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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鸡足山古代佛寺藏书考略▪P3

  ..续本文上一页 周辉 毁于兵灾

  迦叶殿 《嘉兴藏》 募请 天咫楼 慧辉 1691年灾

  金顶寺 1645年 藏经阁 自玉? 有无藏经不可考

  四观峰罗城 藏经阁 广称阁藏处

  祝圣寺 《龙藏》 朝廷赐藏 1906年 藏经楼 虚云 朝廷所赐

  富丽空前 (二)其他文献

  鸡足山除藏经的庋藏外,尚有大量文献可考。一是鸡足山私人撰述或鸡足山刻印的文献,一是修撰《鸡足山志》参考文献等。今略述如下:

  1、鸡足山古代私人撰述。

  儒全字本无,即释禅大师,昆明人,俗姓张。十九岁礼通海秀山妙空祝发,禀具于大方和尚,得法于所庵大师,后栖鸡足,研穷经藏二十余年,“与所庵同注《肇论》”。万历丁巳(1617),丽江土知府木增题建悉檀寺,“延之开山,并奏请藏经”。光宗特旨颁藏,授秩僧录左善世,兼赐紫衣。所著有《楞严忏法》、《风响集》、《因明论随解标释》及《老子玄览》、《禅宗颂古》及诗文偈颂若干卷。

  在《徐霞客游记》中载,悉檀寺的弘辩、安仁二师“出其师所著书见示,《禅宗赞颂》、《老子玄览》、《碧云山房稿》。弘辩更以纸贴墨刻,本公所勒相畀。”《禅宗赞颂》即《禅宗颂古》。

  真语,《志》卷六载“师初不识文字,日夜礼《华严》不断,经六七载,顿开慧性,诵《华严》如夙记……著有《观无量寿佛经注》(《新续高僧传》之《明洱海般若沙门释真语传》作《观世音经注》),国母遣妙峰赍藏入山,赐师紫衣。”

  广慧号野愚,《志》载“行脚江南数十年,归来著有《颂古百则》、《沤花集》一卷行世”,《新续高僧传》载他“题咏颇富”。

  尽玄号如如,《志》载他“著有《三教直指》、《金刚定衡》、《性学正宗》等书,拈花寺乃师始创也”。

  周理,即彻庸禅师,云南杜氏,《志》称其“得法天童密云和尚,归鸡山妙峰开堂,海众云集,以棒喝传宗。滇南自古庭后二百余年,祖灯再焰,实从师始”,有《谷响集》、《曹溪一滴》及《语录》等著作传世。

  读彻,字见晓,世称苍雪法师,云南呈贡赵氏子。《志》称其“著述甚富,海内宗之”。“童年随父舍身昆明妙湛,复游鸡足,为寂光水月侍者。讲诵之余,研穷义谛,文词泉涌,辩者莫当。……书有《遗戒十章》……《法华珠髻》,并同丽府木公参补《华严海印忏仪》四十二卷在藏,闻所传诗文,散佚颇多,有《南来堂集》,刊入《云南丛书》中”。

  普荷号担当,《志》载其为“晋宁州儒士,俗姓唐,字大来,以明经选不赴,弃家遍游,归而出俗,参水目山无住和尚,往来鸡足点苍间。师喜书画,索者盈门。……所著有《修圆》、《橛庵》二集和《拈花颂》百韵行于世”。

  大错和尚,“丹徒钱邦芑也,明季官云南巡抚,品节学问,冠绝流辈……乃削发改僧服,自号大错,往来滇黔。晚至衡岳死,即塔焉。”《鸡足山志》为徐霞客创稿,简略未刊。大错大有增补,为滇中山志善本。所著《蕉书》及《诗文集》皆散佚,剑川赵联元搜辑,编为《遗稿》四卷,其《咏梅柳诗》,旧有传本,已刊入《云南丛书》。

  知空学蕴,有清通来等编《知空蕴禅师语录》二卷在《嘉续藏》。

  还源宗本,俗名曾高捷,工诗文书画,《滇释纪》卷三有云:“德曙,字敬止,太和孙氏,世业儒,工吟咏,年近知命,乃礼云峰心安和尚祝发。精修净土,著有《诗文偈颂》并《和宗本山居百韵》。”说明宗本尚有《山居百韵》行世。

  读体号见月,《志》称“滇楚许氏子,投寂光寺量如法师雉发,后历海内,遍参知识,无不印可。受戒嗣法于金陵三味和尚,主持保华,戒律精严,嗣法六十余人,戒子万计。集有《三坛正范》、《指作二持》行世”。

  寂定字自如,别号铁牛,姓张,剑川人。《新续高僧传》卷四称其“明天启间随南礼科给事中,杨栋朝之任金陵,习见俗荣,颇怀厌恶,思舍去之,恐不得,遂乃解衣履置之……明崇祯辛巳归滇住鸡足山,弘数法席,名振一时,乃建断际庵居之……宗律湛深,尤精教义。书兼行草,有阁帖遗意,鸡山犹存墨迹。所著《语录》、《诗文》十卷未梓”。

