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八世纪,宗教革命的「成功」,更促进了哲学革命― 「启蒙运动」,法国的福尔秦、 第德罗、 鲁索等几位启蒙主义大师,都是在这个时期带领一代风骚。从十八世纪中期到十九世纪,由于以启蒙卞义为卞导的自由主义哲学思潮的确立、成熟、与普遍,从而发为行动,使哲学革命转而演为政治革命的理论依据,于是先有美国的独立战争、后有法国大革命,接踵而来的有工业革命、经济革命,再接着是凌驾古典主义的浪漫主义;到了廿世纪的现在,则已演变成群龙无首的无政府状态、及病态的个人主义。弗洛依德心理学即是上承、连串的革命而来― 文艺复兴(十四、十五世纪)、宗教革命(十五、十六世纪)、启蒙运动(十七、十八世纪)、政治革命并且带起了往后的种种革命,令达于高潮,可谓居「承先启后」之功。大致来讲,弗洛依德心理学所作的贡献是正向的多,而且几乎没有什么负面的效果,这在世间学上是很难得的一点。
乙、佛教心理学概说、「心」与「识」
现在来谈谈佛教心理学。佛教心理学又称为「唯识学」,这个「识」是指「心识」。「识」的原意为认识、 认知、了别,能够有认知能力的是心,所以称之为「心识」。佛教中有所谓「观心」法门,有人于此法门误解其意,以为所要观的心是心脏,结果观到后来,觉得胸口好像有一样东西,硬硬的,到后来甚至有些发痛。其实,「心」根本不是指那一颗心脏,心脏在佛法中叫「肉团心」是物质的,佛法中所要观的「心」是精神的;而众生精神的心,依佛所说,是在心脏附近,所以佛就方便称之为「心」。『 楞严经阴的「七处征心」中,对「心的所在」有深入详尽的探讨,由阿难尊者先提出假设,再由佛一一为之破解。譬如:「若心在身中有一固定的处所,并不遍于全身,则我们应只有在那个固定处所才会有感觉产生,而身中其它部位应无知觉的作用才对;但事实并非如此,因此不能说心有固定方所。然面,反过来,若说心是遍全身存在的话,当我们揪身体任何一处时,则全身各处也都应随之面有知觉才对,但实际上当我们焰左手时,右手并不觉得痛,拾右腿时,左腿也并不觉得有何反应,因此,『 心是遍全身存在的』 也是不对。所以,结论是『 遍』 与『 不遍』 皆不成立」这其中的奥妙,只有学者自己好好去参究,才能有所体会。
二、八识与根、尘
A 、前五识佛教所谓的「心」是由八种识所构成。八识是: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末那识及阿赖耶识。其中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六者合称为「前六识」,第七识名为「末那识」,第八识名为「阿赖耶识」。从我们常用的词句诸如「用脑筋思考」、「让我动动脑筋,仔细想一想」、「脑袋瓜子都想破了,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他的头脑(思想)有问题」、「他的头脑很好,很会读书」等等,可以看出一般人都把人的思维、记忆、分辨等能力看作是从头脑产生的,但若仔细分析起来,其实脑只是个开关,或是分电盘而已,真正产生动力的「发电厂」是「心」。当我们家里的电源短路时,通常只须修开关即可,如果是完全停电,则只有发电厂才能解决。发电厂停止供电时,若只在自己家里修理,任凭你怎么修也是无济于事的。是故当知:世人一切心理及生理,真正的原动力来自于「心」,亦即:一切都是心的作用。心如何作用呢?以眼识来说,我们的眼睛称为「眼根」,眼根所见的束西称为「色尘」。当眼根吸收色尘,将之集中在网膜上时,就如同照相机拍照的原理一般,外在的色相即因此而得以留存在心一畏的底片上,这个过程在佛法中称为「摄取外尘」。事实上我们并没有真正的「摄取」到什么外尘,因为「心」所摄取到的,充其量,只不过是外物的影子而已,所以佛法称这些我们所摄取到的外尘为「尘影」。简单地说,眼根摄取尘影放在心里面,而促成眼识的形成。举个例子来说明一下:当我们看花时,眼光与花(色尘)相接时,便采集花的色相之影,入于心版,接着我们便会起心去分别这些所采集到的影像,由是产生认知而判定「这是花」。此时,这个了别与认知的本身即是「眼识」的作用。同理,当「耳根」接触到「声尘」时,几乎不须要用心去「想」,立刻便能大略地分别及认知,而判定出这是哪一类的声音,是人声,还是车声,这就是「耳识」的形成与作用。余如鼻识、舌识、身识,其作用亦是如此,当可比照而知。
