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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善先资集 (清朝·怀西居士周安士)▪P4

  ..续本文上一页,云霞瑞霭,环佩幢幡,淩空隐没。其夕,果有暴风吼雷,奔云震电。诘朝视之,则北岩松柏,尽移东岭,森然行植矣。开元四年丙辰,嘱门人曰:“吾始居寺东岭,没后可塔于此。”言讫,安然而化。

  [按]水陆神祇,宿世亦曾修福,但不能发菩提心。所以一受福报,便复昏迷。世有持戒之僧,转世居权要,遂饮酒食肉,毁谤三宝者,皆修福不修慧故。昔世尊未成道时,在菩提树下端坐。魔王波旬,恐其成道,将八十亿众,欲来害佛。而告佛言:“悉达太子,汝可起去。若不去者,我执汝足,掷之海外。”佛告波旬:“我观一切世间,无能掷我海外者。汝于前世曾作一寺主,受一日八戒。布施辟支佛一钵之食,故生第六欲天,为大魔王。而我于阿僧祇劫,广修功德,供养无量诸佛,汝安能害我?”波旬谓太子:“汝之所言,有何证据?”佛指地言:“此地证我。”说是语已,大地震动,无量地神从地涌出,胡跪合掌白佛言:“世尊,我为作证。如佛所说,真实不虚。”(详载《杂宝藏经》。胡跪:指北方少数民族的跪坐方法。一般有左跪、互跪、长跪之分。左跪为左膝著地,右足踏地,以示敬意。互跪为两膝交互跪地。长跪为两膝著地,两胫上空,两足指拄地,挺身而立。佛教规定,比丘实行互跪,比丘尼实行长跪。长跪较互跪容易一些,是为体谅比丘尼身弱之故。)。故知福慧二者,不可偏废。东岳圣帝,可谓不昧正因矣。所以垂训有云:“不因享祀而降福,不因不奉而降祸。”明明是受戒后语也。世俗不察,枉杀物命,良可慨已。

  关公护法(见道书《关帝经注》)

  关公讳羽,字云长,后汉人也。没后奉玉帝敕,司掌文衡,及人间善恶簿籍。历代皆有徽号(*美好的称号,一般用来称颂帝王皇后等)。归依佛门,发度人愿。明初,曾降笔一显宦家,劝人修善,且云:“吾已归观音大士,与韦驮尊天同护正法(*韦驮:佛教护法神名。保护佛法,驱除邪魔,著甲胄,捧金刚杵,貌作童子相),祀吾者勿以荤酒。”由是远近播传,寺庙中皆塑尊像。显应不一。

  [按]余阅道家书籍,见有《文昌忏》三卷,系帝君降笔,其言纯用佛书,虽不及《梁忏》之圆融广大,然其归信三宝,殆不亚于关公也。因叹二帝现掌文衡,一应科场士子,皆经其黜陟。出天门,入地府,威权如此赫濯,然且倾心归向,则佛法之广大,不待辩而可知矣。孟子以伯夷、太公为天下父,曰:“天下之父归之,其子焉往?”余于二帝亦云。

  劝星卜之士

  刀杖杀生,显而易见;言语杀生,微而难知。且如卜人占病,必曰“某神见咎”,遂使愚人误信。燔鱼鳖、割鸡鹅,无所不至。由是被杀物命,生生与病者为怨,且生生与占病者为怨。则卜筮者一言之害,岂不大乎?普劝卜者,凡遇占疾,必告以行善修福,念佛持斋。倘诚系鬼神见咎,祷祀势所难已,劝之以蔬代腥可也。

  师巫偿报(出《广仁录》)

  江陵吕师巫,断事必言杀生。后至病家,正欲判断,忽仆地死。两日苏,问之,曰“见一丈余恶鬼,摄至王所,王以我妄言祸福,广害生灵,大加诃骂。又见鬼囚数百,泣且詈曰:“误听汝言,致吾受罪。”皆持枷抵触。又见无数禽兽,皆咆哮怒目,争来攫掠。时王即欲驱吾入狱,一绿衣者云:“彼阳寿未尽,姑放之,旋当追论也。”因得苏。尔家病人,闻已上牌,想不复起矣。”不数日,果死。巫自此改业,遍书其事以告人。

  [按]城隍社令,江河土神,人皆谬称为菩萨。甚至杀生设祭,亦名献佛。噫!此等么么(*微小)神鬼,滥加以佛、菩萨之号,则朽木亦可指为旃檀。若夫史鉴诸书,皆称西域有神,其名曰佛。则是佛而反称以神矣。正眼未开,一至于此!

