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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市南川佛教研究

  重庆市南川佛教研究

  南川古属巴之枳县,南北朝时入巴县,唐置隆化县,旋避李隆基讳改为宾化县,宋复隆化名,隶南平军。元至正间置南川县,南川之名,延续至今。据《方舆汇编·重庆府风俗考》载:“南川县,总志:风俗朴野,服养简陋,冠婚相袭,尚鬼信巫。县志:俗俭民顽,山穷土瘠。”认为南川人民风俗纯朴简洁,不尚奢华,土地贫瘠,崇尚巫术鬼神之事。因为南川此处川黔交界地,先后有濮、僚、賨、苗等民族所居自,古民族矛盾突出,战乱频仍。如播州(今遵义)之乱,自唐宋元明清,时有讨伐,死伤无算。由于南川为川黔重要交通口岸,为历代军事要地,每逢战事,致使百姓遭殃,人民流离失所。如金佛山东之龙岩城,与合川钓鱼城齐名,为宋军重要守防,抗击蒙古军长达三十六年,最终让横扫欧亚无敌手的蒙古大汗蒙哥折鞭钓鱼城,蒙古国一分为三,为世界军事奇迹之一。然南川人民为此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境内民众,伤亡几绝。元明之交,先是明玉珍战重庆,后是朱元璋讨大夏国,兵荒马乱,人民死亡无数。明清交替,张献忠屠巴蜀,刚刚兴盛起来的南川,屋舍寺观文献,毁于一旦。清之苗族叛乱,发匪作乱,白莲教起义等,屡发南川,为忠烈祠中增添无数孤魂野鬼。几经乱事,不仅南川一地,整个巴蜀地区人文受到重创,大量文献被焚毁,考诸史乘,明季以前,多史实难辨,深为可惜。

  一、南川佛教史略

  据文献所载,南川最早历史人物,当为对民族教育作出重大贡献的尹尹珍(公元79~162)。尹珍字道真,跟随东汉经学大家许慎学习,回乡办学,在南川留下了尹公致学的美誉。民间尚有东汉徐庶在金佛山修道的传说,然资料可佐证。从这些资料可以推测,金佛山也经历了由道转佛的历程。

  佛教何时传入南川,史家说法不一而论。《方舆汇编·重庆府祠庙考》载:“南川县普泽寺,汉建。”此认为普泽寺为汉代所建。咸丰《南川县志》卷一《古迹》载:“飞云阁,通志在县北普泽寺内,宋建。旧志南川县普泽寺有飞云、万卷、衍庆、凝香四楼。”县志称普泽寺为宋代开创。从重庆佛教传入较早的情况来看,如开县大觉寺,忠州大成寺、龙兴寺,江津妙胜寺等,均为汉代所建,并在丰都等地发掘汉墓发现大量佛教遗存。南川地处交通要道,文化繁荣,山上徐庶修道,下有尹珍传经,以此推测,普泽寺当为汉代所创。

  南川多汉代遗风,如咸丰《南川县志》卷一《古迹》载:“西心坎崖上隶书,通志心坎崖上有隶书云:太初二年三月十六日,二二十余字,多残缺不可读,在溱溪寨路,旧志同。”

  咸丰《南川县志》卷一《古迹》载:“吹角坝古摩崖,通志:“吹角坝溱州堡有古磨岩碑,风雨朘剥,苔藓侵蚀,惟识建安二字,余不可辨。”旧志同。”“建安”为汉献帝刘协的年号,公元196年至220年。虽不知汉刻之内容,然可知汉代南川人文胜景之象,不异于他处。

  咸丰《南川县志》卷一《古迹》载:“铜钵,治西金竹寺,五十里,明时建,寺外众山环列,康熙间改建土中掘铜器一枚,大如盒盎内篆文一行,不知何代物也。”金竹寺为南川最大佛寺,曾为僧会司所在地。据志所载,铜钵有铭文,汉代多出此类文物。故疑为汉代及三国时物。

