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门无量誓愿学 佛道无上誓愿成”
这是佛教四弘誓愿,亦是师公弘法之准则。
我读高二时,即皈依家师上仁下光。未出家前,于台北净宗莲社听了师公所讲的“阿弥陀经”,是由师父以台语翻译的。当看到他老人家庄严之威仪,悲心度众之情怀,为法忘躯之精神,使我动感落泪,感佩心腑。兴起报恩之心,使我下定决心出家,恭侍他老人家左右,亦因此在净宗莲社得有机会亲近他老人家而得到法益。
佛菩萨之加被,不舍弃我这位愚昧的众生;加上师公慈悲摄受,使我能日日随侍他老人家之座下。出家后即协助师公做整理“佛说阿弥陀经讲录”及“金刚经讲录”之工作。“阿弥陀经讲录”初稿是马来西亚法航师在能仁佛学院时,师公八十岁于佛七开示中所记录的。由于师公患白内障开刀,静养一段时间,希望开刀后能重阅法航师记录之初稿。但师公忙于讲经传戒诸缘,经常在外弘法,以致法航师记录之初稿未暇重阅。直到民国七十二年,海会寺重修大殿,他老人家到净宗莲社静养,本有多余时间可以重阅,但又因眼睛未好好保养;因他老人家每讲一部经,无论讲多少遍,必定要再看同样的注释,以致视神经退化,竟无法看清法航师以前所写的字。师公感叹之余,只好暂时搁笔!到了七十三年我出家后,他已八十五高龄,由我照稿试读,师公认为可以听清楚我的口音。虽然,阿弥陀经讲录已先交由他的学人广谛法师重新整理一遍,但老人家做事谨慎仍不放心,还要对照蕅益大师之“弥陀要解”一遍。当时他的视力,像杯口大的字看来已模糊,因此,认为我可以协助他。以我的口代替他的眼睛,来整理这部阿弥陀经讲录,可想而知整理工作之艰难。我起初很害怕不能胜任此一繁重的工作,但师公鼓励下,终于答应了。当时我一边要读法航师的记录原稿一遍,一边要念广谛法师整理后的修正稿一遍,并且还要对照“宝静法师弥陀要解亲闻记”及“圆瑛法师弥陀要解讲义”各念一遍,师公就凭听觉觉得那些地方要删改或补充,就当面指示,亲自再用签字笔写出要补充的句子。我再念给他听,直到他老人家认为无错满意为止。因此,初稿很乱,要我再重抄一遍,一遍又一遍,在整理当中,有时觉得很烦人。事后才觉得师公此举是在磨炼我,要我研究好阿弥陀经,研究经典必须不厌其烦,要有耐性。当时他老人家已八六高龄,亲自授业于我,使不懂佛法的我,渐有进境,亦使我能深入经藏,研究教理。我所得到法益甚多,这都要感念师公之慈悲,耐心的教导。直至七十六年六月下旬,师公已八八高龄,这部阿弥陀经讲录大功方算告成。在菩提树杂志连载后,已于师公荼毗前夕出书。一本书之问世,是心血一滴一滴而完成,他老人家已近九十高龄抱病整理,为法忘躯之精神,能不叫人感动而敬仰!阿弥陀经讲录已完成,但金刚经讲录之整理尚未完成,师公即已往生,临终前他曾交待说,“若我没福报,金刚经整理未完成即往生,希望你能照以前所订正的予以修正,未整理的照原本,将此金刚经讲录完成出书,不可对不起净观法师”。师公!我会照您的遗嘱而实行,请您放心。愿佛菩萨加被于我,亦愿您在西方加持于我,完成您的心愿!如今,已在做校对工作,预计在明年浴佛节出版,要感谢朱斐居士及施旺坤居士、王平郎居士鼎力帮助作校对工作。
很多人都说我有福报,能亲近末法时代少有之善知识,四年多日日随侍于左右,一千五百多个日子里,日日蒙受法恩,如同整个佛学院只教我一人。师公平时之开示,都是契我之机。当我受委屈时,他能安慰我。当我灰心时,他能振作我。当我退失时,他能鼓励我。我有一点成就,他即赞叹我。他老人家从不责骂人,我们若有不对之处,他能用婉转语气纠正我们。在我们不懂时,他尽所知,毫无保留的告诉我们。师公!您的慈悲,永留人心,如今您撒手西归,我们如同航行中失去舵手,黑暗中失去光明,只留下我们对您的怀恩与思念!
