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天人之道也、"(同上第298、299页,见《论原·说命》)契嵩儒家命论思想,这在佛教内所没有的。命运,会归一切,一切由命而定,所以必须顺命运,行人道来改变命运,这又与佛家因果律相符了。
儒家特别重视绍继香火,传宗接代,而佛教出家弟子,却不娶妻生子,成立家庭,岂有后嗣
契嵩认为:“为佛者,斋戒修心,义利不取,虽名亦志,至之遂通于神明。其为德也,抑亦至矣。……以德嗣德,何德不嗣。”(同上,第258页、见《辅教编上·原教》)用自己所修持的德力报嗣,便能报一切。“圣人其与天下之终始乎!
圣人不自续族,举人族而续之,其为族,不为大族乎哉I圣人不自嗣其嗣,举性本而与天下嗣之,其为嗣不无大嗣乎哉。"(同上第278页,见《辅教篇中·广原教》)契嵩将佛教的族嗣,推之于儒家之上,曰为。大族。“大嗣”,与其同时而语,相提并沦。
4.推崇中庸
契嵩在《镡覃津文集》卷四里,有五篇《中庸解》,内容都是称赞推崇中庸之道的。 “夫中庸者,盖礼之极,而仁义之原也。礼,乐,刑、政、仁、义、智、信,其八者,一于中庸者也。"中庸为立人根本之道,凡君子之言行均须以中庸为本,始解规矩于中。。夫中庸者立人之道也,是故君子将有为也,将有行也,必修中庸,然后举也。饮食可绝也,富贵崇高之势可让也,而中庸不可去也。其诚其心者,其修其身者,其正其家者,其治其国者,其明德于天下者,舍中庸其何以为也
亡国灭身之人,其心忘中庸故。”(同上,第291页,见《中庸解第一》)人生处世要诚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都不能舍s·中庸”。“仁,义、智、信,举则人伦有其纪也。礼、乐、刑、政修,则人情得其所也。人不暴其生,人之生理得也,情不乱其性,人之生理正也,则中庸之道存焉。故喜、怒、哀、乐、爱、恶、嘻欲,其牵人以丧中庸者也,仁、义、礼、信、智、乐、刑、政,其导人以返中庸者也。……不为也,不器也,明于日月而不可睹也,幽于鬼神而不可测。唯君子也,故能以中庸全, 唯小人也,故能以中庸变。”(同上第292页,见《中庸解第二》)契嵩还进一步说: “中;庸,道也。道也者,出万物也入万物也,故以道为中也。” “中庸之道也,静与天地同其理,动与四时合其运。是故圣人以之礼也,则君臣位焉,父子亲焉,兄弟悌焉,男女辫焉。老者有所养,少者有所教,壮者有所事,弱者有所安,婚娶丧葬则终始得其宜,天地万物莫不有其序。以之乐也,朝庭穆穆,天下无忧。阴阳和也,风雨时也,凡有血气之属,莫不昭苏,歌于郊社宗庙,而鬼神来假。以之刑也,则军旅狱讼理,而四夷八蛮畏其威,其民违罪而迁善。以之政也,则贤者日进,佞者绝去,制度大举,声明文物,可示于后世。”(同上,.第294页,见《中庸解第四》)“中庸,……天下之至道也。夫天地鬼神天以过也,吾人非中庸则何以生也。“以中庸几于吾道,故窍而言之,岂取谓能中庸乎!”(同上,等295页,见《中庸解第五》)从以上引文可以看出,契嵩把中庸说是天地之仪, 人天之依,物质的生存,精神的生活,都不能离开中庸,三纲五常也是;依中庸而有,中庸是修身养性、治理国家,建设家庭,君子之依,乃至感情表情都是依中庸而存,中庸是万物的出入,宇宙时空的最高规律,最高准则。不仅如此,而且还是人类的根本,这也就是说:整个人类、世界,都离不开中庸。如果离开了中庸,就没有人类、没有世界1中庸是至高最上,所以宁可弃一切名义富贵生存,而不愿使中庸离去。契嵩如此神化地称赞推祟中庸,这在历史上是空前绝后的,远远超过了历来儒学者。
5、称赞五经
