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度(此中密义指:世间本空、众生本自涅槃),即是无众生相;又复了知,涅槃彼岸亦非定法,虽入之者无有生死、寿命无疆,而亦如幻非实,故于中求实我法相,亦了不可得,是为无寿者相。破此四相,即得大智。在广度众生中,时时远离四相,安住二空真性,即是悲智等运。接着又说:“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大智观法当体即空,故心无所住。依无住心而行布施以度众生,亦是教人悲智等运。卷中又云:“说法者,无法可说,是名说法。”说法即是向众生作法施,令其开悟解脱,是属大悲;同时又知无法可说,即是于语言文字上了知其从缘所生,如幻非真,而于言说上离言说,分别上离分别,是属无漏妙慧。此两相结合,亦是教学佛者悲智等运。卷末又云:“云何为人演说?不取于相,如如不动。”此中为人演说《金刚经》义,以度众生,即属大悲;然而了知言说性空,无能诠法,亦无说法之人,亦无所诠法及听法之人,而心如如不动,即是大智。如是二者,两相结合,亦是悲智等运。故此悲智等运的学佛准则始终贯穿于整个《金刚经》中,为此经的核心宗旨。古人常云:“弥不有初,鲜克有终。”是故,学佛者欲于佛法得真实受用,则必须对此正行始终坚持,而不可稍有移易。 为什么学佛者必须始终坚持悲智等运这一准则呢?其故有三:
1、学佛必须破我法二执,以断烦恼、所知二障,而证菩提、涅槃二果。起大悲心,把一己的生活、工作全部投入到度济众生的事业中去,即能彻底破除我执;在度济众生的实际生活中,时时观空遣相,即可兼破我法二执;由此而断障证真,成就佛果。
2、佛名“两足尊”,两足即是福德、智慧两皆圆满具足。广度众生即大积福;观我法空即大积慧;悲智等运,即能福慧双修而圆满佛果。
3、学佛的目的主要是见真、求觉,真有相对、绝对两方面:世间真实属相对,是俗谛;出世真实属绝对,是真谛。然而,相对真实是绝对真实的基础,离相对则无绝对可言;绝对真实是相对真实的升华,离绝对则相对真实失其意义;是故,必须悲智等运以求真俗圆融,才能使自他开、示、悟、入佛之知见,而得成就佛眼,成就无上菩提。据此之义,所以学佛者必须坚持悲智等运的最高准则。
古今往来,有不少学佛者,专讲闭关坐禅,解空求玄,而不知大悲度生;则其所修,始终不能超出个人主义的圈子,因而我执不破(主要指受道家玄学及丹道思想影响而有的不正学风,永远不能破除我执;兼指二乘学者的远离愦闹、喧嚣,居阿兰若,经行宴坐,依法修观,然法我不破。)。若起大悲心,以一切众生为大我;以度一切众生之事为修道;有此雄厚基础,则观空遣相方有用武之地,而乃真能如实破执断障。若不然,则如有人不以地为基,而欲在高空建筑摩天大厦,是为幻想,安能落实?又如:不将皎洁芳香的莲花根植于污泥池中,则此花无由生长,而全然落空。上述这些都是不重大悲、利济有情,而以“求玄解空为般若行”的所有过失。反之,若人们只知利他,爱乐众生以求福德,而不重视般若,不观空遣相破我法执,则其所为只感人天福报,不能出离世间。此如有人只知开荒辟土,扩大地盘,而不种植禾稼,则其土地必然荒芜,光秃秃的,豪无真正的收获。这就是说:只知求智、不知大悲,不是不得真智,便是不得大智,而流于虚妄或狭隘;或似有悲心、不知求智,便不得真悲,而流于庸俗。为远离这两种偏差,学佛者必须始终坚持悲智等运,才于佛道本末兼赅,圆通无碍,行果相应,而堪能成就最上、希有、第一功德。
三、力行不取不舍的殊胜方便
《金刚经》卷首述如来乞食去来的生活细节云:“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这段经文把世尊最平凡的乞食过程写得淋漓尽致、栩栩如生,怎么著衣持钵,到什么地方乞,怎样乞法,在什么地方吃,吃后洗钵,脱下衣服,洗足,摆开座位坐着,这一点一滴、一丝一毫的生活细节都完完全全地记下来,是有何用意呢?古今多少注家没有详解其义;一般诵者也对此惘然无知,顺口读过,不知所云。往昔,本人听诵《金刚经》这段文句也莫名其妙,认为毫无意义,而言阿难之惮烦。尔后,常静而思之,仍久而不得其解。最后尊佛语“四依四不依”之“依义、不依语”去探索,某日,闻人谈禅家公案,庞女同她父母闲谈论道时说:“也不易,也不难,饥来吃饭、困来眠”一段,于此而猛然有省:(乃知)殊胜妙道即在吃饭、睡觉等普通生活中。又于《维摩诘经·弟子品》中舍利弗宴坐林中,维摩诘一面呵斥,一面教导他说:“不舍道法,现凡夫事”,而恍然大悟,乃知《金刚经》首段细述如来说法前乞食的生活细节的用意:这正是“不舍道法,现凡夫事”的典范事例。因为佛与凡夫都是有为法,有为法最具体的存在形式是什么?就是吃饭、穿衣、行路、睡觉、工作、学习等等的生活。这是佛与众生没有差别之处。凡与圣有差别、有严格区分之处就在于:一般凡夫不知有为法缘生如幻的道理,在吃饭时,执有能吃的实人,即是我执;执有所吃之食物及吃饭之事为真实,即是法执;由有我法二执,故在吃饭上沉迷颠倒。在睡眠时,执有我这个实人在睡,有实在的卧具等物,为我受用,而亦有严重的我法二执;故而亦迷惑颠倒。以此类推,在其他任何生活细节上,无不执我、执法,沉迷颠倒。这就是凡夫之所以为凡夫的原因。佛是大觉者,深达有为法缘起性空之理,知众生迷即迷佛之所悟;而觉者悟即悟众生之所迷。故在日常行、住、坐、卧、衣食、作息的生活中,了达一切有为法如梦如幻,而无执无著,寂静安详,自在解脱。这即是凡与圣判若鸿沟之所在。维摩诘所说“不舍道法,现凡夫事”的妙道正在于此。
