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都由不空,不空由于少慧,少慧由于无定,无定仍由于不空。因空得定,因定生慧,因慧观空。而空力之不大,由于不痛切,保留一我见,执以为是。初意自以为好,不知反误了自己也。
二十七、般若之妙,只在一圆字。能“圆”其义,斯圆于心,即圆于事。若有所住,义即不圆。此由于本来尚未透澈,加以各种习气来会,把持之力弱矣。譬如贪财一事,明知本来不是好事,奈我所恃者,只一理志。而环境诸习气,如得失心、爱护心、好面子心、争胜心、比较心、未来恐怖心,此六心,足以资成其贪焰,加以眼前之困苦、压迫、责备,又足以驱策之,逼之不得不贪。此圆于理而未圆于事者也。所谓人天交战,此必百战而可克胜,原非一朝一夕之功。明心而后,方具可以交战之资格,此即启用。由小战而大战,小胜而大胜,而根本破敌,永无后患耳。
二十八、功夫切切压制不得,如贪嗔之根,必拔除之,化解之。疾恶他人之贪嗔者,自己已成立一贪嗔之见,亦属压制,如秽器未净,封固之,终必有再发之一日,非究竟也。
二十九、用功夫切切躲避不得。如敌来则破之,若但知守住戒定慧,用以对治贪嗔痴,则善恶二见,留影于心。如敌来守城,虽一时敌不得入,敌终未去,乘机仍可入城,非究竟也。故勿躲避,以破除为妙。两不留影,心无所染,敌我同化,即入大定也。
三十、境来不理,亦不起念,但不断灭,时静中定也;对境不惑,依然应付,动而不动,此动中定也;至动静一如,无可无不可时,则大定矣。
三十一、练心要练机,此在洞明因果之理,时时起观,功夫纯熟,大机大用起矣。一切烦恼,都由情见。情为我爱,见为我执。情见坚固,则成覆障,观因达果之机即不灵,此机用之所以不起也。且情见一动,第廿七条之六心习气,顿时引动,非惑而何?
三十二,得他心通者,端赖明因达果之机灵速,是以理事圆通,不待思索,历历如见,全在定慧双资功夫纯熟,此便是神通,并无何种神妙之可求。
三十三、肯做不屑做之事,肯说不愿说之话,肯接不愿交之人,其去平等智光不远矣。
三十四、有所失而无悔者,如忽起一恶念、行一恶行,一经觉察,但知改过,能不戚戚后悔者,其入不二矣;倘误以善行与恶行为不二者,此属魔见,又名痴愚,必入阿鼻。
三十五、见他人过在,不独难入不二,亦障自己圣道而起骄慢,修道人所最忌。
三十六、机之迟捷在善用反面文章,练一无住功夫。简言之,破见而已。例如人间何以得解脱?汝即不可被解脱骗住,在解脱上立见解,应作活计,反问如何是缚?此是脱卸法。宗下一切机锋都是考试法,考试其心能否不上当,不被境夺,能否不立见。察其机之利钝,即可见其平日之证入与照顾本来之力量矣。
三十七、抄宗下老文章者,即是钝根笨汉,有胜负心、得失心者,已住在公案上,不是真明本来者,所谓野狐禅者是也。
三十八、宗下公案不许不答者,一在逼其进步,二恐其落断灭也。学人自己,总以脚踏实地,而心又空若太虚,方能应机。如对方一开口,即知其见落于何地,一面劈去其见,同时引出其病根而救正之,仍归到本来上,此所谓利他以自利者也。此在刻刻用心,而又呆板不得。
三十九、用功痛切时,必有一度不通世故人情时,故曰如丧考妣。盖痛切之至必失于体节威仪也。人每不谅,谓之骄慢自大,或疑为狂,此人人必经之过程,难与辩也。然真骄狂者,一遇作家,再考之,即乌有矣。
四十、用功忽勤忽惰,若进若退,切勿疑忌,此是进功时,万勿性急而懊丧。
四十一、喜静厌乱,即是不平等,切切不可。须知静乱乃我心之分别,于境无关也。
四十二、修道人自赞毁他,表扬自大,为最可耻笑之事,慎勿为识者所讥。
四十三、发愿勿轻率,以发愿易而行愿难也,发愿要大而坚,自心中掺不得一丝情见。
四十四、八风不动中,四风易守,四风难防,如何分乎。
四十五、宗宗有习气,但无习气者,亦难以进功,而习气不除,难了生死。
四十六、此中无奇特事,只缘少见多怪,忘却本来耳。
四十七、用功切勿与人较量短长,应默察而自省之。
四十八、修法为一时之权宜,切勿执取于法,贪法等于贪名利。所谓成佛者,成如佛之性空也。心有所执,顿失本来,即离佛境,故宜时时凛觉,法尚应舍,何况非法。且人之所愿执取者,初意无不以为有益于己,不知翻以自误,无异以七宝投入粪土,殊不值也。
四十九、心如外驰,势不能免,只要能转可耳。行者往往怕心被境夺,时时督住其心,压住勿动,自以为识神不用事矣,即可成为智矣。不知识不异智,智即是识,无识则智无由建立。今硬分识智为二,自诩其用功严密,真是钝根笨汉,岂得谓为明心。
五十、除习气亦在因缘,此有迟速之不同,修此法至明心后,经过相当期间,习气有忽然消除之妙。
