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们完全无法只利用自己缺少时间的理性思考去理解这些真谛。例如有些佛教理论希望通过“我是谁”这样的提问来思辨法,以获得深观。在一切漏经中,佛陀称这种质问为非如理作意,意即不智。“我是谁”这个问题不够深入,因为它带有错误的假设——如果问我是谁,必须假设我存在,更有建设性的提问应该是:“被我当做我的是什么?或,问这问题的是什么?
……语言中包含了太多不明确的假设,极易让人落入文字陷阱。这同时也表明,若未设定好问题,就得不到合理的答案。“被你当做你的是什么?这是不是真相呢?我可能认为自己是比丘,英国籍澳洲人,白皮肤,54岁,身体健康等。肤浅的随观就嫩个看出这些身份只是暂时的,并非本质上的我。
随着年岁增长,我们会越来越明了,我们不可能等同于这衰变的身体,我们的心也不可能是大脑的副产品。
脑死心存活
……诸多濒死经验的研究报告都说明,心在脑死亡后依然发挥着作用。大脑停止运作后,意识依然存在的事实,是心可以不依赖大脑的一个有力证据。总而言之,我们可以确认,大脑死亡后,心还依然存在。因此,对于我是什么,我们推断出两个最后的身份——造作者和觉知者
自我假象的最后堡垒
自我的最后来两个身份是造作者和觉知者。在一切短暂的身份背后,这两者暗中行动,而成为对抗实相的最后据点——自我假象的最后堡垒。世俗凡夫在理智与观的步步进逼下,最后会退至造作者和觉知者中,以此来捍卫自我的存在。要攻占这最后的堡垒并看穿假象,我们需要借助禅那的强大深观。
自我主宰一切似乎是显而易见的事,我们理所当然的认为是自我选择听音乐看电视或阅读。自我产生意志,这似乎也千真万确。但看似理所当然的事往往不是真相。
美国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神经科学家本杰明李伯特在一组实验中,让志愿者伸出手臂,按自由意志屈伸手腕。有时钟让被试者留意自己做出决定的精确时间,手腕上则安装电极,测量开始行动的真正精确时间。更多电极则安装在志愿者头皮上,用来记录成为“就绪潜能”的特殊脑波形态,这种脑波形态会出现在任何一组复杂动作之前,预示着下一个动作的开始。研究发现,决定行动的意识竟然出现在就绪潜能之后。这个实验说明,可被观察到的决定行动的意识,或者说是我们自以为有决定权的自由意志,其实都是在行动开始后才出现的。意志并非行动的创造者,而是该过程的副产品。
这些证据充分的实验结论很难被接受,因为它违背了人们对生命的基本假设,甚至还会引起恐惧,因为人们很难想象自己竟然不是身体与心理活动的主宰者。对他们来说,即使强有力的科学证据也不足以摧毁自我意志决定行动的假象。我们必须通过禅那去洞见,诸事万物的产生和发展都只是因果缘起,而无自我意志在操控。
禅修可以用进入事物的核心来概括,禅修者先进入时间的核心,现在,然后进入没有一切思想的现在的核心,接着以呼吸进入身体的核心,再进入呼吸的核心,美丽的呼吸,再进入美丽的呼吸的核心,禅修者在那里体验禅相,继而进入禅相的核心而进入初禅,接着通过初禅的核心进入二禅以此类推。这是如理作意,也有回归源头的意义,就这样层层深入身体与心理的源头,禅修者终将达到意志的源头,造作者的所在地,造作的潜能所住的堡垒。最后,他看见堡垒里是空的,根本没有自我存在。
无人驾驶的公交车
如果将生命旅程比喻为公交车之旅,公交车代表我们的身与心,司机是意志,透过车窗我们可以看见快乐或痛苦的种种经历,那么我们大多数人都会同意,我们的车子有个很糟糕的司机,因为有时车子经过充满快乐的地方,无能的饿死几不但不停下,还会加速离开,就如生命中的欢乐似乎永远无法如愿的长久持续。有时车子还会经过一切可怕的地方,这时这司机不断不加速驶离,反而会放慢速度甚至熄火,就像生命中的痛苦似乎总是那么漫长。最后我们不得不去找这个差劲的司机(即我们的意志),打算训练他只驶向快乐的地方并久久停留,避开或快速离开痛苦的地方。为了找到司机,我们必须找到驾驶座位(即意志的源头),而我们必须经历漫长的心灵之旅,最后在禅那中才能发现它。但当我们到达那里,却会感到震惊,驾驶座竟然是空的。
目睹公交车无人驾驶的结果是,重新返回自己的座位,安静的坐下并停止抱怨,因为没有可抱怨的对象。美好的经历来了又去,痛苦的经历来了又去,只是保持平常心坐在那里,抱怨和不满(又称为渴求快乐)终于止息。
有些聪明的学生问,倘若车子的驾驶座是空的,为何还要费心修行?努力修行的意义是什么?答案是,因为公交车的驾驶座是空的,你除了努力修行外别无选择,努力是这趟旅程的一部分,但要永远记得,努力是由其他因缘而生,它并非来自你的自我。