师公之言教让大家能获得法乐,其身教更令人钦敬效法!行住坐卧无不在教导护念我们。吃饭时,常护念鬼神众生,必先施食。有人出国必托人带回好香回来供佛,念佛时必先洗手及漱口。每日固定计数念佛,若因事当天念不完,必定隔天补满。绕佛时持念大悲咒,师公除了念佛功力深厚,其大悲咒水,亦救人无数。他老人家精进用功之精神,亦值得让大众崇仰,出家始终从无懈怠放逸。八十八岁结夏安居时,除了常行功课外,加行功课唱腔日拜四十八大愿阿弥陀佛。一位近九十高龄老人,力已不从心,他老人家慈悲,现身说法;以“离言般若”,让我们起“观照般若”,而后悟到“实相般若”来启修。已九十高龄老人,还精进用功拜佛,年轻的我们能懈怠放逸吗?以记忆清楚分明让人佩服,八十七岁在五股宝缬禅寺传授在家居士戒,其戒本及佛事问答,完全背诵出来,在场的戒师无不赞叹!平时教我们如何惜福,如只需用半张卫生纸,就只用半张,绝不多用。他老人家常说他福报不够,不能滥用常住物,即使自己的也不可乱用,这都会损及自己的福。与人有约从不落人后,他老人家亦常说与人相约,若让人等,使对方抱怨,不但失信,亦是折自己的福报。一双鞋子穿十几年,虽已不堪使用,还不愿丢掉,这些都是他老人家惜福的地方。我记得他老人家曾说过一句话:“我讲经说法虽居高座,但座下听讲的大众,我绝不敢轻视,因座下都是未来之佛。”他所讲的经于今日末法时代已不多见,圆融无碍,从不批评任何宗派、任何人。有人称赞他“说法第一”,又有人说他讲经,海内外无第二人。他是一代宗师,顶峰人物,尽管如此,一点贡高我慢之心都没有,这是非常稀有难得的。他老人家常开示我们:一个讲经的法师,有三关最难透脱,即恭敬、名誉、利养。不贪恭敬,不贪名誉,不贪利养才是真正为度众生,亦才是真正的善知识。而他老人家早已透脱此三关,以众生为前提,以无名利之心,清高之风范,让人钦佩。老人家经常现病苦相,使大众警惕,虽病无苦,处之泰然。常在大病中念念不忘众生,还想著弘法利生,乃至到他临命终最后一口气,“凡我有生之年,皆我弘法之时”,他已做到这点,此等高操精神,足让后代的我们作为榜样,是真正的人天师表。
师公自亲近慈舟大师后,即“研贤首,行南山,修净土”,八宗并重,一门深入。一生笃修净土,弘扬净土,以“持戒念佛”为主旨,平时常开示大众:念佛要真“发了生死心,发菩提心”而念佛,才容易得到一心不乱。生死心不切,云何能令念佛成片。不发度众之菩提心,与弥陀大愿相违。阿弥陀经云:“不可以少善根、福德因缘得生彼国”。以念佛之善根为因,以行六度万行之福德为缘。“以发了生死心及发菩提心之念佛为善根,与金刚经所云:“无住行施”之六度万行为福德,导归极乐”。句句都是真诚之语,能令大众念佛得利。他老人家对佛教贡献,有目共睹。民国三十八年来台,即提倡戒法,结夏安居及打念佛七。至今每年传一次三坛大戒,海会寺已传两次三坛大戒,今年(七十七年)是第三次,老人家虽已生西,不能亲自传授戒法,但能在自己的常住成就新戒来受戒,此为他老人家之本愿。台湾佛教日益兴盛,应归功于大陆来台一些老和尚及他老人家极力之提倡戒法、结夏及打佛七。老人家讲戒说法,度人无数,皈戒弟子满天下。今日净土之宗师,人天之师表,已离尘世西归。人天眼灭,众生失去了明灯,怎能不叫大家痛心,怎能不怀念他老人家之恩德。如今他往生莲邦,唯愿他老人家莲登上品,亲近弥陀,证无生忍,早日乘愿再来,度化群迷。
我自丧失上仁下光恩师后,继又丧失日日教诲之师公老上人,悲恸之心难以言说。我怀念他们的恩德,但又如何能报法乳之恩?诚如师公所说:“唯有说法度众生,才能真正报佛恩、报师恩。”大智度论云:“假使顶戴刹尘劫,身为床座遍三千。若不说法度众生,毕竟不能报佛恩。”佛住世以度众生为怀,不以贪图名利而住世,师公亦如此,师公之道范永存我心,今后亦以四弘誓愿为弘法准则,以戒为师,研教说法度众生,以报师公、师父法恩于万一!
中华民国七十七年秋写于台北净宗莲社
道源老法师弘法在香港
永惺
道源老法师圆寂,噩耗传来,香港佛教四众同人无不感到哀伤,在此法弱魔强之期,人才正是青黄不接之季,急需要通宗明教的长老们,住世以镇邪显正,提携培育后进,继往开来,使佛法久住世间;但末法众生福薄障深,有修持的长老们相继都走了。近年就我所认识的长老中,台湾有广钦、贤顿,道源,灵源等,相继圆寂,而四位长老中,以道源老法师对香港因缘最为深厚。
道老自一九六八年应香港四众之请,首先在本会讲“四十二章经”及传授三皈五戒及菩萨大戒,参加受皈戒之信众非常踊跃,为历年规模最大的一次。
道老对经、律、论三藏圣教均有甚深研究,更有对机说法的经验,以无碍辩才说事显理,以譬说喻,无不生动精彩切合时机,摄人心念,令人们百听不厌,所以道老在任何地方讲经,总是坐无虚席,有时听众席地而坐,法缘之殊胜,为近代之少见。
道老自一九六八年开始,每年均有来港弘法,在港九各道场讲经,除菩提学会之外,尚有九龙界限街佛教图书馆,香港佛教联合会,北角亚洲大厦佛经流通处,华严莲社,法雨精舍,弘法莲舍等处,每次所讲经典,亦有多种计有四十二章,八大人觉经,佛遗教经,弥陀要解,净土十疑论,地藏经,普门品,普贤行愿品,大势至菩萨念佛圆通章,往生论及楞严经等;不下二、三十部之多,在各道场讲经,平等摄受,各讲三,五,七日,以结法缘,从不计较供养多少,道老这种弘法精神,实在令人敬佩。
人们称道老为近代“说法第一”名宿,实是不为过分,道老不但说法第一,足迹亦遍及美、加、日、韩、印、泰、星马、高棉等地方,及全台湾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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