  劝宴客者(以下言宾燕不宜杀生)

  世人皆恶吃亏,而人人做吃亏之事。世人皆畏堕落,而在在种堕落之因。有人于此,父母无故而詈之曰:“尔乃犬豕,尔乃异类。”彼必愀然不乐,愠父母之辱己矣。夫犬豕异类之名,既恶之惟恐不至,则犬豕异类之实,宜绝之惟恐不深。独至宴客,辄炰鳖烹鱼,屠鸡割凫。惧以三途之苦报而不悟,岂非但恶虚名,不畏实祸耶?《楞严经》云:“以人食羊,羊死为人,人死为羊。食余众生,亦复如是。死死生生,互来相啖。恶业俱生,穷未来际。”佛无诳语,何敢不信?故知割鸡者得鸡报,屠犬者得犬报,理所必然。呜呼!向虽父母詈我而不受,今为他人口腹为之;向虽父母詈我而不受,今为一时欢笑为之。是亦不可以已乎?

  夫杀羊妻(见《广仁录》)

  刘道原,为蓬溪令,解官,宿秦氏家。梦一妇泣诉曰:“吾乃秦之妻也,曾捶杀一妾,冥官处我以死,仍罚为羊。今现在栏中,明日将杀以享君。死固不惜,但腹中有羔。若因吾而死,则吾罪愈重耳。”刘待旦言之,则已宰矣。举家大恸,纳羔于腹而葬之。

  [按]昔舍卫国有一邪见长者,名曰都提。一日偶出。世尊至其家,见一白狗,在于床上,盗盘中食。狗见佛来,下床便吠。佛言:“汝于往世,悭惜财宝,不肯布施,故堕于此。”狗闻而怒,卧地不食。都提归见,亦起嗔心,来诣佛所。佛言:“狗是汝父,汝若不信,回家问狗,令狗示汝伏藏。”都提惭惧,如命问狗。狗即趋至床下,以口足开土,大获宝物。都提乃信,归命佛僧(详《中阿含经》)。所以佛言有生之属,或多宿世父母六亲。夫人一世,即有一世之父母六亲。无始以来至今日,托生之数,满一恒河沙,则有一恒河沙之父母六亲,满百千恒河沙,则有百千恒河沙之父母六亲。岂可妄杀?即如秦氏之羊,当被杀时,举家咸指为羊耳。夫不知为杀妻以享客,子不知为杀母以娱宾,奴婢不知杀主母以供鼎俎。及四体瓜分,身首异处,方悟辗转刀几者,即向之虫飞同梦者也。哀号挺刃者,即向之顾我复我者也。口不能言,含怨就死者,即向之供服役、效勤劳者也。碎骨粉身,不可复赎。向使秦氏戒杀,则自救其妻,自救其亲,自救其主母矣。乃以泛泛知交,杀至亲骨肉,宴客杀生者,宜痛心切戒矣!

  多杀变猪

  正德中,南京孝廉某,家巨富。多杀生,常以三、四猪宴客。一夕,梦城隍神谓曰:“汝杀生无算,当先变为猪。”卒不戒。越半载,暴死。既殓,棺中有声。启视之,已化为猪矣。

  [按]世间杀生,大约为宴客居多。独不思密友良朋,当其饮我食我,未尝不称为莫逆。至他日途遇,不过一谢而已。患难相恤者,千中希得一二。而三途之苦,已冥冥注定。安见阎罗殿上,可引某客以宽其罪耶?即如孝廉宴客,非不自谓豪侠多情。及尸化为猪,丑声外播,斯时成何意兴耶?