佛陀针对觉知者的开始
即使有些勤于修行的好比丘,也无法突破假象的最后防线——觉知者,他们将觉知者、本心、纯粹觉知或其他对于心的描述,视为究竟何永恒的实相,佛教明确指出,这些看法还不够深入。
例如在佛教经藏的第一部经典《梵网经》中,佛陀详细描述了62种邪见。其中第八邪见是:称为心、意、识的那个事物是指永恒的自我,它稳定永恒、不变更,永远如一。简言之,即认定觉知者恒存。佛陀指出,这是一种邪见。
然而,就如先前所说证据确凿的研究无法打破我们自己即是造作者的见解一般,连佛陀开示的经典证据,也无法去除觉知者是恒存实相的见解。有些人甚至主张佛经一定已经遭到篡改,只因为经文不符合他们的见解。
这些不理性的固执来自“有爱”,——对于存在的渴爱。有爱很强,以致我们为了存在准备放弃包括财产、身体和想法等所有的东西,只为了最后还能保有那一点点存在。毕竟我们希望享受般涅槃,为了能够到达那里已经付出了那么多。有爱是大多数禅修者无法和佛陀一致的原因,他们无法做出舍离的最后一跃,无法彻底放下包括心在内的一切。即使佛陀说,一切法皆不值得执着,人们仍执着于心,执着于觉知者,并将它提升至虚无缥缈的神秘层次,称它为一切存在的基础,与上帝合一,或本心等,无视佛陀对这些执取的严厉驳斥——佛陀说,一切存在皆臭不可闻,手上即使只沾了一点也是臭。
我们需要许多禅那的体验,并结合佛陀本人教导的完整知识,才能突破有爱的障碍,亲自洞见人们所称的心、意、识或觉知者只是空,是由有爱所假设,并被无明所遮蔽,它的本质其实是寂灭无余的。
深观心
统治一切根识活动的是心,我们可能以为眼根本身就可见色,但事实上是意根在起作用,它紧跟着眼根觉知眼前所见。如佛陀所说,心能反映五根的任何事件及心本身的独特经历。由于意识紧随五识觉知每个可见的事物,这五识由此产生了相同的假象,无论见听嗅尝触,觉受似乎都一样。然而,一旦我们身处禅那中,就能看出产生相同觉受假象的只是伴随五识而来的心。
心的粒状本质
先前说过,沙滩上的沙看似连绵一片,但仔细看,就会看见沙滩是由小沙粒所构成的。再看仔细一点,还可看见各沙粒之间有空隙存在,它们甚至没有任何接触。心有同样的粒状特质,它表面上看似连续的实体,实际是由一系列个别的觉知所组成,这些觉知通过因果关联而紧密相邻。我们甚至可以看出,心与心或各个觉知之间的间隙是空无一物的。
依托于许多禅那体验,禅修者将看见即使清净心也是无常的,是由独立的心粒子所构成,并且受制于灭。他将因此彻悟,觉知者、觉知、意或清净心,皆是空,,其中并不存在任何自我实体。此外,它们是由因与果驱动的,由于一切心皆因缘而生,因此它们也因缘而灭。如佛陀的观察,凡具有生法者,皆受制于灭法。
心的远离
禅修者在体验更高阶的禅那时,将可以完全看清,每个更高阶禅那的特色,都只是让心逐渐远离禅那。当他一步步从禅那进入无色定时,将会发现觉知者所能觉知的事物越来越少,由此也了解到,若初禅之道是指放下五识,那么更高阶的禅那之道便是放下意识(心)。
例如,在第四无色定中,心几乎完全消失,因此它才会被称为非想非非想。心一待完全止息,它就被称为灭受想。在此,心将消失寂灭,也就是涅槃了。
从寂灭的状态出来,禅修者不是已成为已完全正觉的阿罗汉,就是成为几乎完全正觉的不来者。觉知者(即心)的息灭是非常深奥的,只有深观才可辨识。那时,禅修者会看见一切事物都已停止。
就算禅修者尚未进展到灭一切受想定,他仍可以只利用一两个禅那的经验去推知心灭的本质。他已看见心的初步远离,如今能以推论的方式去了解觉知者的完全远离,心离得越远就越安定庄严,此时他将可以使心趋于灭。如经中所说,经历过禅那后,禅修者会了解到:这种完全远离是安定的,这是胜法,亦即诸行止息,舍弃一切执着对象,渴爱尽除,禅修者由此达到心的诸漏u尽除,若他未达到诸漏尽除(成为阿罗汉),则将成为不来者。
清净心
什么事清净无染光明的心?在经中,佛陀依然以清净与无染来描述退出禅那之心,亦以光明来描述去除五障的心。因此,根据佛陀的说法,清净无染光明的心是指退出禅那之后的心。
根据许多佛教经典的说法,深观可以催化觉悟,使禅修者领悟到即使这最清净完全无染光明的心,也是因缘,无常并终归于灭的。例如,在八城经中,阿难尊者被问起佛陀称哪一法为正觉之门时,他答道,佛陀称正觉有11各入处,都需要进入禅那以出发深观。
他观想此事,并了解到,这第一或第二第三等禅那是因缘法与有为法,但一切因缘法与有为法皆为无常,终归于灭,他由此证入(阿罗汉或不来果)。
在…
《禅悦——快乐呼吸16法(阿姜布拉姆)》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