  南川及綦江县志均载有《白鹤寺钟碑》云:“通志钟记,字虽磨灭尚余一二可识,曰“白鹤寺钟处士彭城刘欣撰”。旧志同。”白鹤寺创建年代不详。彭城为江苏徐州地,刘邦故里。考诸史乘,多有刘欣之名,如汉哀帝刘欣。此称彭城处士,当是刘邦后裔,应为汉以后人物。县志载南川有“吹角坝姜维碑”,为三国时期遗物。

  两晋南北朝隋代,近400年间,南川未见佛教人文记载传之于世,拟候来者补订。到了唐代开元年间,南州刺史唐虞景信仰佛教,并在南州推行佛化政策,造石刻佛像。咸丰《南川县志》卷一《古迹》载:“南州石像颂。通志:南州镇下三里岩上有石佛像,近有碑出于下云“南州城门石岸石像颂并序,司法参军员外郎置司正靳豫撰”,乃开元十八年十二月丙戌中,大夫使持节南州诸军事守南州刺史上柱国普昌唐虞景所造卢舍那石像也。旧志同。”此时普州、昌州、开州等地,造像之风盛行,佛教兴盛,臻于巅峰。

  唐代金佛山应为名山胜景。有《金佛山的传说》中称,有采药山民,见山中金佛而疾病立瘥,于是发心修建寺院,名为金佛寺。传说中没有说明是什么时候修复古寺,只提到前朝曾经有寺,后人再次复建。我曾上金佛山,亲自查看了金佛寺的一块残破记事碑,有“唐金佛寺小引”句,说明此寺本唐代修复,创寺无可考。至少说明,金佛山在唐代已经由道家宫观转型为佛门寺宇。

  宋代之南川佛教,因五代战乱有所损伤,由唐代恢宏大气转为崇尚巫术的特色。《方舆汇编·重庆府古迹考》载:“老龙洞,在县东。宋时宫中灾,帝梦龙绕内殿。问其名,答曰吾重庆府南川县四十八渡老龙王也。因勅封四十八渡金角老龙王。明万历间,复至南京救火,加封普济洞行雨得道金角老龙王。古碑尚存。”南川县志地记其事,有老龙王化为老叟,教诵经之法,所诵谓佛经也。此事应析为南川佛教信仰之巫术化,并多有灵验,为朝野所推崇。

  南川虽然地处内陆,然生活富有,人文发达,为时人所重。如《虚堂和尚语录》卷二云:“僧云:“人人有个生缘,如何是学人生缘?”师云:“懒向人前拔茄树,要去南川作化主。”僧礼拜。”虚堂名智愚,在湖州道场山运庵岩而契悟,出世于嘉兴府兴圣禅寺,时宋理宗绍定二年也。宝祐六年敕领育王山三年,景定五年有诏使住净慈。衲子云集,堂宇不能容,半居堂外。理宗崩,召师使对灵普说,两宫赉赐优渥,度宗咸淳三年迁径山,六年,寿八十五寂。宋代虚堂和尚所提到的南川,如果说是重庆南川,当知宋代南川在佛教界的影响力,不言而喻。

  元代朝廷崇尚喇嘛教,重庆地区因人口损失严重,加之元朝民族歧视政策,生产恢复缓慢。虽有重庆缙云山金碧峰禅师,曾为峨嵋山、五台山、普陀山及帝都影响很大,但之于重庆本土,佛教未待全境兴盛。到了明代,朱洪武为僧侣出身,重视修养生息,人民生活富裕,初现资产阶级性质。南川一地佛教,由此大盛,寺院大多建于明代成化、正德、万历、天启、崇祯年间,约102所,其中较著名的有金佛山金佛寺、铁瓦寺、凤凰寺、莲花寺,兴隆镇的金竹寺(白净寺),隆化镇的普泽寺、东城东胜的报恩寺和高桥的铁佛寺、文凤的万寿寺和华耳寺,北固的明月寺,岭坝的宝象寺、鸣玉镇的安山寺,石溪乡的清凉寺,干丰乡的华藏寺等48所。

