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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佛教史(圣严法师)▪P4

  ..续本文上一页、画师等,大陆佛教艺术的输入,一时达于鼎盛。其中以法隆寺的建筑,日人称为现存世界的最古木造建筑物。原物系推古天皇十五年所建,但可能会被火烧一次而于元明天皇和铜年间(西纪七○八──七一四)重建,纵然如此,距今也有一千两百五十多年的历史了。

  

  二、讲经制疏:圣德太子深达佛理,故于推古十四年秋,受天皇之请而讲胜鬘夫人经三日。其次又于冈本宫讲赞法华经,颇得天皇嘉许,而将播磨国之水田百町施太子,太子转施法隆寺。太子说法时,于俗服之上加着袈裟,宛如沙门,而以优婆塞之身份自居。唯仅以三日的时间,讲完胜鬘经,其简略可知。太子选择胜鬘经,是因此经是叙述一位皈依释尊的女性菩萨胜鬘夫人;推古天皇为女性,日本开国神话中的天照大神,也是女性的太阳神,此可谓观机逗教之举。至于

  

  法华经,乃为中国佛教家誉为经中之王的一部重要经典,会三归一,畅佛陀的本怀,示佛教的极致。中国的天台智者大师,也正好活动在这个时代,此真所谓:“东海有圣人出也,此心同此理同;西海有圣人出也,此心同此理同。”

  

  圣德太子不但讲经,并且为经制疏。他作有法华义疏四卷、胜鬘疏一卷、维摩义疏二卷,合称谓“上宫御制疏”。此为日本最早的佛教著述,就中的太子亲笔草本法华义疏四卷,现仍存于日本的皇宫,视为传国之宝。

  

  三、对外交通:推古之世,太子的政治建设是在休养生息的原则下完成的,对内对外,皆不主张用兵。尤其对外政策,愿以不亢不卑的对等地位,与中国接触,并尽量吸收中国的文化,以助长日本的进步。从中日交通史上看,推古之世,遣使入隋,先后计有四次。初次是隋文帝开皇二十年,即推古八年,第二次为隋炀帝大业三年,即推古十五年,第三次为大业四年,第四次为大业十年。第一次在日史无记载,而见于中国的隋书倭国传。自第二次起,日本派遣了大批通晓中国文化的学者来中国留学,例如隋书倭国传中说:“大业三年,其王多利思北孤(天皇的日本读音)遣使朝贡,使者曰:“闻西海菩萨天子,重兴佛法,故遣使朝拜,兼沙门数十人来学佛法。””这就是使臣小野妹子及其所带的一批人员。其中有名的有八人:倭灌直福音、奈罗译语惠明、高向汉人玄理、新汉人大国、学问僧新汉人日文、南渊汉人请安、志贺汉人惠隐、新汉人广齐。这些人的头上两字如奈罗、高向、南渊、志贺,都是地名,汉人是指研究汉学的人,下面两字才是名字。他们到了中国,留学时间极长,都在十五年至三十二年之间。直至唐有天下,他们才回日本。将其所学,建设日本。比如学问僧日文,文化革新时被任国博士,且举为僧官的十师之一。

  

  当然,除了遣使入隋之外,对于朝鲜半岛的往还,更加密切,故有惠慈、惠聪、惠观、观勒、昙徵等沙门,先后自半岛赴日,传播佛法。因此,又藉这些朝鲜半岛的沙门为媒介,将盛行于中国南北各地的佛教及其他文化如天文、地理、方术、历书,介绍到了日本。试看圣德太子在未遣使入唐之时,所讲所疏的三部佛经、胜鬘经,是刘宋文帝元嘉十二年(西纪四三五)自印度到江南扬都的求那跋陀罗,译于丹阳;法华及维摩二经,是姚秦弘始三年(西纪四○一)到长安的鸠摩罗什所译。胜鬘出于南方,法华、维摩出于北方。以此可见,到了飞鸟时代,盛行于中国南北朝时代的佛典,日本都已由朝鲜半岛输入了日本。不过,尚有一个事实,我们切不要忽略了,那就是直接由中国大陆移民而去的中国人,也是主要的文化使臣。

  

  僧官及僧尼令

  

  由于政府提倡佛教的信仰,寺院及僧尼数目日增。推古天皇三十二年(西纪六二四),已有寺院四十六座,僧八百十六人,尼五百六十九人。天武天皇九年(西纪六八一)之敕中,有“京内二十四寺”之语,以此可以推知飞鸟京都的佛教盛况。持统天皇四年(西纪六九○),于七大寺作夏安居的僧数,竟达三千三百六十三人。

