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慢是意志方面的错误,如高举、傲慢、自是等。定有三种:味定、净定、无漏定。与般若相应的名无漏定;能远离一分烦恼,有漏善心现前,名为净定。以爱著为主,于定境贪恋系著,或恃定而起慢等,是味定。凡三昧而不离烦恼,与烦恼相应,是必然会贪著世间名利恭敬,而结果退失了三昧,造作恶业的。
“真如三昧”与外道三昧不同。不依一切境界相,所以“不住见相”。由无所住而修,所以也“不住得相”。定中是这样的无取无著,当然与烦恼不相应。就是“出定”以后,由于定的余势,不贪睡眠,不著饮食,身心如定时一样的轻安,“无”有“懈”怠、我“慢”,“所有”的一切“烦恼”,也都“渐渐”的“微薄”下去,这当然不会贪著名利恭敬了。所以,勘验三昧的邪正,可从出定以后的情形是否正常而判。“若诸凡夫不习此”真如“三昧法”,说能“得入如来种性”──发心住,这是决“无有是处”的!修菩萨行,非修此真如三昧不可。这因为,“修世间诸禅三昧,多起味著,依于我见,系属三界,与外道共”。世间的禅定,虽可以离一分烦恼,然不断见谛所断的我见,依于我见而修禅定。我见为烦恼的上首,所以于定境生起种种味著,是三界有漏所摄,不得解脱。如没有离欲界染,起欲界系的烦恼,即是欲界系。如得了色界的禅定,欲界烦恼虽不起,然还有色界烦恼,所以名色界系。得无色界定,即使得了非想非非想定,无色界系的烦恼,还是不能断尽。世间定是不离三界的见爱烦恼,所以系属三界,不得出离。这都是世间三昧,四禅、四无量、四无色等定,都是共于世间外道的。总之,凡依于境界,取著境界而修得的,都是共凡夫的世定;唯有修真如三昧,才是不共世间的正定。要修习此真如三昧,要依止善知识。“若离善知识所护”持,不能随时请求开示,即会错失正路,容易生“起外道”知“见”,落于邪网中。依止善知识,为修止所必备的资粮。过去禅宗学者,参访行脚,也是为了请求善知识的指正。
丁 结赞三昧利益
复次,精勤专心修学此三昧者,现世当得十种利益。云何为十?一者常为十方诸佛菩萨之所护念。二者不为诸魔恶鬼所能恐布。三者不为九十五种外道鬼神之所惑乱。四者远离诽谤甚深之法,重罪业障渐渐微薄。五者灭一切疑,诸恶觉观。六者于如来境界,信得增长。七者远离忧悔,于生死中勇猛不怯。八者其心柔和,舍于憍慢,不为他人所恼。九者虽未得定,于一切时一切境界处,则能减损烦恼,不乐世间。十者若得三昧,不为外缘一切音声之所惊动。
真如三昧的利益,究竟的说,能引得佛菩提果。这里,且从现生所得的功德说。如“精勤专心修学此三昧”,无论已得定,未得定,“现世当得十种利益”;这是总标。“十”益是:“一者,常为十方诸佛菩萨之所护念”。修真如三昧,能知诸佛法界平等相,与佛的气分相契合,所以能常为十方佛菩萨所护念,常得顺缘而勇猛的进修。“二者,不”再因“为诸魔恶鬼”的现形“所能恐怖”。这因为,佛菩萨常加护念,而又能不住一切相,那里还会因魔鬼的现形而恐怖呢?“三者”,由于得正知见,意欲清净,所以再“不为九十五种外道鬼神”的邪说“所惑乱”。外道,指邪教,邪见是最会欺诳惑乱众生的。论说九十五种外道鬼神,这因为一切外道,都是以鬼神──上帝、梵天、夜叉、罗刹等来惑人。以为信奉它,就来护持,使你生天国;不信奉,就会受罚,入地狱。“四者”,能“远离诽谤甚深”“法;重罪业障,渐渐微薄”。甚深法,即真如,是甚深最甚深的。修真如三昧的,于自己所修的甚深法,当然会远离诽谤。重罪业障,声闻乘中,五无间业为最重。大乘中,诽谤正法,瞎人慧眼的罪业最重,如般若经等广说。依甚深的真如法而修三昧,不但不起谤法的重罪业障;而过去所造的诽法罪,也可因修真如三昧而逐渐的微薄。“五者,灭一切疑”及“诸恶觉观”。觉观,玄奘译为寻伺。是心中的分别:粗的分别,名为觉(寻),细的分别名为观(伺)。觉观有正有不正,这里专指邪恶的觉观说。恶觉观有三:欲觉观、嗔觉观、害觉观。又有九种恶觉观,如国土觉、亲里觉、不死觉等。狐疑与恶觉,是障碍三昧的。能修真如三昧,这些自然能除灭了。“六者,于如来境界,信”心渐“得增长”。约体说,即如来藏境界;约用说,即如来的智慧境界,所化的众生境界,身相、国土等种种境界。能修真如三昧,信心即日渐增强,自信当能证得。“七者,远离忧悔,于生死中勇猛不怯”。忧是意识相应的不可意受。悔是恶作,对于自己作的事,懊悔热恼,心生忧苦。如人到了晚年,回想起自己的数十年间,恶业无边,即会生忧悔心。修真如三昧的,由于修行信心,功德善根不断的在增进中,所以能无忧无悔,增强了在生死中勇猛前进的努力。“八者”,修此三昧的内“心柔和,舍于憍慢”,就是有人来恼乱他,也“不为他人”外来的恼乱“所恼”。一切恶逆的境界,能泰然处之,不为所动。“九者,虽未得”此“定,于一切时”中,于“一切境界处”,已“能减损烦恼,不乐”著「世间”。这与世间定是极不同的地方。“十者,若得”了此“三昧”,即能“不为外缘一切音声”“所惊动”。这可作二释:一、音声是修定的刺,音声最能动乱修定者的心。若得了定,外面的一切音声,即不能为刺了。如经说:释尊入定的时候,有五百乘车从他的面前过,而释尊却一无所闻。还有大雷大雨,震死了人和牛,释尊也没有听到。二、常人多为音声所转,赞我便欢喜,骂我就忿怒。得了定的,在定中或出定以后,都能不为音声所转动。修习真如三昧,所得的利益,当然不止此十种,这里且说少分,以引生初学者的兴趣。
