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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渝有关之早期高僧

  巴渝有关之早期高僧

  佛教传入中国,学界认为始于西汉,历三国、两晋、南北朝,五百年间,本土高僧竞起,至于南朝梁代,有慧皎大师综达众家僧录,撰《高僧传》传世,方知诸家撰述,流行于世。如梁慧皎《高僧传序录》所云:

  汉之梁,纪历弥远,世涉六代,年将五百。此土桑门,含章秀起,群英间出,迭有其人。众家记录,叙载各异。沙门法齐,偏叙高逸一迹。沙门法安,但列志节一行。沙门僧宝,止命游方一科。沙门法进,延通撰传论,而辞事阙略,庰皆互有繁简,出没成异。考之行事,未见其归。宋归川康王义庆《宣验记》及《幽明录》、太原王琰《冥祥记》、彭城刘俊《益部寺记》、沙门昙宗《京师记》、太原王延秀《感应传》、朱君台《徴应传》、陶渊明《搜神录》,并傍出诸僧,叙其风素,而皆是附见,亟多疎阙。齐竟陵王《三宝记传》,或称《佛史》,或号《僧录》,既三宝共叙,辞旨相关,混滥难求,更为芜味。瑯琊王巾所撰《僧史》,意似该综,而文体示足。沙门僧祐撰《三藏记》,止有三十余僧,所无甚众。中书郎郄景兴《东山僧传》、治中张孝秀《庐山僧传》、中书陆明霞《沙门传》,各競举一方,不通古今;务存一善,不及余行。

   慧皎大师所录僧传,彭城刘俊所撰《益部寺记》,为巴蜀最早记载佛教僧寺的文献,可惜已湮灭无闻。自晋·常璩撰《华阳国志》,巴蜀之有志书二十余种,传之清代,巴渝撰述《府志》、《厅志》、《县志》甚多,其中多有高僧之记载。然佛教早期之巴渝高僧,非常稀缺,论其原因种种,不外战乱及多民族聚居,或受传统巫术抵捂等有关。

  汉建元二年至元朔三年(前139~前126),张骞出使西域期间,曾在大夏见到从印度贩运去的蜀布、邛竹杖,说明当时中印之间已有民间通过蜀地往来,可能佛教也随之传入汉地。近年考古发现,东汉时的四川彭山墓葬中已有佛像,丰都出土陶佛像,属于东汉时期。佛教经典传入中国,始于汉元寿元年(前2年)大月氏王使伊存口授博士弟子景卢以浮屠经(佛典)。东汉明帝于永平八年(65)赐楚王英诏言其“尚浮屠之仁祠,洁斋三月,与神为誓”,此为文献所传最早之中国佛教组织。当时人以为佛教是一种神仙方术,故桓帝将黄帝、老子和佛陀同祀,“诵黄老之微言,尚浮屠之仁祠”,把沙门视同方士。虽巴渝有东汉佛像出土,只能证明佛教在巴渝已有活动。

  三国时期,巴蜀为刘备所据,而佛教偏兴于魏土吴地,如天竺、安息、康居的沙门如昙柯迦罗、昙谛、康僧铠等先后来到魏都洛阳,从事译经;支谦康僧会等前往吴都建业(今江苏南京)弘法。支谦深得孙权礼遇,拜为博士;并为康僧会建立寺塔。昙柯迦罗、昙谛精于律学,译出摩诃僧祇部的戒本《僧祇戒心》一卷。主张僧众应遵佛制,禀受归戒,为汉地佛教有戒律、受戒之始。昙谛也在白马寺译出《昙无德羯磨》一卷。此外康僧铠还译出《郁伽长者所问经》和《无量寿经》等4部。巴蜀在三国时期曾为张氏根据地,盛行五斗米教,诸葛氏持朝纲,倾心方术,喜天文地理术数等,重用术士,于重视理性思惟的佛教传播,有一定负面作用。这是巴蜀在三国时期无佛教记载的根本原因。

