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著而存在,是超世俗的“胜义有”。正由于此,若有人在起心动念、讲法造论上,望文生义,固执唯识是真实有;或有怀恶意攻击的一知半解的狂徒,谓境空识有,仍是妄计,不能入道;如是等类,全属倒想胡言,未达识是超分别执著的“胜义有”之所致。为遮此类过患,《成唯识论》特显“识有”的甚深妙义,而作是说:“若执唯识真实有者,如执外境,亦是法执”。由此可见,识有境空一词,在关系上有寓破于立和寓立于破的相反相成之妙。因为识有是离名言分别执著的胜义之有,若通达此而谈识有,则对于以我法执为内容的外境,不攻而自破不遣而自除。反之,若通达因迷唯识而起我法执的外境,是迷情妄计而有,本自空无,则对于离我法执著、超世俗而客观存在的识有,不待成立而立,不藉言辩而自显。同时应知此中有非空非有之中道义在。因为识相是依它起性,是实有如幻之事;识性是圆成实性,是有真实不虚之理。此二是有,有即非空;外境是遍计所执,迷情所起,体相俱空、空即非有。非空非有,即是一切法的中道实相。为显此识有境空,非有非空的中道实相,《辨中边论》作如是说:“虚妄分别有(缘生的识是实有如幻之事),于此二都无(迷情于识相上能缘所缘二份执为实有的能所二取,体相全无)。此中唯有空,于彼亦有此(虚妄分别的识相上,唯有二取全无的空性,空性上亦唯有如幻之事相,而性相一如)。故说一切法,非空非不空(由此道理总说一切法非空非不空)。有无及有故,是则契中道(虚妄分别的识是有,识相上能所二取的妄执是无,以及性相一如的真性,恰是非有非空的中道实相)。”
以上所述,关于中道实相的三义,名虽有别,实质上彼此有密切相关的内在联系,而可一以贯之。因为法从因缘生,性不坚住,变化无常,求其实体了不可得。正由于法性本空,无有实体,远离名言分别执著;若依名取相,随言显义,则是以名言的自性为缘生诸法的自性,以假名为实物,起种种执,生种种障,而永沉沦,故胜义谛理本性离言,而一法不立,这就是由缘起性空义贯通到胜义离言的中道实相义。既法性本空,远离名言计执,则在认识活动上由迷真性而起我法执所形成的外境,体相具空,不言而喻;而远离名言分别执著的识相识性,真实不虚,胜义而有,不待理显,而自然成立,这就是由胜义离言义而升华到识有境空的中道实相义。以要言之,由于上述三义的综合融贯,可以由博返约地说,一切诸法的真面目,能以“相有体无”四字概括无余。学人如能对于一切法彻底通达,紧紧抓住相有体无四字,就自然会彻底地掌握一切法的中道实相,而认真地抓住佛法的中心要领及其精华。
二、怎样把佛法的精华贯彻到生活实践中去
佛法是主张“解行相应”、“宗说兼通”、“法印”与“心印”交相辉映的圣学,故学佛者把佛法理论的精华有力地贯彻到生活实践中去,是至当至要的生活大事。但是此中贯彻之妙道怎样呢?以要言之,有如下三方面:
(1)首先应在日常生活中发菩提大愿、下决心开悟:愿谓志愿,学佛必须有志愿,犹如航海必有南针,南针既定,方向不迷,自然会达到预期的彼岸,学佛有坚强志愿者亦然。怎样发愿呢?就是当发无上菩提的大愿,也就是树自觉觉他、觉行圆满、成就佛果的雄心;立自利利他、彻底改造人生宇宙、达到转依的壮志。这种发愿绝不是平平淡淡、徒具形式,而是要庄严郑重、至诚恳切发誓以求。因为这样才能精力集中,有大勇气和大毅力,“难行能行,难忍能忍”,促使身心不断前进,而欲罢不能,终必成功。学佛者下决心应做的事很多,但其中最要者是在求开悟。因为凡夫与佛主要是迷悟之差,迷而不悟是众生,悟而不迷是如来。但是开悟有浅有深、有小有大,其大体过程有三:首先应求有真参实悟的大善知识开示,若无胜缘,即应聚精会神在重要的佛典里熟读深思,“通达人生宇宙的实相,掌握佛法理论的精华与行持的心要”,深知笃行,守死善道,始终不渝,这是初步得“文字般若的开悟”。以后继续前进,达到于诸法上言思道断,心行处灭,而实证现观,这便是第二度“见性登地的开悟”。自此以后,持清净见,起大悲心,在较长时间内广修六度万行,直至我法二执、烦恼所知二障消灭尽净,而转八识成四智,这便是最后“成大菩提的圆满开悟”。此中依善知识开示或于教义精究,得文字般若的初步开悟,是真参实悟的开端,对成佛起决定作用的首要一着,必须鼓足勇气,拼命以求,务期在数日或数月或在期年左右迅速达到。“思之思之,鬼神通之”,“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时便有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使其不期然而然地心开意解,豁然通达。这是笔者多年实际生活的体认,也是教授学徒过程中常见的事,真实不虚,凡学佛者,宜特加重观。
