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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论衡▪P3

  ..续本文上一页成为「化缘」)。乞食或化缘的目的是什么呢?乞食有很多目的:

  -、无争,佛为了要一讥佛弟子完全放下俗务,专心一志修行,不与世间人竞争,故行乞食以养色身,而不再作世问的事业或职业,断绝一切驰求名、利、权、 位等的因缘,故与世人无争、与俗人无竞。

  二、调伏,佛弟子藉乞食来调伏自己的「我执」与「我慢」,俾能达到完全「无我」的境界。因此,乞食是修行「无我法」的一个大方便。因为众生最大的一个缺点就是有「我」,而修行最大的一个障碍就是「面予」(「面子」即我相、我慢的化身),世人对低下的事总摆不下面子去做。你若去行乞食,可以说是去做一般世问人认为最卑下的工作,你若能这样调伏自心的我慢、去除我相,行人所不能行,即是大修行。

  三、法施,比丘在乞食获得布施时,通常都要为信施说怯,因为信众以食施僧,僧即以「法食」回施给他。「法」也是一种食物,称为法食,可滋养众生本有「法身」:米粮五谷等的食物能令众生的「肉身」得到安乐,而法食则能令精神得到安宁、 使法身慧命得到进益、充满。因为僧众在乞食时,与信众有「食」与「法」的相互施与,所以佛法行人与人群之问便有所沟通或交流,因此,佛教不是倡行绝对的离世、 或绝对的「出世」的,因此,佛教僧团所行是一种很微妙的平衡之中道。佛法很不容易「解」,也不易「行」的原因之一,即在此「中道之行」:不是偏于两个极端的修行。又例如佛法中提倡「过午不食」或「日中一食」,这也是一种中道行,因为这是相对于外道的「断食」。道家就是提倡「断食」的,甚至于印度教、 基督教、 天主教、回教也都有所谓的「斋期」,他们的「斋」是完全不吃东西,亦即是「断食」,因此佛世尊称断食为「外道斋」。佛教是不采取这种极端的手段的。根据最近养生家的研究,每年固定的断食对身体很有益,

  第一、因为趁着断食的时候,内脏能够休息;

  第二,在休息的时候顺便把腑脏中所屯积的毒素排出去,因为内脏平常只是忙着处理(消化、吸收、运用)每餐新摄取的食物,所以没有余力排除那些运用之后

   以及过量的食物所产生的毒素,而一般人的身体之所以常有种种病痛,多半是由于那些屯积在体内的毒素毒害身体所造成的。所以,外道的「修身法」也可说是对的,只不过那是很激烈的一种手段。佛法所不同的是,佛法不须特别选择一个时间来断食,因为过午不食等于天天都在做「小规模的断食」或「温和的断食」,你若过午不食,则身体一袅面绝对不会屯积过多食物,因为早上吃“餐,中午吃一餐,过了中午以后就不吃了,而且早上跟中午很接近,所以,你不可能吃得太多,因此,你的体内的食物不会因为屯积过多,无法适当消化及排除,而产生毒素;而且你也不会有营养过剩的危险,也不用减肥。所以想减肥的人,就可试试过中不食,(不须激烈地断食),中午十二点以后就不要再吃东西,包准你一定瘦下去。因此,这是一个很卫生、 很科学、很健康、很理性的养生之法,身心都能增益,而且不会过激,也不会伤身,有百利而无一害。事实上,过午不食的利益有很多,第一、就是断除自心对饮食的贪爱,断除舌根对味觉的贪爱;还有就是有益于修「禅定」,因为吃得饱饱的、 撑撑的,“来容易婚忱,一一来不能马上坐禅,饱食而坐,不消食、伤胃、伤血气,造成新陈代谢的问题。接着,回过头来看道家。如前所说道家不是提倡日中一食,他们是提倡断食,他们甚至提倡「不食人间烟火」,称之为「辟谷」。所以我们小时候不想吃饭时,老人家就常会责备说:「怎么了?你想要成仙啊!」。断食,就是完全不进食。(附及,最近有些人在提倡「饿七」,亦即于七天共修法会期中,完全断食,这不是佛法,而是修持外道法。)还有,道家的隐者多半躬耕自食,自己种自己吃,这样就可以完全跟外界隔绝,变成「隐士」。至于佛教并不提倡这样做,佛教僧人一定要出去跟大众接触,但也不可与世俗接触太过频繁,亦不能完全与外界隔绝,并且也不主张出家人住在闹市里面,通常是住在郊区或城外的山里,且以乞食维生,所以是非常理性的;不过这点却反而非常难做到,为什么?因为众生都容易趋于极端。例如以吃来说,一般世俗之人通常处于「贪爱」这一端,他们除了吃正餐以外,还要吃点心、 宵夜,尽情恣意、大吃又大喝。而外道人则趋于另外一端― 外道人主张不吃东西是最高的修行。因此可知,以食而言,凡夫与外道正好各趋一极端:一个拼命多吃,一个提倡不吃。只有中道行者(佛家),不吃过多,也非完全都不吃,但是这样反而最难做;因为「走极端容易,行中道难得」,其道理为:中道之行不偏、不倚,不过激、不极端,须有定力、忍力、 耐力,不冲动、 不任性,这不是依五分钟热度的过激、极端的凡外之人所能行的。佛世尊所教敕的「中道」之理,在饮食及日常生活中,就已经表露无遗,且具体实现了。因此可知,佛的智慧实不可思议,究竟出过一切世间及外道。

