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也罢,他都不会烦恼,如果顺便懂,或许他就会去懂,如果要专门去学才能懂,他可能就不想去懂了。所以「一切智」不一定要知识、也不一定要了解万事万物的知识。但是「道种智」要了解诸法,就要了解因缘法、了解因缘的知识,而且还要把这些因缘的知识与「空、没有烦恼」结合在一起,菩萨要广学一切法的道理就在此。所以,智慧,就是没有烦恼、智慧,不一定包括知识,然而「有智慧的知识」与「有知识的智慧」却是菩萨所必行的!
「一切智智」─知识与智慧全部圆通、法界全部圆通,就是「一切智智」,这是佛。
染污的无明与不染污的无明
前述「没有烦恼、也没有不懂的烦恼」这句话,突显了「染污的无明」与「不染污的无明」两种无明。
「染污的无明」─就是会让我们轮回的烦恼。
「不染污的无明」─就是跟轮回无关的无明,也就是「不知道、没有这种知识」,他不懂这个也不会烦恼,因为不牵涉到他的生死轮回,所以不算烦恼。虽然从菩萨观点观之,这个算是深细的无明烦恼,但是对阿罗汉而言,这不算烦恼,因为这个不妨碍他的生死。所以阿罗汉没有「染污的无明」、但是还有「不染污的无明」。菩萨的「道种智」就是要消除这种不染污的无明。到最后「一切智」与「道种智」圆满具足,就是「一切智智」、佛的智慧。
般若佛母所指的,一定不是有「不染污的无明」的般若,而是「大般若」,这样才能称为「出生诸佛的母亲」。二乘的「一切智」虽然也可以称为「觉母」(觉悟之母),但不是「大觉母」(因为「大觉」是佛)。
菩萨的要旨
菩萨没有任何执着,从诸法中得到解脱,菩萨关怀任何事情、但不卷入。
菩萨的不卷入,不是从外相去看,而是从内相上看──菩萨的「心不卷入烦恼的漩涡」──因为事情总是要去办的,所以外相上菩萨还是要「参与」,但是菩萨的「内心」不卷入烦恼的漩涡。
菩萨的内心是永远的关怀,但是他有智慧了悟一切是空,这两者如何取得连结,是很深刻的、也是成佛的问题。其实大家都很清楚,这是「无上菩提」的问题。菩提无上,由这里发出来的心就是「无上菩提心」,一旦圆满了,就成证「无上菩提」。无上菩提心,就是要成证「无上菩提」的那一颗心;它既是因,同时也是果。这是因为不断勤求「无上菩提」的过程中,发现到「一切都是空、都是没有染执、都是离于生灭,此心本来不生不灭、清净寂静;心、乃是不可得之心」─这就是「果」。
所以起心动念、回来还是本来面目,这也就是为何诸佛会那么有把握的指着众生说:「众生本具无上菩提」,因为因、果就在同样的地方!但是不经这一遭,总是信不过自己,这是问题!
佛法从小乘到大乘,一贯全部是智慧;但「成为诸佛母亲」的智慧乃是大智慧、无上智慧,必须根立于无上菩提。其实「无上菩提」内部一开始圆具的,就是「智慧跟慈悲的完全冥合、悲智双运的完全圆满」,一开始的起动点有「智慧多者、慈悲多者、信心多者」这三种因缘取向。
般若的次第
接着宣讲「般若次第」:龙树菩萨对「般若次第」的解说既完整又清楚,所以我用龙树菩萨「般若二道五菩提」为大家解说。
「二道」-般若道与方便道,是两种分别之道、也是一种次第。「五菩提」是发心菩提、伏心菩提、明心菩提、出到菩提、究竟菩提五种次第,其中明心菩提是般若与方便二道重叠的。
发心菩提
般若道 伏心菩提
明心菩提
方便道 出到菩提
究竟菩提
发心菩提:
发心是「心具有这样的势能,所以我们把它发起」,也就是有一颗种子,现在把它种下去;而这种子是每一个人都有的。也可以说,心者,就是佛性;虽然从众生来看「心者,是心」,但是从佛来看「心,就是佛的性质」,「佛性」可以说是佛的性质、成佛的性质、成佛的可能性;从因位看,「佛性」是「成佛的可能性」;从果位看,「佛性」就是「种子、本具之佛」──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听到各宗各派所讲的都不一样,这是「同一件东西」,各人所站角度不同,所见自然不同,再经他们解说出来,听起来就大不一样了。例如从东边看西边的,会说「它在我的西边」;如果从西边往东边看,又说「它在我的东边」。问题的重点不在于「东西南北」,而是在于自己所看到的「那个」是什么?可惜人往往喜欢谈的是「自己的立场」而非「那个事情」,人类的历史就是这样,生命界轮回的实相也是这样!宇宙的变化,就是每一个人都站在自己的立场去看待事情,这是「无明的本能」,90年代最流行的浑沌理论为此作了很好的注解。
浑沌理论的内涵有二:「对初始条件的深刻依赖」及「不断地自我复制」。
