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是八种解脱,六种神通,终不能见性。虽可自解怀中垢衣,也只能独善其身而不能广度有缘。
大师的歌词,不象后期祖师们的机锋对答,令人如坠五里云雾,而是通俗易懂,使人一看就知。大师所说的这几组歌词实际上就是大师的心性解脱论,是不借修证的顿悟成佛说。只要你相信佛性天然本具,真心现成,能够直下承当,不从佛外更求于佛,不舍却自佛而求他佛,无凡无圣,无垢无净,无大无小,无方无圆,无漏无为,不起诸见,不染一法。是如此,非如此,又是如此。一念如是,当下即是顿悟见性成佛。净智妙圆即刻无二无别,所以黄檗希运禅师云:“诸佛菩萨与一切蠢动含灵,同此大涅粱性,性即是心,心即是佛,佛即是法,一念离真,皆为妄想,不可以心更求于心,不可以佛更求于佛,不可以法更求于法,学道人直下无心,默契而已。”①祖师说“心即是佛”无非就是要我们识心达本,明白心佛众生三无差别,真心本具,是心是佛,是心作佛,当体一念清净之心,就是真心,就是佛。迷与悟,缚与解,但依你这当下一念之心,如六祖讲的“前念迷即凡,后念悟即佛”。②心性的解脱,只是一刹那的功夫,看你是否敢直下承当,大师的观念中,上等根机的禅者,就是敢于直下承当。在现实中自我解脱,直契真心本具。突然冷灰豆爆,枯木开花,当旁观者惊愕之际,他已是大彻大悟,万事了达。这种心性解脱的境界即是“诸佛法身入我性,我性同共如来合,一切具足一切地,非色非心非行业。”⑧大师是大彻大悟的过来人,把“上士一决一切了”的境界说出来,也即是把他自己的禅心体验说出来,无非就是要人相信心性的解脱,不借修证,只须会得自己本来面目即可。若有缘者看到此歌词,不仿也去会会你的本来面目,看看娘生你的鼻子到底是直的否
三、取舍皆病无明实性即佛性
真心本具,清净圆妙,不借修证是历代禅法的出发点。永嘉大师,也一样把这种思想作为自己的禅体宗旨理论来阐发他的禅学观点。如《证道歌》中云:“不除妄想不求真,无明实性即佛性。”“舍妄心,取真理,取舍之心成巧伪,学人不了用修行,真成认贼将为子。”众生心本清净,自性佛现成本具,所以有什么“妄”可除,又有什么“真”可求呢
参禅之人,要明心见性,就必须没有心时,才能真正见本性,若以心来见性,此心定是妄心。要没有妄念可除,没有真心可明,没有自性可见,才是真正的排除妄念,明心见性。所以大师讲,若有妄念可舍,真心可求,那就是巧伪之心,是病态之心。真妄、取舍乃是对等之法,而心性的东西,离一切相,所以佛学讲,但有言说,都无实义。参学之人,若不在此处着眼,不了此义,以有相的对待法修行,终是徒劳。永嘉大师呵斥这种学人是“认贼将为子”。修行人这一点是很重要的,否则用功再多,也是盲修瞎练。所以黄檗希运禅师也讲“不悟此心体.,便于心上生心,向外求佛,着相修行,皆是 恶法,非菩提道”。①
大师在《证道歌》中多次谈到“取舍”问题,实际上更多是在“真心本具”的基础上发挥其“无明实性即佛性”的禅学思想。无明实性即是佛性,所以又哪有妄可舍,哪有真可求呢
若言有“取”有“舍”,那都是病。须知若有所知,即是无明,若有能见,即非实性,若能所双亡而本有之见闻觉知现前,则皆成佛性。又佛性人人本具,清净无染,在圣不增,在凡不减,只因客尘蒙蔽而成无明众生,所以无明的当体何尝不就是佛性,佛性又何尝一刻离开过无明众生
在大师的禅学思想中,真与妄、无明与佛性,本质是一样的。它们都统一于人们的当下一念。大师注重的就是众生当下活活泼泼
无取无舍,无分无别的一念,注重的是当下人格的升华达到相对的泯然,不是去追求一个抽象的精神实体,而有什么“真可求,妄可除”。这个问题,大师在《永嘉集·净修三业》②中讲得更为清楚,他说“色心不二,菩提烦恼,本性非殊,生死涅架,平等一照”。这里的“不二”、“本性非殊”、“平等一照”,充分体现了他把事物的矛盾双方归于统一的思想,可以说,这正是我们说他真妄本质一致,无明与佛性本质非二之观点的最好自我证明。其实,有关无明与佛性的人生本质问题,佛陀早在《仁王护国经》中就触及过了。佛说“菩萨未成佛时,以菩提为烦恼,菩萨成佛时,以烦恼为菩提。何以故
于第一义,而不二故,诸佛如来,乃至一切法如是。”这就是在阐明烦恼与菩提不二如一的实性。而六祖讲“烦恼即菩提”。只不过是更赤裸裸地直接阐明两者不二的深义。另外,对于这个本质问题,《维摩诘经》中也有一段精采的对话。维摩诘居士曾问文殊师利菩萨:“何等为如来种
”文殊言:“有身为种,无明有爱为种,贪嗔痴为种,四颠倒为种,五盖为种,六入为种,七识处为种,八邪法为种,九恼处为种,十不善道为种。以要言之,六十二见及一切烦恼,皆是佛种。”所谓佛性即是成佛的可能性,而有佛种也就是有成佛的可能,永嘉大师是籍《维摩诘经》开悟的,其中思想观点对他的影响肯定是很大的,追朔其“无明实性即佛性”之观点与《维摩诘经》中“六十二见及一切烦恼皆是佛性”原无二义,只是吃透佛经以后再吐出的观点而已。从以上所举可知,大师“无明实性即佛性”的观点与六祖“烦恼即菩提”的观点是一致的。
