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在一直延续着。所以要知道我们所认识的一切法,是心所知的事情,我们在其中分别名相、安立名相,认为这是某某,那是某某。佛告诉我们要看清楚诸法的特别相,即是它的总相:一切法都具足这个性质,就是性空。在它的自性、本体里没有实在的东西在作用,这不是有,也不是没有,因为你对法生起法的见,才有所谓的有与没有。你们在这边听法,从开始到现在,你们对我的某些行为举止,不会给它们名称,看了只不过是一个过程而已,也不认为有什么一回事。
同样的,一个东西(法)的存在是某种因缘条件底下的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你不看头,不看尾,只看那件事就认为它存在,然后你再回来研究它是不是空的,这是多余的。所以当一个人证悟到一切法本性是空的时候,他不会讲法是空或是有,更不是非空非有,空有皆碰不得,因为“空有”这回事本来是假名而存在。因此经典里说一个证悟空的人,他
的心、智慧已经远离了语言,佛法里以“语言道断,心行处灭”来形容这种悟境。
语言道断:就是用语言讲到没得讲,也不用去说了。
心行处灭:心不住一法一处执着作用,就是此人了解空是这么一回事。
以上是我专门为你们讲解空。听完后,你们不应该得到空是一样东西,它绝对不是一种东西可让你证悟,因为一切法本身只不过是过程,没有实体存生;《心经》中“无眼、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此,因为眼睛、耳朵、鼻子……都只不过是种种暂时的过程。同样的,一切法皆是如此。当一个人观察清楚,心中达到一切法都无所得,他的心就自在了,不会说这是什么,那是什么;他知道那不过是一种过程,语言安立罢了。所以说对空的了解就是对法的了解;观缘起法则即是观空。千万别以为有“空”可取证,只是智慧证知心及法皆不可得,亦无智慧可得可证能证,此时假名“证空”。
《心经》里所说的“度一切苦厄”,就是证悟到一切法本性皆是空性。菩萨证悟到一切法的自性本是空后,必然达到心无所执,不执着这世间的一切,不再执着于生死,心无挂碍而身心自在。当一切业都不能约束心时,就度一切苦厄了。所以说人生是苦只讲对了一半,没执着就不苦。上回讲菩萨有十种自在,其中一项是业自在,菩萨能因过去所做的种种福德因缘,随他所要的,依他的因缘去度化众生,他能够业自在,就没有凡夫感受到的“行苦”了。菩萨度一切苦厄的方式与阿罗汉不一样,阿罗汉需先断除烦恼后,不再来受生,才度尽一切苦厄;菩萨则是证悟到一切法本来皆空,不生不灭,苦本质即是空,没有所谓的苦,那他就度尽了一切苦厄。
经文: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指舍利弗尊者。印度有一种鸟,眼最明利,叫做舍利;尊者的母亲眼似舍利,所以取名舍利。舍利所生的儿子,即叫舍利子,从母得名。舍利子在佛弟子中,智慧第一,辩才无碍。本经是发挥智慧的,所以佛唤舍利子以便应对。
《心经》以色为例来诠释空义。实际上色、受、想、行、识都是一样,最后“识不异空,空不异识”也是一样的。上次我已讲过,《心经》教导我们先观身心的作用,接着观外在的世间,然后观佛法等等。我们必须了解法后,才观其空相。
现在让我们更进一步深入地了解法:佛教将法分成法相和法性。一切法都有一定的相貌,就是所谓的法相。法相有很多,讲不完,总的分别有时间、空间、物质和心,科学家更进一步分别为力和能。
(一)时间:即是执取法后,执取前后因果,就形成了时间的概念,如:昨天、今天、明天、过去、现在、未来等等。
(二)空间:东、南、西、北(四方),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维),上和下共十方等概念。
(三)物质:根据佛法,物质可分为内色和外色。内色就是身体;外色就是外在的东西。
(四)心:可分为两种类,一种就是有烦恼的心,叫做妄心;另一种是没有烦恼的心,给它一个名称叫真心。真心就是智慧现前正念正知,在修行人来说,正念正知称为无念、无分别智,其实是指没有妄念及不起分别心,并非无念无智。
我们要先弄清楚种种法相,然后观察这些法的总相及其差别相:所谓总相是法共同的相貌,即是生灭、无常、无我和空相。所谓差别相是各个法不同的相貌,即是一异。一异就是一个跟多个,比方说,“我”是一个或是多个?“心”是一个或是多个?
