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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学与科学沟通的尝试(盛珂)▪P3

  ..续本文上一页识学的方向发生的大的变化,科学正在一步步的证明唯识学的真理性。他引用物理学者的研究,说明新物理学较之旧物理学的差异在于:“新物理学的一般论旨,认为我们所研究的自然,并非由被我们觉知的东西所组成,而即由我们的知觉本身组成。它不是主客关系中的客体,而即是这关系的自身,那就是自然。”由此得出结论说:“在新的认识光辉下,唯物论已经变成唯识论了,已没有离识而存在的物质了”,“其深得法相唯识学之神髓”。

   太虚着《新的唯识论》,讨论大乘唯识学与科学之关系,还有一层重要的考虑,即是希望借大乘唯识学补科学之不足。他在谈到着《新的唯识论》之需要时说:“然最近人间世之脊脊大乱,或归罪科学;或谓非科学之罪,罪由误用科学。然误用之故安在?如何而得不误用科学?既非科学所能答,则科学亦几乎全为无意义无目的无价值之事”。科学自身并不能回答这些问题。

   造成近代科学危机的一大弊病,按照胡塞尔的看法,即是“实证主义将科学的理念还原为纯粹事实的科学。科学的危机表现为科学丧失其对生活的意义。”在胡塞尔看来,近代科学的发展,根本的问题在于将自然数学化,而“当代实证主义科学概念,是一种残留的概念。它将所有那些人们归之于或严或宽的形而上学概念的问题,其中包括所有那些被含糊地称作是“最高的和终极的问题”统统丢弃了。”而正是这些“最高的和终极的问题”才是赋予我们的人生,赋予人类的历史以“意义”的问题。不管我们对于这意义的理解是什么,不管它是胡塞尔所希望的回到前科学的“生活世界”,还是佛学的“缘起性空”。对于这一意义问题的追问,是近代科学的发展所抛弃的,是科学本身所无法回答的。这是因为“所有这些形而上学问题,广义地理解,通常称作特殊的哲学问题,都超出了作为由纯粹事实构成的大全的世界。它们正是作为含有理性这种理念的意图的问题而超出事实的世界的。所有这些问题都占有比事实问题更高的地位。”这也正是太虚在《新的唯识论》中希望讨论的问题。所有近代科学所赖以存在的基础,其实皆是人心之识变现而成的假相,是虚妄而非真实胜义。近代科学,虽然发展迅速,在实际的生活世界中取得了令人炫目的成就,然而,它的基本的出发点,在佛学看来,仍然是“无明之心”,执着于万有之实际存在,而不明了“法无自性,缘起性空”。并且,已然无方法去改造此无明之心。在太虚看来,奠基在无明之心之上的科学,只关注物质,并不关心身心,研究外物并且加以改造利用的目的,都是为了满足人类的各种欲望,遂因人类欲望之无尽,而陷入无止境之途。“第此类知识,偏于唯物,而于身心改善,全不记及,攘取掠夺,惟利是图。”所以,科学必须有一极伟大的道德宗教,以指引其方向,才能善用科学而不为科学所迷。而大乘唯识,正可以成就此一功能。“(佛法)实地见到一切事理,透彻明了,以有根本改造无明之心的方法,使一切有情的心从无明而得明。佛学常说“明心见性”,见性云者,即见实事真理是也;明心,即佛法所说“转识成智”,即把不明之心转而成为明澈之心。”唯识学的主旨,在某种程度上,其实就是让我们回到我们真实的日常生活体验,回到最原初的经验中去。去彻底的检讨我们的经验,就可以发现,人的意识对于实际存在的事物的构成作用。我们与世界的接触,在最原初的程度上,都是由最基本的经验开始的,实际存在的事物是由“识”所参与建构起来的。大乘唯识学,进而太虚的《新的唯识论》对于近代科学的这种反省,确实在某种程度上看来,与现象学对于科学的反省是一致的。胡塞尔也曾说过“预先给定的生活世界的存在意义是主观的构成物,是正在经历着的生活,前科学的生活的成就。世界的意义和世界的存在的有效性,就是在这种生活中建立起来的,而且总是那个特定的世界对于当时的经历者现实有效。至于“客观上真的”世界,科学的世界,它是更高层次上的构成物,是建立在前科学经验和思想活动上的,更确切地说,是建立在经验与思想活动的有效性成就之上的。只有彻底追溯这种主观性,而且是追溯一切前科学的和科学的方式最终实现一切世界的有效性及其内容的主观性,并且追溯理性成就是什么,是怎样的,只有这样,才能是客观真理成为可以理解的,才能达到世界的最终的存在意义。”当然,大乘唯识学与现象学在很多重大的根本出发点上存在着差异,但是,这两种思想之间,对于人生存在意义的关怀,对于科学有限性的思考,还是存在着某些一致的地方,而这些一致的地方,一方面可以帮助我们更好的去了解太虚大师的思想,另一方面,也会使得我们在思考佛学与科学之间关系的问题时,有更多的启发。

   太虚大师对于佛学与科学关系的讨论,可以在很多方面都给予我们启发。从大的方面讲,其实它关系到传统的思想资源,如何面对现代化的问题。在这个角度,太虚的探索,向我们提供了一个值得借鉴的方向。任何一种传统的思想资源,大概都有象太虚所认为的,有“协时机”的需要,必须面对以及响应时代大潮的变换所带来的新的问题,这样的传统思想,才是活得思想,才能够继续发挥思想所应有的功能。太虚对于佛教现代化的种种尝试,即便是在今天,还是具有着非凡的意义。另一方面,现代性本身又并非是绝对的价值,传统的思想资源,恰可以弥补或者说对治现代性的种种问题,太虚所主张的唯识学对于科学的指引作用,对于任何一种需要面对现代化的传统思想,都会有极大的启发。

  

《佛学与科学沟通的尝试(盛珂)》全文阅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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