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一、当幻化相应的能调伏身
诸佛利生的总规是:能以国王身调伏的,就现国王身;能以大臣身调伏的,就现大臣身。如是示现种种相应根机能够调伏所化的身相。
所以,应当思惟:对于以平凡身才能调伏的我来说,诸佛无疑是在我面前示现了平凡的身相。
辰二、当应机而幻化
自己有何种面容,就会在明镜中显现同样的影像。同理,自己有何种机缘,就会在法身大乐的自界中,显现完全相应的色身影像,这是法性的规律。
所以,应当思惟:与我机缘相应的某尊佛的色身必定会出现,若去寻找,则除了心前显现的上师之外,没有其他色身,这必定是诸佛为了调伏我而示现的色身,因此上师真实是佛。
辰三、当以能利益而幻化
大乘了义经中说:每一位众生的心前都平等无缺地安住了十方诸佛。因此,在我心前也应有十方诸佛安住。经中还说:此非泥塑木雕之佛,而是以能对众生行持利乐事业的方式而安住。
由此教证可知,我们心前安住的佛陀,正是现前利益自己的善知识。所以,应当思惟:在我心前以妙法利益我的善知识,正是诸佛的化现,因为实际利益我的就是他们。
辰四、当以周遍而幻化分二:一、三世周遍而幻化 二、遍一切处而幻化
巳一、三世周遍而幻化
从“不过时而幻化”和“相续不断幻化”两个方面来说明。
《大乘庄严经论》云:“利益众生事,随时不过时,不忘我顶礼。”总的来说,若所化众生听法的因缘成熟,佛陀必定不会错过传法的时机,法尔如是之故。就个人而言,自己堪能闻法时,诸佛必会应时说法,而如今为自己说法者,除了上师别无他人,因此成立上师为佛。
所谓相续不断而幻化,即诸佛除了恒时利益众生之外,别无他业。如今,诸佛也同样在行持利生事业,而且幻变无量能调伏的身相,通过说法来利益所化。
因此,应当思惟:现在我具有听法的缘份,诸佛必定以说法来饶益我,而利益我的就是眼前的善知识。所以,为我说法的善知识正是诸佛的化现。
巳二、遍一切处而幻化
此如大乘经所说:“虚空所在,佛身无不周遍。”既然佛身无不周遍,自然也周遍我处。应想:遍在我处的佛陀是谁呢?由自己的因缘所显现的佛陀,无疑是无倒宣说解脱正道的上师。
再三思惟便知,上师的确是佛陀化现为善知识的身相,来度化障重福薄的我。若深知此理,就能做到依教奉行。
诸佛的殊胜传承,总集在上师的法体中,若能从上师的金刚法体中获得不可思议的加持,自然就能获得不可思议的成就。因为对境是不可思议的金刚上师,若对他起信并祈祷、观想、赞叹、随学,则生生世世一切境界自然都会显现为法身大乐之境;所以,须认真思惟、再三串习并依此信解而行,才是合格的金刚弟子。诸佛菩萨都会同声赞叹,这是真正具缘的金刚弟子。
总结法尔道理:
诸佛周遍一切时空而幻化,在不清净众生的因缘成熟时,法尔将显现传法利他的平凡身相。因此,凡夫因缘成熟时心前所现的传法善知识,必定是诸佛的化现。
寅三、遣除疑难分四:一、遣除有关显现之问难 二、遣除有关不显现之问难 三、遣除不决定之问难 四、以问答方式解诸疑惑
卯一、遣除有关显现之问难
有人问:在我心前,善知识显现具有许多贪嗔等过失,如何才能把他们安立为断尽过失的佛陀呢?
问者以心前显现有过失,而断定善知识实有过失,并不是佛陀。
以根据不定破斥:自心的显现如果真实存在,则可成立这种说法,但这并不决定。因此,由心前的显现,不能成立上师实有过失。对此以六喻解释。
一、眼翳者之喻
眼翳者不论看什么都无法摆脱毛发的假相,但不能因眼前显现毛发,就断定实际处处都有毛发。同样,具业障者不论见谁都会见到过失或平凡相,但不能因他心前如此显现,就断定上师实际如此,因为这只是他的业障所自现。
因此,凭借众生业障的显现来断定上师不是佛,是毫无道理的,如同眼翳者前显现毛发,只是他自身的错觉,并非外境中实有毛发的自体。
二、摩尼宝之喻
《大乘无上续论》说:“如同种种形色物,摩尼中现非彼体,亦由众生种种缘,如来显现非彼体。”譬如,摩尼宝自体上并没有蓝色,但把它放在蓝布上,便会显现蓝色。同理,佛陀虽然没有任何过失,但以所化众生自心的过失便会显现似有过失。
所以,应当思惟:“现在上师显现的种种过失和平凡相,只是我自心过失的投射,实际上师并没有过失。”
三、墨镜之喻
有人问:如果上师毫无过失,如何解释“现量见上师有很多衰老等过失”呢?