三 观修
甲 助止起观
1 观意
复次,若人唯修于止,则心沉没,或起懈怠,不乐众善,远离大悲,是故修观。
为什么要修观?“若人唯修于止”,“心”即“沉没”。沉没,是心力下沉,现出昏沉、瞢瞳、闇昧的心态。心既沉没了,“或起懈怠”,如耽于睡眠,或沉没于昏昏的境界中,“不”再“乐”修“众善”,什么功德也不想去作了。这样,就“远离大悲”心,失去大乘精神。为了对治这从沉没而来的弊病,“是故修观”。修习止观,应该使心中正,安宁明净,不散乱也不沉没。昏沉与掉举,这是修止观人的二大障碍。昏沉,即本论的沉没,能障碍观。掉举,令心散乱,障碍于止。所以,如心静定而向于沉没,应使它兴起,如忆念佛的功德,和思惟法的义理。观修久了,心易散动,即应该修止。这如调马一样,偏于左了,拉到右边来;偏于右了,拉向左边来。调心而能安住于不昏不掉,即住于舍的情况中,修习前进。止与观,为大乘法、声闻法所共修的。本论偏重于止,摄胜义慧于无分别的止中,所以偏约对治沉没、懈怠,别明修观。其实,观修不限于如此。
2 观相
修习观者,当观一切世间有为之法,无得久停,须臾变坏。一切心行,念念生灭,以是故苦。应观过去所念诸法,恍惚如梦。应观现在所念诸法,犹如电光。应观未来所念诸法,犹如于云,忽尔而起。应观世间一切有身,悉皆不净,种种秽污,无一可乐。
这里所说的修观,即是共声闻乘的四念处观。第一、无常观:“修习观”的,应“当观一切世间”的“有为”“法,无得久停”,都是“须臾变坏”的。须臾,即刹那顷。一切法都不是常住的,是刹那刹那生灭变坏的。第二、苦观:由于“一切心行念念生灭”,所“以是”“苦”。心行,即心、心所的一切活动,受想等都是。心行是刹那生灭无常的,无常的所以是苦。这确是阿含经常有的观法,以无常成立为苦。第三、无我观:“应观过去所念诸法,恍惚如梦”。过去的是过去了,忆想起来,如梦境一样的不真实。“应观现在所念诸法,犹如电光”。现在的法不住,如石火电光。无常不住的法,当然无实在性可说。“应观未来所念诸法,犹如”空中的“云”。未来的法,因缘和合时,本无而有,如云的“忽尔而起”,起没无常。本论依无常义明法无我观,无我即无实自性。第四、不净观:“应观世间一切有(三有)身”,都是“不净”的,只是“种种秽污”的集聚,实“无一可乐”。从托胎的种子不净到住胎出胎,实无一净法可说。
四念处观,有别有总。别观,观身不净,观受是苦,观心无常,观法无我。总观,一切身、受、心、法,都名为法,这一切都是无常苦空不净的。一般的说,修定(止)是共世间外道的,唯有修胜义法性空观,才是不共世间的。般若的空观中,或说我空,或说二空,都是共小乘的。因为专修胜义空观,悲心薄劣,所以取证涅槃。若说修习大乘菩萨行,应特别重视发菩提心,以悲愿去修集种种功德,用功德来助成般若的胜义空观,庄严法界。关于这,本论是摄胜义空观于修止中,也说专重于止,可能远离大悲,于是修观以生悲心。但引发大悲大愿,要以四念处为观,这是非常奇特的。因为专修四念处观,不一定能发悲心。声闻都是修四念处的,但都倾向于厌生死,证涅槃。修四念处观,以什么方便,不厌苦而能生愍众生苦的大悲呢?以无常苦无我不净的四念处,为起大悲心的观本,为不致落入小乘的正观,这是与大乘通途不同的。
3 观用
如是当念一切众生,从无始世来,皆因无明所熏习故,令心生灭,已受一切身心大苦,现在即有无量逼迫,未来所苦亦无分齐,难舍难离,而不觉知,众生如是,甚为可愍。作此思惟,即应勇猛立大誓愿,愿令我心离分别故,遍于十方修行一切诸善功德,尽其未来,以无量方便救拔一切苦恼众生,令得涅槃第一义乐。以起如是愿故,于一切时,一切处,所有众善,随己堪能,不舍修学,心无懈怠。
也许是大乘根性吧?一切法既是无常苦无我不净的,那么,应“当”正“念一切众生,从无始世来,皆因”不觉一法界的“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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