B 、第六识接下来谈「意识」(第六识),意识比较难了解。什么是「意识」呢?意识被称为是「分别的中心」,但「意识」所作的分别与「前五识」所作的粗略判别有所不同,前五识的判别比较粗浅,是属于初步大略的判别;意识所作的工作,则是「前五识」分别之后的「后续工作」,也就是根据前五识送来的「原始数据」,再进一步加以主观地处理一番,而产生的成品就是许多个人的分析、判断与意见。譬如:当眼识得知是白人或黑人时,意识在采集这些资料后,即关始加以分析。若是白人,则认为他们比较勤奋、 高傲一些;若是黑人,则认为比较懒惰、随和一点等等;接着,其它种种更多的联想、分别、与意见,就不断地产生。这便是第六意识的作用。又,假如眼识所接收到的讯息是一朵花,意识就会跟着在一剎那间,用很多数据去分析它,譬如:此花是属于那一种类的?我对它喜欢的程度如何?此花所象征的意义是什么?等等。再由分析这些数据,又可产生更多的联想与种种分别;再由此等分别,更产生种种爱憎的心理。假如是喜欢的,就想办法去取得它、 拥有它;若是讨厌的,就想办法去除掉它、排斥它,或逃避它、远离它。想占有的,若得不到,便会产生痛苦,这就是「所求不得苦」;想甩掉的,偏偏又无法逃避,也会产生苦恼,这就是「怨憎会苦」。归结起来,人类一切烦恼的根源就在这「爱」「憎」二法上,而这爱憎二法皆是由「分别」而来,此「分别」则是由「摄取外法」而来;这些「摄取」、 「分析」、 「判辨」、 「执取」等烦恼生起的过程,就是「唯识学」所要探讨的内容,其实这也是佛法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c 、阿赖耶识(第八识)
为了使大家容易了解起见,我们在此暂且跳过第七识,先谈第八识― 「阿赖耶识」,之后再谈第七识。什么是阿赖耶识呢?阿赖耶识又称为「藏识」,我们无量劫来所造的「业习」均收藏于此处,它好比一座巨大的储藏室,只要是我们曾经做过的事情、说过的话、动过的念头,全都会往那一畏面堆放、 贮存。因此一袅面的陈设并不是井然有序、分门别类的,而是随意乱塞,这从我们于梦境中之所见,便可略知。大部分人所做的梦,都是支离、 破碎、片断、且没有次第的,绝少是如小说般,有头、 有尾、 前后连贯、 有完整的情节等。梦里的境界多半都是从阿赖耶识或第六意识中现起的。若是己经开始修行的人,有时其所梦就有如短篇小说.样,有主题、 有内容,比较不杂乱无章(因为他的心比较不那么杂乱了);甚至有的人从睡着到醒来,其所梦见的是一整篇连续的故事;但是等修行更深入时,梦就开始减少,乃至可达长期「睡而无梦」之境界。所以由梦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心乱不乱、清不清净。
D 、末那识
现在回过头来讲第七识,「末那识」。末那识位于阿赖耶识上层,被称为「我执的中心」,为什么称它为「我执中心」呢?浅显的讲,就是它往内攀缘其后的阿赖耶识,当做是「我」的本体,往外攀缘前六识,认为这眼、耳、鼻、舌、身、意都是「我所」(我所拥有的)。亦即:末那识执阿赖耶识为「我」,执前六识为「我所」。举个例说:当生气时,有人常会说:「我一想起来,心中就有气」,这「心中有气」就是「我执」在做祟,也就是:末那识正在执着那个气头,当做是属于「我的」东西,而执着不放― ,任何东西,既然是属于我所有的,就很难割舍,会把它视同汽车、 房子、儿女、 工作等这些有形的东西一样,好好地珍惜、好好地保存;身外之物尚且如此难以剖舍、放下,更何况是「自心」中物!再者,执着内心中的贪爱,更是微妙难解,譬如说:我很爱一样东西,到后来演变成并不是爱那个东西,而是爱「我心中的那个感情」,亦即:爱那个「爱心所」。「心所」是「心所有法」的简称,「心所有法」是八识「心」王「所」拥「有」的功能或作用,爱、 恨、嫉妒等都是心所拥有的功能、作用,故皆是「心所」;而这些「心所」都是由「我执中心」(末那识)在控制着,因此特别难割舍、放下;若想要令这些我执所产生的「心所」能够放得下,唯有靠修行一途:于修行中懂了(解了)道理之后,或许有朝一日会恍然大悟:自己其实并没有真正「拥有」那个愤怒、 或是「拥有」那个僧恨― 自心之中,实无此物!实在只是「我执」在作祟而已。前面曾提到「意识」是主掌「分别」的功能,然而,其实并非意识本身在主导「分别」的业务,而是其背后有末那识在暗中指使着。这末那识所行有如垂廉听政一般,完全站在幕后操纵,从不亲自露面,因此末那识非常隐密微细。这就是为什么一切世问凡夫人以及外道,都无法察觉到它的存在,而且也唯有佛世尊的大智慧才能如实了知。弗洛依德心理学有个突破,就是霄。(自我)的发现。霄类近于第七识(末那识),只不过弗洛依德对「自我」,除了有一个笼统与模糊的概念之外,并未能进一步发挥。因此,至于「自我」到底是什么,则完全付之阙如。然而即使如此,在世问法中,也属于难能可贵的了。总括来说,八识的生起,第一步是由「五根」收集「五尘」转成「五识」再由第六「意识」向内攀缘第七「末那识」,亦即以末那识为「老板」,依其指示而行事,作成种种分别、判断、甚至合理化的借口等。这整个极其繁复的过程,都是在一剎那之间、或是比一剎那还短的时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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