  

  僧尼人数激增的结果,必有流弊发生,是以在推古三十二年,开始设立僧官制度。僧官分为僧正、僧都、法头的三等。迄大化革新之际(六四五──六四九),又选十师任命为僧官。于天武天皇二年(西纪六七四),成立三纲之施设,即以僧正、僧都、律师,称为僧纲。养老六年(西纪七二二)以后,置僧纲所于药师寺。各寺亦设三纲,即为寺主、上座、都维那。僧尼本有戒律制裁,但到养老年间。朝廷所颁的养老律令之中,即有专门为僧尼而制的二十七条,称为僧尼令,将僧尼纳入政府法令的管束之下。它的隶属系统,由上至下是:治部省──玄蕃寮──僧纲──三纲──僧尼。

  

  初期佛教的思想

  

  我们在未结束本章之前,应了解一下初期的日本佛教,其思想状态究竟如何?

  

  此所谓初期,是指奈良时代以前的飞鸟时代。

  

  由于日本早期已有他们自己的风俗习惯及神祇的信仰,所以,佛教虽为日本接受,却已和印度及中国所行者略有不同,此即日本化的佛教或佛教化的日本之特色,此与以后的发展颇有关系。

  

  圣德太子深信佛法,但他却于推古十五年,颁发祭祀神祇之诏,信佛崇佛,仍不废日本古来的诸神崇拜。太子亲率群臣,祭祀诸神。以作国民的示范。此在日本学者,以为是独立性的文化自主的表现,实则是为适应当时民间的要求而行的权巧方便。

  

  由于祀神的旧习俗,初期的日本佛教,特重助德之祈祷,史家称之为祈祷佛教。

  

  物部氏灭亡之后,苏我氏在政治上的势力很大,待苏我氏灭后,由孝德天皇即位(西纪六四五),继圣德太子的余绪而革新政治,称为大化(年号)革新。在佛教方面,自推古十四年以来,规定各寺于每年四月八日及七月十五日设斋会,即是浴佛会及盂兰盆会,这种仪礼的形式,颇合日人的口味。

  

  当时盛行的佛经有金光明经、法华经、仁王般若经、金刚般若经、药师经、观音经等,他们不求明白经义,只期藉咒愿力而延长寿命、消灾、愈病、祈雨、护国,他们仍以求神的心情奉佛,祈得现实生活的平安与如意。

  

  其对净土之信仰,也有可述者,古代日本对于墓窟的建筑,非常讲究。由古墓的发掘,见其凡为人间的生活所需之衣食器物,墓中一应俱全,尚有家畜家禽及仆从奴婢的土制偶像。此系认为墓窟即是死人的国度。但至大化革新之际。鼓励薄葬,代之而起的是沙门道昭随佛教的输入,而带去的火葬法。此时佛教的净土思想,已为日本人所接受,取代了墓窟思想。在日本人看净土,乃墓窟世界的升华。接着,为求冥福,乃改原先的建墓思想而为热烈地建筑佛教的寺院。他们的建寺心理,有同中国人的修建宗祠。例如推古天皇二年,诸臣连(官阶)等,各为酬报君亲之恩

  

  而建佛舍,又如葛城氏的葛城寺、秦氏的广隆寺、藤原氏的山阶寺(即兴福寺)、纪氏的纪寺,都可说明这一倾向。故而直到近世,日本之信佛与奉神,并行而不冲突,寺院及神社,也互通生气。日本佛教史上之有僧兵、一揆(匪类)之战祸杀伐,皆为其他佛教地区之所绝无。原因在于日本初期的佛教思想之中,即混有日本神道教的成分了。

  

  由于信仰佛教而着重现实生活的祈祷,故至文武天皇时代(西纪六九七──七○七),有一位叫做役君小角的人出现,这是一个道教化的佛教人物,他能役使鬼神,为之采薪汲水,若不用命,即以咒术缚之。他诵的有密教所博的孔雀明王经神咒,他虽与道教关系密切,后世称之为“修验道”或山岳宗教的鼻祖,将之列为日本密教的一个旁支。

  

  

  二、奈良时代

  

  

  (一)古京六宗

  

  何谓古京六宗

  

  所谓古京,乃后世史家为便利,以古京平城京与新京平安京,两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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