答:譬如,眼睛被墨镜所遮时,也现量见到白海螺为黑色,但不能以此成立海螺为黑色。同样,心识被罪障遮蔽时,即使见到真佛,也似乎现量见到过失或平凡相。因此,以这种“现量见”怎么能断定实际存在呢?这只是一种迷乱识的现量,并不能衡量法界实相。
如是,以墨镜之喻抉择了上师为真佛,只是自心被业障遮蔽无法现见而已。
四、佛现旁生相之喻
为了利益众生,佛陀化现为猪狗等旁生的形象,行为与一般猪狗无异。既然佛示现了平凡相,在不清净众生心前,不论如何观察,也必然只会见到平凡的现相。
由此根据,应当思惟:“我不能因为自己心前显现了平凡的上师形象,就认为上师不是佛陀。”
五、梦的比喻
譬如,在梦中清晰地见到恶人杀生、偷盗等,但醒来后就会明白:这唯是梦中的假相,只是由于自己的习气成熟,才如是幻现的。其实,恶人尚且不存在,又怎会有杀盗的恶行呢?
同样,应当思惟:虽然我见到上师发怒、责骂等粗暴行为,但这只是由我内心的恶习所显现的,根本了不可得,又怎会有嗔骂等过失呢?根本不会有。
六、胆病等比喻
譬如,因胆病而看见雪山是黄色,因风湿病而见到雪山为蓝色,诸如此类,以暂时损坏诸根的因缘,都能导致迷乱,何况我们相续中具有究竟的迷乱因——不可思议的业障,而且丝毫也未遣除,为什么不会由这些因缘而显现迷乱呢?因此,在业障深重者的心识前,善知识甚至显现驴马等形象,现在没有这样显现已是万幸。
卯二、遣除有关不显现之问难
问:纵然上师没有过失,但上师也没有显现相好庄严等功德,怎么能安立他是功德圆满的佛陀呢?
问者以心前上师没有显现相好等功德,而断定上师不是佛陀。
以根据不定破斥:由你心前显现,不能断定为真实存在;以你心前不显现,也无法断定毕竟无有。对此,可以通过思惟以下八喻来了知。
一、盲人之喻
太阳光芒万丈,而盲人却一无所见。同样,上师虽然圆满具备佛陀功德,但在我无明的心前如何能显现此等微妙难思的境界呢?因此,由我心前不显现,并不能成立没有。
二、针眼之喻
狭小的针眼中,无论如何也容纳不了巨大的须弥山。同样,凡夫分别心的境界如针眼般狭小,绝不可能显现如大海般深广的佛陀功德。因此,不能以自心没有显现,就断定上师不具佛陀的种种功德。
三、黑暗之喻
在漆黑的夜晚,由于黑暗的障蔽,不必说细微的色法,即使粗大的色法也看不见。只要没有遣除黑暗,色法就不能在眼前显现。同样,我们的心识被无明障蔽,姑且不说佛的各种微妙功德,即便粗大的功德也无法显现。因此,对于被愚痴障蔽的我来说,心中能显现何种佛功德呢?绝对无法显现。
四、瑜伽士之喻
密续说“所现皆为本尊相”,在消尽平凡迷乱相和执著的瑜伽士智慧前,上师们都显现为佛陀。所以,在我心前上师没有显现为佛陀,是因为我还未能消除迷乱显现和执著。一旦通过修行,消尽了迷执,必然会现见上师为佛。
五、幻师之喻
幻师以咒语加持某人,染污观众的眼识,结果观众只见到驴子和驴子的各种行为。迷乱之因是眼识被染污,迷乱是指不显现本有的人和人的行为,反而现前本无的驴子和驴子的颠倒相。这说明:显现的不一定实有,未显现的也不一定没有。
所以,能否信任自己的心呢?不能信任,因为它只是被恶习染污的颠倒心识。因此,对心前显现的,不能信以为真,而心前不显现的,也不能断定为无,而且须进一步认清其颠倒面目:以迷乱力所致,凡夫不仅不见本有的佛菩萨,而且不得不见本无的平凡相和各种平凡行为。
虽然在名言中上师也具足佛陀的全分功德,但我们在未消尽错乱之前,由于业力的迷惑,见到的往往是迷乱的错觉。所以,应由幻师的比喻认识自己错乱的状况。
六、菩萨之喻
即使在十地菩萨等的心前,也无法显现佛陀全部的功德,何况在我这样的凡夫心前,如何能显现佛的全分功德,又现见上师为佛呢?即使合集所有的菩萨在漫长的时劫中从各方面一再观察,也无法完全现见佛陀的功德,何况愚痴的我呢?所以,不能以我心前不显现,就否认上师具有佛陀的功德。
七、鬼神之喻
例如:我眼前若有宝瓶,就应显现,若不显现,就能断定眼前没有宝瓶;但鬼神并非如此,我们不能以眼前没有显现鬼神,就断定毕竟没有鬼神。所以,不能一概以“不显现”而断定毕竟没有。
意义:
(一)如果我已现前如来功德,则应当在我心前显现;如果自心前不显现,则决定不是功德圆满的如来,毕竟以自证分可以断定自己是否现前了佛功德。这是以“不显现”而决定没有。
(二)我的心前虽未显现他人具有佛功德,但不能以“不显现”而断定他人不具佛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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