参禅的目的,无非都是为了解脱。大师把事物的不同面加以统一,言色心不二,无明实性即佛性,同样是为了人性的解脱。人性的解脱境界,对于参禅者来说,我们可以强言之为禅体的获得。大师的禅体是一种绝对的唯一,众生、诸佛、天地、万物,都依它而存,大师的禅体也可说是一种相对的万殊,溶浸在众生、诸佛、天地、万物之间。此即是一本散于万殊,万殊乃是一本之理。若要言万殊与一本的本质如何
大师的观点是无二无别,如如一致,所以一切的一切,不管是佛也好,无明也好,都不必刻意去追求、去了断。从相对中寻觅“禅体”,在真正的禅者眼中,是永远找不到的。因为“诸佛与一切众生,唯是一心,更无别法,此心无始以来,不曾生不曾灭,不青不黄,无形无相,不属有无,不计新旧,非长非短,非大非小,超过一切限量名言,踪迹对待,当体便是,动念即乖,犹如虚空,无有边际,不可测度。”③人性的解脱当体就是,与佛无二,无一切形相可言。所以“学道人欲成佛,一切佛法总不用学。唯学无求无著,无求即心不 无着即心不灭,不生不灭,即是佛。”山所以要成就解脱,不在于寻,不在于觅,在于明了真妄之本质,色心之本质,烦恼菩提之本质,解脱系缚之本质,生死涅梁之本质。无求无着,不取不舍,不寻不觅,无修无证,了知真妄无二,无明实性即佛性,烦恼即菩提,系缚即解脱,生死即涅槃。那么在“取不得,舍不得”中,你自然可以“不可得中只么得”了。
四、二六时中语默动静皆是禅
禅,是解脱。众生需要的解脱是永恒而不是刹那之际。所以体悟禅,人们更渴望的是二六时中皆禅味。但要时时拥有这份禅味,就要刻刻保任这颗禅心。那么,就得于行住坐卧四威仪中,融化贯彻,与生活打成一片,融为一体。所以,永嘉大师在《证道歌》中云:“行亦禅,坐亦禅,语默动静体安然。”大师说的就是与生活溶铸成一味的生活禅,自自然然,平平淡淡,无时不有,又无处不在。
禅在日用中,运水搬柴,无非妙用。但同样是运水搬柴,凡夫做之,只是运水搬柴,圣人为之,却是神通妙用。凡圣之差何以如此悬殊
那是因为,凡夫举心动念,皆是妄想执着,圣人因“顿觉了,如来禅”,自然可以“六度万行体中圆,梦里明明有六趣,觉后空空无大干。”②圣人契机契理,心如虚空,不滞留一物,亦无虚空之相,在日常生活中,可以和凡人一样担柴运水,但心却是:“空空无大干”,所以云门匡真禅师说:“终日说事,未曾挂唇齿,未曾道一字;终日穿衣吃饭,未曾触着一粒米,挂着一缕丝”。③真正的禅者,无念无心,但又在衣食住行中无功用行六度法门;真正的禅者,担柴运水,与常人外相无异,却又刻刻保任禅心,从圣入凡,而不住于凡,亦不住于圣,凡圣不住,自在无碍。这种禅心不落任何概念言论,它只是一种平怀,一种“平常心是道”的胸怀。永嘉大师的生活禅亦是如此,与生活打成一片。说它时时有,处处在,是指自然而然的存在,并不是说时空中真的有那么一个东西可以用六根去感受。真正的禅,是根尘脱离,一念默契的。这禅既然处于自自然然的生活中,你就应该自自然然地在自自然然的生活中自自然然地去体悟。站在六根之外去领悟生活的本来风光,就是你所谓的本来面目。所以,悟后的禅者如何自处
那就是:“饥来吃饭Bg来眠”;那就是:“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
生活禅,最终目的就是要禅者达到无功用行,于日常生活中刻刻保禅心,处处行禅道。行住坐卧皆妙道,二六时中尽禅味。但是历代以来,人们都有一种误解,认为只有打坐才叫参禅,坐中才能寻到禅味。修禅之法,在形式上说,是必须静坐的,诸佛菩萨,三乘圣者没有不通过静坐修禅而悟道解脱的。在行住坐卧四威仪中,端身静坐,最容易定身息心,有利于用心参究。当年释迦太子,苦行六年,不得解脱,始知苦行非解脱因,遂往菩提伽耶,于金刚座上,跏跌而坐,端身正念,终于在十二月八日睹明星而悟道。又开创中国禅宗的达摩祖师,与梁武帝言谈不契,便往嵩山少林寺,面壁而坐,九年如一日,终日默默,人莫测之,谓之“壁观婆罗门”。这些都是佛祖给习禅者做的榜样。禅定一行,最为神妙,能引发自性无漏智慧,真正的般若总是出于真正的禅定,所谓“由定发慧”是也。静坐功夫到家时,自可进入禅定境界,咀嚼禅味,处于禅定之中,当然也就是在保任禅心了。永嘉大师说“坐亦禅”,并且于《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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