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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如来藏与八识之生起
现在来谈谈「如来藏」,如来藏即是我们的「真如本性」。真如本性与阿赖耶识原本是同一体的,只因一念迷执不悟,使真如本性受了染污,才转而成为阿赖耶识。如来藏好比是平静无波的止水,一但风动、浪起,即转清净的如来藏海为染污的、浪涛汹涌的阿赖耶识。接着又因迷的缘故,更产生其它变动;阿赖耶中一有变动,「七转识」便随而生起。「七转识」指的是第七末那识加上前六识― 前六识生起之后,末那识也从中生起,互相熏染、影响,最后再把前六识所收集的业,全部储存到阿赖耶识里。阿赖耶识是业力的储藏室,其中的结构也随着新存入的「业」而有所改变,并非一成不变的。我们都是一直不停地在造业,所以阿赖耶识的构造也是不断地在改变着。它可以变得比较好,变得比较清净一点;也可以变得比较坏,比较污浊一点,端视我们自己的所作、所为面定。当我们所造的业比较清净一点时,睡眠便会安稳一些,睡眠的时间也会减少一些,而不会像以前一样那么昏忱。同时,在日常生活中也比较不会像以前一样那么胡涂,当有这些现象出现时,就表示由于修行净法的关系,己经使八识田中的业力产生变化或重新组合了。虽然说阿赖耶识是个储藏室,但它也可说是「总供应站」,支持前七识:它先把前七识所收集的讯息数据往下储存,加以吸收消化,而令整个业力结构改变之后,再回馊出去。譬如:修行佛法之后,「我执」减少,这种好的「业」存进第八识之后,每当前五识再吸收外尘进来,第六意识要作分析之前,便再求于第七识,第七识即往储存室(数据库)― 第八识去「找数据」,这时由于第八识中的「我执」之业减少,因而第六识据以分析出来的结果,就会和往常有所不同,或许是比较客观一点、 或比较不那么贪爱,或瞋心也变小了等等。这就是第八识及其它各识之问的染净彼此互动、互相影响的情形。人若不修行,便不断地造恶业或不美口业,八识也就越来越污染,年纪越大,其所积聚的染污情况就越严重,到后来成为积重难改,便有儒家所说的「老而不死谓之贼」之虞,这是八识之问「本息相资」恶性循环的结果;不过如果开始修行,那就不样了,人的年事虽越长,但由于久修的关系,通常道力也跟着增长,这也是八识之间「木利相资」,茎一闷性循环的结果。存进去的业是善的,领出来的自然也是善的,善上加善;本金加利息,所获越来越多,如同善于理财、投资一样,资产日增。
丙、唯识学与弗洛依德心理学之比较、七识
知道了八识如何生起之后,现在便以唯识学来和弗洛依德心理学作个比较。弗洛依德心理学中,没有「前六识」,只有一个「意识」,他并不知道「意识」的上面还有「前五识」的存在,而且对「意识」本身也没有详细深入的探讨。至于「意识」的下面,也只有一个笼统的「下意识」面已;佛法中,则除了意识 之外,下面还有「末那识」、「阿赖耶识」及「如来藏识」。弗洛依德心理学最大的贡献是发现发。(「自我」),实。虽相当于末那识,但是弗洛依德对于它如何生起,它与第六识、第八识之问如何互相串联、互相作用,则完全毫无所知;佛法于此却有很详尽、很清楚的探讨、分析、阐发。再者,弗洛依德心理学中,也没有提到意识的相状及如何生起;事实上,弗洛依德心理学可说是几乎完全忽略了「意识」的探讨,而只着重在「潜意识」、或「下意识」方面,其所提出的「力比多」在佛法虽也是被承认的,但并不是那么的重要,它当然是动物生生不息的原因之一,但并不是人类所有的、切活动,都由它来发动。相对的,佛法则指出人类有五种欲望(也就是说:人生有五种主要动力):财、色、名、食、睡;而「色欲」(淫欲)只是五欲中的一项,不能概括其它诸欲。兹将五欲略述于后:
1 .「财欲」是想要发大财、赚大钱。
2 .「色欲」是对性欲的贪恋。
3 .「名欲」是为求得出名,所谓「人死留名、虎死留皮」、「三不朽」等等,这些都是名利心在作祟,而且成为追求名利的「合理化」借口。我们一般人虽不见得都想追求所谓的「不朽」,但大多数的人往往都是为了「名」而活,却丝毫不自觉知― 事实上我们对物质的需求都不是很大,一旦人生基本的需求满足之后,大多是「在别人的意见底下求生活」:为博得别人的赞赏、尊重、恭敬、服从、 宠爱等等。以穿着来说,其实能够穿得暖、 不受冻并非难事,但除了有衣穿、不受冻之外,我们都还要穿各种不同的款式,选种种不同的颜色、种种不同质地的衣料,同时还要讲求时尚,衣服款式稍旧便认为不能再穿了,免得被人笑落伍― 「被人家笑」是不堪忍受的事!至于住的房子以及所有用具、装沟也是一样,一定不能比别人家差太多;隔壁人家有钢琴,我们也非要添置一台才行;别人家的儿予在学小提琴,我们家的孩子不管他有没有音乐天分,也就非学一种乐器不可,绝对不能比不上别人。这些其实都是「名心」在作怪,而其根源,在于「第六意识」的虚妄分别,加上「末那识」所执着的「我」,两者配合起来,便形成欲极力维护「我」的「尊严」之局面(「我」为末那,「尊严」为意识的分别),不能在这些事情上,有损「颜面」