  明代最为著名的,是金佛山云庵和尚,其弟子为达州白马寺仪峰方彖禅师。《径石滴乳集》卷四载:“白马寺仪峯方彖禅师,达州罗氏子。参金佛山云庵和尚。令看如何是鬼神覤不破之机,三年有省,出峡遍谒知识,结茅双溪。一日午炊,闻甑中作声,忽大悟。”《释鉴稽古略续集》卷三载:“仪丰方彖,夔州人,参金庵,依遍融释疑。”此地净云庵和尚称“金庵”,可能与云庵和尚住持金佛山金佛寺有关。在《五灯会元续略》卷二,《五灯严统卷》十六,《五灯全书》卷一百二十,《续灯正统》卷四十二,《续灯正统》卷十二,《正源略集》卷八,《锦江禅灯录》卷九等,均有仪峰禅师传记,都称参“云庵和尚”。可见云庵和尚也是一代法门宗匠。为什么仪峰禅师离开金佛山呢?为了更好的教育弟子,云庵禅师把弟子仪峰禅师交给他的好朋友不二际禅师,当时被朝廷封为国师,并赐以紫衣。《径石滴乳集》卷四称,与仪峰方彖同门有太原府台山妙峰福登禅师,神宗赐紫,封为真佛子;黄州白虎山兴善寺一然如幻禅师等。《径石滴乳集》卷一称方彖为佛岩际禅师法嗣,为径山下十三世。佛崖际禅师,也称不二际国师。我在金佛山金佛寺见有残石有“皇楼下群民皈依”之句,可见云庵大师与皇家也有一定的影响,甚至受到过一定的封赏,否则在金佛寺也不能有皇楼之称谓。

  从仪峰禅师的禅学中,我们可以探究云庵祖师的禅法。《宗统编年》卷三十载:“祥符荫曰:白马彖禅师,真参力究,密证宗乘,秘重大法,不以禅师自居。神庙时莲居开禅期,皋亭永庆辟枯木堂。仪丰闻谷二大师,实以禅摄讲净,而不滞理致,不堕名言者也。”仪丰也作仪峰,白马彖即白马寺仪峰方彖禅师。禅师功成而弗居,如云庵禅师足不出金佛山同。师禅净讲律皆通,可谓佛门通才。文中所言闻谷,即闻谷广印(1566~1636),曾参礼西蜀之仪峰及无幻等,开径山法派,破山老祖曾参学广印。广印传元贤(1578~1657)、道霈(1615~1702)等,授以念佛毕竟成佛之理。如此,流行于江浙的径山法脉,和盛行于台湾福建一带的鼓山法系,均与金佛山云庵祖师的教育有关。

  明末战乱,南川佛教受到较大影响。《清史稿·列传一百十三》之《阿尔泰传》载:“伊尔根觉罗氏,满洲正黄旗人。雍正间,以副榜贡生授宗人府笔帖式。乾隆中,屡迁至山东巡抚。……抵夔州,护其倾欹,补其缺落,兼葺大渡河泸定桥;水道自万县入湖广境,凿治险滩凡一百有奇。议以牧厂余地招佃为田。议置义仓,捐谷千余石以倡。议开南川金佛山磺矿。议筑都江大堰。议松潘、杂谷、打箭炉三ꅆ置仓储麦稞,备边储。”文中提到金佛山磺矿,现遗址尚存。金佛山多石灰石、煤炭、铁矿、磺矿等,清代明文记载大量开采,甚至在县志中有金佛山矿工因工资纠纷闹事的记载。金佛山多山洞溶岩,又是产硝之地。矿业的发达,商贸业随之而兴,人民生活相对富足,佛教事业因而兴盛起来。

  金佛山一系禅法,自明末后,为破山法系。《华岩不厌乐禅师语录》卷三有给《金佛山击竹明谭传法偈》,偈云:“即心即佛莫忘怀,二六时恒忆大梅。珍重一朝梅子熟,非心非佛骂吾侪。”此非心非佛,即心即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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