  四、「群体主义」与「个人主义」

  在儒、释、道亡、家中,「儒家」是极端的「群体主义」者,怎么说呢?因为它提倡「家族主义」、提倡「国族主义」,这个当然有它的历史背景。因为在春秋战国时代,中国很乱、四方都有外患,儒者怕中国灭亡,所以提倡家族主义、国族主 义,以保存中国的种族。其实这也是狭隘的「种族主义」,为了保持中国品种的纯粹,怕那些匈奴、鲜卑、羌胡、夷羯等蛮族来跟我们同化,因而被他们吃掉了。事实上,孔夫子之后,在历史的演化过程中,华夷早已融合在一起了,而且,反而是汉族比较厉害,把他族都「融」掉了,这是孔子所始料未及之事。在这方面,与儒家针锋相对的是「道家」,他们提倡的是极端的「个人主义」,关于这点大家都很明了,不用详细解说。那么佛家提倡什么呢?佛家由于有僧团,也有修个人苦行的苦行僧及云水僧等等,所以佛家在群体与个人之问,还是中道的,是兼容并蓄的,因此它不是全然的「群体主义」,也不是全然的「个人主义」。再说,「个人」在佛怯裹是非常受注重的,虽然也注重僧团,「僧团」梵文叫栽,我们中文翻成「僧伽」,也就是:「二个人或二人以上一起修行的团体」称为僧伽。佛世之时,有一位大迦叶尊者,他就是头陀苦行第一,他不住在精舍里,他经常一个人住在郊外的林中或墓地里修行,衣服穿得很陈旧;而随侍世尊的一千二百五十位常随众,因为常常都有施主去供养,所以也就托佛的福,在衣食住各方面皆供养无缺。有时大迦叶来拜见世尊,有些僧团中的比丘看到大迦叶衣衫褴褛,就瞧不起他。有一次佛在开示佛法的时候,大众都就座了,正好大迦叶也赶到,佛于是对他说:「善来大迦叶!我与汝半坐」。意思是:「大迦叶,你来得好,你来坐我旁边,我把座位分一半给你坐」。这表示是什么意思呢?这等于是佛在以行动暗示大众:大迦叶尊者能堪与佛平起平坐」;也就是说「你跟我差不多」的意思。又表示:大迦叶能堪绍隆佛种,于继佛职位事上,至少已成就了一半,故可坐佛半位。世尊为何在那时如是表示?因为佛知道众比丘中有人瞧不起大迦叶,佛就用这个方式来暗示大家:切莫以貌取人,大迦叶所证堪与佛同座。此外,大家都知道,所谓「如来拈花,迦叶微笑」的公案;公案中说世尊把「正法眼藏」传给大迦叶,大迦叶因此成为禅宗第一代祖师,这其中就隐含了一个意义,也就是世尊间接地肯定了头陀苦行的地位及重要性。什么叫做如来的「正法眼藏」呢?就是如来最高的「法」,系佛佛相承,而其传承,则以衣钵为有相的代表,什么是衣钵呢?「衣」就是袈裟,「钵」就是僧人吃饭的碗,因此继承衣钵之义就是「如如来所衣,我亦如是衣之;如如来所食,我亦如是食之」,也就是吃饭、 穿衣都跟如来一样,修行当然也须与如来一样。如来既然把衣钵都传给了大迦叶,即是肯定了头陀的地位。我们若回头来看佛的行状就知道,佛世尊本身就是从头陀行中修过来的,他曾修头陀行达六年之久,(事实上,佛成道后,尽其一生也都是日中一食)。所以,要能够继承佛位、 领导僧团的人,也应该能行头陀行(难行能行,难忍能忍)。所以世尊把如来位、或是法土位传给头陀第一的大迦叶尊者。由此可知,佛法中虽注重僧团生活,但是也不否定个别差异,也不否定个人的价值,不但不否定,而且非常尊重,所以佛教是很理性的、非常平衡、 且绝不趋于狂热与片面的。

  五、「理性」与「浪漫」

  讲到理性,一般都认为儒家是一种「理性主义」,然而儒家的理性主义却是一种「新古典主义」,也就是很刻板、冷冰冰的教条主义。道家跟它相比就可说是「浪漫主义者」了。儒家非常注重秩序,十分严谨;道家则是返归自然,放任自由;而佛家所行依然是中道,不执两端、涵括一切。以佛法所行的中道不光是秩序严然,而且在秩序严然的同时,还须要「放任自由」― 这就很困难了,而且这一点在表面看起来好像也很难理解;其实并不难解,你只要试着观察两腿双盘时的感受就能体会:腿一盘起来的时候,身体与精神都是集中的:双腿盘在全身中央的部位交叉,双手也在此交叉,因此手脚都在全身的中心点交会,并且都保持不动,看起来十分庄严,而且表面看来好像十分紧张与束缚一样,然而其心中是放松的,一切尘虑都放下,因此行者即在外表看来绷紧与束缚而内心放松与平和之中,去体验「解脱」,体证心灵的解放!这真是非常奥妙,只有自己去做才能体会;「双盘、 手脚交会于身体的中心点,身心保持不动」,这代表着佛家秩序严然的「古典主义」;于双盘中,却能不可思议地冷静思惟而得心灵解脱,得大自在,这代表着佛家的「浪漫主义」。我在此也只能这样大致讲一下,若要深入地发挥,则要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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