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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珠甘露 从上求与下化,发菩萨之行愿▪P3

  ..续本文上一页吗?是以这社会,不得不慢慢解体;尤其是碰到有外敌入侵时,即很快就溃不成军的。

  

  修行的转机

  一方面从旁通而上求,以增加智能:那我们既生存在这个社会里,则该如何调适呢?以个人的观点,我不认为应继续往下化的方向去努力。因为下化愈深,则愈局限而束缚尔。故首要能从旁通.上求中,而增长我们的智慧,而开拓更广阔的生存空间。

  

  一方面少欲知足,无为安乐:其次,欲减少对别人、对社会的依赖程度;则唯从少欲知足,无为安乐中去减免。在我还未学佛之前,我即领悟到:若不能自足,而有求于人;即不可能得真自在也。而云何才能自足呢?唯有少欲知足,才能自足也。

  

  在资讯横流中,成为不共业者:所以既一方面增加我们的智能,一方面又少欲知足;则才能心有余力,而得以从事于修持的功课。于是既有正知见,又能不同流合污;故能成为资讯社会里的不共业者。

  

  否则如我们只是看经、禅坐,而不能改变生活的型态。则想在这社会中,而得到真正的安乐,谈何容易呢?

  

  格式与局限

  既人学习的过程,乃偏于下化;于是生命便不免愈来愈格式化:下面更省思于「格式与局限」的问题。既学习的过程中,乃不免于愈来愈下化;则生命的型态,就会愈来愈格式,愈来愈局限。

  

  故人愈老,愈保守.顽固:所以在生命历程中,于年轻时,乃比较有朝气,有浪漫的想象空间。而待愈老时,思想就会愈趋向于保守,甚至顽固、僵化。似乎一切都已定型了,而我们只是照着模式,再去演练一番而已!

  

  如一个小团体到大团体:这格式僵化的趋势,不只个人的生命如此,也团体的生命如此。当一个团体还小,只有最初的几个人,则既未有严谨的规矩,也没有什么特定的制度。有事,大家且商量。

  

  而当团体愈滚愈大时,既规矩愈订愈多,也制度愈来愈严密。所以任何人事,都往那个框框里去摆。于是这时候,乃一切依法办理,而无情面可言。

  

  何以早期的弟子.干部皆多优秀?所以不管是世间的组织,或佛教的团体,我们都会发觉:其皆以早期的弟子或干部,比较优秀。这是什么原因呢?

  

  乃为未形成格局,故有更大的弹性空间也:我觉得乃为于早期时,还未形成格局,故反能因材施教,而易成就也。而到后来,人愈来愈多时,便只能用格局的方式去应对。于是愈后来者,就愈被削足适履,而难以成材。

  

  人多好管理?所以有人跟我说:人多好管理。当然好管理啰!其把所有的人都当成素材,而皆往同一个模子里送;这还不好管理吗?

  

  当然他们会很「听话」,可是要从那模子中,雕塑出什么人才来,就不可能也。故只能训练奴才,而不可能造就人才也。

  

  文明的特质

  以一般人,皆是从仪礼.规矩的行持和典章.制度的完备,来看文明的发展;故认为文明是进步的。但是如从格式.局限与僵化来看,文明却是退步的。

  

  道家的返朴归真:所以在中国,道家跟儒家的看法,乃大不一样。如儒家非常注重于制礼作乐,要制订出一套让百姓皆方便使用的规矩与制度。而道家却说:「大道失,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正因为人心不古,所以才需要这么多规矩;而规矩愈订愈多,人心乃愈迷乱尔。所以更说:「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也。」这道家与儒家,乃代表着不同的文化视野:一个是顺着文明的趋势而说,而另一个则是背着文明的趋势而言。那到底谁是谁非呢?这就看你,生命的指标为何?

  

  生命的指标

  因此我们必须来重新厘定生命的指标。我们要以上求为生命的指标?或以下化为生命的指标呢?

  

  就解脱道而言,既下化乃会愈来愈局限,故与解脱不相应也。人在同一个地方住久了,就会形成特定的生活方式;而这方式,若换到另个地方就不容易适应也。或同一职位做很久了,他的思考模式也就僵化了。

  

  所以在密宗有一种说法,一个修行人修到某种程度后,必须离开自己原常住的地方,而到外地去流浪。因为既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便得一切重新调整生活的方式、调整思想的架构。

  

  出家的真义

  从下化的枷锁中,解脱出来:因此我们便更能理会「出家的真义」。所谓出家,即欲从诸般的枷锁中解脱出来。而枷锁的型式,当然很多,既恩爱、仇恨都是枷锁,也下化局限是枷锁。

  

  因此乃必透过上求与旁通的努力,才能使我们从这些枷锁里解脱出来。所以要出家,最重要的乃要从知见和心态中去调整,庶能减少束缚而扩大生命的弹性空间。

  

  佛教的历史

  从原始佛教,到部派佛教,到大乘宗派的建立,其实还是下化的结果:释迦牟尼佛最初因为看到婆罗门教的腐败僵化,故从觉悟中而建立佛教。是以佛教最初,非常地清新纯朴。可是在慢慢传承的过程里,却也未免于格式化的趋势。