五十一、得他心智者,在观众生机纯熟,八万四千心,无不应一一研究过,方可顺机而转。若偏于善,则世上一切光怪陆离之万恶,无由察知,终无法以度之矣,反受彼所摄,不觉与之同化。且慕善疾恶,均属烦恼,均不平等,智终无由启发,充其量,不过然守住本分而已,大机大用不能起也,度生云何哉。
五十二、坐满六印,方可打七( 每日均四印,末座二印) 或修九座( 专修四印) ,至千座,即不再坐。因功夫均在座下用也,多坐恐又执取于法也。
五十三、见性后,刻刻顾到本来。密部中一泼字,即表刹那放下归空之意,此即金刚萨埵法,昔诺那上师曾传其学人修此。但化法,必用于明心见性之后,否则茫然莫知所措。六祖云,见性人即轮刀上阵亦可不乱。啪蹋一下,当下即是。其所以修千座者,正要练得此心,能悬崖勒马,说止即止,说起即起,此于本来中起妙用,而于妙用时不忘本来也。
五十四、上座修者,止也。止于一,则本来面目显焉。一止一观,未离幻法,心空法净,不著于观,则究竟矣。
五十五、上座纯乎养定,慧合于定者也;下座纯乎练慧,定合于慧者也。以慧力照见一切本空,不被境夺而不惑,即是定,即是慧力之所致,至此定慧亦不分,以定慧无非假名,而戒体戒相戒行戒仪,尽备于斯,故曰妙。此非亲证者不知。
五十六、福慧双修,非二事也。福慧不可得而分也,能明诸义者为慧具足,能当之而勿疑者,为福具足。《金刚经》云,是福德性,即指此耳。
五十七、扫荡习气,惟赖般若。启发般若,则赖于定。若以为有定慧诸法之可取者,又非般若,故曰非法非非法。今尚未臻圆净之时,切勿骛高远而早放手也。惟于取法时,勿忘于舍。不取不舍,斯名无住。
五十八、众生万般苦恼,只缘一“乱”字。乱由比量而起,见性人见闻觉知了了,不动念时,心对境是现量,及至动念分别时,动而不动,虽比量而亦现量矣。常能如是者,名打成一片。
五十九、方便力之大小,随慧力而转;慧力之大小,在观照之圆不圆,圆斯通矣,通斯圆矣。所言通者,心无碍是也;碍者,以心碍心也。心如明远不惑则通,此名无碍慧,发于大悲心陀罗尼中。陀罗尼者,心之至空至密地也。
六十、练心之法,只于有碍中忍得过。譬如一切习惯,本无定义,本无不可,苦在自己成为习惯,自以为非如此不可,遂不忍与自己逆,此碍之所以立也;倘忍得过,即无碍矣,因本来无碍也。譬如面子事,本属虚幻不实,充其量,不过失去一虚幻面子耳。且看伊究竟碍不碍,此不过一时之不舒服,到底克胜过去,所得之无碍慧力,岂万金可贾得哉! 故学佛乃大丈夫事,能忍得,能放得下,不与世俗同流,亦不与世忤,所谓和而不同,即超然入圣矣。又如体面人,不敢与无赖相争,有所顾忌也,而无赖之所持者,一面子无碍而克胜也,此可思矣。
六十一、梦中示现之景,可以考察功夫之深浅。凡用功至密切时,心感于梦,梦中能有主张者,即不入三恶道之证;以入三恶道者,必心失其主为因,有随力而无主力,随业而高下,入之而不觉,愚痴之可悯;且如梦中有一分力量,必醒时有十分力量者。心之与身,梦时为半离,死则为全离;死与梦,无大异也。
六十二、修此法者,必夙世有参禅因缘,故明宗较易。宗下语录诸书,皆我心中之注脚,为一时之借用;及至究竟,一切不有,宗亦空,密亦空,净亦空,并空亦空矣。纵横自在,空有齐资,假立诸名曰空如来藏、不空如来藏、空不空如来藏。
六十三、明心见性及澈透后,居于八地位,名为无学位。但欲起用,必仍转到有学。此学乃学世法,一切妙用,不离世故。人情世故,在在留心通达,方起大机用。其妙处全在《论语》一书,学佛者何可废儒?
六十四、练心要善用深心,此非深刻精细多心之谓,乃求其义之深入,务臻于圆而已,以般若妙用,在恰到好处,非圆观深入,不能臻其妙。此惟明心后为能。善用深心者,以用而不偏不执故圆;不善用者,则务深刻而多疑伺,必至见愈深,疑愈大,而般若之妙用反窒。
六十五、众生习气,何止一种,因现行新习而引起旧习,诸习一齐缘会,由于抵抗力弱,难以化除。若经此六印后,根已拔除,虽一时引起新习,而旧习之力亦弱,自可逐渐消除矣。
六十六、习气来时,切勿就习气上下手,便落对治而成压制。只要觉照,但觉照亦成为习气,故宜直捷放下,顿归于空,能照顾本来实相,一切虚幻妄习,自销于无形,是以觉为方便,寂为本来,两皆不住可矣。
六十七、练心时,不问善念恶念,习气非习气,只着意不得,只是化除之。而化除之法:一勿当真;二勿迎勿拒,迎则近于放纵,拒则入于压制;三转入他念,常思事有大于此万万者,犯不着用此无谓之心,观自身尊重如佛,一落即成众生,一空即成为佛,出入得失不可…
《王骧陆居士全集 修心中心密证体启用之过程》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