融,因行中即说果德。真如与诸法不离而相即,为在圆教立场上才能有所理解。吾人以此作为线索,法藏在彼之《五教章》卷第四有所说明。①(注释:大正藏第四十五册页四九九上。)〈义理分齐〉一章于四门中,初二门有关「三性同异义」与「缘起因门六义法」,从真妄与事理问题上,对华严空有想作进一层去考察。。

  究竟《华严经》的〈十地品〉于《华严》一经中是占有极重要之地位,今不必加以多说,此一品因为是缘成思想之发详,所以具有重大的意义。特别是其中之「三界虚妄,便是心作;十二缘分,是皆依心」一文,见其作为后代佛教之各种教学,成为至高无比的中心要点使用,即可思过半矣。按照十二因缘之顺逆两观所现示之染、净缘起,其净缘起意味著契当于真如,染缘起是表示于迷界流转。此流转与还灭之契机是把握在一心。一心就是真如,同时,也非是妄法不可。

  此〈十地品〉一文,另一方面与〈夜摩天宫菩萨说偈品〉有名的唯心偈②(注释:大正藏第九册页四六五下。)将其相互对照看,更能明了一心作用之意义。唯心偈以「心」作为中心,那就是「心如工画师,画种种五阴」。心是「一切世界中,无法而不造」。所以「诸佛悉皆了知一切由心所转」,若如此理解者,称为善能见到真佛。特别是此中「心如佛亦尔,佛如众生然,心佛及众生,是三无差别」,此三法无差别之一偈渗介于其间,该三法均为同等的看待。心、佛、众生三法是法性缘起上之作用,各各表现不同的过程而已。心者,只是法性缘虑作用,于此缘虑对象之法性上有开悟作用者成为有价值之佛;而迷妄作用者成为无价值的凡夫,在法性缘起过程上所称三法根本主客未分,皆为同格,这是天台智顗的看法。然法藏专以心为主,一切迷、悟、染、净悉以心为中心,由一心所转成。「法由心所造」,「一切由心转」,按照前后之句,规定中间三法无差别。天台站立于性具说解读此文,而法藏即以缘起上称坐于性起说,两者不外是理解唯心偈而有不同立场。

  因此虽是三法无有差别,法藏以由心能造佛,又能造众生之理由,当然三法不得有所差别,心是作佛与众生二者的能依,同样的对其中任何一者也能成为所依,故心是置于能造之立场,心与佛成为无差别的同时,心与众生亦无差别。又如《起性论》也说,若因由真如而有无明,则无明之根源也可于真如求之,因由佛而有众生,则佛与众生也应该该是无差别。由此可想到圆成实性之真如与遍计所执性之妄法,使其相结合是依他起性之阿黎耶识,则三性相即问题,当可大大地浮现出来了。

  到底一切万有之种种现象,若从唯心论的立场来说明,是依染缘起之分别智所造出。原来不生不灭之法,是由分别之智慧而现起其相,所以若放下妄念,一切万象悉不留其相而还归不生不灭之本然,是出于真如,还源于真如。于是,圆成实性的真如即是心行处灭,远超过吾人凡夫之知识境界。《起信论》所说:「一切诸法是唯依妄念而有差别,若离心念,则无一切境界之相。」若真如是一味平等而境智泯亡,应该称为:「言亡虑绝,空不可得。」可是称真如为空者,并不是说全无内容之意义,而是本具过恒河沙功德。唯以吾等有限言语是说明不尽。不但如此,若想要说明者,以妄念妄情作为计度,反而使真如远离矣。刚才说此真如为空不可得,似如由其内容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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