「对初始条件的深刻依赖」者,是说「初始条件的微细不同,到达一定范畴后,会造成巨大的变化」。「蝴蝶效应」说,北京一只蝴蝶振翅,经过大气一连串细微的变化,最后可能引起北美洲的一场暴风雪。在我看来,浑沌理论这个说法,就是佛法所说的「因缘法」—一切条件都在因缘中;因不同、结果一定不同。
浑沌理论的第二个结论就是「不断地自我复制」。在我看来,「浑沌理论」这个说法,就是佛法所说的「我执」;佛法说「宇宙的万事万物都是我执、无明,所以无明因缘决定了我们现在的世界」。
佛法讲得很清楚,一个是「因缘」、一个是「我执」。每个生命的存在,都是在「不断地扩张自我的立场」。例如,我们的脑细胞就是这样来的,脑细胞里面包括植物与动物的成分,开始的时候,这两者互相想要取代对方,可是久而久之,两者却组合成了一个细胞。生物的突变也是这样,SARS病毒与人类之间,原来是楚河汉界、互不相容的,结果我们踩进了SARS病毒的领域,病毒就会本能地害怕,SARS病毒会与我们的细胞纠缠(就像我们溺水时,由于生命本能的害怕、胡乱挣扎、甚至抓住救生员不放一样),纠缠到最后SARS病毒找到了某种能在我们体内生存的型态,于是让我们生病了。当前的禽流感也是如此,禽流感本来是由禽鸟传染禽鸟,后来演变成禽鸟传染动物,现在已经演变为动物传染人类,如果病毒再进一步突变成为「人类可以传染人类」时,就会灾情惨重。因为这是一种新的病毒,人体免疫系统无法辨识、完全没有防卫能力。
人们都是从自身的立场去谈论事情;立场决定了言论、思想,而非「事实解说」决定一切──这样就不是佛法,因为「让立场决定一切」就是「我执」。「我执」包括「我」和「自我的」感觉。我的衣服、我的亲人、我的……,这些全都挂在一起,而且每个人的「我」都不大一样,有些人比较看重「我的房子」,宁可卖孩子也要房子;有些人比较看重「我的孩子」,宁可牺牲自己也要孩子;一般人这样,连佛法的宗派也会用各自的立场来解说佛法,然而各宗派的解说,其目的还是在于帮助我们了解「事实」,所以重点在于事实在那里?
我要告诉大家:「事实就在我们的生命上、在我们的心、我们的身、在生命的实境」;离开「我」的立场,再检视「自我的存有」、检视「自我的烦恼」,离开「自我」而去「皈命于无上正觉」。
「皈命无上正觉」就是把「我」拿掉了。「无上正觉」是不是「我」?─不是「我」!
所以我们要如是看待「发心」!发心是依于我们的「佛性」、我们的「自心」(「佛性与自心」其实是一样的,是我们的心)。我们的自心「有成佛的可能性」叫作「佛性」、我们的自心「有成佛的性能」叫作「佛性」,我们的自心就是能让我们成就无上菩提,我们的自心绝对是「能如是的」!到最后它「还是我们的自心」!所以有时称之为「如来藏」!「在缠名为如来藏」,因为如来在其中也;「出缠唤作大法身」。「如来藏」与「大法身」,这两个其实是同样的东西,只是「功用不同」。为何功用不同?转身不同、依于我们是「执着」或「开悟」!
换个说法:「我们有一个正见,称为无上菩提;这个正见是从心中提炼出来,然而它也在我们心中」。所以「发心」是有一个「让我们引导出来的」,前觉与后觉;所以佛陀是「自觉、觉他」。佛陀成佛时「见一切众生皆是佛」,《法华经》「佛陀以一大事因缘出现于世」──佛陀出现世间的唯一事情就是这个而已,所谓的「大事因缘」就是开示悟入佛陀的知见、佛陀的大智慧;所以佛陀出现世间唯一的事情就是让众生成佛,就是这么回事而已。开示、告诉众生「我们的心本具佛性,我们把心打开,要了悟我们的心是如此」,发心有两义:
一是智者、觉者的导引,让我知道这个心是如此、让这个心发起来。
二是我发觉到「这个心本具如是」,我要让它成熟圆满,所以发心、发无上菩提心。
伏心菩提:
发心之后我们的心与无上菩提相应,但是心中会有杂染(不过这杂染是空、是在因缘之下所显现的),有时候心会跑掉,这时我们就要伏心,让心安住于无上菩提;这就是《金刚经》「菩萨应如是发心,(如是修行),如是降伏其心」,。什么是「修行」?就是修无上菩提心,让它安住在「无上菩提心相续不断」,这叫做「三摩钵底、三昧、三摩地」,让无上菩提心不退。
明心菩提:
发心、伏心,心有杂染,对无上菩提还不能真实体悟,修到最后得到「明心菩提」(胜义菩提)才能真正看到无上菩提的清净心在此。用个譬喻说明,在发心、伏心菩提阶段,月亮被乌云遮住了,我们还看不见月亮。到了明心菩提,总算看到初一的眉月,虽然月亮其余的部分还是黑的,但是我们「决定知道」有月亮的存在。发心、伏心阶段是「相信有月亮」,明心菩提是「看到有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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