  一、晋代高僧在巴渝

  魏统三国,两晋继之,佛教在巴蜀地区进入活跃时期。此时多有高僧行化于巴蜀。巴渝地区非蜀地重镇,但长江通道却是大德高僧出入巴蜀的重要旅途。

  道安大师遣弟子法和入蜀。《高僧传》卷五《义解·晋长安五级寺释道安》载,道安大师因冉闵之乱,告诫徒众云:“今天灾旱蝗,寇贼纵横,聚则不立,散则不可。”遂率众入王屋、女休山等地。后慕容俊进犯,避走襄阳,行至新野,谓徒众曰:“今遭凶年,不依国主,则法事难立。又教化之体,宜令广布。”现在提到“不依国主,则法事难立”,实则是徒众太多,要求大家各安其份,弘法四方的教言。道安派法汰到杨州,法和顺流入蜀,谓蜀“山水可以修闲”。《高僧传·义解二》有《晋蒲坂释法和》,谓法和“荣阳人也,少与安公同学,以恭让知名”,是一位知名的论师。因“石氏之乱,率徒入蜀,巴汉之士,慕德成群”。说明法和曾在巴渝之地弘法,并受到群众的欢迎。后法和曾参与道安“详定新经,参正文义”,成为生死自在的大德。

  昙翼大师两过巴渝。《高僧传》卷五《义解二·晋荆州长沙寺释昙翼》载,造长沙寺供奉阿育王造佛像的昙翼大师,“姓姚,羌人也。或云冀州人。年十六出家,事安公为师。少以律行见称,学通三藏,为门人所推。经游蜀郡,刺史毛璩深重之。为设中食,躬自瞻奉。见翼于饭中得一粒谷,先取食之,璩密以敬异,知必不孤信施。得后饷米千斛,翼受而分施。”刺史毛璩深信佛法,在巴蜀延请高僧,大力推行佛教。昙翼后随长江出峡,住长沙寺。不知师曾于巴渝弘法否,然两过长江三峡,一上一下,必有因缘哉。

  慧远大师弟慧持经巴渝入蜀弘法。《高僧传》卷六《义解三·晋蜀龙渊寺释慧持》载,慧远大师之弟慧持法师,其住江夏,闻“成都地沃民丰,志往传化,兼欲观瞩峨嵋,振锡珉岫,乃以晋隆安三年(399)辞远入蜀”,“止龙渊精舍,大弘佛法,井络四方,慕德成侣,刺史毛璩雅相崇挹”。蜀地沙门慧岩,僧正僧恭,都是一方大德,也远来归服。慧持大师经巴渝入蜀,影响所及,遍及四方,巴地多有僧侣,前往参学。

  由佛转道的范材出峡弘道。《高僧传》卷十《神异下·晋襄阳竺法慧》载:“时有范材者,巴西阆中人,初为沙门,卖卜于河东市。徒跣弊衣,冬夏一服,言事亦颇时有验。后遂退道染俗,习张陵之教云。”范材由佛转道,传习五斗米道,多有神异,经巴渝东下,在襄阳一带以卖卜为生。

  晋代巴蜀已流行火葬之法。《高僧传》卷十一《晋广汉阎兴寺释贤护》,载贤护参禅习律,于晋隆安五年(401)卒,口出五色光明照满寺内,“遗言使烧身,弟子行之。既而支节都尽,唯一指不然,因埋之塔下”,说明蜀中已流行火葬之法,当影响巴渝地区。

  佛教重视生死之事,高僧圆寂,多建塔以奉舍利灵骨等。巴蜀地区为高僧造塔之史实,如《高僧传》卷十一《习禅·晋蜀石室山释法绪》载,法绪为高昌人,常在塚间行头陀行,虎狼不伤,盛夏于石室中舍命,“七日不臭,尸左侧有香,经旬乃歇,每夕放光,照彻数里。村人即于尸上为起塚塔焉”,此巴蜀为高僧起塔之重要文献也。

