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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严学(龟川教信著 印海法师译)▪P37

  ..续本文上一页义应建立在行布门上,成佛是于果门上为开觉佛性,故必须依于圆融门。断惑门是烦恼之自类相对,若断一惑,即断同类之一切惑,故指称为一断即一切断。然而成佛门是自他相对,一人成佛时,所谓一切众生同时成佛,故解说为一成即一切成。⑨(注释:《金师子章光显钞》卷下(日佛全所收本一八八——)。)但是所说之一人成佛即一切人成佛,究竟是由果门中所谈,故一成即一切成之含意,其本来的意义是一种行德成就时,自类之一切行德亦成就,故与本寺派有不完全相同之解说。盖以其所在地不同者,一是以教义为中心著重于相即相入,而另一是以著重于自觉实践,故在学说上见有左右矣。

  断惑即是如上文所说,其所获阶位亦可依准而知之。如依别教实义,一切是毗卢之果佛,不立任何阶位。然而为众生所知,此悟界之境地上在俟机时,设有圆融门及行布门二门。圆融门是一位即一切位,其间不立任何浅深之阶位。又若依行布门,寄显在三乘教上分有十住、十回向、十地、佛果等诸位,就如前文所说行布即圆融。又关于三生中之解行,约行位说,分有自分和胜进分。自分正是修行之当位,胜进分是修行有所成就而进入上阶之位。然而请勿忘记,一位即一切位乃是圆教相即相入所说的阶位之特色。

  唯于此教中,行位之圆融,寄显在终教上而特立信满成佛,说十信满心即成佛,是赞扬行者完成佛道。此在终教以十信尚未达行之分齐故不称为位。因为尚未获得不退缘故,然今以行于成佛立场上,获得初住不退之位,是由于信满之功故,此是寄显华严圆教之以行成佛,并以提示初、后同时,因果不二⑩(注释:晋译《华严经》卷第六〈贤首菩萨品〉(大正九·页四三二下),《探玄记》卷第四(大正三十五·页一八七上),《五教章》卷第二行位差别之下(大正四十五·页四九○上)。)。盖阶位是以其当相所立之分位为当前问题,而对行说是融会一切行,故就以信满之行而成佛,当可说此成佛之位为初住成佛也。

  3华严观法之特色

  华严观法除教义之外别无观法,不谈论限定或特定的观法是其特色,在上文中每有机会皆已说及。那不是华严特别在行道上,不重视观法意义,反而不停滞在一切教义的知解上,而于行仪上能予体认自证作为说明其特异性。法藏于《五教章》四卷中,以判教论立场上起笔,最初以华严教学在整个佛教所立之地位,以施设异相而成其论,最后结论上设有〈义理分齐〉一章,主要是论说十玄缘起、六相圆融论理,以事事无碍,相即相入作为体系,且以把握完成克服矛盾之现实。然而为了不单是止于论理上的知解为对象,在教判与教理之间,设有〈诸教所诠差别〉一章,以《华严经》为立场而达成佛教概论的使命,在其一一别门中遵守行道观门的立场。同时列举以五教各各主张,努力为证实华严圆教实践的立场。其起初所见之心识、种性差别,似与直接行道无关系,其实为结连心识差别,如与圣者以五义门摄化众生,以及如众生由五门分别得法分齐。①(注释:《五教章》卷第二(大正四十五·页四八五中)。)或者是以种性差别也须如同样方法之随机摄化与得法分齐两方面②(注释:同上·页四八八上。),由行道上差别之态度甚为明了。何况在行位差别、修行时分、修行所依身、断惑分齐、二乘回心等行门之分别,以显示华严教学特色及意图露骨之说明。又如后三门之佛果义相、摄化分齐、佛身开合,是依行道展开后有关得果之相状,这些自然不得不触及之课题。教学之根本的十玄缘起、六相圆融,其实也不单止于义学之对象,得知在默默中以直接行学特色作为教学本义。此事法藏在其他著述中也特别为观法说明「今时修学之徒」。以吾人凡夫现实所行,在妄心还源立场上,行取常常说及事事无碍之一节,由此更明白此点之重要。③(注释:《妄尽还源观》(大正四十五·页六三八上),《游心法界记》(同上·页六四九上),《华严经旨归》(同上·页五九六中)等。)

  迄至澄观、宗密等时,其行门为本之立场表示得更为明了。在法藏作为果门之性起法门,未能作直接观法之对象将其转化。并明白地强调性起观法为「寂智双流,方成佛果」④(注释:《大华严经略策》(大正三十六·页七○七上)。),非单以智为上首,必须以禅之空慧运行,否则无功。分说止观双运之意义,真妄不离一心,于法界之观法,毕竟并非对立矛盾以外之事,才能见到真妄绝对的统一。又,灵知不昧之性起观,深奥的华严教学所证得的是体验于自己心中,如此才能现露「教即观」之特征。

  然而,究竟「教即观」是甚么意义?先学教,然后移于观,如学教而修行,如此,想是异时的罢。在华严说,若如此之教者,教于教自己之立场上,非是观,同时也不是真实之教。教即观者,于教之当体必定下就是观,因此需要真诚的自觉。此种自觉必定就是「信」。解、行、证三法之先行者谓之「信」,即不外是自觉也。恰如不自觉吾人自己之不真实。以教只停止于义学之领域,然后移转于行学,以此作为「教即观」,也不是真正的教,也不是真正的观。教是于义学上之观,观是于行学上之教,方能说「教即观」之道理。