  黑气示灾(其友面述)

  玉峰许某,富而好客。食务精美,所杀无数。顺治乙酉,厨下忽有黑气如车轮,绕庭一转而灭。未几,北兵陷城,家中四十口尽毙。

  [按]富家中馈,乃大怨业薮也。地虽寻丈,然哀号望救者,恒于斯;母离子散者,恒于斯;剖腹刳肠,脔心拔肺者,恒于斯。积之久久,将见怨气充塞,怒鬼悲啼,愁声彻夜。或有现形为无头者,或有现形为血身者,或有现形为闭目突目者,或有现形为摇头鼓翅者;或作咯咯喷血之声,或作啾啾忍痛之声,或作唧唧受苦之声。莫不切齿椎心,磨牙掉尾,各欲得怨对而甘心焉。是以天地灵只,往来神鬼,录名恶簿,生遭九横,死堕三途,莫能救之。则中馈岂非大冤业薮乎?好客之士,甚无蹈此覆辙也。

  劝膳师者

  人情莫不爱子,不知用爱之方。即如延师教子,本望其成名,列身士林耳。然以膳师故,往往炰鳖烹鱼,割鸡煮蟹。假令一岁伤千命,十年即害万命。积之久久,子弟虽有大福,亦削去矣,况福力未厚者乎?如谓肴膳未丰,未遂西席之志,则当移杀生所费,额外加隆。使为师者,常欣然教育,则沽酒市脯,自当相谅。而子弟福基寿算,冥冥日增矣。何必伤杀物命,相率而入三途也。

  为膳殃儿(见《广仁录》)

  常熟有人,善鸟铳,所杀无算。年四十,产一儿,头面端正,心甚爱之,因悔前非,不复打鸟。儿长就塾,为膳师故,复理前业。年余,子患痘,满身发紫泡,皮肉焦烂,毛孔皆出铁珠而死。

  [按]铁珠从何而来?岂非一切惟心造乎?

  烹羊祸子(见《续笔乘》)

  徽州方尚贤,家巨富,二子各请一师。幼子乃宠姬出,甚爱之,故待其师加厚。其师田姓者,嗜羊羹。尚贤日进其味,至畜三、四头于栏,择肥而宰之。康熙丙午,幼子疽发于颈,哀号半月,未溃。尚贤日事医祷。一日,其子忽作羊鸣而绝。

  [按]方既受报,田亦难免。

  劝塾师

  设教之士固难,不知膳师之家尤难。朝而饔,夕而飧,日费经营。外而奴,内而婢,咸供奔走。甚至庭闱之奉,反多缺略,而西席不致有无鱼之叹,比比然也。今人不念及此,所以甫就西席,辄谓彼家礼当奉我,稍不尽礼,悻悻然见于面,而生徒学业,反若置之度外,此弗思之故也。敢告同心善士,宁使功浮于食,毋使食浮于功。倘生徒实系顽劣,教无所施,则馆课之外,当以福善祸淫之说,谆谆劝勉,使主家得一培植元气之子弟,未始非西席大功德也。至口腹之奉,自有定限。若享之既尽,命亦随亡。譬如有钱一千,日用百文,可延十日,用若倍增,数必倍减。故知藜藿是供,亦延年之事;食前方丈,实堕落之因。诚能以戒杀之理,劝勉东家,将东家父兄子弟,皆因吾言而积德矣。其不素餐也,孰大乎?

  惜福延龄(见《因果目击编》)

  福建曹舜聪,设教于汀州郑氏。奉十斋甚谨,凡鲜鸡虾蟹之类,一切屏除,盖恐主家为己烹杀也。席中若陈腌腊诸品,辄尽欢而退。顺治丙申,患腹疾,僵冷三昼夜。举家号哭,后事悉备。忽苏,告妻子曰:“吾命应于甲申初夏被流寇所斩,缘设教以来,诚心爱物,主家未尝特杀一命,故延寿一纪,且免横夭。又于庚寅夏,劝人刻《金刚经》三页,又延三载。今阳寿尚有二年也。”果阅二年而卒。

  [按]崇川一友,性慈,戒杀,但不能持斋,故鲜鸡鱼蟹之属,生平严戒。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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