小乘佛教的教法,非常强调观察法的总相,如法的生灭。实际上,在佛法中生灭相有些又分为生、住、灭,所谓:生就是法生起来的时候;住是法保留的时候;灭是法消灭的时候。更有些把法分为生、住、异、灭四相,所谓:生是法生起来的时候;住是法保留的时候;异是法逐步变坏的时候;灭是法消灭的时候。其实生、住、异、灭,简称为生、住、灭,更简单的说就是生、灭。
因为众生执着法除了有外貌让我们感受到,让我们知道它的形象以外,还认为法有本体、自性,即是法性。佛教把法的本体称为法的自性,其实一切法都没有自性,是自性空。法以“无自性”为自性,也就是所谓的以空相为自性。法的真正性质是本空的。以法性的观点来看法相,法的自性是无相的,所以法没有自相称为空相。为什么讲法的自性无相呢?因为众生分别法,心造作分别出法的自性,然后依据法的不同自性分门别类,所以佛教有个很著名的“龟毛兔角”之说。当你说“乌龟没有毛”,依据佛法那可不是简单的事,因为你看到有毛的动物,乌龟与它们不一样,然后你生起判断:乌龟是没有毛的。佛法说这句话里面大有学问,是我们自己在语言上混乱,而不知道自己犯上了错误。因为我们在认识法的时候,心中已经下定义,给它分门别类,认为具备某条件底下没有毛的动物叫做乌龟。
我再举一个例子:你看我戴着眼镜,本来眼镜是眼镜,我是我,眼镜跟我是不相干的,但是你观察眼镜跟我的关系,然后建立起你的知识、见解,说我有戴眼镜。我再问你:我有没有月亮?你会这样想:月亮跟广超法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想出这种问题?实际上,在你的思惟里面,我是人,月亮是月亮,月亮跟这个人是没有关系的;不论我说:我有
月亮,或我没有月亮,都是错的。但是你认为眼镜跟我有关系,你才说我有或是没有;于是不论说:我有戴眼镜,或我没有戴眼镜,你的内心都接受。人(法)这个名称,就跟眼镜建立起关系来。我们往往在种种法上分别建立,产生了种种关系的概念,就有世间种种的差别,我们不了解就迷惑在其间,认为它有自相,具备某些条件和样子,所以你才有乌龟到底有没有毛,兔子有没有角等问题。如果一个人研究兔子到底有没有角,这个思惟是多余的。因为兔子的因缘再加上我们的分别心,建立起兔子应该是如此这般,有角的是另外一种动物。你接受了这样的定义底下,这样的东西叫兔子,以后你再分辨兔子有角或没有角,为什么?因为你看到别的动物有角,就问兔子有角或没有角,这样去分别角跟兔子有什么关系?它们之间本来就没有关系。
我再问你:兔子有没有钱?你们笑了。你有没有钱?答案是“有”。我们就是这样运用自心,建立起法与法之间的关系,不了解心在做什么,就慢慢被语言文字转,形成这样的思惟方式。
法没有自性,也没有自相,法的相是人建立起来的。人为法建立种种差别相后,就认为有实在的东西,那东西不过是暂时的。你们认为广超法师实实在在坐在这里讲法,但是以佛法来说,广超不过是个名称,代表一段业的因果,从无量劫发展到今天,以后又再继续发展到未来。在这么一小段的几十年里的某一天,你说广超法师在这里给你们讲佛法。但是,有些人已经认识我有整整十年了,他认定实在有广超法师。我的样子一直在改变,如果我拿儿时的相片给你看,不告诉你相片中的小孩是我,你可能还不知道是我呢!就是说,你一直执取法某个时期的相,其实法不但没有自性,它也没有自相,没有固定的自性和自相,是人安立的,然后就使用。万法没有自相就称为空相。
法是依于因缘条件而有,没有自性,本身什么都没有,都是由其他物件来组合成它的本体。你们说我叫做广超,(指着耳朵)这个不叫做广超,叫耳朵。这是左耳,这是右耳;这是鼻子,鼻子不是耳朵;耳朵不是眼睛;广超是这些器官组合而成的整体。我的意思是说,广超是你们建立起来的,你不个别看这些器官,把它们当成整体来看,这整体就是广超法师。又比如,我们用口吃饭,用胃消化食物,肠吸收营养,血液输送营养到全身,你把这个整体的配合叫做“人”。更简单的例子是军队,现在军队打仗了,到底有没有一个东西叫军队?没有实在的东西叫军队,某一种因缘底下,这群人合起来做一件事情--打仗,军队是你给它的名称。
在这段的因缘过程里,它没有真正的本性,不是一件事,没有事情的实体性,是个名称而已。我可以假设,现在有两个
国家在打仗,我也可以说成这里的战团跟那里的敌人在打仗,所以我们已经在这些假名建立里安立了它的形象,这叫做法相无自性。其实不但无自性,也无自相。
《心经》要我们“观五蕴皆空”,但在没有观空之前,我们要明白自心,看它搞来搞去在搞些什么?开始学佛时,你的心态与世间人一样,可能沉迷于吃喝玩乐,可能想做个好人。学佛法之后,你以前那些心丢了,就用佛法的见解安在世间看看自己要怎么做?发现佛法见解告诉我们这样或那样。听到空的时候,你就看空究竟跟这世间是怎样的?跟前面所学到的道理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就犹如刚才我说的“龟毛兔角”,这就是我们心的运作方式。所以法性空里面一切都不可得,这要认识自己的心后,才能了解为什么不可得。当我们看清楚身心时,便会明白一切知识只不过是法尘的记忆,所记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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