妙道即在日常生活中,学人将如何去求、去证呢?这里可用《六祖坛经》中一句话来说明。《六祖坛经》云:“用自真如性,以智慧观照,于一切法,不取不舍,即是见性成佛道。”什么叫不取?取是取相,即执著义。不取就是:深达缘起性空,了知一切诸法有相无体,对内而身心,知其如幻,而不执为我;对外而一切事事物物知其如幻,而不执为实法。什么叫不舍?舍是弃舍,对应作应说的事弃而不为。不舍就是:对境处事,首抓因果,当说而说,当做而做,以自利利他。诸学佛人首须了知自身的视听言动,了知造作营为等皆是自心随因缘势力之所变现,而刹那生灭,变异无常,如梦如幻,如电如露,其相虽有,其体全空。如是,相是重重因果关系的总和,故当不舍,广行自利利他的善行,以种善因;然其性是空,无有实物,故当不取,观我法都空,以清净其心。具体的说,如在吃饭时:按时而食,如律而食,默念众生具足一切善法而食,即是不舍;更应同时知无能食之人,而无我相,亦实无所食之物,而无法相,安住法性无所得而食,是为不取。在著衣时:清淡朴素,无求华丽奢侈,默念众生获胜善根、至法彼岸,是为不舍;更应同时,知实无著衣之人,而不取我相,亦实无衣服可著,而不取法相,轻松愉快,住无所住,是为不取。在睡眠时:按时而眠,如律而眠,默念众生身得安隐、心无动乱而眠,是为不舍;更应同时知实无睡眠之人,而无我相,亦知实无卧具等物,而无法相,寂默安详,荡荡无著而眠,是为不取。在行路时:正道而行,如律而行,默念众生出生死海、攀登彼岸而行,是为不舍;更应同时知无行路之实我,亦无可行之实路,内外俱空,逍遥而行,是为不取。特别是在从事农、工等生产,或办公、教书等工作时,当积极有为而作,高度负责而作,爱人民而作,为社会作贡献而作,是为不舍;更应同时,深达我空、法空之理,不执有作者与被作之物,任劳任怨,充满法乐而作,是为不取。其他如在学习、闲居、谈话、如厕等等生活活动方方面面,一一皆应于是不取不舍的修法行之。至于处困厄、遇灾疾、临死亡之际,亦当深知我法本空之理,不取困厄、灾疾、死亡之相;而即能于困厄上离困厄,于灾疾上离灾疾,于死亡上离死亡,而自在解脱。同时,亦当大雄无畏,创造积极条件,以转危为安,改造逆境,在这方面也有不取不舍之义。诸学佛者,能如是行持,功夫异常严密,一环扣一环,环环扣紧;一步跟一步,步步落实。这样修学,在入道上,随处可以下手;在开悟上,随处皆可见性;乃至在生活环境方面,处处都是清净庄严的净土;从道场上来讲,因此法通俗易懂,简要易行,而成效卓著。以是之故,在实际生活中不取不舍是学习佛法的唯一无上法门,是最微妙、最有卓效的殊胜方便。学人能遵而行之,自会如六祖所说:“不离见闻缘,超然登佛地。”所以六祖用干脆利落的语调称它为:“于一切法,不取不舍,即是见性成佛道。”
上来所说,六祖主张在日常生活上修不取不舍的见性成佛道,是否在《金刚经》上,也找得到精炼的同义语呢?有之。应知即是“以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修一切善法,即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一句。此中“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即是离名、离相,无我法执,是为不取;但同时,又知勤修布施、净戒、安忍、静虑广度众生以摄善法,即是不舍。将此句义与经首叙述如来乞食一段的生活细节对照参究,即可知如来教学人修持的要点——即必须在广度众生的日常生活中修不取不舍的般若观行。若学人能至诚遵而行之,必然会少用功力,速得道果。是故,如来用强调的语气赞扬说:“以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修一切善法,即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四、在现生中生清净心迅速入道
《金刚经》云:“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这句话就是教学佛者必须在现生中生清净心,迅速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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