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当然,这样说人家会不高兴,毕竟是才造起来不久。
问:佛学院学僧差到哪一步?
晓:战国七雄能答出美国来。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佛学院的体制,不改也不行。不过,一涉及到体制改革,那就是大问题了,不是我们小和尚能做的事儿。但作为一个想法,一定得有。
问:佛教把生老病死都算做苦。这能算苦吗?我总感到不可理喻。
晓:你这是典型的中国式思维,不患贫而患不均。穷点儿倒不怕,只要大家都穷,但若有几家富,那么心理就不平衡了,就妒嫉,就忿怒。我们也是,生老病死倒没有什么。生算不算苦?老算不算苦?比如生,一般佛教界讲起来都会举个例子:婴儿刚出生,都是哇哇哭,这就是因为苦。这个说不服人!因为你既不是婴儿本身,也不是圣者。刚生下的婴儿若不会哭,护士会照他的屁股啪啪两巴掌,让他哭,若生下来不会哭,是气儿不对,不哭要憋死他,所以得哭才行,这哭幷无助于我们理解“生苦”。对于生苦我们只能通过古今中外的一些圣哲的言论来把握。释迦牟尼,这是我们公认的圣者,他的言论我们称圣言量、圣教量。他说是苦,我们服气。基督教说,人的最先老祖宗是亚当、夏娃,亚当(阿达姆)是人类,夏娃(哈娃)是天空。亚当、夏娃偷吃了善恶果,因此人都有原罪,生下来就是受苦来的。“生”当然也是“苦”拉!索福克勒斯也说:“(不如未曾出生)”所以我们说是苦。人人都这样平等,那也是苦,幷不妨害苦的本身,不过是苦尝多了后麻木了。
问:苦到底是怎么产生的。
晓:苦幷不是事物本身带来的,比如病,病的本身可不是苦。苦是我们对事物的不正确的看法带来的。
问:有时候害点儿病,还是必要的。
晓:可开窍了,佛法就是这样,当你把握住原则后,一涉及到具体事实,灵活极了。比如说 有一个厂长,财务混乱,自知说不清楚,审计部门决定要来审计,这时这个厂长病了,甚至 能哑了,还能瘫了。荣格你们应该听说过吧,他说,象这个厂长的这病,医生就不该给他治 好,让患者藏在病中,就可以逃避他承担不了的经济、法律责任。当审计部门审计过去了, 竞没审计出问题来,这时你稍一治疗,厂长就好了。弗洛伊德、荣格就专对付这样的病。 象这样的病还是害点儿好。
问:大陆为什么没有名法师?
晓:不是没有法师,而是不会“包装”。比如港台的法师,其实他们讲的,也幷不比大陆法师高明。净因法师在九华山开讲座时说,台湾某大法师到英国讲经,是开着车子去请人来听的,而且也只能请二、三百人,但是,后来他们在发消息时说是人山人海。这样的事儿我们也干过,我们的某法师,在九华山庙会时到山上讲阿弥陀佛四十八愿,只有几个老婆婆在下边儿坐者捧场,最后我们不也是说人山人海吗?但这样的事儿我们干一次就不再干了,因为感到不好意思,不象港台的法师,他们经常干,习惯了,觉得没什么,不这样干反而觉得不正常。我们还放不下来。现在就是讲包装的社会。
问:包装不就是吹牛吗~~
晓:就是!不过是有一分给吹成五分,有五分就吹成圆满。这吹牛是有历史渊源的,在历史上吹牛者大有人在。比如范仲淹,他给皇帝说——“臣守边数年,羌人颇亲爱臣,呼臣为龙图老子”,这是《宋史》第一百十四卷还是一百十五卷中的,记不清了。范仲淹的传记中的原话就是这,还有说范仲淹主持延州防务时,敌军相互警戒——不能再轻视延州了,今小范老子,小范老子就是范仲淹,小范老子腹中自有数万甲兵,不比大范,大范是指范仲淹的前任范雍,是范雍,不是饭桶,不比大范可欺了。这不是吹牛~~西夏真的怕他吗?西夏啥人啥时候说过这样的话?皇帝能去查吗?即使查你也跑不到敌人军营中查的!只能由着范仲淹说了。就由于范仲淹这吹牛,把自己吹到了参知政事。其实不过是范仲淹真的打了胜仗,皇帝心里一高兴,就由着他吹了。当然,参知政事他也没当几天儿就下来了。
问:出家人吹牛不犯戒吗?
晓:没办法哟~~居士们不愿听正法,自己要受骗,谁有什么办法?给你实实在在说度不了你,吹牛反而能使你进佛门,那么,为了你们进佛门走正路,不走邪路堕落,港台的法师们发大心,宁可自己堕地狱。这是菩萨精神呀~~
问:为什么会这样呢?