  《高僧传》卷十二《诵经·晋蜀三贤寺释僧生》,蜀郡郫人,少出家,以苦行致称,住三贤寺,诵法华,习禅定。

  二、南朝宋齐高僧在巴渝

  南北朝时期,特别是南朝宋、齐、梁、陈帝王大都崇信佛教。梁武帝笃信佛教,四次舍身入寺,建立了大批寺院,亲自讲经说法。梁朝有寺2846座,僧尼82700余人,在建康(今南京)就有大寺700余所,僧尼信众常有万人。北朝历代帝王总体上扶植佛教,虽然在北魏世祖太武帝和北周武帝时发生过禁佛事件。北魏文成帝在大同开凿了云冈石窟;孝文帝迁都洛阳后,为纪念母后开始营造龙门石窟。北魏末,流通佛经共计415部,1919卷,有寺院约3万余座,僧尼约200余万人。北齐僧官管辖下的僧尼有400余万人,寺庙4万余座。在南北朝时,有大批外国僧人到中国弘法,其中著名的有求那跋摩、求那跋陀罗、真谛、菩提流支、勒那摩提等。中国也有一批信徒去印度游学,如著名的法显、智猛、宋云、惠生等曾去北印度巡礼,携回大批佛经。巴渝地区属南朝地域,佛教此时进入活跃期,大量高僧莅临弘法。

  (一)南朝宋代高僧在巴渝

   畺良耶舍三藏来巴渝传禅道。梁《高僧传》卷三载宋京师道林寺畺良耶舍,译名时称,是一位三藏兼通的大禅师,元嘉之初到京师(今南京),住持钟山道林寺,深受神僧宝志的崇敬。于元嘉十九年(442),经三峡“西游岷蜀,处处弘道,禅学成群”。既然大师处处弘道,经忠州万州,过渝州,弘法利生之事,虽未见典籍,然亦可知有其事实。

  慧叡大师经巴渝西天取经。《高僧传》卷七《义解四·宋京师乌衣寺释慧叡》云,慧叡为冀州人,少年出家,“执节精峻,常游方学”,经长江西游,“经行蜀之西界,为人所抄掠,常使牧羊”。经商人救济得还,至南天竺取经,后还京师,止乌衣寺。

  行化巴蜀的道汪大师。《高僧传》卷七《义解四·宋蜀武担山释道汪》载,道汪为慧远大师弟子,善涅槃学。曾在梁州被羌族所迫,念观音得救。后来到成都弘法,“化行巴蜀,誉洽朝野”。梁州刺史申坦准备迎请道汪,道汪的弟子费文渊上书蜀刺史张悦云:“道汪法师,识行清白,风霜弥峻,卓尔不群,确焉难拔。近闻梁州遣迎,承教旨许去,闔境之论,佥曰非宜。鄙州边荒,僧尼出万,禅戒所资,一焉是赖。岂可水失其珠,山亡其玉!愿鉴九俗之诚,令四辈有凭也。”后宋孝武帝请为中兴寺住持,固辞不就。

  游历巴蜀弘法的神僧邵硕大师。《高僧传》卷十《神异下·宋岷山通云寺邵硕》云:“邵硕者,本姓邵名硕,始康人。……游历益部诸县,及往蛮中,皆因事言谑,协以劝善。”于宋元徽元年(473)卒于岷山通云寺。以神通见示,与当时巴渝地区流行五斗米教及方术有关。

  示幻灭神异于江岸的慧安大师。《高僧传》卷十《神异下·宋江陵瑟瑟寺释慧安》载,慧安多有神迹,得火光三昧。曾随商人经长江入湘川,患疾极笃,下船即亡于岸边,有火光从身而出。“时蜀中又有僧览、法卫,并有异迹,时人亦疑得圣果也”。《高僧传》卷十《神异下·梁京师释保誌》载:“时梁初蜀中又有道香、僧朗,亦并有神力云。”此蜀人者,亦有巴渝人之可能也。

  迁流岷蜀的昙弘禅师。《高僧传》卷十一《习禅·宋伪魏平城释玄高》载:“昔长安昙弘法师,迁流岷蜀,道洽成都。”此昙弘经长安来巴蜀弘法之史实。

  不食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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