  更进一步说,何故教义当下称谓观法呢?华严法界缘起,就教义门说:「法界者,诸法之分界;缘起者,因缘生起。」法界缘起是主要从诸法之一一生起,或是在现前因由上,于万法相互无碍无尽关系去求证之意义。然而,若从实修门立场看:「法界者,教法之境界;缘起者,解说为机缘说起也。」即为使一切众生能得开悟,圣者随其机缘而说起之教法,此是由上被下之教,显示由迷展开到悟之道行基础。在众生如不移于实修观行。即机缘说起之意义完全不得现成。诚然,由理成为教所诠,由教成为行而得体验而导入证悟。以教法之因缘生起之理,与以行法之机缘说起。理法其本身虽提予了解自己所转现之义相,但理法自体并不是有其他形相之意义。

  教为克服事与事对立矛盾之法界缘起,所以行是表不克服迷悟对立矛盾而成为现实的事实。因此十玄缘起依之体事,常以十对十事之法表示。《五教章》中「随生根欲而示现」,为《华严经旨归》及《探玄记》调整改换为感应,均为表示佛与众生,悟与迷之表面对立;同是表明于十玄缘起上完全被克服。十玄缘起视之观法,以视生死、涅槃之境界除灭,意味著迷与悟之矛盾超越,这是教义门,又即是行学门,此为华严观法之特色。

  华严观法特色如上文所说,在《华严》不单特别记述有关观道之书称为观法书,教义门之书也应该是直接为观法书。只特别施以观法为灌注主要之记述,所谓华严观法书是为懈怠之行者特别适示进修观行之方法,为能专心趋向注意之用意,以观法为表面。教义为里面作为保证罢了。所以古代大多于天台宗立场上,说彼宗是教观二门并说,亦教亦观,为宗教哲学和宗教体验于关连上并重。对此华严被非难为「有教无观」。不须辩说,这是不妥当之说法。以历史的事实,中国唐末五代之顷,由于天台中兴,依据天台别教观法,极力对于华严峻烈批判,如宋代志盘之漫评⑤(注释:《佛祖统纪》卷第二十九(大正四十九·页二九二下)云:「谓五教无断伏分齐。然则若教、若观,徒张虚文,应无修证之道。」又云:「贤首既自立五教,至《起信论》明观法,则云:修之次第,如《天台摩诃止观》。清凉既宗贤首,及疏《华严》,则引用天台性善性恶三观、三德、一念三千之文。」),料想恐是当时佛学界一般之泛泛之言;然而,法藏观法的方式,与天台之止观类似作解说,如《起信论义记》卷下末⑥(注释:大正藏第四十四册页二八三中。「广如天台顗禅师二卷《止观》中说也。」)记述,此是为了避免文章繁冗,决未触及到宗义上之问题,竟被误解为天台用于观心而华严无视法。毋宁说天台观一念介尔之妄心容易顺境说为观心,对于华严是以依、正、色、心、一尘一法无一不成为其观境。此中一切事事物物无一不是成为法界之实德,故常用以观法为名之所以然也⑦(注释:有关华严观法,往昔从摄论家曾有一个批判应该值得注意。列举是圆测《解深密经疏》卷第一(卍续一·三四之四·页二九八右),列举印度诸论师之教判:或说四教。所谓四谛、无相;或说法得,如《楞伽》等;或说观行,如《华严》等。真谛三藏作如是说。若依此说,真谛以一代时教为四谛教(小乘),无相教(般若),法相教(《楞伽》等),观行教(《华严》等)。如此以《华严》为观行教,此法相教之理论,较为力说实行方面,且著重三界唯心观行,《华严》教义直接就是观行,表示这是从侧面而说罢!当然这不是由教学的立场上所决定而说;但已从教学之外部有此观察,加予《华严》,这是应值得被注意的事)。

  4华严观法之部门

  华严观法,虽法其教义究竟归著于事事无碍、重重无尽上之无碍无尽之法界缘起,但为说明教义内容,需要种种施设,其种类部门实有多种,因此专注于观道倾向之著作,在传统列祖们亦见有颇多之数。如凝然《法界义镜》卷上说:「祖师所述行仪非一,略举十类以为规模。」①(注释:日大藏华严宗章疏下所收本五九二b。)教法论述有相异,即观法亦成多门。如:一、法界观,二、华严经昧观,三、妄尽观,四、普贤观,五、唯识观,六、华藏世界观,七、三圣圆融观,八、华严心要观,九、五蕴观,十、十二因缘观之十类。但是,此只是从祖师们观道书中所有各式各样特色,以平面的罗列出来而已,尚未加列有关节华严观道之部类。这不过只将祖师于观法上之见解,以素朴的先行一次的集聚罢了。就以其一一观之内容也只是鸟瞰图式说明著者及概略,并未明白的确指示,将其相互连系以及各种观法之立场。只在结论上「关于精要上,陈说二种观」,三圣圆融观及唯识观最为特出,曾有详细的解释,但无法看出有关观法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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