晓:我们一直是随顺无明烦恼而行,现在我们要改变了,要逆无明而行。我们习惯了顺无明,现在来逆无明,一下子觉得很别扭。你别扭就对了。但是顺无明的习惯太深,怎么办呢?我来举个例子。
比如我要到南关去,咋去呢,坐车子去。我从这儿到南关,是一直向前,这时候大家留意车子——司机是先把车子往后退了一下。为了往前赶,首先得退一下。南关比喻修行的目的,就是成佛。往前赶比喻修行的方向,就是逆无明,就是别扭。要往前赶首先得退一下表示顺无明一下。往后退的目的是为了往前赶,顺无明的目的是为了逆无明,对治无明。
问:以前我很佩服我师父,年纪轻轻就做了一方的方丈,可现在我发现他整日里尽是搞的政治,他这样够格作我师父吗?
晓:咱要将心比心,师父是一方的方丈,他若不这么干,局面怎么打开,局面打不开,下面的小和尚怎么能吃得上饭,怎么能安心办道?他这么干了,取得了政府的支持,才庇佑了你们,你们可不能身在福中不知福,他牺牲了自己办道的时间、精力,来为大众劳苦,你们还抱怨他,良心哪儿去了?中国的传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若真的想为佛教做事,报答佛恩、师恩,就趁师父在给遮风挡雨,勤苦精进。
师父年纪轻轻就要庇护你们,很不容易的~~
问:那么,师父那么做他能解脱吗?
晓:你真瞎操心,自己还一篼子屎,咋老操心别人~~当然有这心说明你良心不坏。你现在就精进地干,解脱了,然后去帮你师父,以报答他为你们遮风挡雨的恩德。这是最佳的报恩方案。
不过,老和尚们私下里自己也承认,某老和尚就说过,“我是“党委书记”。”僧不象僧首先是大和尚们不象——外表威仪象但说的话不象!红袈裟(皮袍子)下藏着小。
问:净土宗常引用《大集经》中的一句话——“末法亿亿人修行,罕一成就,唯以念佛得度生死”,这话我觉得很难理解,经中真有这莫名其妙的话吗?若真有这样的话的话,释迦牟尼也真该死。
晓:首先,你说的“这句话很莫名其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还没明白过来。另外我想告诉你,这句话《大集经》中根本没有,不但《大集经》中没有这句话,而且整个大集部也没有这句话。大集部是整个大正藏的第十三册。甚至大正藏的从一到三十二册都没有这句话。现在呢,大藏经已经弄成碟子,查起来很方便,大家都可以查查。这句话在藕益大师的《弥陀要解》跋语中有,但没有说是《大集经》,只说经云,具体哪部经,藕益大师没交代。净空法师引用次数比较多。(长春一位居士给我说善导大师的《念佛镜》中有这句话,但《念佛镜》根本不是善导大师的著作,《念佛镜》的署名是“沙门道镜 善道 共集”,在《佛光大辞典》第四册第3213页的《念佛镜》条中说,“有关道镜及善道之传历不明,一般推测彼等为本文中常述及之大行和上门人,约为贞元、元和时代人”,而且《念佛镜》中也根本没有这句话。)
问:是不是藕益大师在作假?
晓:按藕益大师的人品来说,估计他不会作假。有可能是年代久远的关系,有这句话的那部经遗失了。若说藕益大师作假,在我们的心理上很难接受。
另外,其实佛教中引文不确导致误解佛意的地方太多了,比如,我们常说,太子刚出生时,步行七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说,天上天下惟我独尊。其实经上不是这样的,在《长阿含经第一分》卷第一上就有,佛当时说:“天上天下惟我为尊,要度众生生老病死”,我们都偷懒,只引用了半句,使得意思变了。
问:什么叫传承?
晓:狭义地说,传承就是继承某宗或某人(的思想),但广义地说,只要我的东西有来处,不是平白无故、无中而有就叫有传承。这传承,不单指直接发生什么看得见、摸得着的关系。比如说某老和尚是什么什么派多少多少代传人,他把法传给了我,还给我了法卷,这个当然也算传承,但只是狭义的传承。再比如说净空法师,我们可以肯定地说,净空法师的净土观(思想)是对他的老师李炳南居士的净土观(思想)的背叛,但是,他既然是背叛李炳南,也就是说他受过李炳南的净土思想的影响,这也叫传承。就是说只要我的思想有来处,不管是继承还是背叛,都应该算传承。
注意:传承与继承不大一样。
问:真如与阿赖耶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晓:很微妙。真如是无为法,赖耶是有为法。真如清净,阿赖耶染污。
我们现在修行,目的就是要体证真如,但真如不可见,怎么办,借助赖耶。比如,有人要见我刚晓,可是又不认识我,于是,就在别处看我的相片,看熟了,偶尔一次他在街上见我了,一眼就认出了我。真如就好象我这个人,阿赖耶就好象我的像。相片与我真人刚好反劲儿,真如是清净的,但阿赖耶刚好与真如相反,则阿赖耶就是染污的。
问:要认识你,我可以让别人介绍也行呀,不必非要赖耶。
晓:你看看《摄大乘论》吧。
问:三法印太难把握,是否可以用其它的什么东西来作为判断经典的依据?
晓:你要理解三法印的根本精神,这里的三法印不能单单理解为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寂静,三法印应该理解成根本教理,根本教理就包括四谛、十二因缘、三十七道品等等基本原则。当然了,三法印与四谛、十二因缘、三十七道品,还有八正道之类都是互…
《解惑录-刚晓法师闲暇解惑集(五)》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