4 .「食欲」是对食物方面的欲望,世人在饮食方面种种的讲究,于量求多、于质求好等等,皆是食欲之业力在推动。
5 .『 睡欲」:睡觉也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欲望,故称「睡欲」我们这个世界之所以被称为「欲界」,就是因为有此五种欲望。我们修学佛法的人若欲达清心寡欲,第一要务就是要了解这五欲,并且要能觉知它,不被它迷惑而牵着鼻子走。罗素曾着了一本书叫『 权利论』 ,把人类动力的泉源,全部归结为权利欲,其实这是以偏概全,并不正确;这和弗洛依德的把一切生命之动力皆归之于性欲,同属偏之见。罗素所说的权利欲其实是属于「名欲」所摄(依佛法而言,在「名」之下有「权」「位」、威、势、尊重、恭敬、服从、 控制、主宰等等,皆是「名欲」的变体),盖人在吃饱穿暖、衣食富足之后,就会想「出名」,而且名欲是很难超越的,因为它非常微细奥妙,但也并不是仅此「名」的欲望便可涵盖一切。归结起来,弗洛依德对人类心理的探求是有其贡献的,但把一切都解释为以性欲为出发点,这一点是很偏颇、很不正确的。
二、「睡眠」与『 梦」
1 .睡眠前面谈到弗洛依德心理学对梦非常重视,现在我们来看看佛家对于「梦」是怎么解释的。在研讨梦之前,我们先探讨佛法对「睡眠」的阐释。在佛法中,把睡觉的现象称为「五根不行」,亦即:眼耳鼻舌身这五根都没有起「现行」也就是五根没有在发挥其作用。睡觉的时候,眼睛是闭起来的,并没有在看任何东西;嘴巴也不动,没有真正在讲话;舌根也没有去接触食物,即使接触到也不会有所感觉;耳根、鼻根、身根也是一样,都没有积极地发挥其作用,所以称为「五根不行」。其次,佛家认为:人在睡觉时是处于一个「大昏沉」的状态。我们平常在白天的时候,都不停地在吸取外尘,我们的心完完全全像个吸尘器,一天到晚吸收五尘,所吸到的尘,我们称它为讯息也好、数据也好,业也 好,吸来之后,全都覆盖在这个「心湖」上面,时间一久,这覆在「心湖」上的尘就渐渐与「心水」溶和,结为一体,变为我们的一部份,然后再渐渐地沉淀下去,当沉淀到最底层时,就是储存在阿赖耶识里面了(所谓「八识田中」)。如果所造的业习已深入阿赖耶识,就很难去除了,因为那些业习又已转为业识的一部分,若要清除,唯有靠努力修行佛法一途,方能奏效。我们平日,一天生活下来,大都收集了一大堆的尘劳,积聚飘浮在心湖的表层,而渐渐地把整个心湖表面遮盖住。原本我们的心是有本具的「心光」的,这时由于尘劳所覆,本有心光无法露出― 心中一缺乏光明而黯淡无光时,自然就会变得昏昏沉沉、糊里胡涂的;到了晚上,昏沉的程度再增大时,就会觉得想要睡觉。入睡之时,白天所收集的「尘劳」,就渐渐沉淀下去。一般人大概要经过五至八个小时的时间,其尘劳才会沉淀到意识底下,业障稍重的,可能要更多的时间才够。等尘劳沉淀到底下时,意识表面又会恢复澄清,这时就是俗话所说的「经过一夜睡眠,头脑又清新起来」。于是第二天又兴致勃勃地再继续去「吸尘」。所以人若一辈予都不修行的话,则其业识中所沉淀、 积存的「业泥」不知道会有多厚呢!有些人说:「等我老了,再来学佛。」那时恐怕就学不动了,因为当彼之时,「心水」之内早已满是污泥,这些业力的污泥又厚又重,厚重得令人无法动工办事,这时要想修行,多半是困难重重了!当然也有例外:有的人一方面是因为老了以后,知道死之将至,一方面也是机缘成熟,所以特别能发勇猛精进心,用功办道,因此常也能有所证得。当我们睡觉的时候,由于「五根」不起现行,因此「五识」也不起现行,除了命根没有断之外,跟「死」是差不多的。偶而有些人是在睡觉时死的,那就是于睡时,不但五根、五识不起现行,连命根也不在了,因此就变成「睡死了」。世人往往认为睡觉时死掉是很好的一件事,如此则死前不用先受什么病痛之苦;其实以佛法来说,那是不太好的,因为这种死是不清不楚地死去,也就是「无明」地死去,不但别人不知道,连死者自己也不明了自己死了,这岂不是死得很冤枉?真是所谓「糊里胡涂地来,糊里胡涂地走」,如此的死法,甚至死后到底到了哪里,自己也不知道。我们睡着的时候,是没有能力控制自己的,更没有能力决定自己要做什么样的梦,所以梦中通常都是自己「不知不觉」地在造作,这就是所谓的「随业造作」,「随业而飘」― 随着业风或业水飘荡;在梦中,业风把你飘到那儿算那儿,明明不想梦的也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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