在传统的中国文化中,诗、书,礼、易、春秋,其软化之功,是不可缺少的。契嵩说:“礼,王道之始也,乐;王道之终也。非礼无以举行,非乐无以著成,故礼乐者,王道所以倚而生成者也。“夫礼,所以振王道也,乐,所以完王德也。”
“……人君者,礼乐之所出者也,人民者,礼乐之所适也。……是故礼贵乎上行也,乐贵乎下效也。……礼者,会于政也。”
“乐者,所以接人心而达和气也。……是故王者待乐,而纪其成政也,圣人待乐,以形其盛德也。。契嵩这一说法,扣住了儒家的礼乐的内涵实质,以儒家学者的观念,阐述主道礼乐,高唱礼乐之道,为治国的根本所在,道德的根本所依,纪律成政;礼乐之所绪。所以他又说道:“古之在官政者,必先修礼义,以正其己,己后推诸其人焉。"(同上,第297页,见《论原·教化》)
契嵩的一生,很少讲佛经,反而大讲儒家五经,在他著作中,关于儒家思想阐述,占有很多篇幅。他以为五经之治,犹五行之成阴阳也,如果一失,则乾坤之道谬也。五经中之《礼》,乃皇极之形容,《诗》,乃教化之效,《书》,乃事业之存,《易》,乃天人之极,《春秋0真乃赏罚之衡。所以做为一个人,或一个君子,不可不学《五经》。若失《五经》,则难以成君子。“是故君子舍《礼》则偏,舍《诗》则淫,舍《书》则妄,舍《易》则惑,舍《春秋》则乱。”(《论原·问经》)
6,融会佛儒
契嵩在许多文章中,提出“佛儒同源。的思想,来融会佛儒,传宣佛法。“古之有圣人焉, 曰佛,曰儒 曰百家,心则一,其迹则异,夫一焉者,其皆欲人为善者也,异焉者,分家而各为其教者也。圣人为其敦,教人为善之才,有浅,有奥,有近,有远,及乎绝恶耐人不相扰,则其德同焉。"(同上,第278页,见《辅教篇中·广原教》)契嵩认为儒家、佛教,乃至百家,他们的出发点都是一样的,教人绝恶为善,只不过是在形式方法上不同而巳。佛、儒、百家,不可亏一教,“亏一教,则损天下之善道,增多恶道。”(同上,第268页,见《辅教篇中·广原救》)佛儒之间亦有理论上相贯通之处。佛教之儒学化。他在答《中庸}:自诚明谓之性,自明诚谓之教。则与佛经所说的“实性一相》相似,“惟天下至诚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尽人之性,则尽物之性"则与佛教所谓的“成物同一真性”相同。又“至诚无息,不息则久,征则悠远。”则与佛教所谓的“法界常住,不增不减"相近。所以儒佛之间,没有什么差别,佛儒一同,孔释一体,佛儒一家,泯灭界限,彼此不必分界。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归根结蒂,同源而发。由此可见契嵩巳揭露佛教之本质和特色。
结 束 语
契嵩是一位云门禅僧,也是一位儒家学者。他的思想,旨在借佛教思想,以调和儒家思想。这在中国佛教思想史上,占有特殊的地位,对禅宗有很大的贡献,,它表现在对禅宗二十八祖传系的刊定,并成为后来的定论。在调和佛儒思想方面,从上述的儒化思想中不难看出,契嵩的儒化观点是鲜明的。其中五戒等同五常的主张,进一步融合了两家的主张,缩短了佛儒之间的距离,使宋代以后的儒家学者,也纷纷回过头来从佛学中寻求营养,来补充自己的不足,契嵩特别推崇称赞中庸,五经的言论,在中国佛教史上可以说是不多见的。对这位佛教学者,仅仅从佛学了解,他是远远不够的,也是片面的,只有从历史角度对其思想进行全面分析,才能得出公正的评价。
本文主要参考资料
1、石峻,方立天等编{中国佛教思想资料选编}第三卷 第一册
2、蓝吉富主编{世界佛学名著译丛}48{中国佛教泛论}
3、张曼涛主编{现代佛学丛刊》7{中国佛教史集,宋辽金元编上)
4、方立天著(中国佛教与传统文化)
5、郭明著{宋元佛教}
《论契嵩的儒化思想(传清)》全文阅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