(2)把坐位摆在无量众生中去:凡夫是比较藐小的人,其所以藐小,主要是以个人为我,一切生活活动只从小我出发。菩萨名大士,如来名大觉,其所以为出类拔萃的大圣,主要是他以众生为我,一切生活活动,皆从大我的利益出发,人们若欲超凡入圣,则必须舍个体之小我,依众生之大我。同时学佛必须广积福德,而众生就是福德的海洋;成佛必须具备一切智慧,而众生就是智慧的源泉。《华严经》说:“一切众生而为树根,诸佛菩萨而为花果。”《坛经》也说:“若识众生,则知佛性;若不识众生,则万劫觅佛难逢。”由此可见,诸学佛者,始终把坐位摆到众生中去,岂不是至要至当的事么?但是此中的具体情况怎样呢?首先要慈爱众生、而常思与之以乐?又须常常悲愍众生、而思拔其苦;见众生离苦得乐、破迷开悟则心生欢喜;虽常常饶益众生、而安住上舍,不取我相、人相、众生相。学佛者起心动念当生如是“四无量心”。同时更须在行动上勤修“四摄”,见贫乏者施之以财,见迷蒙者施之以法,被**者施以无畏,这就是所谓“布施”。对诸众生常行开示,含笑先言,乐说无厌,这就是所谓“爱语”。喜作公益,广兴慈善,常作种种饶益大众的事,这就是所谓“利行”。常与众生共生活,同工作,启发开导,以助人之善,成人之美,这就是所谓“同事”。再说详细一点:目见色为众生而视,耳闻声为众生而听,鼻嗅香为众生而嗅,口言舌尝为众生而言而尝,身触尘、意了法亦无不为众生而触而了。总之,一切生活活动,皆从利益众生出发。由于先前发愿广度众生,由宿愿力自然使一切视听言动,起居造作毫不费力,而全心全意为众生。修“四无量心”即是佛心,修“四摄行”即是佛行。一切时、一切处与众生融为一体,则胸襟等佛,气度同佛,同佛即是佛,是佛即成佛,如是法极简易,而见效最速,成功最大的殊胜妙行,诸有智者,谁不如是受持;
(3)于一切法不取不舍:学佛者的奋斗目标,主要是求开悟见性。性是一切缘生法相有体无、远离名言、不可分别执著的真空本性。见了性就是自觉觉他、亲证实相的圣者;没有见性,就是沉迷颠倒、流转生死的凡夫。故见性与否,是凡圣差别的主要标志。怎样才能见性呢?恳切地说:就是要在日常生活的一切法上,勤修“不取不舍”的般若观行。为什么要这样修学呢?因为人和其他一切众生皆各有以八识为内容的一心,心量广大,无量无边,其用至妙,内变根身,外变器界,森罗万象,有为无为法无不毕备,故一切人皆各有其统摄万法的一大宇宙。但此一心所摄的八识及其所变所摄的种种法,皆从缘生,无实自体,故其性本空;虽因缘正和合时有一定的相状显现,但能生此法的因缘亦是缘生法,性不坚牢,时时变异,故其所生之相,亦随之而变异,瞬息消灭,因而此相唯是幻相。法既是幻,故其实相,是相有体无。正由于一心所变所摄之法皆是相有体无,故于见性必须根据“瑜伽”的相应义,以般若观照,随法之相有而不舍;随法之体无而不取。法之实相是相有体无,故般若的观行,必须不取不舍,两两对照,相应无乖,乃得开悟见性。此中所谓“不舍”,主要是在实际生活中对现境时,有其一定的事相,而此相上有其纵横交错的因果关系,必须认真处理,作得恰到好处。所谓“不取”,就是在对现境正确处理事相的同时,必须观所处理的事相如梦如幻,其中实无作者受者的人,亦实无所对所处的事,无我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而内心清净,荡荡无著。为详阐此中要妙,以便学人修持,且引并释《坛经·般若品》所说:“用自真如性,以般若观照,于一切法不取不舍,即是见性成佛道”以说明之。既人各有一心,此心的具体表现即外而根身器界,内而意识分别以及身心活动所表现视听言动、衣食住行的各种生活上的一切法,如是诸法缘生如幻,相有体无,这就是心的本来面目,而谓之“本心”;如是诸法无实自性,不可说它是个什么,离诸言诠分别而清净寂然,是谓心之“本性”。本心本性理事一如,是每个人自具的真实不虚、常如不变的真如自性。人们若欲“识自本心,见自本性”,成无上觉,就必须以般若观照。怎样观照呢?《金刚经》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观”即起心,即是“不舍”;作“如梦幻泡影,如露如电”而观,即是令心清净,知其如幻不可分别,而外不住境,内不住心,亦不住空,而无所住,即是“不取”,故不取不舍,即是“无所住而生其心”。人是活生生的有情,要吃饭穿衣,说话做事,走路睡觉,绝不能舍具体的生活,所以庞女对修道之要妙曾说:“饥来吃饭倦来眠”。但是吃饭睡觉与常人异者,在吃饭时观如梦幻,无实能吃之者,而无我相;亦无实饭可吃,而无法相。在睡觉时,须观此如梦幻,实无能睡之人,而无我相;亦实无睡眠可得,而无法相,食睡如是,对其它说话作事,视听思维等一切生活活动,亦复如是,这就是在自己生活上于一切法不取不舍。人能如是修般若行,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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