  

  故从原始佛教,到部派佛教,以及大乘各式各样的宗派建立;这一言以蔽之,皆是下化的结果。至于从宗派的对立到种种山头主义的造作,更将是解体的前兆。

  

  末法时代的定义:所以何谓「末法时代」呢?很多人乃以:既正法五百年,像法一千年;故一千五百年后,即是末法时代也。但是若从不断地下化,故最后只能游离于枝末小节间,才真是末法也。

  

  反之,若能从上求、旁通中,去观待整体的佛教,去契入世尊真正的心法,则即使于二千五百年后的今天,犹是正法也。

  

  学佛的次第:从原始佛教入门。因此对于学佛,我不主张一刚开始就陷入宗派的窠臼里,而说我是学禅的,我是学净土的。这似煞有其事,其实却只是在枝末小节里瞎作功夫尔!

  

  故真要学佛,我建议还是从原始佛教去着手,较为如法。因为原始佛教是佛教的源头,必从源头慢慢学下来,才能综观佛法的大体。而后从本寻末,才能本末兼得也。

  

  一门深入:从上求而下化。或问:修行不是当一门深入吗?没错,如就行门而言,确实如此。如南传、北传、藏传,什么方法都学,反而对任何方法都不能有信心也。

  

  但是深入者,却非钻牛角尖尔;而是从专精内摄中,更能提升觉性。如觉性既提升后,更以外延下化,而成就无上正等正觉也。

  

  成为真正的出家人:今天因为受到学术思想的影响,故学佛者,还难免偏向于作学术研究。但学术研究的特质,却是下化,而非上求也;故乃与解脱道南辕北辙尔。

  

  因此既已学佛,则不管已剃度、未剃度者,都要发愿成为真正的「出枷」人。既从自己无明的窠臼中解脱出来,也从佛教历史的共业中跳脱出来。否则学佛,学到最后也只是在不同的枷锁间打转而已!那就太可惜了。

  

  死亡与再生

  下面再演申一个问题,就是「死亡与再生」。这其实已在网路上,以〈确认死亡的正面意义〉的题目发表了。各位如有兴趣,可上网去检视。而今天因为时间的关系,只能略述一下。

  

  既生命乃趋于下化,故不可避免于日渐的格式与僵化。关于格式与僵化,我们又可分身体跟心理来讨论:

  

  身体的僵化:于小孩子时,身体且较柔软;所以即使摔跤、受伤了,都能很快复原的。而年纪愈大,骨头便愈来愈脆,稍不小心折断了,就很难复原;甚至年纪愈大,器官就愈退化。这身体僵化的趋势,是很明确可看得出来。

  

  心智的僵化:至于心智亦然。在年轻时,乃有很多想象的空间,且在学习上,有更大的适应能力。而年纪愈大,思想乃愈来愈顽固与僵化;即使有心再学习,也是事倍功半尔。

  

  僵化到最后,遂使生命的存在,成为繁重的负担:而僵化到最后,就会成为生命中繁重的负担。我们看有些年纪很大的人,非但不能学习.工作,且病弱不堪,故成为自己、别人、社会、国家的负担。

  

  所以中国有一句话说:「老而不死是为贼」。这句话乍听之下,好象很不人道。但是放眼看那些年纪太大,已无生机,又不断气的人;真是活着白受罪尔!

  

  死亡是生物学的设计,用以淘旧换新:既人类无能力,来转变其僵化的生命;故只能通过生物学的设计,而汰旧换新。这才能维持生态中,生气蓬勃的机运。

  

  但是,如从佛教三世轮回的观点来看,亦可说是,如浴火凤凰,而再创新机也。否则若永远停留在继续老朽、僵化的生命格局里,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死亡是残酷的?或是恩典的?全视着眼的观点而不同。如一般人习于从贪生怕死的观点来看,故认为死亡是残酷的,而称之为死魔。可是如生命已变成负担,而无法消除时;这死亡反成为另一种型式的恩典也。

  

  既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何不顺便肯定其正面价值呢?然不管你视之为残酷或恩典,死亡总是不可避免的。于是既不可避免,那我们为何不从其正面价值,而来肯定接受呢?

  

  比喻

  因此下面,我们要以比喻,而说明死亡像什么呢?

  

  死亡如深眠,当觉醒时,却已日上三竿.光明灿烂也:死亡像深度的睡眠。如非深度的睡眠,或还会作梦;但死亡乃比作梦的睡眠还深沉,故浑然无梦也。

  

  可是当睡醒时,却已日上三竿,光明灿烂,而为另一天的开始。既我们每晚都很坦然地去睡觉,而不怕第二天醒不来。则何不于面临死亡时,也想说:还是好好去睡一觉吧!