  鸡足山也有白衣的撰述,如隐士杨黻,《志》载为“永乐年间太和人,号存诚,隐居不仕,孝友好施……后入鸡山栖罗汉壁岩间二十余年,年八十归家卒……所著有《桂楼集》、《篆隶宗源》”。

  《鸡足山志补》卷二中,有玄珠之诗卷,“尊胜塔院藏释玄珠自书《诗卷》鸡足山一首,有“西巡圣主曾贻敕,南诏蛮王未敢封”之句”。玄珠号仙陀,“霞客禅侣”。

  鸡足山也有自行刊刻文献,如《志补》卷二“固原弟子五尚礼,率男广禄,原籍陕西西凉固原卫群门所张城人氏。自丁亥岁躬随国主临滇,发心清崇三宝,修严各山寺院,刊印释道经忏二藏,施送十方”。在《牧斋初学集》卷第二十八云:“《华严忏》独后出,其制之者曰唐一行,其藏之者曰鸡足山,其尊信而流通之者,今丽江郡守木君也。”此为木增刊刻《华严忏》的历实。

  2、《鸡足山志》中所见文献

  鸡足即为佛教名山,于此修学佛典者,代不乏人。如《鸡足山志》载,有德住和尚,于嘉靖辛亥年在圣峰寺出家,“依蔡关主究心宗学”,此所究之心宗学,即禅宗典籍;真语师初不通文字,日夜礼《华严》不断,经六七载,顿开慧性;如唐师结茅于罗汉壁岩下,日礼《法华》;万历年间有僧白云,在石漏之境“结芦岩畔礼诵《华严》”;本怀禅师在箭括泉书写《华严经》;万佛泉,僧广传在此持诵《法华》;黑熊洞,法师所庵在此谈《法华经》;腾蛇洞,相传有异书及《法华经》藏其山中等。此山不仅藏有佛儒典籍,尚有不少道教文献,比如腾蛇洞所藏的异书,可能就是道家书系,又《志》卷二云:“藏头洞,昔周哲于此洞修炼,多藏经、史、道书。”

  明末高僧大错和尚,于顺治十五年(1658)后修《鸡足山志》时,“勉为网罗散失,采集旧闻,与无尽及山中禅友,参论笔削,积百四十日而稿始成”,仅仅四个多月,他和“山中禅友”,走遍全山胜境,探幽访奇,搜罗明清文人诗词游记,辑成文稿。他在《志》中广泛引用社会人文资料,这些大量文献在时间上不允许借阅,只能是鸡足山诸寺中所收藏的典籍。今据《志》考其所参考文献。

  《鸡足山志》卷一《考证》篇中,为考订迦叶于鸡山持衣入定之说,其引用宋沙门契嵩《传法正宗传》、周理《曹溪一滴》、唐玄奘《大唐西游记》、《名胜志》、《法显传》等书的记载,并加以考订,以证明此山命名鸡足山的合理性。对鸡足山星野的归属,他引用《汉书》、《晋书》、《宋书》、《星经》、《无命包》、《太乙书》、《通志》、《鬼谷子》、《汉地志》、皇甫谧《帝王世纪》等有关天文学对益州的论述,进行比较研究,得出“今考之前史并《通志》等书,辩论纷纷,详究其说,则鸡山分野,原属井鬼”的论断。在考查鸡足山地理形势时,其参考《河图纬》、《山海经》、《大理郡志》、《洞天福地记》等有关地理学书籍,对鸡足山的地势作出了适时的分析与研究。在《鸡足山志》卷二《山水上》中,又再次引用《传法正宗记》、《法显传》、印土《名山记》及《大唐西域记》诸书,以证明此为迦叶尊者入定处。对于鸡足山所处的位置,他引用《大明一统志》、《滇志》及《郡志》等。考察《白古纪》一书,略述鸡足山的古代史,并依范石湖的《吴船录》、《法苑珠林》及《酉阳杂俎》等著作,再次证明“鸡足华首门即迦叶入定之处,而西番别无鸡足”之说。在《鸡足山志》卷三《山水下》中,引郦道元《水经注》、《尚书》、《禹贡》、《地志》、《甘肃志》等,以考查鸡足山的交通与山水形势。

  从大错和尚编撰《鸡足山志》所参考的文献来看,其山对于天文地理等文献的收藏,应该也是比较丰富的。

  三、鸡足山古代藏书的特色

  鸡足山世传为迦叶入定而得名,受到上至朝廷,下至方野人士的崇敬,皈依三宝者日众,并培养了一批大师级的佛教弘法人才,其佛典的庋藏,亦甚为丰富,今依据上述考查,对鸡足山的藏书特点略作评述:

  其一,鸡足山藏书是以佛教百科全书式的《大藏经》为主。明以前鸡足山藏书不详,然明清时期的鸡足山,已经受到世人的瞩目,明清朝廷曾五次颁藏,分赐与华严寺、大觉寺、悉檀寺、放光寺及祝圣寺。朝廷对西南边陲的鸡足山颁藏,当然有一定的特殊意义:

  一是体现大一统的怀柔政策。鸡足山远在荒裔,虽汉武时已入中国版图,而唐时南诏立国,至元再入版图,故下颁“敕书煌煌,名寺宝藏”,“若亿兆响善,岂不四海大和”,以显中央大一统的气度。为了怀柔边民,安抚地方官吏,朝廷也以赐藏的形式表示其“慈爱”精神,如《谕悉檀寺敕》文中说:“朕惟尔地,僻在南滇,北临丽江,崇尚佛教,自昔已然。兹以木增奏称:伊母罗氏,夙好修持,捐资建寺,护国庇民,命僧释禅,虔恭护持,奉请藏经。该部议覆,特允颁赐尔等,尚其益坚善念,率领全山僧众焚修,导悟边民,阐扬宗教,皇图巩固,圣化遐宣,钦哉故谕。”

  二是以宗教补助政治之不足。如天启四年的敕书说:“朕惟自古帝王,以儒道治天下,而儒术之外,复有释都相翼并行,朕以冲昧,嗣承大统,天下和平。”以儒教为根本思想,以释教辅助政治的治世观,是中国帝王的统治特色。又“朕惟佛氏之教,具在经典,用以化导善类,觉悟群迷,于护国佑民,不为无助。”佛教觉悟群迷,护国佑民的功能,受到了朝廷的充分认识。

  三是以宗教感化少数民族,以实现其归顺化外之民的理念。《志》卷八《天启四年七月初六日谕悉檀寺敕》云:“祖之意,弘仁普济之诚,使海宇共享无为之福,先民有言,一念思善,和风庆云。一念不善,灾星疠气。夫善念以有感而兴,无感而懈。是以皇极敷言,不厌谆谆,圣哲所贵,善与人同。”当然,朝廷赐藏还有其对佛教功德理念的认同等,兹不再述。

  除官家赐藏外,鸡足山根据自已的需要(一是对法宝的供奉,二是教学的需求),募请藏经六部。一山之中,加上朝廷颁藏曾经有过十一部藏经,可谓典籍和阅藏的风气,在鸡足山是非常盛行,如禅僧广称,阅藏于四观峰罗城内的藏经阁;僧渊明,在放光寺御藏阁之左净业居阅藏;规模最大的藏经学习算是华严寺,曾“开阅藏制场百期于众中”,后来的名僧遍周大师,就是从此学习出来的学生。

  其二,鸡足山藏书中,人文撰述占有重要的地位。鸡足山的人文撰述,内容极为丰富,兼及内学外学,如有关佛教仪规的本无《楞严忏》等;禅学专著如本无《禅宗赞颂》、尽玄《性学正宗》等;三论学有所庵与本无同注的《肇论注》;周理的《曹溪一滴》为禅宗史学著作;戒律学有见月律师《三坛正范》、《指作二持》,见晓《遗戒十章》等;属因明学的有本无《因明论随解标释》;天台学的有见晓《法华珠髻》等;净土学的有真语《观无量寿佛经注》等;文字学的有杨黻《篆隶宗源》等;有关道学的有本无《老子玄览》等;尽玄《三教直指》,属于三教比较学范畴。还有大量的《禅师语录》,是研究佛教史学、云南地方志的珍贵史料。山上僧侣及信徒所撰述的人文著述如诗词歌赋等文集,均有一定的研究价值。

  其三,鸡足山藏书颇为全面,诸如历史、地理、哲学、文学、传记、笔记及地方掌故等资料均有收集。能超越狭隘宗教观,以客观的胸怀对待社会文化,这是难能可贵的,与大理文化“释儒”现象及儒士出家莫不有关。其中曾为儒士的僧人有周堂、尽玄等;明鉴、渊明等为当地名门之后;进士得第或致仕后出家的有悟祯、还源及担当和尚等。这些高素养的出家僧侣,文化的需求也比较高,因而鸡足山拥有内容广泛的藏书是合乎情理的。

  与当朝名士交流,或请学者讲学其中,这也是促进鸡足山藏书丰富的另一原因。如进士出身的李元阳、陶不退、谭文化、罗近溪等,或读书山中数年,或曾寓居佛寺怀古,于鸡足山多有名篇遗世。如著名的任姚安知府李卓吾,万历八年(1580)曾寓钵盂庵听经,状元罗念庵曾受请讲道于宾苍阁等。还有一些如周东华、杨黼等博通三教的隐士,为鸡足山的文化建设作出了不少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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