  

  死亡如冬眠,待觉醒时,正乃春光明媚.鸟语花香矣:在冬天里,草木枯萎,遍地萧瑟;所以很多动物,乃宁可选择冬眠的模式。而待春光明媚、鸟语花香时,它才会觉醒过来。

  

  因此何不于面临死亡时,且自我安慰道:没关系!等过了冬眠,便将万象更新矣!

  

  死亡如深定,出定后身心乃更吉祥安乐:在瑜珈里乃说到,死亡像入深定。一般的人,即使也禅坐修定,但欲入深定,却很不容易哩!而死亡却是像深定一般。至于经历深定之后,身心当会更吉祥安乐才是。

  

  死亡,其实是生命的大逆转:以上从睡觉、冬眠、深定的比喻中,乃知道:死亡却没有最初想象的那么可怕。如果进一步从理论去分析,死亡其实是生命的大逆转。其怎么逆转呢?

  

  生时,乃从阳而阴,故日渐僵化;死后,乃从阴而阳,故再创新机:因为在我们的生命过程里,既都是慢慢趋向于僵化;故僵化者,可说是从阳而向阴也。在生命之初,最有弹性空间时,为太阳;而僵化到极点,则为太阴。故生命的过程,乃是从太阳而转变为太阴。而死亡后,却刚好相反;乃是从太阴而转到太阳,故能再创生命的新机。

  

  生命周期

  死亡是生命周期的一部份,而非外来者:于是若以从阳而阴,再从阴而阳,这才算是一周期的话,则死亡便是生命周期的一部分。而很多人乃把死亡,当作外来者,而称它是「死魔」;即是为对生命的周期定义,太狭隘故。

  

  在理论上所谓周期,乃必须回到原点,才叫做周期。故从生到成长、到老到死,乃非一周期也─因还没有回到原点。故必须从死,再回到生,这才叫回到原点;而为一完整的周期。

  

  既对生命的周期定义,太狭隘了;则欲免于「贪生怕死」的痼习,也难矣!而既觉悟死亡是生命周期的一部分,则对生与死,当平等视之尔。

  

  超度的作用

  问:既死亡是生命的内涵,则云何有超度的必要?

  

  答:这于〈确认死亡的正面意义〉中,已有较完整的说明,兹不赘言。

  

  生前的逆转

  问:即使谓「死亡,其实是生命的大逆转」,然其非得待死亡后,才能逆转吗?

  

  答:以修定参禅故,能内摄上升,即能于生前便逆转也。

  

  前既谓:因下化的趋势,不能回升;故只能靠死亡来逆转。然若以修定或参禅,即能减缓生命僵化的趋势。甚至若修定参禅的功力,大过生命僵化的趋势;则生命即能逆转而返老还童,青春永驻也。

  

  但在佛教里,返老还童、青春永驻的公案,却少有传闻!因为真正的学佛者,重点乃在求解脱,而非青春永驻尔!事实上,阿罗汉都有「四如意足」,而能随愿住世,但他们却都无此愿也。除非如迦叶尊者或宾头罗多,带有特殊任务者。但是我们在《五灯会元》里,还见到两个比较特殊的公案:

  

  千岁宝掌和尚,中印度人也。一日,谓众曰:「吾有愿住世千岁,今年六百二十有六。」故以千岁称之。

  

  显庆二年正旦,手塑一像至九日像成。问其徒慧云曰:「此肖谁?」云曰:「与和尚无异。」即澡浴易衣趺坐,谓云曰:「吾住世已一千七十二年,今将谢世。听吾偈曰:『本来无生死,今亦示生死。我得去住心,他生复来此。』言讫而逝。

  

  他总共活了一千零七十二年,这除了他有这种愿力,当也必在修行上,有相当的成就。否则再怎么发愿,也是没有用的。

  

  另一个公案是慧持禅师,他是晋朝卢山慧远大师的师弟:

  

  徽宗皇帝,政和三年,嘉州巡捕官奏:本部路傍有大古树,因风摧折,中有一僧禅定,须发被体,指爪繞身。帝降旨,令肩舆入京,命西天总持三藏以金磬出其定。遂问:「何代僧?」曰:「我乃东林远法师之弟,名慧持,因游峨嵋,入定于树。远法师无恙否?」藏曰:「远法师晋人也,化去七百年矣。」持不复语。藏问:「师既至此,欲归何所?」持曰:「陈留县。」复入定。

  

  在古树里,入定七百年。然而若非古树被风摧折,且用金磬硬把他敲出定,不然他还会继续入定多久?就没有人能知道了。

  

  所以青春永驻,并非全不可能。但若所作已办者,不去何为呢?

  

  总结菩萨道

  这也就说,在整个修行模式中,乃必完成从内摄而上升,到外延和下化;这总加起来,才是完整的菩萨道。

  

  而以这样反复行之,故终成就为全方位的智慧与德行。故其实,菩萨道也只是「本分事」而已!人既生下来,就得尽心去努力,而不必急求有什么成果。

  

  以上修定、参禅的模式和调心、调脉的关系,就说到这里为止。下次再继续讲净土法门。

  

《涟珠甘露 从上求与下化,发菩萨之行愿》全文阅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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